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綽號
黎老師——大樹老師
汪一虹——女歐?亨利
岳父——常勝將軍
岳母——紅娘護士
老黎頭——旱煙袋
黎大媽——手帕子
霍局長——霍青天
劉曉路——牛掃路
張某——蟑螂
黎珍珍——小鄧麗君
黎艾艾——女華佗
主要地名
榆樹村——陝北的一個國家級貧困村,黎老師的老家
汪家灣——廣西桂林的一個小山村,汪將軍的老家
惠利醫院——南海市一所有名的醫院
k大學——南海市一所國家一類大學,文學院是王牌學院
時間是2010年6月10日14︰59︰23,地點是南海市光華小學三(1)班教室。
「一位年輕的護士,雙手捧著這件睡衣,望著補丁上又勻又細……」
這篇《周總理的睡衣》歌頌總理日理萬機、生活簡樸,也許這群七八歲的孩童只能理解字面上的含義。
領讀的黎老師腰際的手機不停震動,光華小學校規極嚴,教師在授課過程中只能將手機調至震動狀態,不得隨意接听電話。
「同學們復習課文,思考文章最後一句的含義和在文中的作用,我去去就來。」
黎老師三步並作兩步跨出教室,發現是一個陌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性焦急的聲音。
「你老婆出車禍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猶如一聲驚雷炸響在黎老師耳際,使之大腦迅速陷入一片空白。外面驕陽似火,黎老師的心卻掉入一個黑洞般的冰窟窿,腳像踩在一塊新鮮牛糞上——軟綿綿黏糊糊,太陽穴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像披著一粒粒珍珠。「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機遇喜歡垂青有準備的頭腦,災難喜歡襲擊不設防的心靈。猶如風和日麗的大海堵然掀起一股龍卷風,恰似安穩平常的城鎮剎那間遭逢十級地震。霍金在《時間簡史》中說時間在超光速情況下會變慢,那麼壞消息在超光速情況下會引起大腦短路。中學物理實驗課上電流短路會造成燈泡不亮,大腦短路會使心靈的窗戶眼楮無光、意識模糊、反應遲鈍。
「我是惠利醫院護士,你愛人發生車禍,請你趕快趕到。」
黎老師還沒回過神,電話那頭已掛了——「嘟嘟……」
話說黎老師在這所市重點小學工作有兩年光景,兢兢業業,每晚臥室的燈都亮到凌晨一兩點,早晨七點又得爬起床準備早餐。
周末、節假大多在家訪和補課中度過。身為市重點班的語文教師,他自知肩上的擔子不輕,每次家長會和考試總結大會上,看到百忙中趕來的家長給予厚望的目光,黎老師感受到57位家長將自己的未來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要知道,這些人中過半的坐騎是寶馬奧迪勞斯萊斯。歷次會議,無一位家長缺席。每念及此,黎強除了感動還是感動,他只有以此為動力,認真教學,全心全意關注每一個孩子的成長。
如今社會貧富兩極分化現象明顯,這在57個學生身上也有體現,王博的老爸是亞東公司的總裁,個人資產過十億,李軍的媽媽是市政協委員,市人大會議發言人,霍光的爸爸是南海市公安局副局長……這些命運的寵兒在家是小皇帝,小太陽,家里面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外公外婆都圍著自己轉,他們自我為中心的思想很嚴重。平時很瞧不起班上的窮孩子,說起話蠻橫無理,走起路趾高氣揚。上學放學有專車接送,過完年到學校頭一件事就是「曬壓歲錢」,節假日交流的主要話題就是爸媽帶他們去哪哪旅游,私下攀比別人給自己家送了多少多少禮。從他們的言詞語氣中完全可以發現社會不良現象在他們身上的投影,小小年紀已經被復雜功利的社會燻染得滿身銅臭味。他們無形中構成了一個磁場,在這個場里沒有貧窮饑餓,不妨稱這個磁場為強磁場。
另外一群孩子,洪明的爸爸是出租車司機,月收入不到3000元,媽媽是下崗職工,劉小路的爸媽離婚,跟著媽,靠掃大街維持生計,謝秦爸媽在外地務工,靠爺爺女乃女乃拉扯長大……從他們日常的穿著也可以看出他們與前一個群體的本質區別。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這里也有體現,在班級活動中他們總覺得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不願與同學交往,自卑敏感,膽小壓抑。他們被排斥在強磁場之外,自發組成一個圈子,弱磁場。弱磁場討論的話題有一部分來自強磁場,某某家開的是什麼車,有多少壓歲錢,還有一部分話題是爸媽寄了多少錢回家,什麼時候打了一次電話。在弱磁場里,既缺乏物質財富可供炫耀,也缺乏精神溫暖可供撫慰,有的是羨慕嫉妒恨。
還有一小撮的學生家庭條件屬于中間階層,他們構成了中間地帶,在強弱兩磁場之間形成中間磁場,可能今天加入強磁場,可能明天加入弱磁場,他們既無強磁場的優勢可供炫耀,也無弱磁場的寒酸以致自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他們的寫照。當強弱兩磁場發生矛盾,通常都是中間勢力斡旋調節的,因此中間磁場的學生人緣最好,班級干部過半數都是從他們中選取的。
時下提倡素質教育,黎老師找來文、史、哲、心理、教育、兒童……方面的書,他把自己不只定位為一個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在他看來,自己還是這幫小鬼的「總司令」、孩子王。出身農村的黎老師自幼體會過貧窮被人瞧不起的滋味,他在班級會議中多次鼓勵同學間要平等團結,不要搞小團體小幫派,鼓動家庭條件好的多幫助家庭條件差的,私下里,憑心而論,黎老師對弱磁場的孩子更喜歡一些,幫助的也更多一些,他不願意看到這些孩子因為命運輸在起跑線上,他經常鼓勵他們「男兒當自強」「窮苦的孩子早當家」。
兩年來,不管是平常階段性測驗,還是期末大考,學生的語文平均成績沒下過85分。在省市級作文大賽中十幾位同學載譽而歸,可以說,黎老師的業績在南海市教育界有口皆碑。
黎老師五次評優秀教師職稱都把機會讓給別人。所以,人稱「大樹老師」,典出西漢開國大將馮異,作戰勇猛,論功行賞時卻一個人坐在大樹下乘涼,把功勞讓給別人。
晴天霹靂
你說愛情是個謎
一切都不是你心意
它只是一場游戲
該從何說起
你說事情不由己
一切都是不得已
我和他是不投機
你是兩樣情
啊可是狂風暴雨
啊這是晴天霹靂
那愛的路上
我還在尋尋覓覓
那愛的路上
我還在尋尋覓覓
你說愛情是個謎
一切都不是你心意
它只是一場游戲
該從何說起
你說事情不由己
一切都是不得已
我和他是不投機
你是兩樣情
啊可是狂風暴雨
啊這是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