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帶著半畝地 正文 第一一六章 空間水解毒

作者 ︰ 李癸銅

金在田打蛇確實很有經驗,一擊即中,可是他把蛇打死了。張手美沒想到自己還有心情開玩笑,「怎麼辦在田哥,我還等著它送藥草來,這下可好,沒指望了……」

金在田熟練地查看她的傷口,一臉嚴肅地說︰「它不會給你送藥草來,是你先踩到它的尾巴。」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蛇無緣無故這麼急地咬自己一口。她看見金在田湊近了瞧,不由得想將腿拉回來,她真怕這人一時情急,用嘴吸毒——呃,小說里不都是這樣的麼。

想著想著張手美臉紅了,好尷尬。

金在田看她一眼,「還不快些行動?」「嗯?」行動什麼?

張手美一頭霧水,不過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空間的池塘水可以醫治傷病,還真要傻乎乎地等蛇拿解藥回來麼?還不一個意念進空間里,趕緊在池塘里洗手?張手美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真是又傻了一回,還好不礙事。

空間池塘里的水很神奇,但是還沒有神奇到洗完手之後傷口就在你眼皮底下自行痊愈。它總是要出其不意地在你遺忘的時候顯現出來。

金在田緊緊盯著張手**上被咬的印子,沒有發現它有一點變化,皺眉道︰「難道這水對蛇毒沒有效果?」

「應該不可能吧——」張手美將衣服蓋上,還沒待說出下文,金在田已經背對著他,半蹲在她面前,「上來,還是趕緊背著你去找郎中,要是再晚點可不好。」

「不用吧,再等等……」張手美還在猶豫,金在田等不及,一把將她拉過,背在自己身上,健步如飛。

張手美趴在他背上,臉龐一直灼熱灼熱,動都不敢動。話說,被背著始終沒有被新娘抱舒服。

「在田哥,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在田哥?」

一直抗議到走出那片荒野樹林,張手美記得自己慌亂中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感覺已經好多了,完全沒有事。」「真的?」金在田將她放下,再次查看傷口。齒印的確沒有了,小腿上一片光滑,根本都看不出哪里曾經被咬過。

登時,兩人有些尷尬,沒由來地在空氣中漂浮起這樣一種東西,張手美收回腳,故作輕松地道︰「我就說沒事,池塘里的水還是有效果的。」

金在田解釋說︰「是我將你帶來這里,沒有考慮到荒野中的危險——我太大意,要是真有什麼事,我于心難安。」

風吹過路邊深深的野草,又鑽進褲管中,在肌膚上上溫柔地打著轉。

「好了就別再想,我現在跟沒被咬過一樣,你看,活蹦亂跳的。」張手美故意蹦了兩下,越想自己輕松,越不輕松,「那我們——別在這里站著了,先回城里去,處理這些果子。」

回到游宅後,小心地拿出布袋里裝著的黑果子,都完好無缺,沒被擠壓壞。這是野生的,沒農藥,不髒,張手美就提議不用洗了。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一顆看了良久,「你說它沒名字,不如我們起個,就叫它珍珠果?」確實很像珍珠女乃茶里的珍珠果。

金在田在去梗,頭也沒抬,很滿意這個名字,「不過是些野果子,竟然也有這麼貴氣的名字。」

張手美打來水,清洗一個白瓷的壇子,十分有感慨,「大自然養育我們,有很多好吃的給我們,只是大家都沒有發覺,平常就吃菜園子里長出來的那些,對于其余的,能不能吃還要神農嘗百草的精神。如今是好多好吃的都沒被發覺出來,我們那個時候,是很多天然的都沒有,全是自己嫁接研制,個頭長得大,用的肥料好,不過就是不香不甜。」

金在田的感慨是︰「自己種東西全靠天時,有時候一年到頭種點東西出來,都舍不得吃,那些吃得香甜的,都是不種地的人。」

張手美笑了笑,兩人的生長經歷不一樣,見識不一樣,感觸自然不一樣,她說︰「我有個夢想,等到家里境況好一些,我就帶著銀鐲走遍天下,將所有能吃的好吃的都裝在空間里,在各地交換培育,這樣,百姓吃的東西就不單一了。你看,胡椒在我朝賣的這麼貴,為什麼有人引進貨物卻沒引進種植呢,表姐夫他們還要跑這麼遠的地方去進貨,實在是不劃算。」

金在田停下手中的活盯著她︰「你想的和我曾經想過的一樣,當時游兄在宅子里種棉就是我極力讓他帶回來的種子和技法,我們研究了這麼多年,還是很有成效的。」

張手美心中十分激動,「你真的也有這樣的想法?不如到時候我們結伴而行?」

金在田嘴角噙著一抹笑,低下頭去,「好啊。不過,你一個女子,還是要考慮嫁人才是正經事。」

「在田哥,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背景,你以為我還能隨便就找個人將自己嫁了嗎?」。

金在田當然知道,不過,「能與你匹配的,不是還有陳少爺。」

「他?」張手美笑著搖頭,雖然說感情不是能說沒就沒,可是同樣的事情會再次在他們身上重演,她為什麼還要在同一棵樹上吊死?

再說,當下這個身子,靈魂是自己的,卻也不是完全的從前的自己,很好理解,如果她的靈魂進了一個小孩子的身子,她的言談舉止不會是個一本正經的大人,她只將是個成熟一點的小孩子而已。所以如今,她是一個全新的人,曲中恆也是,不然為什麼上次的群魚宴,他為什麼做出以前他不會做的卑鄙的事?

金在田攥了一把珍珠果在手中,「不介意我這樣捏碎它們吧?」張手美搖頭,「怎樣方便怎樣來,不過你要先將手洗干淨。」

「已經洗了——」他輕輕捏碎,一把一把放進壇子里,忽然他側起頭傾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門?」張手美也听見了,「好像是,我去看看。」

張手美看到立在門外的人時,愣住了,「怎麼是你?」

說曹操曹操到,陳少爺不是去京城了嗎,怎麼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就出現在這門口?

陳少爺也是一副沒有想到的神情,「手美你——竟然在這里。」

「你來找我?還是?」

「嗯,找你。我听說你鮮少去春風樓,便想著反正路過這里,就來看看你在不在,沒想到竟然在。」

空氣凝滯了幾秒,張手美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陳少爺的笑容很明媚,「我可以進去說話嗎?」。

張手美發現自己還堵在門口,側讓一步,「進來吧。」

雖然和他漸行漸遠,好歹生活在一個空間里,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了吧。幾個月不見,他更加意氣風發了,身上沒有一點兒剛來時的不適應。

陳少爺身後的阿九收了傘,將手中捧的東西遞給張手美,張手美並沒想著收,不伸手,陳少爺回頭吩咐道︰「阿九,拿進來吧。」

金在田听到人進屋的聲音,出門來看。他袖子卷得高高的,手上沾著青青的汁液,他怎麼也沒想到來人是陳少爺。陳少爺禮貌地對他點點頭,他一動也沒動。張手美感覺到金在田身上不和諧的氣息,對他說︰「我帶陳少爺進堂屋說話,你忙你的吧。」

金在田站在那里,一直目送著他們進了堂屋,他將自己的手舉到眼前,手上珍珠果的汁液都已經干了,手指尖黏黏的。他似乎在等待什麼,守護什麼,站了好一會兒,人還沒出來。

藍藍的天空只有幾朵白雲點綴,剛潑在地上的水已經干得差不多了。他進屋去,洗干淨手,將裝好的白瓷壇子擺在通風的地方。

一抬頭,張手美已經在門口站著,金在田站直身子︰「人走了?」

「走了。」張手美臉上看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她方才對自己與陳少爺的可能性搖頭,但是金在田感覺得到,她還是在乎這個人的,哪怕他變了樣貌,依舊在她心里佔有很秘密的一方天地。

只是她藏得太深了。

金在田點點頭,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只說︰「這里我都弄好了,這兩天我都會來看它發酵的情況,順便加糖……把屋子收拾收拾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對了,酒釀好大概需要十來天……」

張手美打斷他的話,說︰「陳少爺只是過來看我這段時間過的好不好,沒說其他的,帶了兩批織花錦緞給我。」

金在田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向自己解釋,難道她看得出來自己很想知道嗎?他望著張手美平靜的臉,尷尬地笑了笑。

張手美說︰「這里我來收拾,你去看看宅子里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收拾好就回家去了。」

金在田點點頭出去。

張手美拿起掃帚,怔怔地發了一會兒愣,然後听見阿才在門口說︰「張姑娘,齊夫人請你到春風樓一趟。」

真奇怪了,這些人今天都來這里找她,竟然還找到了。

「齊夫人可說了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知道,張姑娘去了就會知道。」

金在田過來問,「發生什麼事?」

張手美說︰「我去一趟春風樓,很快回來。」

張手美想了一路,也不知道齊夫人找她什麼事,進了春風樓後院的花廳,看見齊夫人,齊皰還有齊二郎都在那里等她,好像陣仗很大似的,張手美不覺有些緊張,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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