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提前放上來~
第二天陽光明媚,簡兮早起在院子里練習昨日鈴蘭指導的畫技。
「手法不錯,誰指導過你?」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簡兮身後竄出,嚇得簡兮手抖了一下,毛筆上的墨滴在了宣紙上。
南風祁站在旁邊看了有一會了,無奈簡兮完全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她的手法變了,雖然是很細微的變化,他還是發現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她不能一味臨摹他的風格,她總有一天要有自己的風格。
「昨天去了會賢雅敘,鈴蘭指點了一下。」
原本以為南風祁會傲嬌地生氣一番,可是他完全沒有,就像是听到簡兮說︰「我吃過飯了。」一般處之泰然。
難道是因為鈴蘭?簡兮揣測著,看來南風祁對鈴蘭的也是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啊否則他怎麼會對別人知道簡兮那麼無動于衷?
「這個給你」南風祁從袖口拿出一張紅色的帖子,上面沒有花紋,只是用隸書寫了幾行字。
簡兮拿來看了一眼,原來是南風祁弱冠禮的請帖,不過說是請帖還不如說是一張不正式的告知書,上面根本就沒有寫要邀請簡兮,只是寫著幾月幾日在何處舉辦南風祁的弱冠禮。
「老師你五天後就要弱冠了?」男子二十弱冠,那麼現在的南風祁就應該是二十歲。
「上面不是寫著了嗎?」。南風祁別過臉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能親自說出口,還要寫在紙上,真是沒出息。
「哦,那老師的意思是我可以去看老師的弱冠禮?」在這方面簡兮不清楚,也不知道這個弱冠禮是怎麼辦的,她這樣身份的人是不是可以去看。
南風祁點了點頭,他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有琴無涯不方便去,剩下就只有簡兮了。
「那麼是在南府對吧是老師的家?」
「算是吧反正那天你來就對了,你來時就說是我朋友就好。」
簡兮點了點頭,南風祁從來沒有提到過他的家庭,也沒有提到過他的父母,他更沒有回家過簡兮突然想起來,南風祁回京的這幾天,都沒有回過家,都是住在別院的。
對了,老師弱冠禮,是不是要送什麼東西?簡兮放下毛筆,南風祁看著簡兮呆呆的模樣,說完了他要說的事,他就走了。
身無長物啊簡兮思來想去,也就只能畫一幅畫送給南風祁了。不過說到送禮,她還想著給公子喻畫一幅,昨天幸虧他送自己回來了。
後面的五天,簡兮都深居簡出,南風祁還以為是她知道錯了,然後在思過反悔。直到他收到簡兮畫的一幅素描圖。畫中的他,站在一棵梅樹旁若有所思,冷清之極,飄渺地不像話,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簡兮心中的南風祁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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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禮當日,也就是南風祁生日那天,陰霾的天空跟南風祁的神情相似,誰也不願意在這樣冷的天出門,看著這天會有一場雪。
南風祁早早地就出門了,下人傳話給簡兮讓她在帖子上寫著的時辰到就可以了。
有些陳舊的大門,還有些壓抑的宅院,這就是簡兮看到的「南府」,門口的門衛冷冰冰地問了簡兮兩句就讓簡兮進門了。跟簡兮想的不同,根本就沒有什麼盛宴,甚至都沒有筵席,弱冠禮就是這樣的嗎?不是應該隆重些的嗎?看著來來往往的下人,他們臉上都是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喜悅之情。
簡兮在一個老僕人的帶領下到了大廳,廳里沒有多余的座位,坐著的都是上了年紀的繃著臉的男性,最年輕的也到中年。坐在堂中央的是一個沉著臉色的中年人,跟南風祁有幾分相似,簡兮揣測是南風祁的父親,身邊站著一個穿湖綠色衣服的女子,大概是南風祁的母親。
南風祁跪在那男子面前,听著訓誡。
「徽善,你以後要好好做好你的工作,在你的……」那男子的訓誡有些冗長。
「是,謹遵叔父教誨。」南風祁今日顯得格外地順從,讓簡兮有些不習慣了。
叔父?這麼說,他不是南風祁的爹那麼那女子也不是南風祁的娘再一細想,簡兮並沒有比帖子上的時間晚到,可是她來時,已經是快結束了,這樣看起來,是南風祁故意讓她來遲的,他在介意什麼嗎?
徽善是南風祁的字,他在今日,終于有他的字了。
在場的人都注意到簡兮的到來了,弱冠禮也結束了,南風祁站起身,道︰「叔父,佷兒的朋友到了,佷兒去接待一下。」
南懷言點了點頭,在南風祁轉身之際,他想起什麼,「徽善啊你也弱冠了,是不是也該收收心了,你父親留下的產業,你不能一直讓叔父代替管理啊」
听了這句,南懷言身邊的婦人臉上一驚,似乎在怨恨什麼,眼神一直在南風祁跟南懷言之間飄。
「佷兒身無長物,只靠著一技之長在宮中混口飯吃,那些官場跟商場的事情一竅不通,還請叔父勞心繼續打理著。」南風祁低著頭,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南懷言先是展眉笑了笑,跟前面的刻板完全不同,接著又皺著眉頭說︰「那叔父也只是幫你暫時看管。」可是他的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
「有勞叔父了。」南風祁說完便頭也不回。
「跟我走。」南風祁把簡兮帶出了大廳。
南風祁直到把簡兮拽到他的院子,才放下抓著簡兮的手。
「那個……我……」一時之間,簡兮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的父親在我七歲那年去世了,後來我娘親也過世了。」南風祁像是在自言自語,慢慢地敘述著,「後來,我就被叔父收養。」
南風祁的語調很平穩,听上去根本沒有感情變化,可是簡兮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剛剛在大廳里看到那些人輕蔑的神情跟那婦人貪婪的,她就知道南風祁承受的遠遠比他說的要多。她伸手拍了拍南風祁的肩膀,「生日快樂。」
南風祁沒有想到簡兮會說這個,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一下,「我不會在乎那些。」那些是指他父親留下的財產,現在都在他叔父的口袋。
「恩,一切都會過去。」簡兮以為的那些,是南風祁從小受的苦。
「你不需要同情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作為老師,他怎麼可以讓弟子同情?
「我沒有在同情你,我是很敬佩你,你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你能夠活得那麼瀟灑,我不會因為你的生活環境而看低你,能夠讓我敬佩的,不是你的地位,不是你的背景,而是僅僅是你這個人而已。」
當簡兮說完那些話,南風祁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破了,那些若有若無的猜忌已經完全消失,轉而變成一股溫暖的空氣,在他們身邊彌漫。
「其實我娘在生下我之後就過世了。如果不是我爹,我會認為是我害死了我娘,可是我爹一直把我當做我娘生命的延續。所以,你就是你爹娘生命的延續。」簡兮想起前世的那個家,她只見過媽**照片。
原來誰都不容易,南風祁輕輕摟上簡兮的肩頭,那瘦小的肩和臂膀,在南風祁的手下如若無物。
一片白色的絨花飄落在簡兮的臉龐,隨即消失。
「下雪了」
兩人抬眼望著灰色的天空,這場雪,如同他們初遇時的那場雪。
有人想看南風祁的番外嗎?想看嗎,想看嗎?雖然我也沒仔細想過南風祁番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