錯嫁,先婚後愛 045︰是該放棄

作者 ︰ 六然

海的那一邊始終沒有應答,媽媽…她也不在了,這些年的事她都知道,在心里她比任何都清楚,只是不敢去面對,不敢去承認。

當年離開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媽媽,曾經的家早已不復存在,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她都記在心里,正因為無法面對,才假裝著失憶,逃避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腳下觸及到冰冰涼涼的海水時,衛子凌的心也跟著冰涼塵封,有多少數,她想著這樣朝著海的那一邊走下去。

當那一剎那的決心從心里迸發的時候,當她提起腳邁出那一步的時候,腦里閃現出離走時,媽媽留給她的話︰「阿茵…答應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照顧好自已,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好女兒,媽媽做不到的事現在只能由你完全,記住,你不僅僅只是為你自已而活,媽媽與你同在。」

伸出去的腳就是在那一瞬間縮回,是啊,她現在不僅只是自已,還有媽媽,還帶著媽媽的希望和愛。

媽媽冒著危險護送她離開,她又怎麼忍心讓她的希望落空,她可以對任何人殘忍,但媽媽…卻是她永遠最愛的媽媽。

蹲子,雙手沉浸在海里,冰涼絲滑,感覺到無數的水分子在指間的細縫處穿梭。

伸手輕拔,波光粼粼,在水里的倒影中,她看到了媽媽正溫柔的看著她,听著她親昵的喊著她︰「阿茵…阿茵…媽媽的乖女兒…」

「媽媽,我愛你,你會恨我嗎?」

「媽媽也愛你,媽媽永遠不會恨你。」海中的喬媽媽特別的溫柔,特別的慈愛,她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像巧克力拉絲,甜蜜的滲進心田。

衛子凌吸吸鼻子,眼里酸澀,「那你想我嗎?」

「很想很想,如果可以,媽媽不願離開,更不願讓你離開。」

衛子凌伸手撫著喬媽媽的臉,晶瑩的淚珠從眼眶里滾落滴進海里,聲音哽咽的說︰「媽媽,我听了你的話去努力去爭取了,可葉君臨他…他還是不愛我,而我…卻放下不。你告訴我不要嫉妒,不要怨恨,慕傾城,那個跟我長得相似的女孩,他情願跟她在一起也不情願多看我一眼,現在呆在葉家真的很痛苦很難受,除了爺爺之外,他們都不喜歡我,你說我該怎麼辦?是離開還是繼續呆下去?」

喬媽媽想了想,問︰「阿茵,媽媽希望你的愛情是快樂,是幸福的,正因為媽媽沒有過,才更希望你能擁有,問問你自已的心,是想離開還是留下?」

衛子凌痛苦的抱著頭,嘶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阿茵,堅強點,你一定要知道,誰也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已,問問自已的心,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你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沒有了他,我就什麼都不是了。」衛子凌用一直發抖的雙手捂住眼楮,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地慢慢地移開,一連串淚水從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我知道他在外面一直都有女人,我是知道的,雖然我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可是我不敢跟他吵不敢跟他鬧,我怕自已一旦跟他吵鬧起來,他就有了借口不要推月兌婚事,那麼我連最後一個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了。」內心充滿了尖銳的隱痛,就是流眼淚也無法使它減輕。

「媽媽,你一定覺得我很軟弱是吧,我也覺得是,以前做什麼事我都很勇敢,一股腦的往前沖,可現在在這段愛情里,我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也許真的應了那句話,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也許,我跟他真的不合適,不然都兩年了,他對我的怨怒還是那麼深,我對他的愛卻不曾動搖。」

喬媽媽側頭微笑的看著她,沒有打擾,安靜的听著她訴說心里的煩惱。

衛子凌對著海里的影向自言自語的傾訴,仿佛媽媽真的就在她身邊一樣︰「媽媽,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發生了好多的事,開心,難過,悲傷,寂寞的時候都找不到人傾訴,只能默默的往心里咽。對了,有個叫明佑凡的,他和葉君臨是死敵,他…說他喜歡我,希望能給他一個機會。」

「可是…我拒絕了。」像小時候做錯事一樣抓抓頭發,帶著幾分懊悔,「你一定會說我傻對不對,其實我也這樣覺得,放棄一個深愛自已的男人去選擇一份沒有未來的愛情,只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假裝去接受,愛情我無法將就,這樣對他也不公平。等有一天,我心里放下了葉君臨之後,也許我會試著去接受他,但是現在,真的不會。」

她的心無法同時裝下兩個人,如果這輩子注定要辜負一個人的話,那她只能選擇去傷害那個愛她的人。

她的心眼很小,她的心思很簡單,她的要求不多,只想著和自已所愛的男人長相廝守,然後生下屬于他們的孩子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只是明佑凡,她真的只有對不起,明白愛一個人不能得到回應的痛苦,可愛情真的不能勉強,如果只是因為愧疚而選擇跟他在一起的話,這不僅是對他的侮辱,她自已也無法原諒。

「阿茵…愛情是相互的,只是單方面的愛最終還是會枯萎凋零。屬于自已的,就去努力爭取,不屬于自已的,不要去強求。真正的愛情不是佔有,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幸福,即使那個他的幸福不是來源于你。」

喬媽媽的聲音越來越遠,海里的影像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衛子凌掬了一把海水捧在手心,臉上劃過一絲悲涼,「媽媽,你能不能告訴我葉君臨他真的屬于我嗎?還是我真的應該放手去成全嗎?」

只是…當他的幸福不是源來自已的時候,我真的能放手祝福嗎?

葉君臨,你告訴我,當初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在這段無望的婚姻里,是堅持還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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