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是踫上行家了。不過,王子譽也不是真心想損她,沉吟道,「蒼龍舞有學過麼?蒼龍舞是操縱大氣,不是放出系的特長。」
璃盞絞著手指,低頭不語,蒼龍舞她有跟紀容希學過,但她打出來的效果在紀容希的面前簡直是小兒科。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比想象中還渣,王子譽揉了揉額頭︰「我教你一招,魔御九十一,棺墜。」
璃盞猛地抬起頭,睜大眼楮看著他,「魔御不是只有三十六招嗎?」。
「魔御與魔縛一共有九十九招。DEF三個班的,到六年級畢業前要學會三十六招;ABC三個班,畢業前學會四十九招;卡拉所有的導師教授至少要懂六十四招。」王子譽如數家珍。
「那後面的三十五招呢?沒人會嗎?」。璃盞好奇道,她估計這些東西,連紀容希都不一定知道,于是抓緊機會向王子譽討教。
王子譽淡淡道︰「保安部中層以上的人員必須懂八十一招,九十到九十九是禁術。」
璃盞只覺得手腳顫抖,這麼說,王子譽是要教她禁術?她有種窺探到禁術的興奮,又有些不安,既然是禁術,肯定會很可怕,而且用禁術,被校方發現會不會死的很慘?
王子譽略微坐直了身體,開始向她解釋咒文,做示範。當他叱出「棺墜」兩字時,魔法回路精巧地連系在一起,四方黑幕從空中迅速墜下,如棺槨般沉重、高大、陰郁,璃盞嚇得後退了一步,而從黑暗中想要偷襲他們的地虎獸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罩住,速度之快,連0.1秒都不到。
隨即影像消失,當黑幕消失時,地虎獸已經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氣息全無。地虎獸是三極魔獸,等級不高,但身體雄壯、皮粗肉厚,可謂是刀槍不入。
而棺墜竟是如此可怕
「棺墜之所以被列為魔法禁術,是過于歹毒,一出手就會要命,此外,這個術不能用得過多,不然會遭到反噬。你在森林當中,拿來殺獸類可以,但不要對人類使用。」王子譽諄諄教誨,「否則,不是你控制不住力道,將人殺死,就會因為能力太弱而被對方殺掉。」
璃盞听得心潮澎湃,「記住了。」
她跟著使用了一遍,竟能使得出來,不過黑幕只有半米高,比王子譽的差遠了。能有這樣的效果,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期待,璃盞有些小興奮。
王子譽不算太滿意,但也沒有強迫她︰「我再教你一招。魔縛四十七,銀光縛,銀光縛的銀光棒可大可小,看你的能力和敵人的體積大小而定,你可以和魔法困陣一同使用。」他讓璃盞先畫出魔法困陣將空中飛過的貓頭鷹困住,然後詠唱咒文,使出銀光縛。只見銀光一閃,貓頭鷹的兩只翅膀兩只腳被梭一般大小的銀光棒插住,動彈不得。
璃盞咋舌了一瞬,伸出手將王子譽的緊緊握住,振奮道︰「太厲害了,讓我拜你為師吧」
王子譽臉上的冷漠出現一絲皸裂,緩緩抽出手,貓眼一般眼尾上揚的眼楮透出一絲堅定︰「兩個小時之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自己解決,不要喚醒我。
璃盞還想說什麼,但王子譽已經閉上了眼楮。在明里明滅的篝火下,可以看到他漂亮精致得仿佛人偶一樣的側臉,常常的睫毛簡直不是男性應該有的,薄薄的唇微微上揚,顯得疏離而驕傲,墨色的發絲隨風微微顫抖,就如最上等的絲。
她感覺自己的目光太熾熱,連忙低下頭,把剛才新學的兩招練習兩次,僅僅兩次,她此時體能不足,生怕體能耗光了,有敵人時反而沒戲了。她雖然很累,但不敢睡著,一時間頭腦里思緒亂飄,會不會偽神的人都像他這麼厲害?她敢肯定,他的能力在紀容希的之上,那紀容希豈不是很危險?而她如何能救出紀容希?
璃盞打定主意,明天還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纏著他學多兩招,畢竟多一招就多一次逃生的機會。
篝火漸漸燒完,璃盞往火地添了些干枯的樹木,習慣性地取出她的紙筆,借著篝火畫畫。她畫的是王子譽睡覺的姿勢,這一次有時間,她將他的神情、姿勢、篝火的光影都畫得很細致。
他是偽神的人,而且很毒舌,卻不壞。偶爾還有一點小溫柔,應該算是她來到這里認識的第一個異性呢,被他訓斥很郁悶沒錯,可她本身的問題,更何況,他還願意教她魔法……如果和偽神的人踫面,他會怎麼辦?到那時,可能就是敵人了,不能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
就算不用正面對抗,找到紀容希也是要分道揚鑣的。只是不知道他背叛了偽神,會不會被偽神的人追殺?
她擔憂地看向睡著的男生,然而男生一臉閑適,好像做著什麼好夢一般,完全不懂她的擔心。
這張臉真是帥得讓人想拍他一巴掌,璃盞嘆了口氣,站起來拍拍衣服,坐累了,準備換個姿勢。
忽地,黑暗中出現一個變形的人影,璃盞一驚,頓時殺氣躥升,適才在默默體會蒼龍舞,不假思索便打出來,如同蒼龍一般襲向人影,毫不留情。
不能手下留情,否則沒命的會是自己
與此同時,一道冰箭猛地從樹林中射出,如同流星一樣流暢,精準無比地穿過蒼龍舞,朝著她的面門射來。璃盞慌忙防御,加固結界。冰箭沒能穿過結界,碎做兩截跌在地上,化作水滲透進地表之中。
舉目往樹林深處看去,那剪影一般的人影竟是不見了。對方在暗她在明,身旁又有魔法燈和篝火,簡直是把自己暴露在敵人面前。她當機立斷,滅掉篝火,熄掉魔法燈,在天地陷入漆黑之前把外套蓋在王子譽的身上,順便遮住他的臉。
幸而王子譽剛才是側著臉睡,篝火也沒有正面照著他的臉,否則被對方知道他的背叛,會把他置于死地。
他雖然沒有紳士風度,但總算是個好人,她不想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