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一瞥後,他轉身向另一側的搶救室的走去。
此時,霍歡已被轉入了重癥監護室,幾日來的不吃不喝已讓她的身體嚴重的月兌水,再加上受涼,不但傷口感染,而且高燒不退,由于身體虛弱,她的身體已經嚴重的超出了負荷。
隔著那扇玻璃窗,馮遠航靜靜的看著,隨後,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那張蒼白的臉仿若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向了他的胸口。
他一定要把造成這一切的那個人找出來,一定要。
「天揚,曉月怎麼樣了?」
看著陸天揚走過來,皇甫烈站了起來。
「已經沒事了」
陸天揚艱難的說著,覺得心口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一般,連喘口氣都覺得困難無比。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霍歡,心被揪的很疼,就好像有人在拿著鈍刀割他的肉一樣,很疼,卻只能生生的受著。
他突然間不敢問霍歡到底怎麼樣了?眼前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有一只手使勁的將他往里拉,眼前是一眼都望不到頭的黑暗。
「天揚,天揚你怎麼了?」
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子,皇甫烈一把扶住了他,看向他的眸子里有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擔憂。
這樣的陸天揚是他從來都不曾見過的。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重重的拍了兩下頭,陸天揚直起了身子,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他抬頭看向了皇甫烈。
「霍歡,她……怎麼樣了?」
「她挺好的,醫生說就是有點月兌水再加上有點皮外傷,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只是……」
說到這里,他一下子頓住了。
「只是什麼?」
陸天揚緊跟著問了一句,心嗖的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是孩子……沒了」
說完這句話,皇甫烈將頭轉向了另外一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孩子沒了」
陸天揚喃喃的說著,喉頭一緊,眼眶一陣發熱,他緊緊的閉上了眼楮。
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順著牆壁,他的身子軟軟的滑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他不會流淚,他會把那幕後的黑手找出來,然後成千上萬倍的把這一切還回去,為了他那還未出生便已經夭折的孩子。
心,空落落的,張大眼楮看著天花板,靜靜的感受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你說什麼?那個女人的孩子真的沒了?」
躺在床上,一反之前的蒼白,此時的關曉月神采奕奕。
這個消息太讓她振奮了,沒了那個孩子,她看她還能拿很麼拴住陸天揚的人。
「千真萬確,我剛才去問過醫生了,現在她還在監護室里呢,這次啊,就算是不死,也足夠讓她月兌半條命了,哼,惹上不該惹的男人,這就是她的下場,看她下次還長不長記性。」
張燕一臉得意的說道,話說她早就看霍歡不順眼了。
「來,扶我起床。」
說完,關曉月將手伸向了她,坐起來,然後從包包里掏出一面鏡子仔細的查看著,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破綻才坐直身體。
「小姐,你這是要去……」
張燕一臉狐疑的說道,這個時候她不出現會不會奇怪了點。
「我當然要去安慰一下天揚了,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去看那個女人啊?」
斜睨了她一眼,關曉月淡淡的說道。
沒腦子的女人果然可怕,怪不得干爹不喜歡她。除了那張臉勉強還能看之外,她真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哦,對對對,高,果然高。」
頻頻的點著頭,張燕一迭聲的說著。
對這個看似青澀的丫頭,她不由得刮目相看了,至少這樣的點子她是想不出來的。
「以後跟我學著點,要不然干爹那麼多女人,就算你能回到他身邊,你一樣毫無用處,知道嗎?想要留住一個男人,籠絡他的心遠比取悅他的身體重要的多。」
關曉月一臉嘲諷的說道,那雙明眸里有著一絲恨意一閃而過。
陸天揚是她一個人的,誰敢擋在她面前,那不好意思,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的愛情不容任何人阻攔。
「知道知道,這點還要靠曉月小姐多多提點才對。」
張燕的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殷勤的將她的鞋給拿了過來。
這一刻,如果關曉月說地球是方的,她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沒讓任何人跟隨,關曉月一個人走在那空蕩蕩的樓道里,臉上有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隔著那扇厚厚的玻璃窗,陸天揚仍然在靜靜的看著,雙手緊握成拳,那堅硬的指甲劃破皮膚深深的陷進了肉里。
「歡歡,很痛吧,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他的聲音近似呢喃,一顆心如針扎般密密麻麻的疼著。
「歡歡,等你好起來,我們再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最美麗的新娘子。」
「歡歡……」
他低低的說著,她的一顰一笑就這樣在腦海中如同放電影一般的滑過,想著想著,心就疼了。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關曉月的牙齒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就連上面滲出了一滴艷艷的血都沒有發覺。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他說過他的眼里只會有她一個人,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那個霍歡到底算什麼東西?
她慢慢的走上前,然後輕輕的摟上了他的腰。
「天揚,我來了,我在這里。」
她輕輕的說著,臉貼在他的後背上靜靜的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渾身一顫,陸天揚的身體都像是僵硬了,下一刻,他緩緩地掙開了她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