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芝看見孟回的樣子,還以為是李杳杳的詩做的太好,讓他回不過神。便拍掌笑道︰「杳杳姐姐好厲害,作的詩都把阿回听呆了」
孟回聞言回過神來朝著眾人淡淡一笑,所有的都看得一呆。這時剛剛吟詩的周家公子向孟回一行人一揖說道︰「這位夫人好才學,我們幾位文友今日在此以蓮為題行風騷之事,不知這位兄台可否賜教?」周圍人一開始見到李杳杳才色兼備都動了心思,但細看她梳了已婚婦人發髻一雙眼楮眨也不眨的望著孟回,心下也都明白幾分,便也紛紛應道「兄台好福氣,能娶到如此才貌雙全的夫人。」孟回回以一禮︰「賜教不敢當,孟某只是一介商人,舞墨吟詩之事實在是不懂啊賤內班門弄斧還望各位不要見笑。」這時不知是誰在旁邊插嘴道︰「姓孟的商人?莫不是江州大賈孟回?」「正是區區在下,大賈之名是不敢當,各位如果看得起就叫孟某一聲伯淵吧」
原來這周公子就是城西以祖傳菜粥聞名的餐飲巨鱷周同的小兒子。那周公子一听此言連忙說︰「原來是孟大當家。小弟周逸才,家父時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說您經商有道,又不唯利而往,對其他商家多有提攜幫助,咱們江州商業協會多虧有您領導才能如此繁榮啊一會兒我在自家酒樓設酒宴客不如孟兄也來湊湊熱鬧吧。」璃芝一向不懂人情世故,故而听他們你來我往的說了一大通也不甚明白,只得拽了拽孟回的衣袖,對他只顧著文鄒鄒的說話而把自己遺忘進行抗議。孟回低頭拍了拍她得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周賢弟不必多禮,今日只是攜內子出來游湖而已,改日必將登門拜訪令尊。」周逸才這時才注意到了矮個子的白璃芝,又看看一旁的李杳杳,思及江州城關于孟回的感情傳說,也就明白這三人的關系了。只是沒想到他著一妻一妾皆是天姿國色,真是讓人好生嫉妒啊璃芝看他望向自己,有些害羞的躲到孟回身後。李杳杳見此情狀心思一動說︰「既然周公子相邀,爺也不要掃興了。如果不去酒宴不如就在此與眾人飲酒作詩,豈不悠哉?」說完不待孟回反應,轉頭向白璃芝問道︰「妹妹,可有好詩?念出來給大家听听,千萬不要藏著掖著啊」
她這一番話夾槍帶棒,更是擅自為孟回做主,不要說跟在後面的漫雲都氣得直哼哼,就連孟回都變了變臉色,可是白璃芝偏偏是個油鹽不進的,歪著頭打量了湖中蓮花一眼,說道︰「詩啊,我是不會作的。我只會念念書上現成的。不過,為什麼要念詩啊?我听黃嫂說這蓮花從頭到腳都是寶貝,花葉根果皆能入藥,還能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要是讓我以詩詠蓮我不會,我一般都是以吃蓮花酥來詠蓮的,一大盤哦」眾人聞言一時間都愣住了,可是又見她一臉嬌憨,滿是天真,又覺得可愛無比,全都開懷笑了起來。璃芝見眾人笑她也不覺有什麼不妥,跟著呵呵笑的開心。李杳杳只覺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使了全力人家不痛不癢,真是嘔死人了。
孟回向李杳杳使了個眼色,對方不禁打了個冷戰。他又向眾人請辭了一番這才得以月兌身。璃芝嚷嚷著喊餓,孟回看著她說道︰「還不是你自己愛看熱鬧,人一多就非要過去看看,差點月兌不了身。」璃芝吐了吐舌頭與漫雲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是撒嬌要吃點心。結果孟回帶著她上了早早就讓人租下布置好的游船。李杳杳剛要跟著上船,卻听到花開在一旁冷冰冰的聲音︰「如夫人,爺他剛才吩咐了,您有身孕不宜在船上顛簸,請您先回府」「什麼?我不要」李杳杳聞言氣的臉色發青,知道定是剛才自己出言擠兌白璃芝的事情惹怒了孟回。珠翠見主子一臉鐵青,只得硬著頭皮在一旁勸道,「小姐,此時硬是跟上去只會讓姑爺更生氣啊」李杳杳又怎麼會不明白這道理只得跺跺腳轉身離開
白璃芝上船之後吃了些點心果月復,就閑得在船上東逛西逛。舒雲和漫雲跟在她身後,一會兒不讓她彎腰去摘湖里的蓮花,一會兒又攔著她趴在船舷上用手去觸踫湖里的水,總而言之,是什麼都不許她做。氣得她嘟起嘴,氣呼呼的坐在了孟回身邊。
孟回笑著問她︰「怎麼不玩了?」「舒雲和漫雲太壞了,什麼都不我做阿回,你跟我玩好不好?」「那麼你想玩什麼呢?」白璃芝仰頭看著孟回英俊的側臉,今日他穿了一身青色常服,顯得整個人豐神俊朗,歲月真是偏厚他,已過而立之年卻絲毫滄桑老感都沒有。「阿回,我剛剛連作詩都不會,是不是給你丟人了?我什麼都不會,就只會吃和玩。」璃芝用手絞著半臂。孟回一挑眉,怎麼?這小丫頭也開始在意這些事兒了?「那要是璃芝想學的話,我給你請位先生好不好?」「不要不要我不要學我認得字就好,不要學作詩」她連連擺手,又指向不遠處一艘游船說道,「我要學那個」原來那艘船上的人請了一名歌舞坊的樂伎,那名樂伎此時正端坐在船頭邊彈奏琵琶邊唱著小曲兒。
「我說怎麼突然這麼乖巧了,原來是有所求啊估計你也是一時新鮮罷了。」說著轉過頭對花落說道,「進艙內把那玉壺冰琴拿出來吧。也算是舒雲有先見之明,非要帶著它。」璃芝聞言拍手叫好。琴拿出擺好之後,二人端坐在前。「璃芝,琵琶我可不會,不過這瑤琴我倒是略懂一二,你听好了……」說罷就從宮、商、角、徵、羽、文、武,挑、勾、剔、打、摘、擘、托,一點點的教起來。璃芝雖然頑皮,但是學的也還算認真,不一會兒就能彈出些簡單的小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