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有福 第十七節 結伴同行

作者 ︰ 何小D

初七並不姓初,而是他的二師父十四年前在七月初七的時候揀了回來的,所以得名初七。長大後的初七不止一次抱怨過二位師傅的懶惰,古往今來有哪一位大英雄、大俠客會叫初七這個名字,听起來沒有威懾力嘛听了他的抱怨,大師傅也不說話只是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就會有下人送來厚厚一摞經史子集,說是大師傅要他通通抄錄一遍。其實大師傅的懲罰也算還好,因為每每二師父听見他抱怨的時候,都會溫柔的笑著說,若他嫌名字不好,日後待他行冠禮時便賜他一字「乞巧」。後來還果真有那麼幾日喚他「巧兒」,嚇得他再也不敢招惹二師父了。本來嘛,要叫他說在這個世上招惹誰,也不要去招惹他這個沒正經的二師父。整日穿紅著綠,還逼著自己跟他一樣。總說世上萬千女兒皆是自己紅顏知己,都要好好疼愛,今日與這位佳人幽會,明日又與那位小姐有約。不過若不是二師父有這麼個拈花惹草的性子,自己也不會被他撿到,長了這麼大。所以現在只要他一不听話,二師父就會陰陽怪氣的哭天抹淚︰「小七七啊,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當年若不是因為撿到了你耽誤事兒,老子早就在乞巧佳節與那張府小姐共赴鴛夢,恐怕此時孩子都有一窩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初七只得擦擦頭上冷汗,上一回還說是劉家小姐呢,怎麼又變成張府的啦?

一想到自家二師父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初七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璃芝擔心的問道︰「初七哥哥你冷嗎?」。「不不不。愛哭鬼我問你,你那丫鬟長得如何?」璃芝想了想回道︰「漫雲長得很漂亮的。」那就是了,初七心里嘆道,這愛哭鬼的丫鬟怕是才出龍潭又入虎穴,難逃二師父的魔掌了。

卻說那日璃芝與初七辭別了眾人之後,就一同上路開始了她們漫長的「尋師」之路。此時此刻,璃芝早將當初急著找孟回那回事拋諸腦後了,一則是心里掛念漫雲,想要早些找到她,二是這幾日受到了初七的燻陶,十分想去他口中的「江湖」見識見識,據說那里是很好玩的。原來這初七自小與兩位師傅生活在一起,身邊再也沒有同齡伙伴,而且個個皆比他大上許多歲數。可憐他人小言輕,備受「欺負」,終于讓他逮到一個什麼也不懂的丫頭片子,當然要好好培養,讓她做自己的小跟班。雖然這個小跟班愛哭了一點,笨了一點,但是畢竟是漂亮的,二師父說過,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要漂亮,相比之下愛哭也算不得什麼缺點了。璃芝從未單獨出過孟府,更遑論在江湖游蕩,所以初七對她說什麼都覺得新奇萬分,而且從不懷疑。這一點讓初七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死也不能真的找到師傅這就是此時此刻,初七心里真正的想法,所以他對璃芝說師傅一定是帶著漫雲回他們的家里療傷了。初七與師傅們生活在北方白漠山脈的一個山谷中,因此他在征得了璃芝的允許後,便一路向北方趕去。而他的二師父為了追趕他定會一路向南直追,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轉身又朝來時的路走,哈哈,真是妙計啊,想到這里初七得意的搖頭晃腦。璃芝看著身邊一個人傻笑的初七,心里一陣月復誹︰人人都說我痴傻,我倒覺得初七哥哥才是個傻蛋,要不然怎麼總是一個人在那里傻笑啊。而且每日總是穿一身大紅衣裳,不是只有新郎官才這麼穿的嗎?可是初七哥哥對自己卻很好,請她吃好吃的東西,還給她買漂亮的襖裙,而且還雇了一輛又大又豪華的馬車,跑得比之前那輛快多了。她哪里知道,初七是嫌她打扮寒磣,丟了自己面子,才買了好些衣服首飾給她。兩人一路玩玩笑笑的趕路也不覺枯燥,璃芝乖巧可愛又對他言听計從,因此初七也是真心的對她好,將她看做自己妹子一般照顧。平日里都是別人照顧自己,現在換他來照顧別人,雖然有些生疏,卻也樂在其中。

這一日二人來到了賓州,听聞這里的余香樓酒菜十分有名,就決定前去品嘗一下,並在此地休息一夜稍作調整再出發。初七帶著璃芝在客棧安頓好後,便大搖大擺的向余香樓走去。遠遠就見到整條街道唯有一幢建築物鶴立雞群,足有三層樓。走近一看四出四進榆木雕花木門,上有石榴、牡丹、荷花及松竹梅菊等圖案,非常講究。一進門右手邊是一個紅木櫃台,兩邊懸著一副對聯上書︰美味招來天下客;酒香引出洞中仙。櫃台後面立著約有丈余高的大酒櫃,酒櫃之上林林總總的擺了上百個顏色質地各異的小酒壇,每個酒壇上都有紅紙黑字標著酒的名稱,什麼杏花汾、五加皮、鴻茅、燒刀,不一而足。一樓大廳整齊的擺放著供食客吃飯的桌椅,此時正值用膳時間,所以一樓散客早已坐滿,大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和江湖莽漢。店家見這二人衣著不俗早就遣小二引他們上二樓雅間,璃芝他們跟著小二走進一間雅間,只見里面只有一桌一幾並幾把椅子,並無其他亂七八糟的擺設,牆上也無字畫。

二人坐定後,初七吩咐小二將店里拿手好菜全都呈上來,小二一听眉開眼笑連連稱諾,卻還是侯在原地不走。璃芝歪著頭問他︰「小二哥,我們點完了,你快些去吧,我都要餓死了。」那小二見這位美得像小仙子的姑娘對自己說話,一下子紅了臉︰「二位客官不喝些酒嗎?眼下天氣涼了,喝些酒暖暖身子吧。咱們余香樓最有名的不是飯菜,而是酒水。可不是小的吹牛,就算您想喝那皇帝老兒喝的御酒,咱們這里也是有的啊。」初七听見這話就動了心思,不錯,以前在白漠山腳下的小酒館里听說書時,那故事里的英雄總是一進客棧就喊來一斤牛肉,二斤好酒,今日我也要做一把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豪杰好漢。于是揚頭對小二說︰「那麼,便再來兩壺好酒吧」「初七哥哥,我也要喝酒。」璃芝好奇心重,看見別人干什麼,自己都想嘗試,況且平日里孟回是一滴酒都不讓她沾的,因此她對酒的味道可是好奇的很。小二見這小仙女也要酒喝,就忙著推薦︰「小姑娘,我們店里新來了一種青梅酒,是將那梅子放入酒內泡制,喝的時候再將酒燙溫了再喝。味道綿密酸爽,又暖腸胃,不如試一試吧」璃芝一听他說得這麼好,連連點頭。初七本是覺得讓她喝酒不太好,但是看她那股興奮的勁頭也不好說不許,便讓小二下去準備酒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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