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祁還有別的的事情要辦,差人送走了簡兮,簡兮看著南風祁不同以往玩世不恭的態度,他這次是格外認真,不,應該這樣說,他在南府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簡兮讓馬車在會賢雅敘門口停下,她還打算去找公子喻,把畫送給他,順便再拜會下鈴蘭。
白天的會賢雅敘沒有晚上那麼熱鬧,但也是座無虛席,多數人都是品著酒,討論著他們最近創作了什麼新的畫,新的詞。簡兮還沒踏進門口,訓練有素的侍從就跟在了簡兮身邊,「畫師有什麼吩咐?」
簡兮已經不驚訝為什麼侍從會認識自己了,反正這個會賢雅敘是個神通廣大的地方。
「我找公子喻。」
好大的口氣,一來就找公子喻侍從不知道簡兮與公子喻的關系,怕說錯什麼惹到了簡兮,或者得罪了公子喻,因為公子喻是不接客的,他只是住在這里,不需要遵守會賢雅敘的任何規矩,不過好在公子喻出去了,他有正當理由回復簡兮︰「不好意思畫師,公子喻正好出門了。」
「這樣啊……」簡兮點了點頭,「那帶我去見鈴蘭吧」
「畫師跟我來」
雪下大了,一眼望去,鈴蘭的院子銀裝素裹,雪花還在飄著,簡兮帶著風雪進了鈴蘭的門。屋內的暖意頓時讓簡兮恢復知覺。
「你怎麼今天就來了?」鈴蘭拉簡兮坐下,遞給她一個手爐。
「本來是來找公子喻的,順便來你這里串串。」
「感情不是特意來找我的呀」鈴蘭假裝生氣地說,「不過你要找的那位不在,我找他都難,何況是你」
「簡兮也沒用在意鈴蘭泛酸的口氣,雙手因為握著暖爐而暖了起來,溫度從手心傳到整個身體,好舒服。
「今天是南風祁的弱冠禮。」簡兮喝了口茶,這件事情鈴蘭應該知道吧
「什麼?竟然是今天我居然不知道,怎麼辦,怎麼辦我都沒用準備什麼」
原來她不知道啊不過連鈴蘭都不知道,那麼京都就沒用多少人知道了,看來南風祁的叔父對南風祁的關心也不過如此。
「你又不需要準備什麼,有什麼好緊張的?」簡兮看著鈴蘭糾結著的小臉,弱冠禮在簡兮眼中不過是一個比較隆重的生日罷了。
「不是啊你不知道這樣的話,我以後就要稱呼他的字了,可是我都不知道他表字什麼,你肯定知道的快點告訴我,告訴我」
「徽善。」簡兮一口飲盡茶杯中的茶,拿出要送給公子喻的畫。
鈴蘭還在默念著南風祁的字,根本就沒在意桌上多了什麼東西,徽善?徽善?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字,但是只要是南風祁的,她都會喜歡的
「這個你如果遇到公子喻,就交給他吧」
鈴蘭似乎听到了,點了點頭,可是目光根本就沒放在簡兮什麼,心里還是想著別的事情,神游太虛,簡兮覺得無趣,便放下手爐離開。
剛走出鈴蘭的院子兩步,就被人從身後叫住。
「簡兮」陳初星剛從茉里的院子里出來,就看到前面那個冷清的背影,他急忙叫住了她。
簡兮緩緩轉過頭,看到陳初星一張紅光滿面的臉,看他來的方向,應該也是四大台柱的其中一個的院子了。
「你怎麼在這?」簡兮首先問。
陳初星臉上閃過一絲窘迫的神色,「那個……我是正好有事,所以過來了,沒說你呢,你怎麼在這?」
看著陳初星閃爍其詞,簡兮也猜到一二了,也不多問,「我是來找鈴蘭的,也是有些事情,事情辦完了就出來了。」
「這樣啊,那麼簡兮你現在有時間嗎?不如我們去大廳喝一杯?」陳初星早就听說簡兮成為御用畫師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在京都,幾乎人人都知道。
「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了,改天吧」
「那好,那麼我們下次再聚了」陳初星有些失望,下次也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了。
簡兮默默回到別院,南風祁在時,下人就那麼零散的幾個,更別說南風祁不在的時候了,院子里人影都見不著。
雪下得小了,落在簡兮的肩上,很快便化成了水。雪下時沒有雪融化時冷,地上,樹上,還有屋檐上的雪都開始融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咯吱咯吱作響。簡兮攏了攏衣服,下巴顫抖著。
「好冷。」簡兮嘆出一口白氣,不過好在南風祁的別院有溫泉
簡兮回房拿了一身要換的衣服,就直接去了溫泉。
還沒到,就听到有流水聲,應該是泉眼吧簡兮想著,漸漸走進,才發現那茵茵熱氣中居然有一個人影
「老師,是你嗎?你回來了嗎?」。簡兮探著頭問。
原本把頭仰放在石頭上的有琴無涯一個激靈,誰再听到簡兮的聲音,才松弛了緊繃的肌肉,但是男女有防,他往水里鑽了鑽,這個明羽又去干什麼了叫他好好看著的
「老師?」簡兮放下手里的衣物,依舊往里走,男女有別?簡兮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男女一起泡溫泉都沒有問題
「是我」有琴無涯的臉因為泡久了顯得有些紅。
「哦~是你啊」簡兮終于看清了泡在溫泉里的人,她反而一點都不覺得窘迫。
有琴無涯的手臂後撐在石壁上,頭發披散著,一半的頭發浸在水中,如同搖曳的水草,簡兮第一次覺得這樣長頭發的男人也是如此美麗的。因為水的熱度,讓有琴無涯的臉看上去如同一個蜜桃誘人,微張的嘴巴和在外的鎖骨。看著水下的虛影,那身材應該也是極好的。
她怎麼還不走?有琴無涯跟簡兮對視了一眼,按照道理來講,簡兮這個時候應該是立刻捂住眼楮,然後嬌羞地跑開啊再怎麼說,也要大叫幾聲吧可是她竟然還饒有興致地看他?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他有琴無涯再怎麼混,也不會淪落到被調戲吧
被有琴無涯幽怨的眼神看了一會,簡兮也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還打算問他介不介意一起的,看來他是肯定介意的了簡兮扶著腦袋,算了,他大概是有潔癖吧或者王爺什麼的,都不喜歡跟人家共用一樣東西的。(某漁︰你是白痴啊你在想什麼啊這些都不是重點)
「那麼,我走了,你慢慢泡「簡兮抱著衣服,原路返回。有琴無涯這樣的身材,還真適合當模特呢以前見過的果體模特都沒他好看。
在門口,簡兮遇到了如廁歸來的明羽,他見到簡兮也愣了一下,簡兮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跟他打了聲招呼,然後抱著衣服就走了。
明羽看著簡兮那無奈的神情,又看了看里面。怎麼他就離開了一會,就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呢?簡兮那神情,像是在遺憾悔恨什麼,難道……再過了一會,有琴無涯黑著臉出來,而且用怨恨的眼神盯著他,明羽就更加確定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下怎麼辦,明羽無奈了,有琴無涯因為他擅離職守,直接扣了他一個月的俸祿,如果他告訴有琴無涯,他看到簡兮了,那麼是不是有琴無涯就要殺人滅口了?能夠讓有琴無涯這樣臉黑,簡兮也算是繼太後之後的第二人了。
在屋里吃著點心的簡兮,自然不知道這些,她還在抱怨有琴無涯搶佔了她的溫泉時間呢恩……老師怎麼還沒回來,要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