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帶著半畝地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陰謀算計

作者 ︰ 李癸銅

那小廝名叫十五,張手美覺得這名字真新鮮,這時代最重排行,排到十五,父母得生多少年啊,小廝笑道︰「並不是我在家中排行十五,我只有一個兄長,名喚初一,爹娘就為我起了個十五的名兒。」定是很多人同她一樣有此疑問,小廝像是經常解釋的樣子。

「姑娘還是回家去吧,賊人應該是專在城內盯梢,發現有孤身一人者就尾隨至僻靜地方行劫,他們昨日剛劫了姑娘,要是今日姑娘出現在市集,不小心撞到的話,怕是不妙。」

那些人在暗她在明,這可如何是好。

群魚宴看不看沒關系,關鍵是鐲子啊鐲子,張手美想到後頭的種種,交不了貨,掙錢艱難,不禁悲從中來,言語哽咽,「我娘留個我唯一的遺物也被他們搶了去,我不能就這麼回家……」

「要是姑娘真想去——」十五畢竟走南闖北見識多,給了個建議,「換個裝束會好很多。」十五找了件男裝,張手美比了比大小,差不多,換上後,將頭發束起,又戴了個軟角樸頭,十五將他打量一番,很是專業地點點頭,「如此,就是那賊人到跟前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如此,便謝謝哥哥了。」

張手美與十五一道進城去,今日群魚宴,整座城街上的行人非常少,為了避免惡人趁機犯亂,時不時地有官差巡視走過。張手美由小廝陪著轉了大半個城,都知道能撞上的希望十分渺小,但如今也只有先試這個笨方法了。

真的一無所獲還是讓張手美的心降到谷底,有銀鐲空間的時候,她是傲視一切的,感覺自己能翻雲覆雨一般,現在突然沒了,她好像也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什麼優勢都沒有。

她不是沒想到去報官,但是能指望官差的能力有多大呢,之前楊大人就說了,她這樣的是自己吃個教訓,銀子丟了幾兩而已,人身也沒有什麼損失,要報官還得賠進去一些錢財,還不一定能有什麼結果。她自己也明白,要他們幫忙找回銀鐲,還不是被無限期擱置。

十五安慰她︰「賊人搶了銀兩和鐲子,沒有傷害你,已是一件大幸事。要是真的找不到,我想令堂也不會怪你。」

張手美完全沒有興致去關心群魚宴的事,但是十五陪了自己這麼久,楊大人剛好在那邊,去一趟可以讓他就此跟了楊大人去。

繞到群魚宴舉行的地方時,比賽已經接近尾聲。群魚宴是一個很大的空地上舉行的,听說去年秋天的時候在這里舉行過賞菊會,好像什麼春天的百花會,夏天的七夕會,只要有什麼大事都會選這塊地方。

里三層外三層密密地圍了很多人,張手美想找個縫隙鑽進去都無果,只有老實地站在最遠處,听前頭的人往後傳消息報告實況。

「三元樓的出來了」

「哇哦……」

三元樓的出來,說明春風樓的已經先在前頭出來了。張手美抓住前頭的一位小哥問︰「先前春風樓上的菜怎麼樣?」

那位小哥眉飛色舞,「春風樓的大廚竟然是齊二少,沒想到齊二少的廚藝這麼好」

「齊二少?不是齊皰嗎?春風樓的大廚不是齊皰嗎?」。

「不知道,我們看著齊二少指揮著小廚子做的——」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听見人群起了一陣哄聲,站在後面的每人都被惹得心癢癢,急于想知道戰場上如何,那小哥也不再理她,踮起了腳尖,伸長了脖子去看。

前頭看到的人不斷傳了消息到後頭來,整個場子無法真正安靜下來,主持群魚宴那說話的人沒有擴音器,雖然選的是嗓門嘹亮的,但站在最遠處也只能听到飄飄渺渺若隱若現的感覺,夾雜在嘈雜聲里,分不太清。

張手美覺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肩,一回頭,看見游有方與蕭冪兒二人。蕭冪兒眉頭深鎖,一副探究的神情,「手美?」游有方大笑︰「我說看著是她誒,你怎麼做了這個打扮?」

十五看著她們︰「姑娘,這二位是?」

張手美對十五介紹,「是我表姐與表姐夫。」

蕭冪兒的眼楮在他們兩人身上掃來掃去,看到十五的時候帶著戒備,一把拽過張手美,低聲問她︰「你昨晚去了哪里?今日一大早,舅舅就上我們家找你來了,我們說你不曾來過,他說你也沒讓人帶個信回去,你呀,把人急死。」

說話間,人群起了騷動,想必是群魚宴結束。十五蹦起來看了看主判官和賓客的方向,對張手美道︰「你遇著親人甚好,那我回去給使君復命了。」

張手美與他別過,才答蕭冪兒的話,她沒有說自己遭遇了拋活尸的凶險,只說遇到歹徒,是那位小哥與他家使君相救。蕭冪兒要細問緣由,游有方卻問起她來群魚宴的事,「你在這里能看到前方麼?要是早點對我們說你也來,就和我們到最前頭去看……」

蕭冪兒瞪他一眼,「說什麼呢,你也不關心關心她到底如何遇到歹徒,如何被救」

張手美不想與蕭冪兒說那凶險之事,很歡喜游有方岔開話,答他道︰「我來晚了,人太多,想看都看不到前頭,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走?」

「最精彩的已經看過,勝負早分。」游有方笑道︰「沒想到齊二郎還有這本事,真是令全城人刮目相看。」

「我听說了,堂堂二少爺為何要親自上陣,齊皰不在嗎?」。

游有方好像知道點什麼︰「在群魚宴開始的時候,齊皰竟說得了急病來不了,齊二郎是臨時換上的,」他若有所思,「怎麼在這節骨眼上病了……」

齊皰可是為了這群魚宴準備了二十幾天,保密工作都做得十分嚴密,游有方的疑問正是張手美的疑問,他怎麼會允許自己在這節骨眼上生病?「春風樓做的什麼菜,三元樓又做的什麼菜?」

蕭冪兒道︰「三元樓做的魚菜你曾經吃過,瑪瑙魚。」游有方接道︰「看著是好看,還是不如春風樓的氣派,春風樓做的魚糕,好看又好吃,我在前排,有幸吃到一塊,到現在還能回味到……」

齊二郎就是親自上場,身邊也會有幫廚的,幫廚的是齊皰最信得過的大力,也應該按照他們準備的東西來啊,怎麼就臨時改了魚糕,先前準備的難道一點兒也沒用?

廣場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春風樓的伙計將所有自己帶來的廚用雜物裝箱搬上車,齊二郎正要上轎,遠遠地瞥見了他們,低聲與齊夫人說了幾句話,就朝他們走來。他笑容洋溢,臉上好像也染了胭脂一般,見到張手美更是雙目放光,「好個俊俏的少年郎,因何要做如此打扮啊?」

張手美道︰「我正有一些話想問你呢,我們借一步說話。」

蕭冪兒對她皺了皺鼻子,「有什麼話我們還听不得了?」

張手美沒理她,心中甚是復雜,齊二郎也道︰「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兩人走開幾步,張手美道︰「你先問。」

「令堂說你一夜未歸,怎麼回事?」

張手美詫異,「你怎麼知道?」

齊二郎望向遠處,湊近她耳邊道︰「早上卯時一刻,舅舅突然月復痛劇烈,光是——」他收回目光,咳了一下帶過,「就蹲得雙腿發軟,沒有任何力氣,別說來執勺出宴了,連走出春風樓都是難事。大夫說是吃了瀉藥所致,我們便猜到,定是有人不想讓我們贏。舅舅讓我們別管他,仔細廚房的魚,我們將魚撈起來一看,不管是魚缸里的還是特別拿出來為群魚宴準備的,全都中毒而死……」

張手美啊了一聲,齊二郎的眼楮里閃過一抹深沉的神色,繼續道︰「那中毒的魚自是不能拿來做食,看看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派了人火速趕往佃家台,想從你那里拿魚,沒想到你竟然從昨日出去就一直沒回家,你家里人也在著急,說令尊一大早就上城里打听來了——」

張手美要問齊二郎之事,正是想從他那里確認魚的事,現在看來,齊皰臨陣月復痛,魚全部中毒而死,以及自己被劫,應該都是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她對齊二郎講了昨日交貨分別後的遭遇,齊二郎終于證實了這一點,「當下我們就懷疑你可能遭了不測,派了人四處去打听你的消息,原來正是別人的一整套謀算,真真地算得這樣好啊——」他咬牙切齒地又說一件事︰「為了避免與前頭的魚菜重復,舅舅準備了三個做法,結果,頭三個食店竟然出的魚菜把我們的全佔了我做魚糕,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幸好,幸好還有這個好法子……」

春風樓這一早上發生的事,該是有多驚心動魄啊

要是有人只是想爭對春風樓,在群魚宴的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在情理之中,同行是冤家嘛,有些人出些下三濫的手段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為什麼要搶走她的銀鐲?現在張手美回過頭來想這件事,有些後怕,搶的人會不會真的是知道銀鐲空間的事?

齊二郎的臉從未如此嚴肅過,「要是有人想對付我們春風樓,不用查證我也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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