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外邦來朝,最累的就是皇宮里的司膳,司珍,司制了,還有那些宮人們,就為了一天的用膳,就忙了大半個月。
外邦的使者們,先是到皇宮見了皇帝一面,接著就被各種接待的人帶著走,去藏書閣交流書卷,接著又是這樣接待,這種交流,那種交流,最後才是最盛大的晚宴。
簡兮也是到傍晚才跟著南風祁進了宮,宮中的人還沒沒有歇停,到處是匆忙的宮女和太監。
晚宴的場地在一個碩大的廣場,中央是走道,也是舞台,兩側已經擺放好了坐席,只是人都沒有到期,那最高位的明黃座位上,也是空空的。
簡兮跟著南風祁坐到右側後排,他們身後就是樂師呆的地方了,燈光給到他們很少,如果一直低著頭,那麼就顯得異常低調,存在感十分稀薄了。
今日的簡兮束起了頭發,跟南風祁一般弄了個男人的發型,這樣簡潔,也方便,讓她平添了一份英氣跟灑月兌。跟在南風祁身邊,就像是南風祁的胞弟。
天色漸漸變暗,宮人們搬出暖爐,簡兮跟南風祁這邊沒有,只能靠著皇帝座位前面的那個大暖爐取暖。那些空著的位子,也漸漸來了人,都是些朝廷官員,看著他們互相寒暄,簡兮越發覺得她是局外人。
當所有人都坐滿,宮人們也就慢慢把桌上放滿食物,不過簡兮跟南風祁前面是沒有的,好在南風祁提醒簡兮吃飽了再出門,否則這頓晚宴下來餓得要虛月兌了。
很快有琴無涯就到了,他正好坐在南風祁跟簡兮的斜對面,不過他只是遠遠地跟他們笑了一下,並沒有走過來,他看到簡兮時,眼神也閃爍了一下。
「皇上駕到」
所有人都停下寒暄,停下手中的筷子,還有那些心中的小算盤,紛紛站起身來行大禮。
簡兮跟著南風祁站起身,南風祁在簡兮身前,寬大的袍子把簡兮整個人都擋住了,簡兮只能從縫隙中看到一個明黃色的影子從外面走到最上面的座位,然後吩咐︰「平身。」
「謝皇上」跪著的人都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但是都不敢多動。
有琴無惑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都到齊了,渾身散發著威嚴的氣息。他看到了右側的兩個人,眼楮亮了一下,怎麼這個打扮?不過也還算入眼。
「皇上公主也要過來」唐順在有琴無惑耳邊耳語了幾句。
「那讓她過來吧」
「喳」
有琴無惑讓人在他身邊加了個座,那麼親昵的距離,大家也都猜到了,這樣的距離,也就只能是他們的唯一的小公主了。
有琴單單今日穿著粉色棉襖,梳著兩個小球,分別在腦袋的兩側,冬衣讓她的身子看上去圓鼓鼓的,煞是可愛,她跳躍著到有琴無惑面前行了禮,有琴無惑也讓她趕快入座,不要耽誤時間。
有琴單單看到她座位後面就是簡兮,心中激動一番,但也沒用像以往那樣跑過去就拉住簡兮的手叫小阿姨,而是燦爛地對簡兮笑了一番,才入定。
「宣外邦使者」
一切就緒,開始宴客。
五個身穿不同服飾的人,並排著就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五個身穿官服的翻譯。
外……外國人簡兮看愣了,居然是五個歐洲樣式的外國人她原本以為所謂外邦就是什麼少數民族之類,不過看來不是,看來是海外來的外國人,這樣說來,這個是世界還是很大的,如果有朝一日能出海……
還沒等簡兮想完,南風祁跟簡兮的幾案就被搬了過來,準備好的了紙筆,南風祁的桌子是橫放的,而簡兮的則是斜放,而且準備的是石墨筆,只可惜不是簡兮親自監督辦的,所以所有的石墨筆都被削成一種程度。
當幾案擺放好,那五個身穿奇裝異服的人也已經行禮入座,簡兮還沒來得及細看。過相較簡兮,有琴單單的反應就小了些,她比較期待今晚的宴會。
南風祁已經開始拿筆勾勒了,簡兮不知道這是干什麼,湊過頭看,原來南風祁是在畫覲見的場面,唔……把有琴無惑的皇位跟他人畫得大了些。大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有琴無惑問了一下他們今日的收獲,那五個翻譯官就急忙翻譯,不過坐在最前面的那個金發碧眼的使者,時不時地皺眉,他身後的那個翻譯也一直聳肩,時不時地拿手掩口。
五個人都表示召朝的接待他們很滿意,收獲頗多。
當南風祁在動筆時,簡兮還望著面前一抹黑的畫紙,讓我作畫也不用讓我背對著光吧因為畫板是斜向簡兮,所以簡兮只要一坐下,整個人就被畫板擋住,而且畫紙也是灰蒙蒙的,看不清。
正當簡兮還在跟畫板較量的時候,大堂中似乎出了點狀況,坐在最靠近有琴無惑的那個時不時聳肩的使者突然走在了大殿中間,然後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身後的翻譯急忙跟上,面露難色地看著他。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他們,開始小聲議論。
這個聲音……這個語言是……簡兮探出畫板,大殿中,那個金發碧眼的使者右手斜放在胸前,以表示尊重,但是他還在用言語催促著翻譯。
「啟稟皇上……使者的意思是……是……咳咳,是說微臣一直咳嗽,影響到了他,問十分能換一個翻譯官。咳咳。」翻譯戰戰兢兢地說完,雙肩還在顫抖,原來他剛才是為了忍住咳嗽,看來這個使者也挺挑剔的。
他沒有完全翻譯好簡兮皺眉,其實使者的原話是這樣的︰啟稟召國皇帝,你們的翻譯官身體這樣了就不要讓他出來了,免得傳染給了我,難道召國就沒有其他能人了?雖然沒有翻譯到位,但是挑釁的神色在他臉上一覽無余。
你問簡兮怎麼知道?簡兮當然知道,簡兮也應該知道,因為那個使者說的是法語在法國呆了那麼多年,簡兮自然很熟悉所以當那個使者張嘴的時候,簡兮就愣住了。
「姚大人是否還有翻譯官可換?」有琴無惑自然看清楚了他臉上挑釁的神色,不過再怎麼挑釁也沒關系,這是在他的地盤。
「微臣在……」座位席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若是德邦的譯官還有幾位,可是法邦……是在是沒有了。若是現在從民間找起……」
現在找?現在找當然來不及了
南風祁還在專心作畫,似乎什麼事情也不能打擾到他。有琴單單回頭看了簡兮一眼,又很快回過頭去。
雖然上一個翻譯不好用,但是那咳嗽的翻譯官還是在使者耳邊把剛剛的對話翻譯給他听,同時那剩下的四個使者的翻譯也都在翻。
有琴無惑見所有外邦使者都知道召朝再無人翻,頓時覺得臉面全無,看著他們那些有些輕視的眼光,他暗暗記恨起這個法邦的使者。
「使者不要生氣,這樣,朕賜上好的藥材給譯官,再讓御醫診脈,他快些好起來,使者也就不用介懷了」
「愛爾法使者說……他很敬佩召朝的很多東西,但是他覺得中醫是沒有效果的,咳咳,吃點草就身體好了,咳咳,那麼牛就永遠不會生病,羊也能活久一點了。」
譯官說完這句,在場的人都嘩然了,沒有人敢那麼質疑他們的文化這是在挑釁
如果說,在場的還有誰是淡定的話,那麼就只有簡兮,用旁觀者的身份看著。有琴單單,一手一個點心,像是在看好戲。有琴無惑,誰也不知道他平靜的臉下是什麼。有琴無涯,這廝跟他哥一樣。還有就是南風祁,還在畫。
「只有一個譯官……咳咳,這說明了召朝對本國的不尊重……難道召朝就真的沒人才了嗎?」。譯官鬢角已經滴汗了,說不定這次就是他人生最後一場翻譯,或者說,他最後的時光了。
剩下四個使者都大有看好戲的態度,似乎就是在等著召朝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笨豬」一聲稚女敕的童聲打破寂靜。
「本宮听說,你們那邊說你好是說‘笨豬’,那你知道笨豬在我們這里是什麼意思嗎?」。有琴單單把弄著手里的點心,她看不下去了,她決定當電視劇里的救市英雄。
愛爾法听議員翻完,整張臉都黑了。
有琴無惑也不阻止,他倒是想知道有琴單單到底想干什麼,既然皇帝都沒發話,那麼大臣們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如果公主真有辦法,那麼傳出去也是四歲天才公主智斗法邦使者,這可是一段美談啊
「誰說召朝沒人才我們只是覺得你配不上她的身份罷了」有琴單單撅著小嘴。
有琴單單剛開口,簡兮就有不好的預感,她不會是想把火引到她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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