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銀繡小氣,現如今銀繡的確有些家底,幾千兩銀子還沒放在眼里,最重要的是汝窯的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啊,這要是被人順手拿慣了,自己以後哪里找這麼多汝窯的東西去,所以這次不管如何都要讓赫連擎自己掏銀子,自己拿銀子知道肉疼,以後買東西便會先掂量掂量荷包,自己也解決了一個**煩。
赫連擎拿狹長的桃花眼斜迷著,他還沒遇到過敢這樣明目張膽跟他要銀子的人,買東西後都是商家都是直接去國公府賬房支銀子,這個劉鵬舉還真是有點狗膽
「難道還怕爺賴了你的銀子不成?」赫連擎口氣有點不善,越發的瞧著這個劉鵬舉有些不順眼了。
銀繡呵呵一笑,也不惱,做生意的練就的就是一張堪比銅牆,賽過彌勒的臉。看著赫連擎那一張陰郁的臉,便說道︰「大公子莫要生氣,要是大公子要個別的物件劉某必定雙手捧上,哪里敢要您的銀子。只不過這汝窯的物件實在是難得,小弟也不是將幾千兩銀子看在眼里,是怕開了這個口子以後難以收拾。這京城腳下,一個瓜子殼砸下來也能砸中幾個紅頂子的大人,草民一介商人,無權無勢,要是我給您免費弄了汝窯的物件,這要是人人都來找我,我這推也不是接也不是,這不是生生的要給逼死嗎?所以草民就斗膽張口給您要這個銀子了。」
這話說的倒是很實在,赫連擎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這會子倒是覺得這個劉鵬舉倒是個實心眼的,大手一揮便說道︰「好了,爺知道了,不拘多少銀錢,你給我弄到手分文錢不少你的。」
銀繡忙謝過了,這才發覺手心里滿是汗,要是得罪了這位大爺這以後可有得受了,這麼個陰晴不定得主,還是小心翼翼的捧著才是,只是此刻銀繡怎麼也會想不到,自己會跟眼前這個男人成就一番孽緣。
朱靖文看著二人笑道︰「行了,買賣談成了咱就說點別的,鵬舉,你最近可忙不忙?」
銀繡夾了一口菜放進嘴里,吞咽下這才說道︰「最近是有點忙,前些日子我跟您說的下定的那一批木材就要運來,這紫檀木甚是貴重,我得親自盯著才能放心。」
朱靖文點點頭,道︰「紫檀木非數百年不能成材,你哪里弄來的一整套家具的木料,若你肯割愛小王便買了如何?」
朱靖文半開玩笑的說道,君子不奪人之美,不過也不是不動心的。
銀繡心里咯 一聲,今兒個倒了什麼霉了,臉上卻笑道︰「九哥若是喜歡小弟原該雙手奉上,只是這是我給妹子準備的嫁妝,已經答允她的不好食言。不如這樣吧,小弟這里先應下九哥,回頭再遇到這好木料定當先給您準備著。」
朱靖文不是個錙銖必較得人,哈哈一笑,道︰「那敢情好,我先記下了,你妹子有你這樣的哥哥到真是個有福氣的,可定了人家了?」
銀繡聞言垂聲應道︰「我那妹子心高氣傲得很,還沒定下,她自己是個有主意的,萬事有家母替她掌眼,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過是出點銀錢為他準備嫁妝便罷。」
眾人聞言便也沒有繼續追問,畢竟哪里能打听人家未出閣的姑娘。
銀繡打量著吳謹,只見他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幾乎沒有說一句話,倒是安分得很,一個武狀元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呆氣,心里暗道幸好退婚了,這要是每日都要面對著這樣的一個男人,自己可真是要活活憋悶死了。
這樣一想,倒不覺得退婚這事有那麼惱火了,倒是主動跟吳謹攀談上了,做生意的就是要抓住商機。
「听說武狀元婚事將近,真是可喜可賀。」銀繡笑道,舉起酒杯對著吳謹示意,自己先喝了一口以示誠意。
吳謹還未說話,赫連擎哈哈一笑,便接口說道︰「要說起來這里面還有我的功勞,要不是我引薦,吳狀元說不定還沒有受到秦大人的青睞呢。」
吳謹似乎越發的拘束了,垂著頭不自然的說道︰「是,倒是要謝謝赫連大少爺才是。」
銀繡一懵,原來差散自己姻緣的竟然是這個家伙當下里越發的瞧著赫連擎不順眼了,不過看著吳謹這樣的窩囊樣更是有氣,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如今還有了功名,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便是眼前是赫連擎跟朱靖文,你也得有自己的氣概才能被人打心里看重,幸好自己不是嫁給這樣的男人,不然得活活的氣死
當下覺得這婚事沒成,還要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了。
朱靖文听到這里抬頭看著銀繡,笑道︰「我正有件事情拜托你,同甫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如今是雙喜臨門,既中了武狀元,又要娶妻,這成親的物件還沒準備,鵬舉啊,你這里有繡坊,金樓,木材行,都是現成的,就勞煩你給他用用心吧。」
銀繡只覺得五雷轟頂,天雷滾滾,這也太沒有天理了。讓自己一個棄婦給拋棄自己的男人準備娶別的女人的物件,是可忍孰不可忍得想個什麼辦法推了才是。
赫連擎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每當這個劉鵬舉思量事情的時候,那眼楮總是格外的黝黑。此刻就見他那雙眸子便如同潑墨一般,不時地有流光閃過,煞是有趣。
吳謹看著銀繡的神色便知道他不願,他也不願意為難他,便朝著朱靖文說道︰「劉掌櫃方才說了還要忙木材的事情,就不勞累他了,家母定會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同甫多謝九皇子的深情厚誼了。」
听到吳謹這麼說,朱靖文便看向銀繡,問道︰「鵬舉你看?」
銀繡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推月兌了,總不能因為自己讓九皇子失了顏面,失去這座靠山,這以後可就麻煩了。立刻堆出大大的笑容,道︰「方才失神了,那是因為我正在想庫里還有上好的櫸木,雖然不及紫檀木金貴,可也是難得一見的血櫸,說不上千金難求,卻也極為珍貴,想著拿出來給狀元郎打一套家具也該夠了。九哥,你覺得呢?」
朱靖文顯然很滿意,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你多多費心,銀錢少不了你的。」
銀繡笑道︰「這個倒是不擔心,誰不知道九哥素來大方地。」
朱靖文看著赫連擎說道︰「你看看這個是個順桿爬的,生怕我少了他的銀錢便先說我是個大方的了。」
赫連擎附和著笑了兩聲,看著銀繡的眼神越發的不可捉模,倒是讓銀繡覺得赫連擎這眼神有些令人坐立不安,自己應該不會露出破綻才對。
吳謹在另一邊看著朱靖文說道︰「這事情不敢勞煩九皇子慷慨解囊,同甫只是貧寒武人,成親不敢大肆鋪張,尚書大人便是相中了我,可是成親還是按照自家的實際情況,哪里有拿著別人的銀錢給自己裝點門面的。更何況門面是自己掙來的,可不是別人贈與的。同甫很是感激九皇子抬愛,不過還是希望九皇子能夠成全。」
喲還是個有氣節的,銀繡便覺得既然是個有氣節的男人,怎麼就同意悔婚?可見也不是一個十成十的有骨氣的人,這骨氣大約是裝出來的不過是想讓人贊他一聲罷了道貌岸然,最是無恥
銀繡心里磨牙,面上卻笑道︰「武狀元真是高風亮節。」
既然吳謹堅持,朱靖文倒也沒有過度的熱情,這事情便這樣擱置了。只是這頓飯吃得很是別扭,赫連擎也不知道腦袋被豬踢了,還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總是針對銀繡提出一些稀奇鬼怪的問題,弄得銀繡很是惱火卻又不能發飆,只得在心里好好的將他問候了一遍,磋磨了一遍,這才稍微舒坦些。
一頓飯賓主盡歡,將幾位大爺送出去了,這才緩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一身的骨頭還在打顫,憑什麼商人沒地位,她每年交的這稅那稅也不少,還要擔著卑賤的名聲,惱火的都要吐血,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古代就要遵循古代的規矩,悲那個催的
想起赫連擎要的汝窯,便是一陣頭痛,這東西還真不好找,她倒是知道有個人有這麼個物件,就怕那個癲子不肯割愛。想想便是一陣郁悶,為了能交差,只怕還是要走一趟。
想到這里便坐上馬車直奔定南侯府而去,坐在馬車里計較著該又能什麼東西能讓他心甘情願的交換才好。因為想得太入神,銀繡絲毫沒有發現,在自己馬車的不遠處,正有一輛馬車悄悄地跟隨而來。
到了侯府門前,銀繡下了車,在門房處打了聲招呼,便徑自走了進去。遠遠地街對角那輛尾隨而至的馬車,露出了赫連擎緊皺的眉頭,沒想到這個劉鵬舉還真有兩下子,居然還跟定南侯有交情,只是這個劉鵬舉真的只是一個商人?他得好好的查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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