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的任何事情都要和我商量,任何麻煩都要讓我來解決,知道嗎?」他扳過她的身體,面對著她。
林小桐發誓自己真的沒有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的月復肌看,只是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而他跪在床上,加上身高的因素,她的眼楮剛好只能看到那一塊地區一一一月復肌,還有粉紅色的小內褲。所以當陸沉很色.情地將她按倒在床上嚷著說她挑.逗他的時候,她義正言辭地告訴他,我沒有。
「你怎麼沒有了……你有……」陸沉埋頭在她胸前,說話含糊不清,像是夢中囈語,林小桐嚴重懷疑這位先生還沒有睡醒,雖然很樂意配合讓他做一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禍水,但是無奈公司還有兩張嗷嗷待哺的嘴等著她去奮斗賺錢發工資,所以忍痛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光著腳跑到沙發上找來錢包,財大氣粗地抽出三張粉紅色,「啪」地一下拍在被子上,一只腿翹在床上,抖啊抖,「大爺,姑娘我賞給你的服務費。」
沒有意料之中的被拍頭,床上的男人很反常地哦了一聲,將錢收走。
「謝謝娘娘賞賜,今晚記得還要翻在下的牌子。惚」
這樣淡然的表情說這麼賣萌的話,陸沉哥哥你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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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楊冰如就在發脾氣,听說好像是和老公吵架了。本著體恤下屬的良好品質,林小桐買了茶葉蛋親自送到她手上,安慰她心情不好就不要接電話了,有客戶打電話過來就轉接到經理辦公室溫。
楊冰如拉著林小桐的手絮絮叨叨地哭訴,自己怎樣怎樣陪老錢走過那段最艱難的創業期,怎樣怎樣地孝敬他的父母,怎樣怎樣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可是這個沒良心的居然因為她刷爆了信用卡對她板了一晚上的臉,林小桐看她哭得這麼慘,有些不忍心,「你沒事吧,要不要請一天假去調整心情?」
「不用了……我……我能堅持。」楊冰如抽抽搭搭,鼻涕眼淚抹了一臉,就要往林小桐身上靠,林小桐很嫌棄地將椅子拉開了老遠,嚷著「喂喂喂,剛買的新衣服,姐姐手下留情。」
楊冰如直罵她沒良心,林小桐挑眉,端起桌上的杯子正要喝水,身後突然刮來一陣冷風,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人從後面一個熊抱勒得差點斷了氣。
她以為是陸沉激情爆發了,欣慰地反手去拍他的腦袋,「你別激動,別激動啊親愛的。」
才說完就聞到一股子妖孽的迪奧香水味,一愣,用力推開攀在自己身上的人。
眼前站著的人,星眸朗目英俊偉岸,最顯眼的便是他白得可以去做廣告的整齊的牙齒。
好吧林小桐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古銅色的皮膚過分黑了一點,尤其在三個膚若凝脂的白皙美女之間,越是黑得只看得清楚他的牙齒。
雷小惠趴在窗上看到樓下停著的特拉風的紅色法拉利,跑回來一臉古怪地打量林小桐,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的時候,幽幽地嘆息了一句,「糟蹋好車啊,糟蹋了啊。」
楊冰如看著趙尹凡一身高調的奢侈品,一時忘了哀悼她身為糟糠之妻的淒苦歲月,臉上淚痕未干就跑過來拉住林小桐的小手,眼楮直直看著趙尹凡,「老板老板,你朋友啊?」
「我男朋友。」
對于她目的性這麼明顯的搭訕林小桐表示不屑,故意勾肩搭背地和趙尹凡秀恩愛,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話。
「那天晚上那個呢?分手了?」雷小惠興奮地摩拳擦掌。
「哦,那個啊,我是他情.婦。」林小桐說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頭發一撩搔首弄姿,「想知道我們的故事?改天我上天涯去開帖,就叫‘女尊崛起︰我和我的高富帥男友們不為人知的生活’你們記得來搶沙發哦,各種刺激各種捆綁各種皮鞭……」
「林小桐,出門忘了吃藥了?」趙尹凡敲一敲桌子,「你準備讓我一直站在門口啊?」
林小桐訕訕地收住了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側了身讓他進門,趙尹凡走進經理辦公室大咧咧地一坐在沙發上沖著她笑,林小桐走到門口,想了想,回頭凌厲地剮了雷小惠和楊冰如一眼,「給我好好上班,不要端咖啡端茶買早點妄想以各種理由進我辦公室!」
關上門,拉上窗簾,隆重得真像是馬上要進行什麼似的。
林小桐站在辦公桌前定定地看著趙尹凡,視線從他的阿瑪尼休閑外套移到他的限量版耐克球鞋,再移回他那黝黑黝黑笑得特別邪邪帶著那個不羈的臉上。
林小桐很郁悶,為什麼一個人黑成這樣還能這麼帥呢?
眼楮眨啊眨啊眨,他還是在看著她笑,並沒有消失,林小桐撇開頭,突然就有一股想流淚的沖動。
真的不是她想要矯情,只是面前的男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對她疼愛到心肺里的男人,突然就那麼三年不見,又突然就這麼再見了。
後來趙尹凡說過一句話,你以那樣不講理的姿態來到了我們的生命,卻一調頭說走就走了,走了就走了吧,可是你居然還敢回頭。
要是沒有回頭,怎麼會知道有些人一直在你的身後,你不回去,他會一直等候。
月兌了鞋子和趙尹凡盤腿坐在沙發上,喝著熱巧克力听他講非洲的故事。
他說,非洲的男人真黑啊,非洲的女人真黑啊,非洲的小孩真黑啊……
林小桐沒有去過非洲,所以不能理解趙尹凡的悲痛欲絕,但是鑒于他表情的苦楚,她只好很同情很哀傷地說,「啊……怎麼會這麼黑呢……」
天地可鑒,她這話是委婉的安慰,是悲天憫人的感嘆,但趙尹凡卻很認真很詳細地跟她解釋起了非洲的紫外線如何如何強烈,非洲的天氣如何如何炎熱,直把她說得雙眼無神,表情呆滯,終于悻悻地問,「你听不懂是不是?」
「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要听懂它干什麼?」林小桐很無語地聳聳肩。趙尹凡作勢要用熱巧克力去潑她,嚇唬道,「你竟然敢對我的話不感興趣,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听我說話?一字千金?」
「行,你找陸沉要錢去。」自從攤上了陸少這部移動提款機,她就當錢財乃身外之物了……-
林小桐這時才想起她和陸沉的事情,還欠趙尹凡一個解釋,便興致勃勃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他講了一遍,當然沒有包括當年為何離開陸沉。
趙尹凡听完嘆了口氣,「我必須說,陸沉攤上你真的是很倒霉。」
林小桐一听就火冒三丈,有這麼幫著外人說自己妹妹壞話的嗎?二話不說跳起來就威脅他說我要找掃帚把你趕出去。
趙尹凡氣若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突然嚴肅了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他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不搭理人家,最後你又死皮賴臉地去倒追,追上人家之後,卻又蠻不講理地拋下他就走,一聲不吭,你當他是什麼?最後竟然還指望著他一哭二鬧三上吊地來求你重新開始,林小桐你這也太為難人了吧。所幸陸沉太愛你,所以,他沒皮沒臉地回來了。」
是的,陸沉,多感謝,你能回來,我們能回去。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心里感動,卻為了爭一口氣死活不肯承認自己錯了,林小桐揮著拳頭抗議,滿臉憤慨,「你做人不能這樣啊,我們得講道理,你是我的娘家人,怎麼能為陸沉打抱不平呢?」
趙尹凡喝了一口水,「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後陸沉有多失魂落魄,幾乎要將整個京城都翻過來了。他對你的感情已經深到骨子里,你倆又是我一手撮合的,你拋棄了他,女不教父之過啊,我羞愧我生氣我無臉面對他啊我,我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就去非洲了啊我,都是你的錯啊林小桐!」
趙尹凡越說越生氣,林小桐嚴重懷疑他再繼續回憶這不堪的往事會情緒失控,一口鹽汽水噴死她。所以在他還沒有釀成大錯之前,主動地認錯道歉,並且表示中午請他吃飯。
中午出門的時候看見楊冰如還抱著她的寶貝手機,緊張又忐忑地等著電話,嘴中碎碎念,「他會打來,他不會打來……」
林小桐剛走到門口,听見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楊冰如興奮地舉著手機在屋子里跑了一圈大叫著「他打來了!」,然後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晚娘面孔,淡淡地接起電話,「喂。」
林小桐和趙尹凡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用眼神表達著對這已婚婦女的鄙視,搖搖頭,出了門。
林小桐堅持將趙尹凡騙到公司樓下最便宜的小飯館去,吃了飯提議再坐一會兒,咖啡可以免費續杯。
兩人特小資地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聊著過往,直到服務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趙尹凡說他懷疑那小男生往咖啡里吐了口水,于是兩人只能很遺憾很不舍地買了單,沿著馬路慢慢地走,繞了一大圈,又走回了公司樓下。
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很惹眼,明目張膽地停在路邊,竟然沒有城管來拖走。
趙尹凡指著車牌子得意洋洋地告訴她,「w開頭的號,他們看著就要躲著走,誰敢上來拖車就是和自己的工作過不去。」
林小桐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他,卻不得不承認這輛車真的很漂亮。趙尹凡拉開車門,左手放在胸口做紳士狀對她鞠躬,「小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帶您兜一圈呢?」
不是沒見識過趙尹凡把車當飛機開那視死如歸的革命氣概,林小桐是打死也不敢上他的車的,忙擺著手說,「陸沉待會兒就要下班了,他剛發過短信說要過來接我,我還是回公司去等著吧,下次再兜風,下次。」
趙尹凡有些悵然若失,「哎呀林小桐你背叛我們的友誼你拋棄我們的革命感情你不厚道啊你,哼,我打電話找別人陪我飆車去。」
說著掏出手機按了一個電話,撥過去,「喂,晉安啊,你在干什麼呢?……女朋友生病了?哦沒事沒事,你忙。」
再撥一個。
「喂,阿K啊,出來喝酒啊……老婆要生了?……」
接著再撥。
「華仔啊,好久不見了,我是阿凡啊……哦,在陪女朋友過生日呢……」
林小桐在一旁笑得要岔過氣。
「媽的,怎麼不是有女朋友就是結婚了,這些家伙搞什麼啊?」趙尹凡訕訕地,坐上車子一摔車門,墨鏡遮去了半張臉,「我也尋找女朋友去了,祝我好運。」
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開動引擎,車子如同一道火焰迅速消失在路上。
「怎麼都安定下來了……難道我也該認認真真談場戀愛了?」趙尹凡看著後視鏡里被墨鏡遮住的自己的眼楮,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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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林小桐同志無情拋棄同事一個人出去沾花惹草的行為,雷小惠堅決地表示要打電話告狀。
林小桐撥通陸沉的電話按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說,你告狀啊,你告啊,不告你是我孫子啊。
為了不當孫子,雷小惠很給面子地答應了她這個自虐到無恥的請求,電話那頭傳來低沉悅耳的男聲,輕輕「喂」了一聲,雷小惠很淡定很嚴肅地說,「你是林小桐的男朋友吧?林小桐現在正在辦公室和一個陌生男人激吻呢,你快來抓奸一一啊!」
林小桐狠狠在她手臂上扭了一下,搶過電話掛斷。
「雷小惠,平時沒見你這麼听話過?」林小桐怒目瞪視。
雷小惠氣若悠閑地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拍拍站起身,風情萬種的一個飛吻,「老板,下班了,您趕緊想想待會兒見了你家那位怎麼解釋吧。」
林小桐正要破口大罵,電話響起。「下樓。」陸先生標準的二字命令式口吻。
林小桐一愣,傻傻問,「你這麼快就到了?」
「嘟嘟……」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
——。好吧,她承認,陸先生實在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
站在路邊隔著街道尋覓對面的超市停車場有沒有一輛黑色的Q7,直到一輛銀銀色的蘭博基尼緩緩開到她的面前,車窗降下,露出陸沉一張千年不變的面癱臉,「林小桐上車。」
「咦是你呀。」她連蹦帶跳地跑過去,敲敲車門,「怎麼換車了啊高富帥?」
身後一陣吸氣聲。
林小桐回過頭,雷小惠和楊冰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眼楮直愣愣地看著那輛車子牌照往上的那個公牛標志。
「老板,你是我的偶像……」雷小惠幽幽地說了一句,「剛才還和法拉利帥哥在辦公室親吻,現在又有香車美男接你下班……」
林小桐強忍住想要掐死她的沖動,翻了翻白眼。
陸沉下了車,伸手一一握去,「你們好,我是陸沉。」
你們好,我是陸沉。能夠將這樣一句平淡平常的話說出令人激動不已的效果,陸先生是第一人。
林小桐對陸沉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花痴,大概是三年前的苦追還在余毒著她。他面無表情是帥,耍賴是帥,嘴硬是帥,甚至講冷笑話也帥得一塌糊涂。
雷小惠和楊冰如走後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撲向他,摟著他的脖子死不撒手,「哥哥,為什麼一天沒見你又變帥了啊?」
他掰著她的手,「是的,但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把我勒死啊。」
她不管,把他脖子勒得更緊,沖著他的臉又是親又是啃的,不亦樂乎。
涂了陸沉一臉的口水之後,林小桐心滿意足地坐好系安全帶,他偏過頭問她,「想去哪里吃飯?」
「隨便啊。」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玩著水果殺手。
「林小桐。」他突然很嚴肅地叫了她一聲。
林小桐只好忍痛按了暫停,抬起頭去看他,表示自己真的有認真听他說話。
「我們回家自己做飯。」
「啊?」
事實上陸沉的這句話是肯定句並不是疑問句,因為林小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將車開到了附近的超市地下停車場。
從來不知道陸沉還會做飯,所以在他雄糾糾氣昂昂地將一只完整的有頭有的雞扔進購物車里的時候,林小桐終于忍不住問他,「哥哥,你會做飯嗎?」
「不會啊,你做啊。」對方十分的理直氣壯和淡然。
……——。好吧親愛的,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我早就揍你了。
因為是周末,所以超市里的人特別多,陸沉推著購物車包攬了一切采購食材的任務,林小桐跟在他身後東張西望,一會兒看看護手霜,一會兒選選衛生巾,一點也不擔心會把他跟丟。因為無論隔了多遠,她一眼望去,最顯眼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結賬的時候陸沉特意要了兩個袋子,堅持要將她的各種衛生巾和他的食物隔開放,看他提著大包小包一副被壓迫的奴隸模樣,林小桐好心提出要為他分擔一點,他白了她一眼,說,「你還是好好想想待會兒做什麼菜吧,我可不想再吃煮泡面。」
林小桐很想反駁他,你嫌棄我的泡面?當年是誰死不要臉地搶我的宵夜?想一想忍住了,當年她也搶了他不少的東西來著。
好不容易回到公寓,兩人將大大小小的袋子扔在流理台上,相視著對方干瞪眼。
「第一個菜我們做什麼?」林小桐問。
陸沉想了想,說,「炖湯吧,湯應該要炖很久。」
「湯怎麼炖?」
「這個當然要你來,好歹獨立生活了三年。」陸沉挽起袖子將塑料袋里的食物一一拿了出來,排隊練操似的在流理台上擺得整整齊齊。
林小桐欲哭無淚,「哥哥我平時都是吃盒飯和泡面的,我不會做飯。」
「學。」干淨利落的一個字。
「要不我們出去吃吧,然後再買兩本菜譜回來研究研究,下次再做?」她努力爭取最後的機會。
陸沉將砍雞塊的刀狠狠往案板上一剁,回頭一臉陰沉地看著她,「這頓飯做不出來,我們以後都不要吃飯了。」
——。哥哥,咱們能不能不這麼倔強呢……
由于這頓飯兩人實在做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所以很遺憾地錯過了男主圍著圍腰一副家庭婦男的溫柔小模樣,女主從背後抱住男主撒嬌的美好橋段。不過我們的姑娘很爭氣地炖出了一鍋雞湯,陸先生十分欣慰,親自夾了一塊肉喂到她嘴邊,無比溫柔地笑著說,「我突然想起從來沒有喂過你吃飯,來,張嘴。」
她對他的誘惑從來沒有招架之力,所以在他若有若無的酒窩蕩漾之下,她乖乖地張嘴吃下了那塊雞肉。
陸沉看她沒有不適的表現,也夾了一塊肉吃,吃完後皺著眉頭說,「林小桐你是不是忘了放鹽?」
「陸先生,鹽是你負責放的。」她很淡然。
他聳聳肩,更加的淡然,「鹽吃多了會高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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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桐咬著筷子,突然說,「明天不去香港好不好?難道咱們B市就沒有好的家具了嗎?真是,有幾個錢瞎折騰。」
「好。」
「那我們晚上可以晚點睡啦,待會兒去哪兒玩好呢?」
他拿她的碗去舀湯,「哪兒都不去,待家里看片。」
「看什麼片?」
他突然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笑,「A.片。」
在猥瑣下流這方面,林小桐從來不甘落人後,她撐著下巴朝他拋媚眼,嬌滴滴地說,「陸沉哥哥,你真是調皮又呀……」
他一哆嗦,灑了一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