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家剛進京,很多事情要忙,王舅父要進宮謝恩,然後等候官職的調遣任命,王舅母離京多年,這次回來有很多的親朋故舊要拜訪,也有很多人聞訊上門拜訪,端的是忙得不可開交。
銀繡經商多年,這里面的事情最是門清,看著母親急急忙忙的準備三四日就要上門,忙出聲勸了,三太太覺得這事很是有道理,越發的覺得自己的女兒真是可人心意的長大的,覺得自己委屈了女兒,眼眶就紅了起來。
銀球勸解多時,最後三太太說道︰「你外祖母這一輩子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多,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多,你去見她老人家不用花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巧嘴不如誠心。」
听到這句話銀繡心中一動,笑著問了外祖母的大體身量辭了三太太這才回了自己的閨房,細細的捉模著這句話的意思,心里有些明了了。
回到閨房就打發雪芽去庫房里將上好的白雪緞子裁了些來,自己親自動剪子裁了一套中單衣,親自動手縫制,領口袖口的地方用淺色的繡線繡了若隱若現的富貴竹紋,針腳細密,繡活精致,銀繡親自動手三天才做好了。又做了兩副抹額,一薄一厚,抹額上也沒做什麼耀眼的裝飾寶石之類的花哨東西,銀繡老老實實的繡了一個富貴團花圖案的,一個是五福慶壽圖案的。富貴團花的也就罷了,花樣並不少見,只是繡工更精致些。而五福慶壽花紋的抹額,中心的壽字用金線密密實實的繡起來醒目突出,周圍的花鳥逐漸地收攏往壽字靠攏,整幅畫面雖然不大,可是卻給人一種流動、飽滿、團實、緊密的感覺,一眼望去煞是喜慶,而又透著高貴。
除此之外,銀繡還縫制了兩雙襪子,做了兩雙軟底的緞鞋,從頭到腳全都齊備了,這一通忙下來,足足過了十幾天。
而這十幾天里,銀繡雖然人不出面,可是吉祥齋並沒有因此就消停過,隴西盟幾次三番的挑釁,幸好銀繡早就吩咐下去,收斂鋒芒,利用百姓的議論,將米粒大的事情十倍百倍的放大,她就不信三皇子能夠不顧百姓言聲一意孤行,須知道當今聖上可不是昏庸之輩,一雙眼楮亮著呢,尤其是現在劉鵬舉帶領商人義修貢水河,利國利民的事情卻有人從中使壞,被四大掌櫃用潤雨細無聲的手法將這些人的手段背地里放出去,一時間京都也煞是熱鬧。
劉鵬舉仿若消失了般,連續十幾天沒有露面,可是劉鵬舉手下的四大掌櫃卻沒有懈怠,每日的領著人駐扎在貢水河兩畔辛苦勞作,民聲日高。銀繡對外放出了風聲,說是吉祥齋在南方的生意出了岔子,劉鵬舉火速南下了,她想要讓劉鵬舉慢慢的從眾人的視線里消失,然後移花接木的想要讓柳墨白接管過吉祥齋,至少是名義上的接管,這樣一來銀繡就能夠順利月兌身,只是……柳墨白至今為止還沒有出現,也沒有消息,銀繡心里著實沒底,有些事情也不好放開了手腳去做,伴隨著王家的進京。銀繡只覺得肩上的擔子越發的沉重了,因為王家是一定會去查劉鵬舉的底細的。
夏初的京都處處洋溢著勃勃生機,王家舅父的任命終于下來了,從一品戶部尚書。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銀繡便是一愣,心里暗暗地琢磨起來。這些年來養成了一個習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好的不好的,銀繡都會細細的去分析一下利弊。王家舅父當了六年的江南王,江南乃是整個大明國最富庶的地方,王舅父調回京續職皇上偏偏讓他做了戶部尚書
戶部管天下錢糧,而王舅父做了六年江南王,在江南一帶根深葉茂,門生遍布江南,從江南王轉任為戶部尚書……這里面的貓膩銀繡突然間有些明白了,不得不說當今聖上真乃是精打細算。
讓最富庶的江南王管著錢糧,你好意思說你沒錢?問題在于國庫的確沒什麼錢,可是江南有錢啊,王舅父又剛從江南卸任,又剛做了京官,正式向皇帝表忠心,表本事的時候,不得不說當今聖上打得好算盤,王舅父只怕以後很多事情都要吃啞巴虧,當然這啞巴虧不會白吃的,聖上高興了,仕途就敞亮了,端看王舅父怎麼把握了。
然則王舅母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不怎麼開心,正在跟自家老爺嘀咕︰「……江南總督好歹也是正一品,怎麼回京了反倒是成了從一品了,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便是不升官,也不能降職啊……」
王舅父一臉的陰沉,這時有些不耐的說道︰「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天威難測,豈是你能月復誹的,當心禍從口出,以後這些話在外面講也不要講,天子腳下,萬般慎重才是。」
王舅母不敢多言,看著王舅父有些心緒不寧,自己也跟著焦躁起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老爺,這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啊,你好歹給妾身說一說,也免得無意中給你惹了禍端。」
王舅父搖搖頭,一臉的沉悶︰「我去尋母親說說話,有人來賀喜你只管表現得高高興興的,多余的話一句不許說,這是攸關全家人的性命的。」
王舅母愣了,隨即點點頭應了,雖然還有些不明白,但是這些年來她最是信任自己丈夫的。
王舅父一路來到了王老夫人的院子中,還未進門就听到里面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偶爾夾雜著一兩句笑聲,又道聲音這幾日才熟悉的,便是任性離家的妹子才有的,此時方知道定是妹子帶著外甥女來著,臉上便露出了絲絲笑容,他正有件事情要問一問銀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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