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風時間,監獄里所有的女囚犯都聚集在空地上,圍成了一個圈,等待比賽開始。
黑姐和擁護者拉著橫幅,嚼著口香糖,臉上用涂料畫著五顏六色的東西。
一旦夏千晨經過,她們就發出噓聲,並且一致地拇指向下……
一陣風吹來。
場地上的黃沙飛揚。
夏千晨莫名地想到了電視里的斗牛角逐賽。
一切的氛圍讓人熱血沸騰,憤怒是從血液里流淌出來的。
愛倫月兌下外衣,扭動關節,做熱身運動。
黑姐派人來對她全部搜身,看是否有攜帶武器。
夏千晨不甘示弱,也要求搜安達的身。
夕陽漸漸下沉,火紅色籠罩著監區和這塊空地,黑姐吹響口哨——
那是一場非常殘酷的比賽。
兩個經過嚴格訓練的殺手在場地上揮汗如雨。
安達顯然受到某種指令,急求表現,對安達下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外國人本來天生就比中國人體力強壯,生猛如虎。加上安達的個頭和塊頭上,都比愛倫大出很多。
兩人實力相當,進攻和防守都做得滴水不漏。
起初她們只是相互周旋,實力不相上下。
隨著時間的延長,愛倫漸漸開始體力不支。而保存著體力的安達趁機佔上風,連連追擊……
夏千晨已經預料到結果會是這樣,做好了心里準備,只求愛倫不要出事才好。
一個小時後,愛倫的體力消耗大半,忽然頭一偏,被一記生猛的拳頭打倒在地,激起黃色塵土飛揚。
紅色的鮮血吐出來,包圍圈都往後縮了一輪。
夏千晨忙朝那邊走去,還沒趕到,愛倫又起身奮擊。
又是一拳,正中頭部,還是那個位置——
夕陽的余暉中,夏千晨看到愛倫的汗水從頭發中震出,她倒下的動作也在她的視野中拉長。
愛倫沉重倒在地上,鮮血滴淌到眼楮上,霧蒙蒙的。
她搖了搖頭,開始擦拭眼楮。
頭發被一把拽起來,安達趁勝追擊,鐵拳一次一次超愛倫的頭部位打。
夏千晨注意到,安達打的部位都是同一個地方。
而愛倫完全好像喪失了反擊的能力,倒在地上,接受者疾風驟雨般的襲擊。
「愛倫,」夏千晨大叫說,「認輸吧。」
愛倫的眼楮被鮮血密布,粘稠地滴流著。
她粗重地喘息,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會熬光她最後一次力氣。
「愛倫,愛倫……」夏千晨大叫著。
而黑姐等人已經振奮得歡呼起來。
「打死她,打死她!」
「安姐,打死她——」
無數的聲音在空地里震響著。
最後的余暉仿佛鮮血染透了天際,就要慢慢被黑夜吞噬。
夏千晨趁著無人注意時,手伸到某處動了動,5根銀針射出去,分別朝愛倫的要害部位襲擊……
安達痛叫了一聲,身體頓住。
夏千晨趁機沖上賽場︰「比賽結束!」
安達還想下,可是銀針在她的身體里發揮作用,她只得放棄地垂下拳頭。
「愛倫,你沒事吧?」濃濃的自責包圍了夏千晨,她蹲,扶起愛倫,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只覺得鼻子一酸。
夏千晨緊緊咬著牙關,目光仇視。
該死的,南、宮、少、帝。
黑夜終于降臨了。
在空地上支起一個高高的十字架,愛倫被綁著四肢吊在十字架上。
她完全昏過去,頭垂著,身上到處是傷口和血痂。
「哈哈,她不是喜歡十字架嗎?就讓她扮女神!」
夏千晨想要沖上去,被幾個人摁住身體,不能動彈。
黑姐走到她面前,粗手在她的臉上左拍右拍的︰「瞎了你的狗眼了,認錯了主。不過我們安姐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接下來看你怎麼好好表現……你要是再不識抬舉,下場就去陪愛倫吧!」
到了熄燈時間,夏千晨被丟進監獄宿舍。
「砰——」鐵門被關上,上鎖。
夏千晨坐在床上,想到空地上的愛倫,心急如焚。
她已經奄奄一息,還被綁在十字架上,只怕熬到明天早晨就死定了。
「放我出去……」忽然對面的女囚犯拉著鐵門,學著夏千晨的音調說,「監獄長,我的宿友愛倫還在空地上,請放她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黑姐粗狂的笑聲。
「夏千晨,我們期待你明天的表現。」
……
黑暗中,嘲笑的聲音此起彼伏,像無數的銀針刺著夏千晨的耳膜。
她冷冷地坐著,看著手里的針線盒……
第一次痛恨自己力量的薄弱。因為她不夠強,才會到哪里都被人欺負。
夜深了,夏千晨睜大著眼,滿腔的怒意,怎麼睡得著?
感覺門外有動靜響起,她敏感問︰「是誰?」
身體忽然變得困倦,眼楮有些睜不開,很快就昏睡過去。
鐵門被拉開,兩個保鏢走進來,靜悄悄地將夏千晨扛到肩上。
監獄外,羅德坐在黑色房車上等著,不時看看時間……
要趕在帝少沐浴好之前將夏千晨放到他床上以備他享用,然後又在天亮前,將夏千晨送回來。
為什麼這份古怪的差事要落到他頭上?
然而,羅德覺得最古怪的是南宮少帝,他自從遇到夏千晨後所有的行為都變得不可理喻。
難道這就是陷入愛情中的男人?
當然,羅德覺得,他的帝少跟普通人不一樣,所以愛人的方式是這麼的「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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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少帝端一杯酒,坐在落地窗前。
剛剛沐浴過後的發半干不濕地閃耀著水澤,睫毛繾綣,嘴唇鮮紅欲滴。
手中的酒杯搖晃,那美麗的色澤就仿佛夏千晨微醺的表情一樣動人……
怎麼也忘不了她,他當然不覺得是因為愛了,而是想念她的身體!
門被羅德敲響,夏千晨被兩個保鏢扛著送進來,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