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三節 始末

作者 ︰ 何小D

「卷雲,爺還在里面嗎?」。舒雲盡量放輕腳步放低聲音問道。

「嗯,舒雲姐姐,你說要不要進去請他啊?」卷雲一臉的為難。「還是不要了……」

「誰在外面?」糟了,還是被主子听見了,主子可是最討厭,下人在門口竊竊私語的了。唉,打起十二分精神,舒雲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爺,是我。新夫人那邊派人來催了幾回,問您何時過去歇息?」舒雲低著頭,長時間的沉默讓她背後都出了一層冷汗。

「舒雲,你跟著我有多少年了?」

「回爺的話,舒雲自八歲就跟著您,到現在眼看就要十年了。」

「哦,那我的心思你應該明白吧?」孟回把弄著手里一個舊舊的暗紅色荷包。

「爺的心思舒雲自是知道。可是新夫人她……她畢竟懷了您的骨肉。眼下族里各位宗親都拿您的子嗣做文章,如果不把她安置妥帖,憑她那性子要是鬧起來,讓二房抓住什麼把柄,恐怕……舒雲再說一句大膽的話,就算是看在您護著小夫人的緣故上,也應該留住這個孩子啊……」

「孩子、孩子、孩子……他們就是用孩子活生生逼死了琉芝」孟回右手緊攥那荷包猛的砸向紅木的桌面。

「爺請息怒,奴婢該死」舒雲一見主子發火,立時跪了下去。

「算了,你起吧,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我心里的恨,心里的苦不允許我接受那個孩子和那個女人。」

「主子,凡事請您以大局為重。」舒雲並沒有起身,而是深深地低下頭對著孟回磕了個頭。

「好了,好了,你不必如此。你親自去趟西苑告訴那個女人好好養胎,我抽空會去看她的。另外囑咐全府上下她們要用什麼吃什麼都給她,好生照顧著。還有讓溢雲去西苑伺候吧,那丫頭機靈,讓她注意點兒,看看那女人有沒有耍什麼花花心思。」孟回站起身,將荷包小心的放入懷中,叫了聲「卷雲,去璃芝那邊。」就朝東邊的小院走去了。

舒雲看著主子的背影,暗暗嘆氣。外人都道江州孟家大當家財大勢大,又有二美相伴,如今更是又納新寵。可只有自家的人才知道主子這些年的難處。

當年老爺去得早,老太爺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難當,身體情況一落千丈,眼看自己其余的兩個兒子又都不成器,就想把家主一位傳給了老爺的獨子孟回。可是其時少年剛剛十四歲,正是愛玩愛鬧的歲數,于是老太爺便親自出馬教導孟回經商之道。三年之後孟回力排眾議終于通過族里宗親的重重考驗與阻撓成為了一家之主。

沒過多久老太爺也撒手人寰,可憐孟回未滿二十便要撐起整個孟家的生意,也許是天賦異稟,也許後天勤奮,孟回接受生意後並未將孟家經營沒落,反而是更上一層樓。其旗下伙計、家僕與合作伙伴也徹底的心悅誠服打從心里尊他為江州大賈。即使如此孟回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他知道二叔那一房一直不滿他繼承家主一位,對他虎視眈眈。

于是他這一忙就過了整整十年,這十年孟家成了全國有名的商賈,即使在京都商業協會也是可以說得上話的,可見孟回的本事是毋庸質疑的。可是這其他問題卻又來了,二叔向族里宗親抱怨長房沒有子嗣,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其實孟家長房嫡系是向來子嗣單薄,自己是父親獨子,而爺爺與女乃女乃也只有父親與二叔兩個孩子,三叔乃是姨女乃女乃所生。

于是孟回的婚事便轟轟烈烈的被排上了日程。一听說江州首富孟回要娶妻,孟府的門檻險些被來說媒的給踏破了。孟回一時煩躁就獨自跑到京都去查賬了。誰知這大當家人還沒回來,可是婚訊卻先傳回來了。原來是白駙馬將自己的兩位千金許給了孟回,具體情況如何讓誰也不清楚,可是有一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任誰現在都不能再那婚事子嗣來要挾孟回了。

雖說這白家姐妹並非正派的金枝玉葉,可是在當下又有哪個世家權貴會將女兒婚配給商賈之人。這孟家再富貴也不過是經商起家,士農工商,排在最末位。白琉芝姐妹二人雖然不是公主親生,但畢竟是駙馬親女啊,也算是千金小姐了,孟回聚到這樣的妻子,二房乃至族中各人再要挑挑剔剔也要看一下公主駙馬的面子吧。換句話說,他孟回的家主地位這一次可是經過皇家認證的了。

可是世事難料,誰成想白家姐妹二人加入孟府三年了還是一無所出,眼看著孟回已到而立之年,卻子嗣全無。二房便又蠢蠢欲動,本來嘛,雖說你們是半個皇家子弟,可也不能誤了我們家傳宗接代的大事啊。于是又開始鼓動孟回納妾,想以此來挑撥孟回與白家的關系。可是誰成想就在這時白琉芝居然有了身孕,人人都道這孩子來的如及時雨一般,可只有孟回心中喜憂參半。

原來這白琉芝自幼便身體不好,不宜懷胎生子,因此他夫妻二人*房之後他都囑咐琉芝服下避孕藥物。可誰知琉芝生性好強,在知道二房暗藏的禍心之後的寧可冒自己的生命危險也不願丈夫再納一房妾侍與白家關系鬧僵。

白琉芝自是要強的性子,平時雖然溫婉柔和,可是一旦決定了怎麼做就不會回頭。孟回也深知這個孩子此時卻是最好的救星,無奈下只好吩咐家里下人好生照顧著,各種名貴珍奇的補藥供應者,更是將江州城內最好的大夫請到家中每日給琉芝診脈。陣仗之大,當時江州城的百姓都說白大夫人這一胎白家是當做「龍種」一樣看護的。饒是如此,也是斗不過天命,白琉芝臨近生產患上了子癇之癥,終究還是在產下一名死嬰後血崩而死。孟回因此悲慟難抑,生了一場大病,在白琉芝產房守了足有月余,任何人也勸不得,被稱為江州城第一痴情相公,他二人的愛情也一時傳為佳話,誰料到,半年才過他就有納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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