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在這里,會是安全的,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保護她,她卻在知道一切選擇離去,為什麼?
諸葛天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床外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遠去,他的腿很重,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吹促著他快點奔出去,攔住她不要離開,在這里,明華會保護她,他會守在她的身邊,她定會安好,夜夜也一定會很好的長大。
「夜鶯,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諸葛天看著頭頂上那個微笑的身影,冰藍色的眼楮漸漸的沁出了紅色的血絲,眼楮明明刺疼的厲害,他卻不想閉上,生怕閉上了,世界就黑了,她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杜綰綰知道諸葛天是放夜鶯走的,那藥丸,還是諸葛天給自己的,她沒敢告訴夜鶯,諸葛天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夜鶯會來自己這里討藥,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一聲嘆息,杜綰綰看著靜悄悄關著的書房的門,心里一聲蹉嘆,愛情究竟是個神馬東西,怎麼看著讓人這麼累?想著讓人這麼的心力憔悴。
「綰綰。」
一聲擔心的聲音,翰明霆從門外捂著腦袋上的帽子走了進來,他看著杜綰綰臉上患得患失的神情,以為她又在為諸葛天傷神,翰明霆將心里的苦澀咽了下去,努力的給了她一個微笑說著︰
「餓不餓,我新學了一道菜肴很好吃的,我做給你好不好?」
杜綰綰的眼神恍惚了下,眼楮突然就酸脹的厲害,她的聲音很冷很空洞︰
「不用了,我不餓。」
翰明霆張大嘴巴,看著杜綰綰生硬的轉身離開,他愣神在那里,久久沒有辦法讓自己再有一個表情或者是動作,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夠捂熱乎她的心。
愣神糾結的翰明霆不知道,轉身過去的杜綰綰幾乎是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其實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句話,也不想這個語氣,可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這樣。
靜默的書房突然打開,諸葛天一身黑色皮衣皮褲的走出來,他看著象化石一樣的翰明霆,伸手重重的拍在了翰明霆的肩膀上。
「老大,我,嫂子她?」
「我知道,我給了她選擇的機會,就會尊重她的選擇,現在你留下,我離開。」
「老大?」翰明霆的臉色一白,雙腿打顫,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諸葛天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讓他骨子里折服想匍匐在地上。
諸葛天沒有在說話,而是邁開腳步大步走向外面,這個時候翰明霆才發現諸葛天沒有帶銀色的面具。
一艘白色的大船靜靜的停留在離海岸邊二十海里處,明華依然一身白色的太極服站在甲板上,透明的眼球里靜靜的看著那個從海岸而來的快艇,快艇上諸葛天的身影迎風而立,就象從天上飛落下來的謫仙。
明華一直淡漠的臉上多了一抹生動的微笑,都說自己是世外高人,其實諸葛天才是,不入紅塵里,又怎麼能夠跳的開紅塵。
一個很淡很輕的聲音在風里慢慢的飄散著,久久徘徊在明華的耳邊不去︰「原來,你竟然是愛著他的,這就是你一直幫他的原因,赫,我還以為他給了你什麼稀世珍寶,可惜,可憐,可嘆。」
聲音帶著無盡的阿諛和嘲笑,看似輕慢卻是一字一字重重的敲擊上明華的腦海,那聲音忽遠忽近,忽近忽慢,卻是從不離明華,就想來自于他自己的身體里。
明華笑著,並不言語,只是這樣的看著諸葛天在靠近白船時右手一伸,一條銀色的細長鏈子從他的手里卷上了大船的桅桿,而諸葛天的身體也從快艇上騰空而起,想著明華面前的甲板落下來。、
快艇一個轉身向著海岸返航,諸葛天也不看快艇,修長的身影就象一只展開翅膀的大鷹身姿優雅的落在了明華的面前。
「我以為是翰明霆。」明華其實知道來的必定是諸葛天,為了夜鶯,他還有什麼不能付出的,心里明白,卻是牙齒緊要唇瓣。
諸葛天並沒有急著回答明華的話,而是眸光收緊,雙手負于身後器宇軒昂的面對著明華,一勾唇角瀲灩的眸光就落在了陽光里︰
「他另外有事做,誰來都只會有一個結果。」
「是,只有一個結果。」
那個結果不是在他第一次見到他就知道的嗎?為什麼這些年還執念著?明華低頭,第一次竟面對著諸葛天有了心虛的感覺。
白色的大船在諸葛天一落下變立即快速的駛離海岸,向著茫茫的海洋而去。
「想不想,我幫你恢復你的臉?」
「明華,我沒有什麼恩情能夠在讓你幫著我做事,你欠我的在做完這一次事情後,就還清了。」
「諸葛天,那你可以欠我的。」
「我除了夜鶯,誰都不想欠。」諸葛天看著有些異樣的明華,他竟不能從那透明的眼瞳里看見明華曾經剔透跟海洋一樣的心來,諸葛天挑了下眉,暗自深思是什麼讓明華大變,放心不下的看著明華諸葛天沉聲問著︰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或許,只是餓了,等今天晚上捕魚吃飽肚子,就好了。」明華轉身走向船艙,他真的只是餓了,很餓,很餓。
寬敞的甲板只留下諸葛天一個人負手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海風吹起他已經過了肩的銀色碎發在風里飛舞著,一雙比海洋還要冰藍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前方,他站在那里任著強勁的海風吹著他筆直的身體,雙腳紋絲不動。
船艙里,明華看了一眼甲板上的諸葛天,暗自低語︰「他是不是很強,你害怕嗎?」
諸葛夜在第一次見到羅剎時,就調皮的在他的懷抱里撒了泡尿,羅剎當時的臉那個精彩,什麼表情都有了,就是沒有喜極而泣。
看著羅剎衣服急乎乎將自己塞回去給夜鶯的動作,諸葛夜憋屈的憋著小嘴巴,眼淚含眼眶,只差一只小手配合指著羅剎大吼負心漢了。
赤烈抿唇直樂,誰讓夜鶯一回來,羅剎就第一個仗著位高權重將諸葛夜抱懷抱里去,連給夜夜解決下內急的時間都沒有。
要知道諸葛夜崇尚綠色穿衣和睡眠,啥都是返祖歸真,光著小露著小胸脯曬性感,不過誰內急憋的難受了性感的起來,然後諸葛夜心想著第一次見面怎麼著也是長輩,見面禮總不能沒有吧,童子尿,喝了百毒不侵。
別說赤烈是猜的,他看著諸葛夜在夜鶯懷抱里一邊抓著衣服要吃女乃,一邊還用那雙漆黑如珠的眼楮眨巴眨巴看著羅剎離開的背影,那眼神里分明是怎麼拿了見面禮就跑了,也沒有個回禮的,真是。
這一路上回來,在直升機里見到了諸葛夜各種賣萌撒嬌的橋段,赤烈已經是徹底的被諸葛夜顛覆了對小孩子都很稚女敕純真的認知了,他心里都琢磨著,以後是不是要換個老大跟著了。
不過這只是赤烈閑著的樂子,他從不是一心侍二主的人。
簫寒和孟小彤來了,見到夜鶯懷抱里的諸葛夜孟小彤一下就撲了過去,那熱乎勁,比夜鶯還要疼諸葛夜,手還沒抱進懷抱里,就已經吵著要簫寒把給諸葛夜買來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拿過來。
第一次,諸葛夜竟然主動對著一個人伸出胳膊,還是臉被燒傷看著有些猙獰的孟小彤,小手末了還在孟小彤的臉上撫模了下,倒是無聲的安慰。
赤烈心里有數了,人家不是安慰,是告訴你很乖,懂得在第一時間里拿出見面禮,比那個羅大當家的要懂事乖巧的多,也比這個親自去接人的自己要好,自己還是諸葛夜親自動手從脖子上拽走了一條鏈子做見面禮的。
諸葛夜戴不了,但是可以讓夜鶯幫著他收著啊,夜鶯還準備偷偷還給赤烈,那鏈子赤烈從小帶著,定是很有意義,接過諸葛夜就在飛機上一會就在夜鶯身上找找拽拽的,一定要見到鏈子沒有還給赤烈才放心踏實的睡覺,要不然就會扭動個沒有完。
對于簫寒捧出的一堆東西,諸葛夜只對一個感興趣,一身紅色的不倒翁,跟他差不多胖乎乎的身體,大大的肚子,一直樂著的臉,還有永遠不會趴下去的身子。
諸葛夜也不吃女乃也不睡覺了,也不理會圍在桌子邊說話的幾個大人,他就趴那給自己準備的小床上,對著不倒翁用著小手不斷的撥弄著,幾次還想著用小手指扣開不倒翁的肚子,看看里面有什麼好東西,可惜是實心木頭做的,他扣不動。
簫寒看著諸葛夜已經不知疲倦的玩了一個多小時了,他佩服的說著︰「夜夜都不覺得眩暈的嗎?」
赤烈正喝著咖啡,一個激動就噴了出來,他很像告訴簫寒,在回來的路上,自己試圖用催眠讓夜夜睡覺,結果夜夜沒睡,睡著的是自己。
對于自己的一些異樣,夜鶯心里明白,卻從不出聲,只是微笑著,從容的面對著發生的一切和即將發生的一切。
羅剎換好了衣服,大概被諸葛夜弄的沒有面子,他在外面待了一會才進來的,這次夜鶯回來,也是因為事情已經到了緊急的時期,他們一些事情必須要靠著夜鶯的幫忙才能夠完成,藍庭軒原本也想趕回來的,臨時有變故,他不得不留在外面處理。
最先察覺到羅剎進來的,竟然是諸葛夜,他正玩著不倒翁很開心,突然就對著門的方向依依呀呀了幾聲,然後小手還握成拳頭揮舞了下,不過當羅剎推開門進來時,他立即又轉身研究那個不倒翁了,好像他的視線就從來沒移開過那還在東倒西歪的小胖子身上。
羅剎咳嗽了聲,看著屋子里除了諸葛夜還是玩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其他人都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抬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
「我得到最新消息,諸葛天已經離開了海島,是坐船離開的,那船我們沒有追蹤到。」
「船?」夜鶯腦袋里第一個反應出來的就是近乎不食人間煙火的明華,再接著就是那個妖冶到極致的黑煞。
羅剎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夜鶯疑惑的視線上,他出聲不確定的問著︰
「夜鶯,你知道那船?」
「坐過一次,在上面呆了幾天,你們是追蹤不到那船的,不用擔心,諸葛天沒事。」夜鶯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咳嗽了聲開口︰
「我們繼續按照計劃行事,該他做的,他會做到。」
不其然的,夜鶯感覺自己的心頭上一絲不安掠過,那個明華對著諸葛天可是一直都虎視眈眈的,而且她出來之前,夜鶯的臉一熱,低頭端起咖啡,接著喝咖啡她將臉上的囧紅掩飾了去。
其他人也都察覺到了夜鶯的異樣,但是他們都裝沒有看見,轉身將視線移開了。
羅剎終究是心疼夜鶯,他站起來語氣艱澀的開口︰「鶯鶯,累不累?你先休息下,一會吃飯了我讓人來叫你。」
其他人一見,也都站了起來,陸續的跟夜鶯告辭,倒是孟小彤開口問夜鶯要不要自己把夜夜帶出去玩,好讓夜鶯睡的舒服些。
夜鶯搖頭拒絕了,因為諸葛夜也不知道啥時候自己玩累睡著了,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抱著那個不倒翁,嘴角還留著口水。
「鶯鶯,看見夜夜,我真的覺得好可愛,就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夠?」孟小彤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夠生一個孩子。
「放心,一定能的,小彤,你和簫寒那麼相愛,一定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寶寶。」
「鶯鶯,我害怕,害怕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給他生一個孩子。」孟小彤看見夜夜心里更加的難受,她失去的那個孩子,她每天做夢都會夢見,和夜夜一樣的可愛,會叫她媽媽。
諸葛夜側著身體,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他漆黑的眼眸,銀色的頭發不過兩三厘米長,和諸葛天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小臉,完全就是縮小版的諸葛天,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嘴角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少了凌厲的氣勢。
夜鶯是真的累了,她身體之前就被諸葛天榨干,接著做飛機趕路,照顧諸葛夜,回來這里又忙著開會,現在真的感覺身體困頓的厲害,一直都是靠著以前的意志力在撐著。夜鶯身體一挨著床就睡著了,連夢都沒有一個。
房間外,羅剎叫住了赤烈去了自己的書房,簫寒好奇的想跟著去看看,孟小彤一伸手拽著他的耳朵就往廚房走,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
簫寒眥著牙不敢喊疼,乖乖的跟著孟小彤去了廚房,這里有出事做飯,孟小彤卻不放心,非要去看看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諸葛夜先醒來的,他見夜鶯還在睡覺,他尿急的厲害沒有辦法就自己爬到床邊對著下面很不客氣的撒了泡尿,然後又爬回到夜鶯的身邊用小手揭開夜鶯的衣服,將腦袋湊到了跟前,津津有味的吃著女乃,他還不忘那個不倒翁,將它拽到夜鶯的身邊,大眼楮一眨一眨的看著,生怕一個不注意那不倒翁就自己跑掉了。
夜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感覺不對勁才醒來,諸葛夜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他的小腳丫卻翹起蹬著夜鶯的肚子,很是調皮,夜鶯還是困,她讓諸葛夜在床上自己玩,她繼續閉上眼楮,迷糊的睡著,這一次她夢見了一片海洋,海面很安靜就象一面大大的鏡子,諸葛天一臉微笑的在海面上向她走來,瀲灩的眸光,俊逸非凡的臉在陽光下散發著一層迷人的光芒,他向她伸出手,呼喚著她的名字,夜鶯張開口想喊卻發現自己一個音也發不出來,突然一道強勁的龍卷風夾雜著海浪從海面出現撲向諸葛天,巨大的一聲撲騰聲,夜鶯猛的掙扎著喊出︰
「不,不。」
「鶯鶯,鶯鶯。」焦急的聲音,帶著些擔心,在夜鶯的耳邊穿來,這是蘭庭軒的聲音,夜鶯努力的張開眼楮一時間看著房間里的擺設,久久愣神著。
諸葛夜也不玩不倒翁了,轉頭看著夜鶯,一雙漆黑的眼楮還眨巴眨巴的看著藍庭軒,眼神很萌很可愛,如果不是擔心夜鶯,藍庭軒真想抱起來大力的親兩口。
藍庭軒感覺到夜鶯有些的不對勁,她的額頭上一層冷汗,藍庭軒以為是夜鶯太累了,他關切的問著︰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藍庭軒從外面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听孟小彤說夜鶯在休息,他就想來看看。
夜鶯搖搖頭,她轉身看著藍庭軒在看見他身上的水漬和額頭上紅腫的包臉上的狼狽時詫異的問著︰「你怎麼了?」
藍庭軒尷尬的搖頭,他低頭看著地上的一灘水漬,也是有些的無奈。
夜鶯心里有些的明白了,她做夢里听見的那一聲撲騰是真的在房間里響起的,她剛想問問藍庭軒要不要休息下,突然夜鶯聞到了空氣中有些怪異的味道,她聞了聞,看了看床上,眼角的余光就掃到了地下的水漬,一下就明白了。
藍庭軒也看見了諸葛夜,他伸手要抱抱諸葛夜,諸葛夜卻是扭頭不肯,不過後來他對著藍庭軒又呀呀咿咿說了一陣,諸葛夜主動的出聲和藍庭軒打招呼了,不過看他那氣憤的眼神不屑的語氣,大概是在責怪藍庭軒那麼大人了,走路也不注意點還能夠摔倒。
藍庭軒對諸葛夜莫名的敵意和不滿的眼神,以為是嫌棄他身上的味道,這幾天藍庭軒一直忙著各種事情東奔西跑的,別說洗澡,就連睡覺都沒有。他訕訕的起身對夜鶯說他去換身衣服再來。
夜鶯也發現了藍庭軒的疲憊,她讓藍庭軒盡管去忙,回頭夜鶯就把諸葛夜給教訓了一頓,他自己尿在地上害別人睡覺了,他還有理了。
「媽,瞄。」諸葛夜完全不是剛才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他扭著光光的小往夜鶯懷抱里鑽,一面用小臉蛋蹭著夜鶯的臉。
最後見夜鶯還是沉著臉,他抓著夜鶯的衣服爬高噘著小嘴巴去親夜鶯的臉,結果高度不夠加上身子站不穩,最後親夜鶯的肩膀上去了,諸葛夜是不消停的各種撒嬌賣萌來討好夜鶯,直到後來他安靜的窩在夜鶯的懷抱吃女乃,夜鶯才無奈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卻不敢真的用力。
孟小彤已經接到藍庭軒打的電話,帶著佣人進來將地上的尿液擦干淨,又重新的拖了地板,對諸葛夜,孟小彤直夸獎他聰明,竟然直到尿到床上不好,還爬到床邊尿地上去,最後甚至說要獎勵諸葛夜。
「還獎勵,他讓藍庭軒狠狠的摔了一覺,還嫌棄人家身上的尿味。」
孟小彤撲哧一聲笑了,難怪她剛才在走廊上遇見藍庭軒時他身上都是水漬,原來是童子尿啊,孟小彤笑著開口︰
「那軒哥更要感謝夜夜了,童子尿也是解讀闢邪的,尤其是我們夜夜的尿,可不是隨便就賞人的。」
諸葛夜一面吃著女乃,一面揮舞著小手跟孟小彤打招呼,那漆黑半彎眼眸里的笑容分明帶著得意,一時間感嘆這世界上知他者莫過于孟小彤阿姨了。
一聲清咳,夜鶯有些窘迫,諸葛夜的尿已經賞了很多人了,尤其是諸葛天,每次抱夜夜,夜夜多少都會給留點紀念。
地組織一直對那些實驗和科研並不涉及,他們懷疑是林黛不但接替了沐冷英的位置,還繼續了他的實驗,甚至還沒有顧忌的擴大比沐冷英更瘋狂。
飯後他們坐在客廳里慢慢的喝茶開始進行一次正式的商議,藍庭軒直接的開口給了他們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沐冷英失蹤了。」藍庭軒這次回來的晚,就是去查沐冷英下落的,他們都感覺突然失蹤這麼多人一定和沐冷英有關系,上次失蹤的時候夜鶯和諸葛天去追查,搗毀了些基地,沒有想到現在又開始了。
夜鶯的眸光很平靜,連波動都沒有,她想起在船上見到的丁小筱,又想起自己的媽媽白清婉,她突然有感覺沐冷英或許根本就沒有被林黛給廢掉了。
赤烈接了個電話,起身走了出去。
諸葛夜不是一個消停的主,他玩夠了不倒翁找不到合心意的玩具,就對著那幾個一直說話不搭理他的人呀呀咿咿的叫著,奈何他的聲音並沒有吸引他們注意,連夜鶯和孟小彤也正凝眉苦思著沒看一眼諸葛夜。
終于諸葛夜怒了,他哭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撅著個小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倒退著從小嬰兒床上往下爬。
就在諸葛夜剛爬下床的時候,另一個小身影從開著的門走了進來,那是赤小虎,他的身後跟著拿著袋零食的赤烈。赤小虎長的並不象赤烈,他的眼楮不大,卻是圓圓的,小身子也不胖,寸頭,臉也沒有那麼白,帶著點麥色。
赤小虎一進來看見這麼多人,愕神了下,轉身就往外跑,倒是赤烈一伸手將他抱住,一轉身想讓兒子和諸葛夜在一起玩,卻不想嬰兒床上只有一個不倒翁在那里來回的搖晃著。
「夜夜呢?」
「夜夜。」夜鶯正起身要去抱赤小虎,一听赤烈的問話,她急忙回頭就看見小床上空空的。
孟小彤哈哈大笑著從自己的沙發後面抱出了正探出一個小腦袋在那里憋屈的諸葛夜,這次諸葛夜是真生起了,不論孟小彤怎麼哄怎麼給他好吃的,諸葛夜就是高風亮節,不肯笑一下。
「看來,我們在夜夜的眼楮里都是罪人了。」簫寒笑著,從赤烈提來的袋子里找了下,突然眼楮一亮從里面拿出了一塊糖,他立即將糖遞到諸葛夜面前搖了搖。
赤小虎一看急了,對著赤烈叫了幾聲爸爸,意思那是他要吃的。
諸葛夜哼了聲,將頭扭向一邊,連著還給了簫寒一個很鄙夷的眼神,一塊糖就想賄賂了他,休想。
羅剎想了想,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塊翡翠,翡翠很小,不過指甲蓋大小,但是翠綠的很漂亮,里面隱隱的有一條龍在騰空而起,這翡翠跟了羅剎幾十年了,當初還是他從自己父親的手里接過來的。
夜鶯看著那翡翠,心頭一震,剛要阻止了羅剎,羅剎已經將翡翠掛諸葛夜脖子上,隨即將鏈子調整了下長度,諸葛夜的小手正好可以夠的到翡翠,那含著眼淚的眼楮立即笑了,小手拿著翡翠好奇的玩著,他大概也發現了里面有東西,就掙月兌開孟小彤的懷抱,小手抓著翡翠,一雙眼楮滴溜溜的防備著其他人來搶。
赤小虎本來還很拘謹著,雙手勾著赤烈的脖子不肯下去,也不讓別人抱,怯怯的性子,只從赤烈的脖子那里露出一只眼楮看著諸葛夜。
諸葛夜也發現了赤小虎,他眨巴了下眼楮,然後伸出小手,對著赤烈爬去,然後拽著赤烈,示意他把赤小虎放下來。其他人見此情景都有些的詫異,也暫時停了談話,都看著諸葛夜想干嘛。
對于這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小家伙,諸葛夜還是很大方和友好的,他準許赤小虎模模自己的新玩具,然後小手指著羅剎呀呀啊啊的說著什麼。
赤小虎搖頭,似乎不敢,只想湊到赤烈身邊雙手抱著赤烈的小腿將頭埋起來。他的這個動作激怒了諸葛夜。
說了不听,那就動手吧。諸葛夜太胖,爬對于他來說是辛苦的事情,他爬到赤小虎身邊,張嘴就咬著赤小虎的衣袖往羅剎那里拉,赤小虎不肯,諸葛夜急了,放開衣袖,張口就吼了一聲,那氣勢倒是命令味十足。
羅剎的眼楮眯了起來,他想自己明白諸葛夜的意思了,可惜,他就一塊翡翠,搜了山個,羅剎想起自己手上帶著的戒指,雖然不是特別名貴的東西,但也是價值不菲的。
讓孟小彤去取了根紅繩過來,羅剎將自己的戒指套在了上面,然後凌空提著在諸葛夜的面前搖晃了下,諸葛夜當時眼楮就亮了起來,賊亮賊亮的幾乎可以放光了,夜鶯嘴角抽搐著,這是自己的兒子嗎?十足一個強盜,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夜鶯起身想抱走諸葛夜,但是被羅剎抬手制止了。
諸葛夜這下是有了動力,赤小虎不去,他去,圓滾滾的小身子爬的特別的快,不過到了羅剎跟前,他沒立即去拿那鏈子,而是抓著羅剎的手對著他的臉招了招。
羅剎猶豫了下低頭過去,諸葛夜吧唧一口親在了羅剎的臉上,然後得意的將掛在羅剎手指上的鏈子拿走了。
「鶯鶯姐,夜夜真的剛生下來幾個月嗎?」孟小彤張大嘴巴,久久沒合上,這幾歲的孩子智商吧,孟小彤的手模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鏈子,心里奇怪著怎麼不見諸葛夜對自己這麼強盜,她脖子上的鏈子也很好看啊。
夜鶯尷尬的咳嗽了聲,然後就看著諸葛夜爬回赤小虎身邊,將帶著戒指的鏈子給了赤小虎,讓他帶上,然後又指了指羅剎,比了下自己的臉蛋。
「他是讓小虎去親下羅剎,感謝下羅剎。」
「不是吧,夜夜,傳說中的天才。」藍庭軒看著還在那里不斷呀呀啊啊的諸葛夜,轉頭對著夜鶯開口︰
「鶯鶯,你有個時間帶著夜夜去測試下智商。」
似乎知道他們在談論的是自己,諸葛夜對著藍庭軒翹起了嘴巴,生氣的啊了一聲,然後就將對著藍庭軒,在那里跟赤小虎嘀咕了起來,兩個小孩子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好像他們有自己的語言。
簫寒看看夜鶯,又看看其他人,最後落在諸葛夜那對著自己白女敕女敕的上,他說錯什麼了嗎?
那天晚上,簫寒回房間睡覺的時候,他一揭開被子躺上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身下的床是濕的,而且還有股尿味。
這不是自己做的,諸葛夜發誓,那尿也不是自己的,現在他已經有小弟了,這樣的事情哪里還需要自己動手。
羅剎和藍庭軒將夜鶯保護的很好,盡量的封鎖了夜鶯在這里的消息,只是他們千想萬想,還是沒想到王豹仔會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親自登門來見夜鶯,一身筆挺的西裝,王豹仔這一次來,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十幾個穿著黑色軍裝的保鏢。
羅剎讓夜鶯帶著夜夜在房間里不要出來,他和其他幾個還沒有離開的人都匯聚到了書房里,靜靜的看著屏幕上正慢慢走進別墅里的身影。羅剎的神情很凝重,這個地方是他們選的非常隱秘的地組織基地,卻沒想到王豹仔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來登門,一直羅剎都以為這里沒有曝光,這對羅剎不能說沒有打擊。
藍庭軒出面見的王豹仔,他們曾經也見過面,雖然不熟悉,卻也是不陌生,王豹仔看著藍庭軒,也不客氣,直接的開口︰
「我想見夜鶯。」
「王先生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走錯地方?是嗎?」王豹仔一步一步走到客廳打量了下布置,簡介的格局,卻是帶著玄機,他在一張沙發上慢慢坐下,神態淡定從容,仿佛在自己的家里一樣,他的眼楮莫測高深的看著藍庭軒,然後開口︰
「那赤烈應該在吧?」
「赤烈?」藍庭軒沒有想到王豹仔會提赤烈,他一個愣怔,剛想說也不在,王豹仔卻哈哈笑著。
「是的,赤烈,听說赤烈的兒子赤小虎是個很可愛的家伙,我想我和赤烈也不陌生,就過來看看,而且我還準備了禮物。」
王豹仔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一個人立即捧上來一個黑色的盒子︰「送給小虎的。」
藍庭軒不動聲色的轉頭讓人去給王豹仔,並沒有說赤烈在還是不在,而是在等。
書房里,赤烈已經沖了出去,直奔赤小虎的房間,他今天都沒有看見兒子,赤烈的心里隱隱的不安。
赤小虎的房間里,靜悄悄的,靜的只听見赤烈自己的呼吸聲,窗戶關的很好,床上的被子也放的很整齊,看著什麼都沒有問題,唯一不對勁的沒有赤小虎的身影,昨天晚上赤烈記得是自己親自哄著赤小虎睡覺的。
「王豹仔。」赤烈一聲怒吼,轉身就要奔出來。
感覺不對勁跟來的簫寒一把將赤烈抱住,提醒著赤烈︰
「赤烈,別緊張,我們去夜鶯那里看看,是不是在那里和夜夜玩呢。」
夜鶯的房間里,諸葛夜在床上打滾撒潑,使性子,撒嬌,原因只有一個,夜鶯不讓他出去,悶在房間里,諸葛夜覺得太對不起昨天剛收的小弟了,而且他們今天已經商量好了,只有一樣玩具是不夠,他們每天都要有一樣新的玩具。
以前諸葛夜每次打滾抱著夜鶯親,夜鶯幾乎是有求必應的,甚至會抱起他來親個不停,這一次顯然是不行,她不但沒抱著諸葛夜出去,還用手拍了兩下諸葛夜的小,低聲不許他在鬧脾氣。
赤烈和簫寒冰沒有在夜鶯的房間里找到赤小虎,赤烈的心提的很高,他們都沒有告訴夜鶯赤小虎不見了,只是說來看看諸葛夜,夜鶯狐疑的看著赤烈閃爍的目光,還有急促起伏的胸口,她機警的問著赤烈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能發生什麼事?我們就是看看夜夜乖不乖?對了,夜夜呢?」|簫寒打哈哈的想用夜夜來轉移視線,卻不想在房間里沒有看見諸葛夜。
夜鶯轉頭看向床的方向︰「躺床上撒嬌,咦,剛才還在床上呢?」
「不好。」赤烈心一突,急忙的轉頭在床下找了下,夜鶯和簫寒也急忙找著屋子里,沒有,夜鶯一抬頭就看見了半開著的房間門,這下她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客廳里,王豹仔也不急,就在那里慢慢的喝著茶,藍庭軒卻在等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孟小彤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一部電話遞給藍庭軒︰
「軒哥,電話。」
王豹仔微笑的示意藍庭軒隨意,他慢慢的喝著茶,視線不經意的從孟小彤的臉上掠過,眸光里的光亮一閃。
孟小彤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想王豹仔突然從沙發上站起開口叫住了她︰
「小姐,請留步,能否將你脖子上的鏈子,給我看一下。」
孟小彤不喜歡王豹仔,她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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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是我媽媽給我的。」
孟小彤一說完,就轉身走進了廚房,她不喜歡王豹仔,他身上的陰冷氣息太重了,而且還給她一種壓迫窒息的感覺,她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後,就象眼鏡蛇盯上了獵物。
王豹仔雙手插兜視線一直看著孟小彤,唇角也微微的抿了起來,那要看的不是鏈子,而是鏈墜,因為他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當初這東西被人交到他手里的時候告訴他,這世界上還有一個,那是他的妹妹,在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人偷偷抱走的妹妹。
不過很快,王豹仔的視線就被一個正從樓梯上爬下來的小身影吸引了住,那是?
羅剎也從屏幕上看見了諸葛夜的身影,他眸光一緊,來不及通知別人,自己就沖出了書房。
藍庭軒正在和赤烈說著話,當他听見諸葛夜已經離開了房間時心一沉,赤烈告訴藍庭軒赤小虎也不見了,他們正在找兩個孩子。
掛了電話,藍庭軒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只是當他走回客廳時,卻是一愣,王豹仔的手里正抱著諸葛夜,一大一小的兩張臉上都是笑容滿面的。
諸葛夜發現了新的玩具,就是王豹仔戴在衣服後面的項鏈,他就知道只要去抓衣服就一定有好東西,諸葛夜兩眼放光,胖乎乎的小手在那里忙乎著扯開王豹仔的領帶和扣子,對這個諸葛夜是很有經驗的。
而王豹仔因為脖子上的酥癢禁不住的躲避著諸葛夜的小手,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懷抱里胖乎乎的小家伙很是喜歡,也不知道這是誰的孩子,按照他的調查,這里只有赤烈的孩子和夜鶯的孩子,不過按照兩個孩子的年紀和月份,都不符合他懷抱里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