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十三節 欲加之罪

作者 ︰ 何小D

漫雲覺得這個珠翠很是奇怪,明明是她們家小姐說要回來取枕頭,她回房之後居然找不到枕頭。東翻西翻了好一會兒,才在衣櫃里將枕頭拿出來,然後又推三阻四的慢騰騰往回走。可是還沒等她回到小夫人房里便看見好些下人在自家院落里進進出出,她忙伸出手拽住一個小丫鬟問發生了什麼事,那小丫鬟戰戰兢兢的說︰「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說……只听說是小夫人將如夫人推倒在地,要害她的孩子呢……」話音未落,珠翠就一邊叫著「小姐」一邊向屋內跑去。

漫雲慌慌張張的進屋後就看見李杳杳躺在地上面無血色的暈了過去,所有的丫鬟僕人都圍著她,白璃芝一個人縮在牆角嚇的臉色蒼白。漫雲急忙走過去拉住璃芝的手︰「小夫人,您沒事吧?到底怎麼了?」察覺到璃芝瑟縮了一下,她急忙拉起璃芝的寬袖,發現她的右手手腕一片青紫,「這是怎麼弄的?小夫人,你怎麼受傷了?」「漫雲,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拉的我好痛,還說奇怪的話,我就推了她,她會死嗎?」。漫雲這才發現白璃芝兩只眼楮死死的盯著李杳杳,對她剛才的問話一點也沒有听進去。

這時候孟福和舒雲帶著大夫趕了過來,眾人將李杳杳扶上臥榻,大夫診過脈後說道︰「孕婦最忌踫撞與驚嚇,雖說如夫人的身孕已有五月胎相較穩,可是經此一鬧日後定要好生將養,如若不然日後生產必有危險。老夫這就開一副保胎藥,請一定要讓夫人每日服用。」眾人听見胎兒無恙均放下心來。這時一個一直跪在地上的粗使丫鬟,大聲哭了起來︰「奴婢看到是小夫人將如夫人推到在地的,還說不要如夫人給爺生孩子……」「白露,你胡說些什麼小夫人怎麼可能害如夫人的孩子?」漫雲瞪大了眼楮看著白露。白露嚇得在地上磕了好些個頭︰「孟管家,奴婢沒有說謊,奴婢是小夫人院里的丫頭,沒有理由陷害她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這時候珠翠也跪在孟福面前︰「孟管家,我們家小姐雖然平日嬌縱些,可從不曾害了誰去。她常說她只想安安穩穩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給爺延續香火。如今……如今遭遇這樣的不幸,爺又不在府內,沒人替我們做主,難道就任由爺現在唯一的孩子還沒出世就被人暗害了嗎?」。

孟福被她這一哭也失了主意,再怎麼說這也是主子之間的事情,誰是誰非輪不到他來說話,但是又不能讓她們在這里哭哭啼啼這麼亂作一團。舒雲這時上前一步攙起珠翠,溫聲對她說︰「你這丫頭好生糊涂,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顧好如夫人。你這般吵鬧讓主子如何休息?再說這主子的事情你讓孟管家如何管的了?快別說了快快隨大夫下去拿藥吧你們也不要都堆在這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眾人听了她的話正要散去,就听見門外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她們的事情你們這些個下人不敢管,那就由我來管一管」原來是孟回的二嬸、李杳杳的姑母李氏在甄媽**攙扶下走了過來。一見到她眾人紛紛低頭行禮。舒雲心里暗叫糟糕,也只得笑著迎上前去︰「嬸夫人怎麼也過來了?」「哼只怕我不過來我這可憐的佷女連她自己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誰不知道你們一屋子的主子下人個個都偏向那白家的小丫頭我若不來,你們預備怎麼樣?」「嬸夫人哪里的話?奴婢是想讓如夫人先將身體養好再說,爺再過幾日也將回來了……」「不用拿孟回壓我人命關天的事兒,就算是他回來了也不能一筆帶過」李氏抬眼望向舒雲︰「那丫頭呢?怎麼看見我也不過來見禮,越發的沒規矩了」

舒雲向漫雲使了一個眼色,漫雲連忙扶著璃芝上前行禮。璃芝顫顫的叫了一聲「嬸母」。李氏冷笑一聲︰「我可擔不起你這一聲嬸母。你若真將我看做長輩,為何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與杳杳和睦相處?平日里大家都說你是菩薩心腸,今日這麼一看也不外如是。」璃芝咬著唇不說話。「怎麼?我這才說你幾句你就不樂意了?也難怪,都是他們把你給慣壞了,幾句話不中听了就可以將人推到要害人家母子俱亡嗎?」。「我沒有」璃芝大聲辯駁。「你說沒有就沒有,這里有人證有物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以你今日所為我們孟家完全可以休了你……」李氏這一句「休妻」觸動了璃芝最後一絲神經,她無力的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不要休了我,我不要。我不是故意的……」這一哭在眾人眼里無異于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李氏得意的笑了起來︰「你們听到了,連她自己都承認了。日後若是孟回回來你們也要給我做個見證,這可不是我們冤枉了她」

漫雲見璃芝哭得六神無主,根本沒意識到眼前的事態對自己有多麼的不利,便跪行至李氏跟前,「撲通撲通」地磕了三個頭︰「嬸夫人明鑒我家小夫人平日臉踩死一只蟲子都要心痛半天,怎麼會下毒手害如夫人呢?這期間必定有什麼誤會啊」「誤會?能有什麼誤會,這許多雙眼楮瞅著,事情不是一清二楚了嗎?好了,不要在做這忠心護主的戲碼了來人,將如夫人送回她的房內,再在這里呆下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兒呢」李氏掃視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舒雲身上「舒雲丫頭,你向來是個明白事理的,你們正房的事我平日也不愛多管,今日之事只因關系到我們孟家血脈,日後你家主子若要問起來,你可要事無巨細的說清楚啊」舒雲行了一個大禮︰「奴婢省得的。」她又指著白露,「另外,叫人看好這個小丫頭,將她暫且關在南面的空院中,除了送吃送喝誰也不許在與她有往來,也不許她踏出小院一步」白露听了她的話嚇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李氏又命令將璃芝禁足,不許她在府內隨意走動。她話音剛落,就有幾名老婆子抬來了軟轎,將李杳杳送走。她見眾人也不敢違抗,便也得意的帶著甄媽媽去了李杳杳的院子。

李氏剛剛走遠,漫雲就拉著舒雲的哭著說︰「姐姐,這可怎麼辦啊」舒雲讓卷雲與淡雲將璃芝攙扶到臥榻上,自己也抬手將漫雲扶起,「你也不要哭了,哭有什麼用」說著看向了孟福,「孟管家,今日這事還要盡早通知爺,我怕二房還會在刁難小夫人的。」孟管家點了點頭,看著縮在床腳的璃芝嘆了口氣,見一群丫鬟伺候著自己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驅散眾人,自己也往前院給孟回寫信去了。

卷雲憋得一張臉通紅︰「這嬸夫人就是沒安好心,那個白露平日里夫人帶她那麼好,此時居然吃里扒外」舒雲一邊安撫漫雲一邊說︰「這事確有蹊蹺,平日里漫雲總也不離開小夫人身邊,怎麼偏偏今日就剩下她們二人獨處身邊了呢?要說什麼事兒才需要打發所有丫鬟離開?而且我們這邊的事兒,隔著府嬸夫人怎麼會那麼快得著信就來了呢?」眾人听得她的話都陷入深思,「小夫人,您莫要再傷心,小心身子。等爺回來,自會給你一個公道的。」淡雲替璃芝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淚水,柔聲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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