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之後,一群老兵油子就將自己的隊伍整頓好了。令我頗驚訝的是其中有好幾個位階在馬克里爾之上的少尉和準尉,甚至還有兩名中尉和一名上尉德魯伊!我和榛子對視了一眼,又重新想起了一個很原始的問題︰奧特萊斯在打什麼主意?
根據老兵們說,奧特萊斯有能力的親信都在外帶隊,而他絕不希望有任何一支部隊月兌離自己的控制。據他們猜測,奧特萊斯元帥的身邊其實已經無將可派了,而馬克里爾中士的戰術成績還算不錯,又是他的親信中少有的神經大條卻很有人緣的陽光少女……可能是希望利用她在士兵中還算不錯的人緣和頗為有條理的戰術素養來整合這批部隊。
「不過,下官認為,我們這支部隊也不是主力。支援的主力很有可能由元帥親自率領,下官認為……大概會比我們晚上一周。」那名胡子頗長的德魯伊上尉多恩抱著手說道。一邊的其他領隊也紛紛表示同意。
「或許吧。」我點點頭,並不想把剛才在信件中找到的那封簽著元帥名字的密信內容告訴他們。那上面只有一句話︰
當不得以需要移交軍權的時候,任命士官長,諾文.暴風權杖少校為繼任者。
阿拉希高地駐前線元帥︰奧特萊斯
我示意各領隊去整合部隊,準備上路。然後皺著眉頭抱臂坐在椅子上苦思起來。
「他到底什麼意思?不是想讓我送死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封信?難道那家伙希望我掌管前線部隊?或者他預料到有什麼不得不轉移指揮權的事情發生?」我喃喃自語道。
「否。」一旁的榛子啜了口酒,緩緩地道︰「如果是這樣,他根本不需要犧牲馬克里爾中士作幌子,直接任命你就好了,臨陣換將可是大忌。我認為他是不想放棄控制前線部隊的權利。」
「否。如果單單只是那樣的話,即使馬克里爾戰死,也輪不到我指揮。我想他是以鐵匠鋪的成功防御為底線才作此安排的。畢竟我好歹帶過兵,這事兒基本誰都知道。」
「否。如果想要成功防御鐵匠鋪的話,就不可能只派出這麼一支新兵連。上尉的推測還算有些根據,但是他沒有注意到谷地的情況,那里的閑人其實不少,真正動員起來,經驗豐富的老兵油子肯定能比現在多不少。我認為他是另有目的,我們這支隊伍說白了就是去晃一晃敵人,讓他從事別的事情。」
「否。」我盯著從文件堆里翻出來的戰力統計表格,用手抵著太陽穴,頭疼地道︰「要是那樣的話,為什麼會有很多散兵在谷地里晃悠?就是給敵人的間諜作個樣子,起碼也要裝的繁忙一點吧?將水攪渾,然後在底下偷偷抽調兵力才是比較合理的做法。何況我們的兵力本就吃緊,也做不得假……讓人覺得我們沒有使勁結果使得敵人加倍警惕很好玩嗎?」
「否。別忘了一個多月前在瘟疫之地上演的大片,小艾你可是領餃主演之一啊。」榛子模了模下巴,道︰「而且我對部落的埋伏很有點疑惑。」
「否。那片子可是有觀眾的,超級**t之一︰小克先生,可是阿拉希方面可沒有什麼掏得起門票錢的觀眾啊……如果有的話,我倒是贊同你的觀點。剛才部落的伏擊,我認為是那支部隊的任務是要控制那條路的樞紐,對具體的設施攻略反而沒有什麼講究。」
「否。那你怎麼解釋他們為什麼不追擊我們的事情呢?難道他們是想要我們知道那里有一段埋伏,好讓我們在支援鐵匠鋪的時候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留下一些人應付北面的突襲?」
「否。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圍毆鐵匠鋪來的好些……」tmd真的是越繞越亂!如果不是整個戰場上沒有第三方的話,我都要懷疑奧特萊斯是要抄襲聯軍的戰術了!現在……只能覺得n詭異……
關鍵的情報太少了,我們的推測還是像猜謎一樣模不到頭腦……自從和埃利戈爾打交道以後,我就對猜謎這種事情越來越深惡痛絕……
「算了,整理一下上路吧。就當部落是為了控制交叉口,威懾鐵匠鋪方面的北方戰線和獸欄的援軍吧。」有人能夠理解自己的想法並參與探討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也有個要命的缺點就是容易兩個人一起陷入邏輯死角……對于腦筋急轉彎,本小姐一點興趣也沒有!
「嗯,只好這樣了……」榛子也嘆了口,起來幫我收拾文件。
……
相比之前的突圍,後面的路程簡直可以用愜意來形容……不過當听到鐵匠鋪那里傳來的呼喝聲、慘叫聲和兵刃相擊的鏗鏘聲,任何一個人都愜意不起來。
當通過北面的拱橋時,我分配了任務︰
「獵人和盜賊開始自由偵察以部隊為中心3里以內的所有掩體,」我道︰「有單獨的埋伏就地解決,發現成建制的埋伏馬上撤回來報告,還有,每30分鐘要回報一次你們的偵察結果,半小時內沒有回來的人視為戰死。」
「戰士靠前,換盾。牧師和法師居中,術士帶上自己的虛空,左側,德魯伊巨熊狀態,左翼,聖騎士去右翼,換盾。薩滿殿後,換盾。賴恩斯,科爾帕留斯下士,多恩上尉,米洛蒂中尉,你們負責協調小隊的調員。」
「我們已經比原計劃晚了將近2個小時,士兵們,你們只有45分鐘的時間。」我道︰「前進,目標4公里外的鐵匠鋪主熔爐。」
……好像我的謹慎有點多余了,鐵匠鋪方面的指揮官科爾特中尉的戰術手腕看起來還算不錯,根本沒有讓部落進入北線,我們整支部隊共計427人在晚上9點的時候很順利的和駐扎在鐵匠鋪的科爾特軍合流了,一點意外都沒有發生……
「艾露恩的祝福,中尉,辛苦了。諾文.暴風權杖少校向您報道。」
「聯盟萬歲!辛苦了,少校。聯盟鐵匠鋪歡迎您的到來。」這個科爾特居然還有心情幽默一把……
「現在的情勢?中尉,老實說我們很混亂!來的路上我們遭到了偷襲,馬克里爾中士殉職,但是部落的軍隊既沒有追擊的意思,也沒有來圍攻我們北線的意思。」我趕緊道,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可是當務之急。
「還湊或……少校大人。」科爾特吐了口氣,嘆道︰「雖然是主力攻擊,但是攻勢沒有預料中來的猛烈,足夠我們將這一批生鐵鑄造完成,我有這個信心……雖然南邊的幾個小區已經被拿下了,但是堅持主熔爐兩周不陷落,我還是有把握的!」
莫非那些路口的偷襲隊伍是在打這批鑄件的主意?可是那樣的話,他們不該放棄追擊我們的啊?讓我們帶了信的話偷襲就沒有效果了。
「那麼,我和我的士兵休息一晚,明天投入戰斗,打個小反攻。爭取將南邊的小區對我們的攻勢打殘一段時間,你看如何?中尉。」反正線索都擺在那里,只差一條線而已,而線早晚會出現,我也不用太著急。還是少耗費些腦細胞,做做運動比較有益于身心健康啊。
科爾特沉思著算計了一會兒,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分配了各自的任務,讓部隊以小組為單位自由進攻,並將指揮權統一交給了科爾特中尉。本來他還一臉的不情願,說這種動腦子的事情實在太麻煩了,既然我軍餃比他高,就應該坐在這里掌控戰局,而他下場去殺敵提升士氣。不過我一句話就給他頂了回去︰
「如果你力氣有我大,咱們就換。」
說著我就將一整座石磨單手舉了起來。于是所有的領隊和將官齊齊吞了下口水,然後那些剛剛還堅持著「援軍主帥怎麼能上前線,出了問題怎麼辦」的人都忽然得了集體健忘癥,對我只帶著榛子兩人出去晃蕩的決定再不提一個「不」字……
老實說,小戰術的指揮我雖然有些心得,但是多是伏擊和逃跑的戰術,和守家蹲點這種東西完全挨不上邊啊!這又不是wow或者,又沒有可以鞏固工事的材料。我那些bt的防御構想根本得不到發揮,沒有充足的物資作底子,防守上我就正經一廢柴……不如老老實實的上陣殺敵,還能賺點士氣值……
「我們第一次守家,為了賺零用錢~」我愉快地哼著小調,激烈的、忘我的戰斗是我現在最渴求的東西,因為我的腦袋已經因為前線混亂的大局而被弄得微微發脹了︰「絕對不能讓怪叔叔們啊,進來家里,不然就要被扣零食和甜點~」
「……我說你是小妖吧?能不能不唱這麼惡俗的歌曲啊?」榛子在一邊無奈地道。
「少廢話了,老樣子。我突擊和壓制,你主殺敵。」我打了幾個手勢,分配了一下戰術,然後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和神經,小心地越過我方的工事,向著南線的小平房掩了過去。
掩體,沙包牆,斷壁殘垣……小心地從腿部這種不利于快速抽刀的部位模出3柄飛刀扣好,我以貓一樣的姿勢匍匐著越過了這些路障,找了個靠近門庭的角落藏好,將自己的身體盡量地掩在陰影下,我開始傾听風的聲音,檢查面前的這棟二層小洋樓里面的活物。
從腳步落地的聲音上判斷大致的足跡,我分析里面應該有一頭牛,兩個獸人……還有一個巨魔,從呼吸上判斷有4個人,不過腳步聲卻有6個……那麼也就是還有兩名被遺忘者了。嗯……牛牛的腳步很沉,壓得地板嘎嘎作響,應該是戰士。兩個獸人里面至少有一個在調試弓弦,估計是獵人,不過這種大型戰場上出來的獵人的反偵測能力基本可以不用去期待了……發現榛子是有可能的,至于我嗎,除非想讓他發現本小姐,否則基本是無望了。哦?那個巨魔的腳步頗輕咧,還有吞口水的聲音,听起來應該是個女的……听那位置,八成是個負責治療的牧師。至于兩個亡靈,特征太少了,听不出來……
上2下3後1,我向著後面的榛子打了個手勢。
榛子會意,開始發射bb彈壓制前門……我干你娘啊!你怎麼玩兒正面突擊啊?忘了以前的配合早說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連串超長距離的bb彈就以雷霆之勢將小樓的大門轟殺成渣了……我操了!我趕緊借著翻滾的煙塵竄了出去,模上了小樓房的側壁。然後雙手十指齊齊發力,生嵌了進去,學著蜘蛛俠一樣一點一點地向上爬既然戰術被攪亂了,那我就必須干掉上面的獵人,打瞎這幫人的眼楮!
幸虧榛子的bb彈猛烈而持久,射擊範圍還相當的廣……反正轟隆聲不絕于耳,掩住了我摳碎牆磚的聲音,不然是個人都能發現我了……可問題是榛子那家伙也太耐操一點了吧?我覺的要不是因為這小樓是石頭做的不怎麼導電,他一個人都能將這棟樓夷平了……
我單手扒住房檐,手里扣好了三把飛刀活動了一下檢測手感。兩腳抵在外牆上,用力向上一蹬,用單手將自己舉了起來。在後翻落在窗口的一瞬間,我將手里的飛刀猛地擲出,直接穿透了那個正掩在窗台下無法起身的獸人獵人的顱骨。我順手拔起他頭上的飛刀,在漫天的腦漿與血液齊飛中轉了個身,利用向心力再次投出手上的兩柄剛剛拔起來的刀子。
居然是個被遺忘者的法師,因為死亡而過于單薄的身子根本抗不住我刀子的威勢,連著寒冰護甲一起被擊飛了老遠,死死地釘在了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作勢欲拔肋下的刀子,不過被趕上來的我一拳轟碎了頭,手痙攣似的抬了抬,就垂下不動了。
「上面有人!」我听到巨魔姑娘在喊,然後一團黑暗的能量就朝著我打了過來。暗影牧師嗎?
我兩腿一曲,滑下了身子就向後倒去,躲過了心靈震爆。然後左手用力一拐,整個身體凌空後滾了一米,逃出了對方的視線。從背包里取出三根箭和一張強弓,死死地瞄住了樓梯的入口。
我听到下面一陣混亂,這幫家伙以為我對部落語一竅不通呢,在那兒大喊大叫。所有的計劃和措施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直讓我想笑……底下的那個牛牛戰士準備當肉盾掩護巨魔和另一個獸人沖出正門,他們竟然還叫另一個亡靈上來牽制我?看來八成是賊了。
舌忝了舌忝嘴唇,我將強弓對準了樓梯的入口,豎起了耳朵集中辨听著樓梯木頭所發出的響聲。方才粗略一瞥,算了算這樓梯大概分兩層,第二層有7級……于是我很愉快地听著那個盜賊的腳步數上了123,三支鋼箭瞄好了一個他的身子在踩上最後一級樓梯時必定會經過的位置。
于是這個倒霉蛋很沒懸念地死在了隊友的「出賣」下,三根強弓射出的箭在這種距離下基本和強弩無異,轟碎一個只剩下骨頭的腦袋瓜可是件很輕易的事情咧~
「爆頭!」我盯著滾倒的尸體,用嘴吹了一下不可能冒煙的弓身,又抽出三支箭來搭好,迅速地佔領了樓梯口的制高點。然後發現這時候牛牛和巨魔牧師剛剛沖出去,剩下的一個獸人薩滿卡在門口,手里捏好了閃電球正對著我現身的地方瞄啊瞄的……
我干!
趕緊抬弓,收腿滑倒,一枚籃球大的閃電球和一計火焰震擊擦著我的小月復飛了過去,打在了木制的內牆上。一時間木屑飛迸,我努力地在空中排除木屑的干擾,想要瞄準那個薩滿,結果卻發現那y的一擊即退,已經躥出了樓房。
「榛子!壓制住!給我20秒!」我用中文大叫道。
我不信這里有人能听得懂我在說什麼!
回答我的是一串 里啪啦的閃電球打中金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