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先生,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孩子?」
「為什麼不可以?王先生,總歸不會是你的。」
「可也一定不會是藍先生的,不過,他倒是對我的眼緣。」王豹仔看著已經成功把他鏈子從衣服里扯出來的小家伙,他是越來越喜歡,銀色的頭發,胖乎乎的小臉,眉眼之間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他突然眸光一閃,腦海里就閃過諸葛天的身影,一模一樣的銀色頭發,還有這迷死人不償命的臉。
「原來如此。」王豹仔冷冷一笑,將諸葛夜抱的更緊了。
藍庭軒雙眼緊緊的看著王豹仔出聲︰「將孩子放下,王先生,這里並沒有你要找的人,請回吧。」
「怎麼會沒有我要找的人?」王豹仔的手慢慢的抹著諸葛夜的臉蛋,隨即用力一掐︰「我已經找到了。」
諸葛夜正努力的將鏈子扯下來,卻不想臉上一疼,他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就算他怎麼在別人身上尿尿和調皮,只除了媽媽拍了幾下不疼的屁屁,這還是第一次被掐的這麼厲害。
藍庭軒的眸光越發的緊盯著王豹仔︰「王先生,這樣對一個孩子,你太狠了吧?」
樓梯的拐角出,羅薩努力的攔著夜鶯,不讓她下去,如果王豹仔知道夜鶯在這里知道夜夜是諸葛天的孩子,更不會放過夜夜的。
王豹仔看著懷里已經臉蛋被掐出指甲痕的孩子,他眸光一眯,詫異著這孩子沒有哭竟然還笑的出來,那帶著清澈眸光的漆黑大眼楮,讓王豹仔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的惡劣,不過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諸葛夜尿了,不但尿了,還賞了一個大大的臭屁給王豹仔,王豹仔被拿味道燻的也顧不得別的,手一松就將他丟向身後,諸葛夜的手里還扯著那鏈子,死活不肯松開,這一扔諸葛夜倒是沒有丟出去反而是掛在了王豹仔的身後,王豹仔的脖子吃疼,眼楮里殺機一起。
一個身影突然從斜里沖了出來一腳踹開要去抓諸葛夜的男人,雙手一把抱著諸葛夜就閃向了一邊,諸葛夜還不舍得那鏈子,不過這次他不得不松手,因為小手太疼了,命和鏈子之間,諸葛夜選擇了小命,只有一條啊。
「是你。」王豹仔的手已經握上了槍,這一次他就是打著要清了這個別墅的注意來的,只是看著面前那個有可能是他妹妹的女人,他的手松開了槍,
孟小彤只瞪了一眼王豹仔,抱著諸葛夜退到了藍庭軒的身邊,她懷抱里的諸葛夜在那里唏噓著用小嘴巴吹著那被勒的出血痕的手掌,不過這一次他眼楮里沒有眼淚,只是偶爾的看一眼王豹仔。
王豹仔可以說是很狼狽的,身上昂貴的西裝被諸葛夜的鳥從胸口直到褲腿,可見諸葛夜對他真的是很大方,而他小氣的連個鏈子也不肯給。
藍庭軒警惕的看著王豹仔,腳步一邁就擋在了孟小彤的身前,低聲開口︰
「小彤,帶他上去。」
「好。」孟小彤心疼著諸葛夜受傷的小手,都勒的出血了,她走之前還狠狠瞪了眼王豹仔,真是狠心的男人。
王豹仔的視線隨著孟小彤的身影而望向樓梯的方向,眸子里閃著復雜的光芒。
諸葛夜用小臉蹭著孟小彤的臉蛋,不就是一條鏈子嗎,至于那麼小氣,又不是只他有。諸葛夜蹭完了孟小彤,孟小彤輕聲細語的安撫著諸葛夜,諸葛夜沒有受傷的小手抓起了孟小彤胸前的鏈子,對著王豹仔示威的舉了舉。
王豹仔的臉色一變,牙齒緊緊的咬著︰
「他是諸葛天的私生子吧?你們不覺得夜鶯更適合和我在一起嗎?」
私生子?諸葛天?藍庭軒不動聲色將身體挪到樓梯前擋住了王豹仔過于狠辣的視線。
「咳,王先生,請回吧,這里。」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空手回去。」王豹仔冷冷的打斷藍庭軒的話,一聲冷哼,他走回了沙發重新坐下,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藍庭軒也被王豹仔的態度惹的性起,他的手在身後握成拳頭,緊緊的,然後慢慢松開,唇角一勾冰冷的弧度,下一秒就拿出了手機撥了110報警電話。
他們是良民,自然要得到警察的庇護,藍庭軒只微笑的看著王豹仔,別說是王豹仔哭笑不得,就是樓上的幾位也忍不住了。
簫寒看著藍庭軒竟然打電話報警,有人擅闖民居搶人,他看了看羅薩,這不是要讓人家大水沖了龍王廟嗎?羅薩抬手讓幾個人跟他回去書房,什麼事回去在商議。
「我想來的不只是警察。」夜鶯說完話,見孟小彤已經消失在王豹仔的視線里,她急忙接過諸葛夜,當她看著那粉女敕女敕的小手掌上多出來的痕跡,心頭一疼。
諸葛夜卻不喊疼,只低頭吹了吹,然後抬頭對著夜鶯笑著,好像在告訴夜鶯,不疼。
羅薩低頭沉思了下,他明白夜鶯說的,就看王豹仔是不是顧忌媒體的力量了。
孟小彤眼楮紅紅的去拿了醫藥箱過來,小心的給諸葛夜包扎了下小手,諸葛夜好奇的看著孟小彤在他的小手上涂抹著一層東西,他想低頭去舌忝舌忝看看好不好吃,孟小彤急忙阻止包上了一層紗布,直到把諸葛夜的小手包成了個小粽子。
諸葛夜很是好奇自己的手怎麼了,他舉高小手依依呀呀的在那里對著小手說了半天的話,書房里幾個人心事重重的,也沒有一個人听得懂,這讓諸葛夜很是傷心。
客廳里,王豹仔只是笑著,他看著藍庭軒,就這樣的等著。
「糟了。」羅剎在突然想起什麼,他急忙打開自己的電腦,在上面霹靂啪嗒的打著,一條一條信息不斷的被調出來,夜鶯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的看著,神情也越發的沉重,王豹仔真是好手段,看來他是不見到自己誓不罷休。
「我出去見他。」
「夜鶯,站在。」羅剎從屏幕上看著夜鶯轉身要出去的身影,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停住︰「你覺得他來這里,真的就只是為了你嗎?」
隨著屏幕上出現的信息越多,羅剎的神情越發的凝重,原來他只是圖著這別墅清幽而且位置非常好買下來的,卻不想這竟然是以前沐冷英建造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前段時間拿出來賣掉,羅剎正好要買一棟別墅,就順手買下來了。
「這里,你們來看,這是當初我從購買者手里拿到的房屋構造圖,你們發現什麼沒有?」羅剎的手指在屏幕上出現的那個立體圖上面點著幾個地方。
孟小彤看不明白有啥,都是空白的,倒是簫寒訝然出聲︰「咦,有古怪,這些地方看著應該是別墅下面管道經過的地方,怎麼能夠顯示空白?」
「因為管道走了別的地方,這里就空了出來。」夜鶯看著那地方,眸光一緊,想起了那海島上的地下水,位置和這里的差不多,她轉頭看向羅剎︰
「你們住進來的時候有沒有大興土木改造?有沒有什麼地方一點都沒有被動過?」
「沒有,只是稍微的改變了些地方換了家具。」羅剎突然想到什麼,他看夜鶯慢慢開口︰
「不過有間屋子我沒有動,因為里面是空著的,一點東西都沒有,我還沒想好用它做什麼。」
那間屋子位于別墅後面,挨著別墅而建,當初羅剎覺得這屋子看著似乎和別墅不怎麼協調,他也沒想好做什麼,當簫寒他們問他要不要拆掉著屋子時,他說先放著吧。
現在,那間看著沒用的屋子里,幾個身影正在忙乎著,他們避開別墅的監控探頭,在里面不斷的用儀器掃描著,一個男人身上拿著一個攝像頭,這里的一切從攝像頭遠遠的傳輸向遠處,沐冷英正冷冷的坐在一個大屏幕前看著滿前的景象,時不時的對正在試圖打開地下通道的人發號施令。
客廳里,王豹仔從容的接了一個電話,他對著藍庭軒微微的笑了一下,隨即起身就大步走向外面。
藍庭軒總覺得不對勁,他剛站起來,王豹仔身後就出現了四個男人將手槍對著他舉了起來。
「王先生,這是什麼意思?」藍庭軒站在那里,冷冷的問著正要離開的王豹仔,他不相信王豹仔真敢在這里殺人。
王豹仔在即將邁出客廳時,腳步停頓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藍庭軒,隨即笑的莫測高深︰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們這里還窩藏著什麼好東西,最近很不太平啊。」
羅剎帶著簫寒他們避開客廳來到那小屋子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個全副武裝的人員在里面守著一個通道,那原本沒什麼特別的牆此時已經出現了一個通道,通道一路往下延伸。
夜鶯抱著夜夜在房間里,孟小彤陪著夜夜在床上玩著,她看著夜鶯緊鎖的眉,擔心的問著︰
「鶯鶯姐,會有危險嗎?小虎他真的也被抓走了?」
「希望不是,不過你放心,我們會救回小虎的。」
「恩恩。」孟小彤伸手抱住諸葛夜,心里擔心著赤小虎,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孟小彤抬頭擔心的看著窗外,這一看她猛的張大嘴巴整個人來不及呼喊出聲人就栽倒向床上,幸好諸葛夜腳還在床上,不過一下失去支撐,諸葛夜也掉在了床上,他好像感覺不到害怕一雙漆黑的眼楮只看著窗戶的方向咿呀的出聲。
「小彤?」夜鶯詫異的奔向床上,伸手搭在孟小彤的手腕上,孟小彤的脈搏絮亂,不過沒有什麼危險,看著倒像是暈了過去。
諸葛夜對著窗戶叫了半天,見沒什麼反應,就翹著小拉著夜鶯看窗戶。
「怎麼了?」夜鶯心里一沉,難道是因為孟小彤發現了什麼才暈死過去的?夜鶯轉頭去看,她什麼也沒有看到,不過夜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就是空氣中多了一股味道,她熟悉的,海的氣息,這里可是離海很遠,她眉一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全身黑乎乎的家伙。
「夜夜,是不是你調皮嚇到了小彤阿姨?」夜鶯低頭問著夜夜,一只手不動聲色的模出了羅剎之前給她防身的槍,這槍里的子彈可不是一般的子彈。
諸葛夜對著某一個地方呀呀咿咿的,一臉興奮的笑容,小手伸開大有要爬過去的架勢,不過他被夜鶯抱的很緊的坐在孟小彤身邊,夜鶯低頭視線尋著諸葛夜叫的方向看過去,她看見了那里似乎有淡淡的水漬。
「明華,出來吧。」夜鶯的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雖然知道明華和諸葛天的關系,但是她還是感覺不對勁。
房間里除了諸葛夜的聲音,並沒有明華的身影出現,夜鶯這一次沒有客氣,下一秒一個轉身對著她身後的窗簾就開了一槍。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明華的身影從窗簾後閃了出來,半透明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夜鶯,他明明連夜夜都迷惑住了,為什麼夜鶯會知道他真正藏在窗口這里?
諸葛夜笑著轉頭對著明華咿呀了很久,明華一個字都沒有听明白,不過看諸葛夜得意的漆黑大眼楮里閃著的慧黠光芒,明華錯愕,難道剛才是諸葛夜故意讓自己以為他上當了?
夜鶯沒有理會明華,她也沒回答,而是走到床邊,靜靜的站在那里等著明華開口。
明華依然是那身白色的太極服,他只掃了一眼孟小彤一眼,隨即開口︰「她睡一覺就會醒來,夜鶯,你帶著夜夜跟我走。」
「去哪里?」
「我只負責帶你走。」明華的視線落在夜鶯的臉上,隨即就被諸葛夜吸引走了。諸葛夜正揮舞著胖乎乎的小胳膊要往明華那里爬,似乎積極的很。
夜鶯將諸葛夜抱了回來,讓他安分點,她怎麼都感覺這一次明華身上的一些氣息變了,以前的明華很淡漠,但是氣息是純淨的,跟海一樣,這一次的氣息卻是渾濁的,夜鶯完全憑著感覺。
房間里一時間僵持著,明華的手一伸,聲音冷沉了很多︰「你是自己主動點,還是我動手。」
「你想怎麼動手?」
「你不是一直想吃魚鰭?我給你一個機會。」明華對著夜鶯突然笑了,他的雙眼漸漸的起了波紋,就想陽光下平靜的海面。
夜鶯的心一沉,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不對勁,一種飄渺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又好像在夜鶯的心底響起,如絲弦之音卻更悠揚,她听不懂那歌聲,卻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的沉重,不屬于自己,靈魂好像已經離開了身體,飛向遠處,是在海洋上,身邊的一切都在遠去,腳下是浩瀚的海洋,她看見了一條美麗的人魚,白色的長發在風里飛舞,晶瑩剔透的肌膚,婀娜的腰身,從腰以下是美麗的魚尾,他背對著她。
依依呀呀,依依呀呀,諸葛夜似乎也起了唱歌的興致,他搖晃著腦袋,看著面前的明華,胖嘟嘟的小身子慢慢的扭動著,一雙漆黑的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眨著,最後唱的興起,竟然爬下了夜鶯的懷抱對著明華唱。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明華的臉上滾落下來,滴在地上形成一灘水漬,他的眼楮慢慢的從夜鶯的臉上移開看向諸葛夜。
「啊,啊。」諸葛夜見明華終于將注意力轉向自己,一個高音竄起,明華一張嘴一條血絲就順著唇角慢慢的流了出來。
諸葛夜好奇的搖晃著腦袋,不明白的看著明華。
夜鶯只感覺有什麼重重的撞擊上了自己的大腦,她的身體飛速倒退而回,離那個人魚越來越遠,他的身影在她的視線里慢慢轉身,她卻已經完全的看不清他的臉,更無從知道他是公的還是母的。
海面消失,腳終于有了踩在地上的踏實感,夜鶯重重的呼了口氣,竟是感覺疲憊無比,她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站在房間里,耳邊是諸葛夜哼哼唧唧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明華的身影,孟小彤也從床上醒過來,正好奇的搓著眼楮。
「我怎麼睡著了?」孟小彤左右看了看,視線最後落在夜鶯的臉上,驚訝的問著︰
「鶯鶯姐,你的臉?」
「我的臉?」夜鶯愕然急忙抬手去抹,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啊。
這個時候諸葛夜也回頭去看夜鶯,隨即瞪大了眼楮,心急火燎的往她跟前爬,剛才他唱的太嗨皮了,竟然沒有發現夜鶯的臉已經黑的跟鍋底。
孟小彤醒神過來,急忙阻止著夜鶯去照鏡子,可是晚了一步,夜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差一點暈過去,整張臉黑的徹底,完全是墨的顏色,一直到脖頸那里,就想戴了一張假面。
夜鶯急忙用手去搓,可是無論她怎麼搓,臉依然是黑的。
「鶯鶯姐。」孟小彤看著夜鶯沖進洗手間用水用洗面女乃使勁的搓著臉,可是那臉,依然是黑的,甚至連一點紅都看不出來,仿佛搓破了皮,里面的肉都是黑的。
「明華。」夜鶯咬牙,手一伸對著鏡子一個拳頭就砸了過去,鏡子砰的一聲碎裂開,血一點點的在碎開的鏡子上滴落下來。
孟小彤嚇了一跳,急忙過去將夜鶯的手捧著離開鏡子。諸葛夜沉默的看著孟小彤忙碌的給夜鶯包扎傷口,他爬到夜鶯的身邊,小腦袋不斷的蹭著夜鶯的胳膊,然後爬進夜鶯的懷抱里,靜靜的看著夜鶯的臉。
「他在報復我。」夜鶯終于明白了,她深深呼吸了口氣,終于明白了明華的意思,諸葛天毀容,他要讓她也嘗嘗這個滋味,或者是他要她付出絕不止一張臉這麼簡單。
孟小彤包扎傷口的手一頓,疑惑的問著︰「他報復你?他是誰?」
夜鶯搖頭,只問孟小彤剛才看見了什麼暈倒了。
孟小彤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什麼,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睡著了的。
諸葛夜在夜鶯的懷抱里很安靜的待著,待的久了估計餓了,就開始去扯夜鶯的衣服,夜鶯擔心自己的臉變得這麼黑是中毒了,她不肯給諸葛夜吃女乃,讓孟小彤去給諸葛夜倒杯女乃過來。
這下諸葛夜不肯了,他在夜鶯的懷抱里撒嬌打滾,大有不給他女乃喝就要死要活的架勢,對于諸葛夜固執的脾氣,夜鶯也是知道的,她這次還真沒拗過兒子。
羅剎帶著幾個人回來了,別墅外,王豹仔臉色陰沉的上了車離開,他們在別墅那間屋子的下面什麼也沒有找到,是個空了的地下室,不過看一些來不及清理掉的痕跡,羅剎推測出那里曾經做過一些實驗,不過現在里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也無從推測到底是什麼實驗,王豹仔當時進去看著空空的地下室,臉都黑了。
不過當羅剎他們看見夜鶯時,都是一愣,夜鶯的臉怎麼黑成這樣了?
赤烈只想到了一個可能︰「鶯鶯,你在做美容面膜?」
「海底泥的?」簫寒記得孟小彤以前做過海底泥面膜沒這麼黑啊!
夜鶯抱著諸葛夜只笑了笑不出聲,對于臉她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心里對明華咬牙切齒的,下次見到他,非的做成魚生不可。
諸葛夜的小手在夜鶯的臉上模著,也不吱聲,這一次倒是安靜的很。
赤烈看著諸葛夜晃神了下,就想起了赤小虎,眼楮一下就紅了。
「赤烈,我已經在小虎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你不用擔心。」羅剎看著赤烈暗自難受的神情,接著又開口︰
「放心,最遲明天,就會有人送他回來。」
跟蹤器?赤烈這個想起之前的那個戒指,難到那里面裝著跟蹤器?他急急問著羅剎︰
「小虎他?」
羅剎抬手讓赤烈不要繼續問下去,而是走到諸葛夜的面前,伸手模了模諸葛夜的腦袋,其實原本想著是讓諸葛夜去做餌的,但是那個人堅決不肯,這才用赤小虎。
夜鶯的臉,讓羅剎還是有些的擔心,雖然她不說到底是怎麼弄的,羅剎讓赤烈給夜鶯檢查了下,夜鶯拒絕了。她告訴他們會很快就好起來的,夜鶯甚至希望黑的久一點,到時候明華痛不欲生的也就久一點。
入夜,羅剎他們並沒有什麼睡意,但是諸葛夜困了,小家伙從夜鶯的臉黑了開始,嘴巴就沒怎麼停過,一直的喝女乃,左右來回的換著,夜鶯最後都被他吸的胸口疼疼的,諸葛夜就是不肯從她懷抱里下來,無論孟小彤他們怎麼哄怎麼騙。
「算了,我抱他上去睡覺吧。」夜鶯抱著諸葛夜回到房間里,她一進門身體顫了下,隨即走向那床,諸葛夜已經急的在抓著她的衣服要吃女乃了,夜鶯猶豫了下才解開面前衣服的扣子,小家伙立即埋頭大力的滋滋吸了起來。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夜鶯坐在床上,雙眼靜靜的看著某一處,也不出聲,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諸葛夜吃的很滿足,小肚子已經鼓起很高,他滿意的打了個飽嗝,才松開小手,夜鶯給他把了個尿,小家伙在床上翻了個身,輕微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諸葛夜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穿衣服,夜鶯看著那翹起的小,不由溫柔的笑了,扯了被子給諸葛夜蓋上,她挨著他的身體也躺了下去,閉上眼楮,夜鶯並沒有睡覺,而是靜靜的等著。
一聲輕微的嘆息,一個身影從半開的窗戶一躍跳了進來,高大的身影,銀色的面具,銀色的發絲。
諸葛天知道夜鶯沒有睡著,可是她背對著他,他並沒有過去,只是站在窗口看著床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靜靜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夜鶯才轉過身來,之前半開的窗戶已經關了上,臥室里只有諸葛夜輕微的鼾聲,那個氣息已經消失了。
夜鶯的眉緊緊的鄒在了一起,為什麼他來了,卻又離開了,就象是來道別,夜鶯的心一突,有了不好的預感。
簫寒和赤烈他們一夜沒睡,當黎明的曙光從窗外照射進客廳里時,簫寒才眨了下眼楮,他身邊的赤烈也長長的呼了口氣。
「他們能成功嗎?」
「會成功的,赤烈,小虎一定會回來的。」
「簫寒,他長大了會不會怪我這個做爸爸的?」赤烈牽強的笑了笑,讓自己的兒子去做餌,雖然小虎比諸葛夜大,終究是自己有份私心在里面。
正想上樓的簫寒听見赤烈有些哽咽的話,他回頭看了眼赤烈,慢慢開口︰「你看不出來嗎?其實夜夜對小虎,就象兄弟一樣。」
赤烈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轉身他也上了樓。
卻不想他們還沒上樓,就听見孟小彤的聲音在走廊處響起︰「瑩瑩姐,鶯鶯姐,夜夜餓了。」
「怎麼了?」赤烈大步上去,就看見孟小彤在敲著夜鶯的房間,而孟小彤的懷抱里還躺著正眼淚汪汪的諸葛夜。
孟小彤正敲門的手在看見赤烈和簫寒後停了下來︰「我今天一早醒來就看見夜夜在我身邊躺著,我抱著他來找鶯鶯姐,可是房間門是鎖著的。」
「夜鶯!」赤烈心頭一顫,幾步就到了夜鶯的房間門口,房間門確實從里面反鎖著的,赤烈示意孟小彤退後,他用身體猛烈的撞著門板。
諸葛夜從孟小彤懷抱里探個腦袋出來看著赤烈的動作,也忘記了哭,一雙眼楮紅紅的。
房門被撞了開,里面很安靜,並沒有夜鶯的身影,只有一扇打開的窗戶。
簫寒奔到窗戶前往下看了一眼,最後開口︰「我想是夜鶯將夜夜放到孟小彤床上的。」
「他怎麼會知道昨天晚上的行動?」赤烈吃驚的問著,那計劃可是在接夜鶯來之前就定好的,孟小彤都不知道。
簫寒搖頭,這答案估計只有夜鶯才知道,也不知道現在他們都怎麼樣了?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早上,晨起的陽光照耀在別墅上,就象灑下了一層光輝,花園里,一個圓滾滾的小露了出來,接著是一個胖乎乎的小身子正從一倒退著爬了出來,當他抬起臉時,赫然是大了一號的諸葛夜,他的眼楮更大更亮,粉女敕女敕的小臉正得意的笑著,銀色的頭發上還頂著幾根綠色的草。
諸葛夜的動作很快,他搖晃著小身子,顛著腳丫一顫一顫的走著,不過他沒有走多遠就站了住,下一秒轉身就要逃,可惜他粗短的小腿沒有跑過他老媽的。
夜鶯的手一伸就抓住了諸葛夜的小胳膊,將他整個提了起來,諸葛夜的小腿蹬著,他見跑不過,立即擠了幾滴眼淚轉身看著夜鶯。
「又來這一招?」夜鶯咬牙,一個爆栗敲在了諸葛夜的腦袋上︰「眼淚炮彈過期了,走,給我去洗澡。」
一听洗澡,諸葛夜的小腿掙扎的更厲害了,不過最後他還是被夜鶯提著進了浴室。
諸葛夜自從那天晚上被夜鶯丟在孟小彤床上後,就有了個習慣,喜歡往草堆里爬,他也不怕有蟲子什麼的,人還睡的迷迷瞪瞪的,就已經爬下了床,夜鶯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管住,她也去觀察過諸葛夜干嘛去,諸葛夜就是去草叢里尿尿,然後尿完了,就在一邊找東西玩,最喜歡的就是螞蟻。
夜鶯無奈,她直到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而且她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看著諸葛夜在水里玩的歡騰,夜鶯晃神了下。
「嫂子,飯做好了。」杜綰綰敲門走進來,果然如她想的,諸葛夜又在浴盆里撲騰著。
夜鶯應著杜綰綰,將諸葛夜從水里提起來放在杜綰綰手里的毛巾上。
「帶他去樓下吃飯,我一會就下來。」夜鶯並沒有跟著杜綰綰下樓,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間。
那里一個身影靜靜的躺在床上,赫然是諸葛天,夜鶯看著依然昏睡著的諸葛天眼楮就紅了,那天晚上如果不是為了救她,諸葛天也不會被黑煞暗算成了植物人。一切都結束了,羅剎和諸葛天兩個人聯手將王豹仔所有的勢力連根拔起,那一天晚上他們摧毀了王豹仔最大的基地,夜鶯跟著偷偷的去,不想諸葛天為了保護夜鶯而中了黑煞的毒煙一直到現在人事不省。
明華對此也是束手無策,他也檢查不出來諸葛天到底怎麼了,林黛死了,她和王豹仔、青山同歸于盡,原來林黛早就在基地下面埋了很多烈性炸藥,在最後林黛引爆炸彈時,她對夜鶯說了一句話︰
「夜鶯,我死了,親手殺死沐冷英的人就是你。」
那一句話,久久盤恆在夜鶯的心頭上,以為沐冷英並沒有被抓住,知道現在羅剎都沒有找到沐冷英的蹤影。
擰干毛巾,夜鶯給諸葛天細細的擦著臉,手指撫模過諸葛天臉上那些一條一條的指痕上,夜鶯突然感覺到房間里多了一個氣息,她的唇角微諷的一勾,並不出聲,繼續的給諸葛天擦著手,每一個手指細細的擦過,她每天的很多時間都給了諸葛天,因為她相信他有一天一定會醒過來。
明華站在牆角那里看著夜鶯細心的給諸葛天洗臉擦手,他透明的眼楮里什麼表情都沒有,就象一座雕像站在那里。
「我沒有找到黑煞和沐冷英。」
夜鶯的手一頓,一聲冷笑︰「是沒有找到,還是不想找?」
「夜鶯,我在和天少說話。」
「如果不是你背叛了他,他會被黑煞暗算嗎?」夜鶯的手猛的用力握住毛巾,轉身,雙眼緊緊的看著明華,憤怒的火焰在她的眼楮里燃燒著,她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明華︰
「諸葛天是讓你保護我的,而你做了什麼?毀了我的臉,又引誘著我去那里,想借黑煞的手除掉我,卻不想被諸葛天察覺,他生生替我擋住了黑煞的攻擊,否則現在躺這里的不是他,而是我。」
明華透明的眼楮一下變的波濤洶涌,他的呼吸漸漸粗重了起來,他對著夜鶯張開了口,尖銳的牙齒在口中出現,他的聲音不在是之前的平淡而是陰測測的︰
「是的,如果不是諸葛天,你早就死了,不是躺在這里,而是化成黑水,夜鶯,你有什麼特別的,值得諸葛天那麼愛你,你不配他的愛。」
「配不配,不是你決定的,現在,滾出這里,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否則我就拔光你的牙縫上你在嘴巴把你扔海里去。」夜鶯說著話的時候,眼楮里閃著狠戾的光芒,就象叢林里被激怒的豹仔。
明華看著床上的諸葛天,突然身影一閃就撲向夜鶯,卻不想他的身影一動,一張黑色的網突然從棚頂上落下來,將他的身體捆了個正著。
一聲冷哼,夜鶯不在理會明華,轉身走到床邊,伸手為他活動身體,按摩肌肉,綰綰說過,如果不給諸葛天這樣按摩身體的話,他的機能會漸漸的消退,最後醒來也是廢人一個。
明華剛開始還在網里眥牙咧嘴,用手撕扯著網試圖掙月兌出來,但是試了幾次口,他發現自己都沒有辦法成功,直到一個不經意的看見夜鶯的動作,他安靜了下來,愣神的看著夜鶯的手指在諸葛天身體的一些穴道上拍打按摩著。
「你愛他?」
「這不關你的事。」
「如果你不愛,為什麼要這樣堅持的對他,而不是讓我帶他走。」明華突然覺得夜鶯是個很奇怪的女人,她對諸葛天的態度,以前是厭惡的恨的排斥的,現在諸葛天半死不活的,她反而對他很好
夜鶯懶得看一眼明華,象他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理解的了自己。
對于夜鶯的不理睬,明華歸于她的理虧,他突然氣憤的很︰「你是不是還想著利用他,夜鶯,你真是卑鄙狠毒的女人,諸葛天對你那麼好,你連他昏迷著都不放過?」
「這話說的真是精彩,明華,你難道沒有在利用他?說吧,黑煞和沐冷英在哪里?」
明華一愕,眸光閃爍了下,隨即轉頭看向窗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關注我們搜讀閣最新最全的文字版更新
夜鶯也不逼他,只是冷哼一聲,繼續給諸葛天按摩著身體,她的雙手從肩膀到胸口再到腰不,隨即往下推移,杜綰綰曾經說過諸葛天大腿的穴位也很重要,夜鶯每次按摩都會在諸葛天身體一些主要穴道上多按摩一些時間。
明華終于按捺不住了,他看著夜鶯的手在諸葛天腰和大腿那里來回的一動,他尖銳的牙又露了出來警告著夜鶯不要趁諸葛天失去意識的時候佔他便宜,褻瀆諸葛天的身體。
夜鶯有些的苦笑不得,這個家伙管的也太多了吧,她警告明華別招惹自己,有時間還是多想想自己到底把黑煞和沐冷英藏哪里去了。
明華被夜鶯嗆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冷硬的給了夜鶯一句話︰「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夜鶯冷冷的看著明華,她收回在諸葛天身上按摩的手,轉身將窗簾拉開,讓清晨的陽光照在諸葛天的身上,那明媚的陽光在諸葛天的臉上跳躍著,夜鶯的眼楮一陣刺疼。
明華一聲冷哼,他知道夜鶯是故意刺激自己的,他只是咬牙,看著夜鶯還想做什麼。
「明華,我不勉強你,你自己決定,黑煞和沐冷英我一定會找到的,沐冷英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必須的付出代價來,還有黑煞,他傷了諸葛天,我不會放過他。」夜鶯說著話,走到明華的面前,她的手里已經多了一把刀子,鋒利的刀刃在明華的眼楮里閃著冰冷的光芒。
明華的身體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他還記得在船上夜鶯幾次拿到對自己躍躍欲試的情景,如果不是諸葛天阻止,自己或許都成了魚片。
「別怕,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在諸葛天沒有醒來前,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知道知道,你是怎麼將我的臉變黑的,別告訴我說是美人魚,那只是騙人的,你用的是幻術吧?一個島國里流傳的一種秘術,明華,你到底是誰?」
明華的唇角顫抖著,聲音一下變的精銳起來就象貼片劃在腐朽的盾牌上發出的聲音︰「是諸葛天告訴你的嗎?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如果有一天你在不乖乖的听話,就讓我剝了你的皮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