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發音練習 天涯海角

作者 ︰ 紅樓雅客

黎老師在車禍後第21天為妻子念了南海晚報上的一則愛情故事,原文如下︰

真正的愛情,應該像三毛和荷西那樣,無論天涯海角都相知相隨,生死與共。三毛的撒哈拉,幾年前就已經看過了,至今仍記得里面的每一個細節。最為感動的是荷西掉進沼澤,三毛舍命相救的那一段。荷西為什麼會掉進沼澤呢,是為了滿足三毛特殊的興趣愛好︰驅車到沙漠撿獸骨。荷西追三毛追到了撒哈拉,事先卻對三毛說我要走了,到一個新的地方去工作,三毛終于松了一口氣︰終于擺月兌了荷西長達六年的追求。誰知等三毛到了撒哈拉時,荷西已等在那里,原來他說的新的工作地點就是三毛的目的地︰撒哈拉。

當然,三毛與荷西的愛情並不都是悲劇。兩人在撒哈拉結婚那天是︰睡到日上三竿,睜眼一看要遲到了,于是掙扎著起床趕到結婚地點,等到神父問三毛願不願嫁給河西時,三毛正在想︰中午該吃什麼呢?于是隨口答了一句︰願意吧?而且事先是商量好男的不準搞大男子主義,女方不準搞女權主義才同意結婚的。可見當時三毛的思想已很先進了,因為女權主義在當時的美國都剛剛興起,而三毛是一直在法、德、西三國留學的,直到荷西去世才去了美國。就這樣兩人就在茫茫沙漠中結婚了,以後與非洲人的共同生活中不時有喜劇般的插曲,與荷西的愛情也沒用多大筆墨,而是融入到柴米油鹽之中,平凡的點滴都是兩個人真愛的見證。

直到荷西因意外去世,三毛才道出了原委︰荷西怕三毛會心髒病發作,突然去世,所以工作時都想著回家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三毛。像三毛這種人,似乎突然離世已成定局,但萬萬想不到的是︰身體健康的荷西會先于三毛而去。當荷西的家人趕來奔喪時,他們竟然匆匆擠了幾滴眼淚後就忙著去瘋狂掃購各種特產了,回來後大叫肚子餓,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三毛竟然還得掙扎著起床根據一家人不同的口味做一頓豐盛的西班牙大餐;等三毛把荷西一家人所有游玩費用付清以後,荷西留下的積蓄已一文不剩,最後還是三毛的爸媽趕來送了些錢將荷的葬禮辦完。接著荷西的爸媽便提起荷西的財產分割問題,並且很委婉地說荷西自結婚後就沒往家拿過一分錢(實際上荷西一家人每年都要到三毛所住的島上旅游一次,荷西全家有二十多口人,每次逗留一月左右,這樣荷西的薪水是遠遠不夠應付的,最後都是三毛的爸爸將自己爬格子賺來的錢偷偷寄來幫女兒渡過難關。),而且三毛有沒有孩子,但老兩口還等著錢養老呢,做兒媳的應該自覺一些。荷西已死,三毛也不想繼續住在島上,于是將所有房產都給了公婆,並且將該賣的都賣了,她在日記里寫道︰荷西,我用這些錢給你買練習冊,你想要多少就買多少。因為荷西有一次在日記里寫道︰小時候練習冊的正反面都用完了,但爸媽不給錢買,于是河西一直在寒風里哭。(河西家屬于中產階級家里還有幾個兄弟姐妹,家里並不缺錢,但河西屬于不太受寵的孩子)

三毛和荷西相戀六年,結婚六年,荷西去世時三毛剛好36歲,但此後再也沒嫁過,三毛對河西的懷念在《夢里花落知多少》中可見一斑。在當今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這種感情幾乎已經見不到了。

看著妻子紋身不動,黎老師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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