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址公園,是一個位于小鎮中心,有著寬廣戰地面積的市民休息場所。
大概建造于戰國末期的平城遺跡之上,幾乎整個都保持著原來的模樣,被當作公園來使用,內部還設有小型的歷史博物館,展覽著當地或者附近稍微近一點的地方所出土的文物。道路上以鵝卵石作鋪設,而欄柵著只由樁子和繩子構成。殘留于各處的低矮石壁和一片女敕綠的草地,構成一幅富有悠閑感與清新氣息的初春風景畫。[]
因為這是一個周圍沒有任何游樂設施的偏僻小鎮,所以一到休息天,這個公園就熱鬧起來了。有帶狗出來散步的,有晨跑的,有來這里約會的,有全家來郊游的……一些露天攤檔也稀稀落落地分布于各處,為這幅生機勃勃的畫面點綴上活力的色彩。
在和煦的陽光下,混在綠草和微風之中的一對少年男女,正並肩走在路上。
那對少年男女,就是濱口幸雄和借用了大上準子存在的火霧戰士的夏娜了。盡管還沒有親密到手臂繞著手臂那種程度,但兩人的接近,似乎超過了肩並肩的程度。
濱口幸雄身上穿的是悠閑型的夾克和窄身的長褲,脖子上圍著一條薄質的圍巾。
而夏娜則身批一件稍大的長袖襯衫,配上一條還是顯得稍大的牛仔褲。
穿著時髦的少年,和打扮樸素的少女——如此的兩人,盡管看上去有點不相襯,但卻能讓人產生一種奇妙的互補感。那是因為,跟華美的服飾相映生輝的美少年,以及無需多作修飾,以其本身的氣勢和存在感就足以引人注目的少女,這兩方面同時發揮作用的效果。
來往于兩人身邊的人們,雖說還不到走過之後還回頭看的程度,但卻一定會把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
濱口幸雄對自己兩人的外表非常了解,而且以這種狀況為樂。最重要的是,他對因為兩人在一起而出現的這種狀況感到很滿足。
本來他就不討厭引人注目……相反,甚至可以說是喜歡。加上今天的約會也有著為星期二那次——在對兩人來說最關鍵的時刻被打擾,在對父母來說非常尷尬的瞬間被目擊——以如此狼狽的結果收場的約會作出補償的含義在內,所以他也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讓準子過的快樂。尤其是今天還約好了那個攝影師見面,所以他還期待著到時候可以一起跟少女照張雙人照。
可是他並不知道,今天是他和大上準子的存在一起度過的最後一天,也是他擁有和大上準子相關的記憶的最後一天。
而夏娜這一方,卻僅僅是一個火霧戰士的立場,等待著敵人的出現。
夏娜跟濱口幸雄一起,向著跟那個攝影師約好踫面的地方走去。在她平靜的表情之下,一直謹慎地警惕著周圍的狀況是否有變化。
‘似乎……跟昨天沒什麼不同……’
那個依然難以捉模其真正身份的「紅世使徒」依然逗留在這個小鎮,只有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然而那個「使徒」,卻仍然沒有采取更進一步的行動。明明沒有逃走的打算,卻也沒有主動前來挑戰。明明有著什麼不軌企圖,但卻沒有怎麼啃食過人類,他的真正目的實在讓人捉模不透。
夏娜現在來到大上準子被啃食的場所,而且還準備跟約好時間踫面的那個什麼攝影師接觸。也都是為了打破現在這種被動局面,並且如果再為了一個小小的使徒而消耗太多的時間的話,也實在有損于她‘炎發灼眼的討伐者’的名號。
‘像現在這種潛伏在同一個地方不動的案例,在成為火炬的人類附近一定會殘留有痕跡,或者那個「使徒」本人就在那里。’
雖然本來是這麼想的,但今天這個案件卻不能抱有那樣的期待。最多也只是停留在半信半疑而已。
‘大上準子,還有那個消失了十多年又重新出現的美國籍男子也是——假設他只啃食了這兩人,沒有踫過其他人……當時如果「使徒」在場的話,為什麼沒有啃食濱口幸雄呢?’
夏娜之所以難以斷定那個攝影師是否就是「使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是通常的「使徒」,只要盯上特定的人類,就應該會馬上啃食掉才對。並不需要忍耐什麼。
如果是害怕火霧戰士就在附近的話,那就更應該馬上啃食掉獵物然後逃跑了……或者應該說,從常識來看,只要稍微正常一點的「使徒」那樣做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的目的和存在意義,就在于實現自己的**,而啃食人類是其實現手段的一環,至于跟火霧戰士進行戰斗,只不過是毫無用處的副產物而已,甚至是他們所不想要的東西。
所以對于一般的「紅世使徒」來說,都會盡量避免戰斗。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單純嗜好「戰斗行為本身」的「使徒」,但那一類的家伙都不會染指那些無聊的機關和策略陰謀,而是直接從正面挑起戰斗。因為沒有足以那麼做的強大力量,這種嗜好就不可能實現,也不可能維持他們的存在。
也就是說,如今感覺到的這個只擁有微弱氣息的「使徒」,可以選擇的手段應該就只有逃走這條路。
‘明明是這樣,但為什麼還逗留在這里呢?’
人類所持有的「存在之力」,除非實際上進行啃食,否則是不可能估計到各人所擁有的總量的,而且在質量上也幾乎沒有差別,雖然听說過去也出現過不少自稱是「存在之力」的美食家的人,但那些家伙根本上只是一些虛飾其表的空論家而已……而且「啃食」這種說法只不過是一種比喻,實際上只不過是力量的轉換和吸收的行為。應該沒有必要執著于某個特定個體的理由和必要,而且前提是還必須要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危險行為。
在種種的迷惑困惑下的夏娜之所以把濱口幸雄也帶到這個有可能跟「使徒」相關的危險之地,也都是因為這次的狀況跟通常的按例有著很大的差異的緣故,她迫切需要一個能打開關鍵之處的鑰匙,而濱口幸雄就剛剛能做為這個找尋鑰匙的敲門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