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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有琴無惑很是時宜地輕咳了兩聲,「母後,為何要現在審她?」
太後挑挑眉,剛剛把昔妃拖出去的時候,都沒見到他有什麼心焦的情緒,想不到就為了一個小畫師就可以出來干擾視線,兒子的秉性,做母親的最了解,可是她現在會給有琴無惑面子,但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簡兮。
「怎麼,母後想把一切事情一起辦了,不行嗎?」。
「不,這種小事還是讓朕來辦就好,時候不早,母後還是早些休息。」
話中維護的語氣,就算是不知情的人也听出來了,頓時有人用嫉妒的眼光看著簡兮。而簡兮則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
「哀家就是怕皇兒會在這件事上失了分寸。」太後壓低了聲音道。
「簡兮,你可知罪?」
其實太後很怕簡兮又像上次那樣,直白地回答不知。
但是這次簡兮還是隨了太後的心意,「草民知。」革去的官職,還是要自稱草民,有些不習慣了。
「那麼好,」太後在意的不是簡兮是不是真的讓玉妃流產,因為這件事怎麼看也不會是一人所做,當初懲戒簡兮,只是要讓她收斂一番罷了,「簡兮,身為皇室畫師,居然褻瀆皇室,理應致死,但是念在先前已經被懲戒,就除去你在書院的職位,並且罰你此生不得作畫,你可有異議?」
異議?一個嘲諷的笑容從簡兮臉上浮現,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一雙明眸指示太後,沒有畏懼。眼楮里的情緒什麼都沒有,可是更像是什麼都有,有鄙夷,有嘲諷,有憤怒,有怨恨,有不屑……
能夠那麼大膽地跟太後對視,而且還目不轉楮的,天底下根本就找不出幾個人。此時的簡兮像是根本就沒見過太後一般,直直地盯著她,想要看出究竟。
有琴無惑的心頭有些動蕩,一絲不好的感覺浮現。他知道簡兮待會會做出不規矩的事情,可是他看著場中央的女子痴了,風華絕代,這個詞就是應該用在她身上的吧而此刻,他根本就想不出還有什麼詞能用上。
「有」動了動嘴唇。
如果不是剛剛很安靜,不然人們肯定現在都在掏耳朵,懷疑是不是自己听錯了,她居然說有
「什麼?你說什麼?」太後也不可置信,雖然她從剛剛簡兮敢抬頭看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就她這份從容,不輸于當年的她。
「我說,我有異議。」不再用賤稱,而是完全平等的稱謂。
「有何異議?」
站在有琴無惑身邊的唐順都為簡兮捏了把汗,怎麼她說的話都是那麼沖,難道她就不知道現在先避一避嗎?皇上總有辦法解決的啊
簡兮就是不想別人來幫她解決自己的事情,所以才會直接提出抗議。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那麼久,而且接受歐洲教育,簡兮從小就知道,沒有人能統治你,如果有人侵佔你的利益,侵犯你的權利,你就要站出來,你就要說出來除了自己,誰也幫不了你自己。
「我因為畫畫而進宮,我的願望就是畫下整個國家,可是你現在不讓我拿筆畫畫,那麼還請你先剁去我的雙手。」用你來稱呼太後,簡兮恐怕是第一人。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她剛剛是說了什麼?她剛剛用了你這個詞來稱呼太後,而且她居然要求太後去砍掉她的雙手,這是變相地威脅太後嗎?
「你這是在威脅我?」太後似乎對簡兮來了興趣,絲毫沒有要惱火的樣子。而且她自己也用上了我這樣的稱謂。
「不,是你先奪取我的夢想,那就是等同于奪取的我生命,與其如此,不如在春暖花開的時候,讓我做了這化肥。」
又是一篇驚世駭俗的論調。有琴無惑從來沒想過有一個人談論生死的時候,能夠那麼風輕雲淡,而且還帶著閑情逸致。他以前認為的大義凜然就是為了國家而犧牲,或者為了取道而滅亡。可是像簡兮這樣為了什麼夢想去死的人,真是沒有听說過。
這個時候,簡兮也不去想別的事情了,有琴單單身邊有值得信賴的人,顧一諾那個家伙,也不是一無是處,把她交給他,她就放心了。剩下的……希望他們都過得好吧
「你真的就這麼想去死?」
「不是,死亡是可怕的事情,我還是懼怕死亡的,可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是自己想做一件事,可是有很多制約不能去做。」那是近在咫尺的愛戀,卻等不到的痛苦。
所以簡兮喜歡的就是說走就走的旅行,不要拘束什麼。
「太後……其實簡兮是個人才,如果她不再畫畫,那麼恐怕這門技藝就不會有傳承,而且這個處罰是不是太重了?」有琴無惑終于為簡兮開口了。
如妃不可置信地看著有琴無惑,今天的有琴無惑是怎麼了?當真相說出的時候,昔妃就在他眼前,他都沒有多看幾眼,那可是他平時寵愛的妃子啊可是怎麼這個小畫師一出現,他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冷靜,還時不時地為她求情?難道皇上真的是對簡兮上心了?
「皇帝你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哀家還想著,是不是要連著她那個師父一並罰了。」
南風祁?簡兮的眉毛跳了一下,不說她還沒想起來,南風祁現在還被關著呢簡兮自己死了沒關系,可是連累到南風祁,那麼她會自責到死。
「似乎你還有話要說?」太後看出了簡兮的遲疑。
「有事就處罰我一人就好,不要連累其他人,剛剛太後連他們的家人都沒有處罰,我只是南風祁的掛名弟子,太後又怎麼會去處罰她?」
還真是會說話,以前還真是有些小看了她。不過這話說得太後也中听,也不好去處罰南風祁了,只是現在太後在想什麼,誰也猜不透。
「母後,在公主還沒有回來前,就這麼處置她身邊的人,恐怕不妥。」有琴無惑想著有琴單單,聲音也變得溫柔了。
「公主也不小了,只是……」她看著簡兮,似乎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剛進宮的模樣,也是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
嘆了口氣,又想起簡兮為她作的畫,沒有一幅是不讓她滿意的,「那麼,哀家就罰你……罰你當皇上的御用畫師,一生不可為他人作畫。」
簡兮吃驚地抬起頭,嘴巴微微張開,什麼?她沒听錯吧剛剛還說什麼不能再畫畫,可是現在只能為太後作畫?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一片嘩然,紛紛交頭接耳,這是處罰嗎?這不是獎賞嗎?而且為什麼是給皇帝作畫,而不是給太後作畫?這不是給了簡兮接近皇帝的機會嗎?難道太後就不怕皇帝就此收了簡兮?
其實不然,有琴無惑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奧秘。為了不讓簡兮再畫出那種不堪入目的畫,尤其是如果簡兮以太後為原型,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但是為什麼是給他當御用,有琴無惑只想到一個原因,就是給簡兮更多犯錯的機會,借機鏟除簡兮。
「這次你可有異議?」
「沒有。太後賞罰分明,」簡兮作揖,但是似乎還不想就這麼結束這次的對話,「但是太後是否真的賞罰分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琴無惑都為簡兮捏了把汗,她是在干什麼,現在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嗎,為什麼她還是要更太後唱反調?
「請問太後,我所謂的yin=穢的畫作,是什麼時候被查出來的?又是為了什麼查出來的?」
抄家?就是簡兮在被關入大牢之後,但是那個時候簡兮是被冤枉的,但是現在簡兮真正的定罪是因為畫了玉妃的果體畫像。這其實是沒有道理的,簡兮說這話,就是為了證明太後的做法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你不去畫,那麼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簡兮輕笑,那笑容中透露出對在座所有人的輕視和憐憫,那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笑,感覺她是在嘲諷你,可是同時是伴隨著憐憫的。
「你為何發笑?」太後看到了那個笑容之後,剛剛的閑散煙消雲散。
很奇怪,剛剛簡兮說了那麼多直白的話,都沒有讓太後生氣,可是就為了一個笑容,太後就惱羞成怒了。
「畫是假的,人心是真的,我見到母親撩開衣服給孩子喂女乃,會覺得那是母親對孩子的關愛。但是有人卻只見到了母親露在外面的肌膚,只是這麼想著,就覺得好笑罷了。」
「放肆」雖然有琴無惑這麼說著,但是他也同意,當看著簡兮畫的玉妃的畫像的時候,他確實心中只感受到一絲暖流而沒有yin=邪的念頭。
「來人給我掌嘴」太後再也不能忍受簡兮這樣的說辭了,如果說剛剛簡兮敢直視她是勇氣可嘉,那麼現在簡兮說的話就是完全地逆龍鱗了。
來不及簡兮說不,立刻就有人架起簡兮的雙臂,用一個令牌似的工具,在簡兮的臉上左右揮動。
剛開始兩下很疼,但是很快就麻木了,那令牌快得讓簡兮都看不清是誰在打她,只是覺得口腔里的咸咸的,是血流了出來,只是疼,只是覺著有東西在抽打著她,眼楮都有些睜不開。發簪也散落到了地上。頭發披散下來,有幾根黏在了臉上的血上。
當他們放開簡兮,她就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倒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