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對水說︰「我喜歡你。」
水說︰「傻瓜,那僅僅是好感而已。」
魚認真的說著︰「是真的,我不騙你。」
水莞爾,它也不和魚辯解,只是慢慢的流過魚的身邊,輕聲的說著︰「我不相信一見鐘情,任何的感情都會在歲月里消失。」
魚沉默著,看著水頭也沒有回的往前流去,魚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出自己的眼楮,水看不見,因為它更相信自己。
如果你是水,你相信魚的話嗎?諸葛天看著夜鶯,他再一次的問著︰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夜鶯搖晃了下手里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璀璨的杯子里蕩起漂亮的波紋來,她听著諸葛天講著魚和水的故事,她知道他是在講著她和他的故事,她沒有回答諸葛天的話,而是舉高了杯子,擋住了他過于炙熱疼痛的視線,那視線就象一把火,會將她焚燒貽盡。
「夜夜,好嗎?」夜鶯在喝下那一杯酒後,終于開口,卻是問著諸葛夜,她將對面諸葛天失望的眼神盡收眼底,點點絢麗的光芒從夜鶯的眼底升起。
「他很好,此時應該在孟小彤和小虎在玩,赤烈新學了幾樣菜式,他還沒吃過癮,暫時不準備回來。」
「讓飛機去孟小彤那里。」
諸葛天看著夜鶯,最後不確定的問了她一句︰「你真的要去孟小彤那里,而不是先回我們的家?」
「當然。」夜鶯說的十分肯定,她听著諸葛天很失落的話,唇角一揚,他剛才就象一頭不知饜足的野獸對她可是啃噬一盡沒有半點轉換余地,她現在兩條腿還軟著隱隱打顫,甚至有幾次夜鶯都以為自己的在諸葛天身下交代了。
走神的夜鶯沒有看見諸葛天低頭時眼角閃過的一抹精光,這也讓夜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孟小彤已經接到消息,夜鶯和諸葛天會在一個小時後到,她拿起電話最後一次確定著是不是各個人都已經就位了,連著那兩個跟混世魔王的小家伙,她也是又叫到自己跟前重新的交代了一遍。
諸葛夜兩手抓著個大骨頭棒,一面含糊的點頭。孟小彤在看見他身上白白的小西裝上沾著的油漬時,差點暈過去。
「夜夜,你又去偷吃?」自從諸葛夜這個月長出來小門牙來後,他吃的東西就從流質過度到任何食物,特別是喜歡啃骨頭,各種骨頭來者不拒,而且愛吃肉,炖的很爛入味的那種骨頭連著肉的是諸葛夜的最愛,他此時看著孟小彤,張開油乎乎的小嘴乖巧的笑著,末了還想撒嬌的擁抱下孟小彤玩親親。
孟小彤急忙伸手將諸葛夜給攔在了安全距離之外,她可不想自己一身漂亮的裙子就這麼的壽終正寢了。
赤小虎還不能啃骨頭,他只是在一邊看著憨笑著,等著諸葛夜啃剩的骨頭給他,赤小虎雖然長了牙,但是要不會咬肉,只是啃著骨頭磨牙和吃一點味道,就是這樣也是吃的他滿嘴口水。
諸葛夜已經不能夠用普通孩子的視覺去看他了,孟小彤找了毛巾過來給諸葛夜擦了臉,將衣服也處理了下,弄好了諸葛夜,她一回頭,差點暈過去,赤小虎啃的到處都是口水油漬,那戰場可比諸葛夜要壯觀的多。
孟小彤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簫寒等了一陣不見孟小彤出去,他跟著走進來,一見倆小家伙的樣子,他也滿臉黑線。
「怎麼辦?」孟小彤急急的說著︰「飛機是不是到了?」
「沒有,你別急。」簫寒給孟小彤擦了汗安撫著,看著下面倆眨巴著眼楮很是無辜的小家伙,簫寒倒是靈機一動,直接的動手月兌起了他們身上的衣服。
「簫寒,你做什麼?」
「與其這樣弄的亂七八糟,不如就給他們弄個標新立異的。」
孟小彤看著簫寒的大手不斷撕扯著一些衣服弄成布條幫在兩個小家伙的身上,她心頭一動的問著他︰
「你真的不怕羅剎和赤烈他們知道?」
「做都做了,哪里要想那麼多,再說又不是什麼壞事,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只是。」簫寒抬頭給了孟小彤一個柔情的微笑︰
「只是配合老婆做個不傷大雅的惡作劇而已。」
孟小彤忍不住笑了,她嘴上不在說什麼,心里卻是甜甜的。自己這樣背著羅剎他們和杜綰綰聯手,確實是難為了簫寒,也虧得他肯幫忙。
當飛機停下來時,外面靜悄悄的,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夜鶯下了飛機站著清冷的飛機場疑惑的回頭問著諸葛天︰
「你真通知孟小彤我們來了?」
「是啊,或許是他們有事,我們直接過去好了。」諸葛天同樣是一臉疑惑的說著,心里卻是興奮的很。
夜鶯因為惦記著諸葛夜,也沒有過多的疑惑的在諸葛天後上了車子。
「我們去哪?」
「孟小彤給了我地址,你要和她通下電話嗎?」諸葛天一手開車,一手從身上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過去,隨即遞給了夜鶯。
電話在響了幾聲後接通了,夜鶯剛拿起放在耳朵邊,立即就傳出來了幾聲哭喊聲。
「媽媽,救命,媽媽,救命啊。」
「夜夜,夜夜,你在哪里?夜夜。」夜鶯的臉色一變,急忙的喊著,可是電話 嚓而斷,只剩下斷音。
夜鶯急忙撥過去,對方卻是已經關機了。
「諸葛天?」
「怎麼了?」諸葛天轉頭看著夜鶯,他看著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的夜鶯心里一沉,急忙伸手將她抱在了懷抱里問著︰
「鶯鶯,鶯鶯,你怎麼了?」
「不是我,是夜夜,你快點開車,夜夜剛剛在電話里喊救命。」夜鶯心里越發的不安著,生怕自己的兒子有個意外。
「好,好,你別急,你放心,夜夜一定會沒事。」
諸葛天越是安慰夜鶯,夜鶯越是不安。果然當他們趕到孟小彤那里時就看見孟小彤正抱著夜夜在那里哭泣。
「夜夜?」夜鶯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夜夜身上都是碎裂的布條也看不見傷的怎麼樣,正躺在孟小彤的懷里往外吐血呢。
「鶯鶯姐,對不起。」孟小彤低聲哭泣著,一邊站著的杜綰綰和簫寒也都是一臉悲戚。
諸葛夜大概感覺到夜鶯來了,他勉強的睜開眼楮看著夜鶯,小手顫巍巍的抬起伸向夜鶯︰
「媽媽。」
「夜夜,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離開你的。」夜鶯跪在諸葛夜的面前,伸手要抱著他,卻不想諸葛夜搖搖手,小聲的喊著疼。
他這一喊疼,夜鶯倒是真不敢怎麼樣了,只焦急的回頭讓諸葛天趕快救兒子。
諸葛夜卻是眼淚汪汪的說自己只想知道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私生子?
夜鶯心里一愕,不明白諸葛夜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夜夜當然不是了,夜夜有爸爸和媽媽。」諸葛天急忙上前握住兒子的手,眼淚也在眼圈里打轉著,這不是難受的眼淚,卻是感動的,不愧是他諸葛天的兒子,如果不是之前知道,諸葛天此時都得瘋掉大開殺戒了。
諸葛夜哭喊著說︰「爸爸騙人,你和媽媽都沒有結婚,我就是私生子,你們騙我。」這一激動,諸葛夜又吐了一口血出來,這一口血不但讓夜鶯差點暈死過去,就連諸葛天都心顫了一下,眼楮疑惑的看著杜綰綰,該不是真的吧?
「咳,夜夜,媽媽和爸爸之前有結婚,但是進行到一半,因為某些事中斷了,所以?」諸葛天一臉難為的看著夜鶯。
夜鶯已經被諸葛夜的傷和哭喊弄的心里一團亂,只想著安撫兒子激動的情緒,別加重了傷勢。
諸葛夜氣息越來越虛弱,他說要爸爸媽媽立即結婚,他就不是私生子了,現在,就在他的眼前,他們結婚。
「這怎麼可能?」夜鶯臉色一白,剛想開口說什麼,諸葛夜卻是咳嗽了幾聲,氣息越發的虛弱了。
「結,結婚,我和你媽媽立即結婚,夜夜,你別動氣,綰綰,快給夜夜看下。」諸葛天一手示意夜鶯不要在開口刺激兒子,一面讓杜綰綰照顧諸葛夜。
諸葛夜卻堅持要看著自己的媽媽和爸爸的婚禮,他被杜綰綰抱在了一張鋪著毯子的椅子上,此時孟小彤已經找來了各種可以用的上的道具,夜鶯看著面前不中不洋,不古不今的婚禮現場,差點暈死過去。
簫寒一臉尷尬的拿著一本美容大全暫時充當著教父的角色,他站在一身大紅窗簾的夜鶯和一身紅色床單的諸葛天跟前咳嗽著︰
「諸葛天,你願意娶夜鶯為妻嗎?一輩子,無論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
「我願意。」諸葛天轉頭看著兩眼哭的通紅的夜鶯心里倍感疼惜,此時的話也是分外的真摯︰
「我願意娶夜鶯為妻,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無論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
孟小彤端著盤子站在一邊听著直抹眼淚哽咽的說著︰「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簫寒低聲咳嗽了下,隨即轉頭對著夜鶯張口,話還沒出聲呢,夜鶯倒是急的就跟著剛才諸葛天的話發著誓言︰
「我願意去夜鶯為妻,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無論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
「咳,是嫁。」簫寒雙眼都沒敢去看一眼孟小彤,只盯著那本美容大全,倒是一副要盯出個洞來的架勢。
夜鶯急忙的開口︰「我夜鶯願意嫁諸葛天為妻,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無論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
「呃,禮成,本教父現在宣布你們二人結為合法夫妻。」簫寒說著話,伸手從孟小彤端著的盤子里拿出那兩本紅色的本本來一手遞給一人一個︰
「祝你們百年好合,再添貴子。」
夜鶯看著手里的本本,一瞬間身體如雷擊到,這結婚證不是她和諸葛天之前曾經登記過的那一本嗎?顫抖著手,夜鶯翻開那本子,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那寫著他們名字的一頁上嫣紅的梅花點點暈開。
一時間,夜鶯百感交集,她和諸葛天風風雨雨走到現在,還是結為了夫妻,現在,夜夜不會再是私生子了,他是有爸爸有媽媽有一個完整的家的孩子。
「快,給我看看。」諸葛夜原先正病蔫蔫的,此時看著夜鶯拿著那紅本本愣神的樣子,他好奇的就要翻身跳下椅子,幸好他旁邊守著的杜綰綰手快,一把將諸葛夜按回了椅子,按照他們的計劃,諸葛夜的病是要慢慢調養好的,這期間,諸葛天和夜鶯好在夜夜面前扮演好爸爸好媽媽,恩愛夫妻的樣子。
夜鶯已經听見了諸葛夜中氣十足的兩個字,她急忙抬頭看過去,椅子上的諸葛夜又回復成了之前那病懨懨的樣子。
「夜夜,你感覺好點沒,看,這就是媽媽和爸爸結婚的證明,以後你就不是私生子,是媽媽和爸爸的孩子。」夜鶯舉著本子,對著諸葛夜說著,看著兒子慘白的小臉她眼淚禁不住又流了下來。
周圍的幾個人看著夜鶯的眼淚,都是尷尬不已,紛紛將視線看向諸葛天,他們在諸葛天臉上看見的卻是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慈祥,幾個人嘴角一抖,都將視線別了開。
諸葛夜搖頭,他說還不能算,他們還沒有洞房︰
「媽媽,我問了綰綰阿姨,她說要拜天地,然後送入洞房,現在你們還沒洞房。」
「洞了,我們剛才在飛機上。」夜鶯的臉一囧,就把話停了下來,臉也跟著熱了起來。周圍幾個正看風景的視線嗖的就回到夜鶯和諸葛天的身上,目光灼灼,有激情啊!沒想到某人手腳還挺快的。
諸葛夜搖頭,他沒听明白夜鶯的話,在他的思想里就是沒洞房,他激動的說著︰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只有打發走了媽媽和爸爸,綰綰阿姨說自己才能有肉肉吃啊,諸葛夜小臉憋的通紅,在不快點一會翰明霆叔叔就會把肉肉都偷吃光了的。
夜鶯只當諸葛夜又不舒服了,她懇求的看著杜綰綰,杜綰綰心里罪惡感深重,夜夜你入戲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