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園內李睿熙的臥房外,幾位被皇帝派來專門負責給睿王醫治的太醫守在門外,這樣的日子他們已經堅守了快一個月了,再這樣熬下去就怕快要頂不住了。舒蝤裻
「噯,又要熬一天,王爺的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解,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還要熬多久!」
「是啊,這二十多天幾乎吃睡都在王府都沒回府,我新納的小妾連小樣都沒來得及看一下,剛進洞房就被拉來王府了……」
「哎,幾天前我府里僕人來報我夫人給我添了大胖小子,到現在都好幾天了,我連面都沒見過,我心想得緊……」
「我听洪大人說,那姑娘已經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對,對,我也的到了,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府了……」
「你們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要我看,懸!」
「這話怎麼說?」
「你想啊,我們都多大年紀了,見過的解過的不說上千種至少也有數百中吧。你說那姑娘那模樣看起來也就是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能見過多少解過多少毒……」
幾個太醫湊在一起嘀咕抱怨,或是帶些許期待,或是嘆氣。近一個月憂慮受驚,每個人都是一臉菜色外加一大圈黑眼圈,看起來非常疲憊。幾人邊嘀咕邊盯著一簾之隔的臥房內。
洪太醫協助阮玉瓷給李睿熙下針過穴,看著李睿熙身上的冷氣稍退了一些,見阮玉瓷和往常一樣扶著李睿熙躺下,不由疑惑,
「玉姑娘,睿王的毒?」不怪他懷疑,听著臥室外的各種猜測,再看這睿王的身體情況,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啊。
「洪大人放心,玉瓷說過要給睿王解毒就一定會給他解毒。不過解毒時間不是現在而是今晚,現在還有東西需要準備,還請洪大人幫忙。」
她知道洪太醫的意思,不外乎就是想看到她快點給李睿熙解毒。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也明白臥房外那些太醫們的擔憂。皇上可是下了聖旨,解不了睿王的毒就讓他們陪葬,與他們的性命攸關,他們擔憂也是無可厚非的。
「還需要什麼東西玉姑娘只管吩咐。」洪太醫有些激動,還有些緊張。知道阮玉瓷要的東西與解毒有關,想到自己協助阮玉瓷可以從中了解一二,自然不勝歡喜。13766560
「解毒還需要一些藥,我這有兩個方子,麻煩洪大人進宮去取藥,藥量不得有絲毫差異;再按排人在午時之前將第一個藥方的藥熬好,九碗水熬成一碗;第二個藥方在日落之前上火熬煮,一直熬到今夜子時,不多不少剩兩碗藥為止……」阮玉瓷邊寫藥方邊詳細囑咐,當然也不忘將要注意的地方寫上。
「這些藥可能要需要洪大人親自進宮去向皇上請旨才能拿得到,還希望洪大人快去快回。」
在阮玉瓷寫方子時洪太醫就站在一旁看著,只是因為男女有別他也不敢靠得太近,所以看得不清楚。不過听到與以往不同的熬藥方法時他不由一愣,等阮玉瓷寫好方子遞上,他立即接過阮玉瓷的藥方急忙看。一看到方子上寫著天山雪蓮,人形人參……等一干罕見的珍貴藥材時,他愣是傻掉了。
這些藥就算是在御藥房也沒,這可都是皇上親自收藏,難怪玉姑娘說讓他親自進宮去求旨。
看到洪太醫雙眼凸出瞪著手上的藥方傻愣在那就差沒張口了「洪大人,洪大人……」阮玉瓷連叫洪太醫才回過神來,
「洪大人,你拿這藥方先到太子府,和太子一起進宮去覲見皇上,若是皇上那沒有,你就去求求太後。」
阮玉瓷早便從追晨那得知皇上等人對李睿熙的深厚親情,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阮玉瓷還是讓洪太醫先去找太子,畢竟太子對李睿熙這個與他一起長大更似弟弟的皇叔更多一份手足之情。
畢竟越是權貴越怕死越惜命,皇帝的命和一個王爺比起來,皇帝更怕死。而這些都是百年難尋的珍貴藥材,關鍵時候可以用來救命保命,她也不敢保證皇帝會無私的拿出來。
洪太醫走後,阮玉瓷吩咐臥室外室的太醫都去休息,並且吩咐他們午後再過來換她。因為太子與太醫令洪太醫一再囑咐醫治睿王以阮玉瓷為主,所以阮玉瓷的安排他們很順從的就接受了。畢竟這可是關系誰負主要責任的問題。若是听阮玉瓷的吩咐睿王出了事,那責任就主要是由阮玉瓷來的承擔,他們或許還可以保一命;所以阮玉瓷一吩咐下來,他們撒歡似的忙都退走了。
太醫們都離開後,阮玉瓷吩咐追晨︰「你守在門外,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
遣退所有人後,阮玉瓷仍有些不放心的再將李睿熙的臥室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人後,阮玉瓷放心將帳幔撒下爬上床。
時間匆匆流逝,追晨遵照阮玉瓷的吩咐在門外一動不動的站著,就像一尊冷面門神一樣紋絲不動的站在那。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洪太醫可謂是歷盡千百轉終于在請太子幫忙,從皇上那賜,太後那給,皇後那求,終于是求全了藥方上的藥材。
洪太醫回到睿王府時想到熙園與阮玉瓷踫個頭,被追晨擋下後,認命的當起藥童煎藥去,只怕耽誤了時間趕不上阮玉瓷安排的時間。
將到午時,洪太醫親自端著藥過來,「追晨,玉姑娘還沒出來嗎?」知要責負。
因為阮玉瓷曾讓追晨午時前提醒她,所以追晨在外面守著也一直在算著時辰,看近午時洪太醫來自然知道怎麼做。說了聲請洪太醫稍等轉身推門進了臥房,一會就出來了請洪太醫進去
「洪大人,主子請您送藥進去。」
「玉姑娘?」洪太醫進到臥室時正好看到玉瓷拉整剛系上的女敕葉紅色的腰帶。看到百獸圖萬工床上垂落還未撩起的帳幔心中頓時疑惑,不過他卻謹慎的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
「大人,藥熬好了?」面紗外一雙杏眸璀璨若星辰透著干淨與淡然沒有一絲雜念,看得洪太醫頓生羞恥感,原來是自己想太多了,竟然忘了睿王還在中毒中。
「是的,玉姑娘。玉姑娘,請問這藥要怎麼用,王爺現在暈迷不醒,這藥王爺怕是喝不下去,你看……」
洪太醫有些為難的看著阮玉瓷,李睿熙這一個月來除了參湯和玉瓷配的藥丸外就沒有吃過其他的東西,就算是喝參湯還是玉瓷哺喂的;當然玉瓷怎麼喂湯礦工知們並不知道,因為玉瓷不讓看,而他們也只是知道玉瓷給李睿熙喂了參湯這一件事而已。
「麻煩洪大人了,不過這藥不是給王爺喝的,」玉瓷接過洪太醫手中的藥,側首看了一下窗外的樹陰,不顧還很燙的藥,仰頭一口氣喝光了。
「玉姑娘?!這藥是不給王爺喝的嗎?」洪太醫看著玉瓷整個人都傻了。這藥不是給睿王喝,而是給玉姑娘喝的?不是要給睿王解毒嗎?
「這藥確認是要用來解睿王所中的毒的,不過卻不是不能直接喂睿王。只是這事一句兩句也難解釋清楚,到晚上洪大人親眼見了就會明白的。現在王爺沒事,這里有我,洪大人你也先下去休息吧,進行解毒時還需要大人您鼎力相助。」
不是她不想解釋,只是這解毒方法對于他們來說或許太過懸乎,而且風險頗大怕他們不支持。可是現在李睿熙那家伙的的身體已經不能再耽擱了,沒有時間再去找制解藥的方法,為了李睿熙這個可惡的家伙她只能冒險一次,拼盡所學的醫術一試,能不能救活也只能看天命了。如果這家伙命硬,不該絕自然死不了。
「怎麼,還要等到晚上才能解毒嗎?」洪大人愣然瞠目,困惑不已,這解毒看日期的有,但是還有分日夜的?這他還從未听過?
「洪大人見多識廣且在太醫院任職數十年,必定見過各種各樣的毒藥和解毒方法。這解毒分日夜應該不是什麼怪異的事情。」
此時因為剛剛給李睿熙痛調息的玉瓷身上非常疲憊,她沒有耐性的覺得眼前這老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嗦。
「那老夫出去了!」听到了玉瓷語氣中那一點點不明顯的不耐煩,洪太醫很識趣的離開。
洪太醫離開後,玉瓷又交代了追晨一些事情。
夜幕垂臨,整個睿親王府內燈火通明,並沒有因為它的主人生死未明而無人打理。被玉瓷遣退休息了一整的太醫們紛紛來到熙園,等待著看玉瓷給李睿熙解毒。
熙園內李睿熙的臥房外的空地上,淡色的錦布圍出一塊直徑兩米的空地,在錦布外圍放在未點明的蠟燭。每個進來的太醫都對這樣的布置詫異不已,好奇這詭異的解毒方法,三兩幾個在一起議論著。一群人從入夜一直等到月起半空還不見玉瓷的任何舉動,各個心中更是懷疑。vlji。
當月交照到圍布上時,追晨進屋輕叩著李睿熙臥室門道︰「主子,時辰到了。」
「進來吧。」玉瓷喚追晨進房又命他道︰「將王爺抱到外面去。」
按照玉瓷的吩咐,一切都準備妥當,圍布內阮玉瓷與李睿熙對面而坐,追晨在李睿熙的身後支撐著李睿熙的身體,使他不倒下。玉瓷閉著眼楮,正在進行最後的運氣調息。洪太醫正按玉瓷的安排將藥材安放在圍布四周。
「玉姑娘,可以開始了。」洪太醫瞪大眼楮,想看著玉瓷如何解毒。
「那就可以吧!」玉手一晃,一把銀白銳利的匕首出血在玉瓷的手中,燭光透過錦布照在匕首上,銀光一閃,怪異的味道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