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現異象,立即引起觀象師的警醒,夜半驚擾聖駕,陳述方才所見。
「天有異象,必有妖孽作亂,異象指在東南一帶,听說前幾月蕪陽便有貓妖害人,如今這異象顯示在天,更是不可小覷!」
南宮晟明輕頷了頭,叫來親隨,「如此,傳朕旨意,讓德親王先行查探。事情迫在眉睫,讓他立刻起身趕往蕪陽。」
一旨即下,南宮傲帶著四大高手往蕪陽飛馳而去。月光下,他神色肅立。
蕪陽!若他猜得沒猜,定和拜月神教有關,和聖月竹海有關。
一天一夜的星月兼程,南宮傲第五人趕到了蕪陽衙門。
「主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競馳面有憂色,「這幾個月都不曾有著拜月神教的半點消息,如果真與它有關,它有暗,我們要如何在短時間查獲?」
南宮傲勾唇一笑,「挖城。」
之前,他沒這樣做,一是不確定這里是否是拜月神教的據點,二是怕興師動眾打草驚蛇。但是,如今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查探,唯一的一個辦法便是挖城,找出地宮位置所在,讓他們沒有據點可以隱蔽。
「今晚就放出消息,說蕪陽城地底有大量黃金脈。發動全城民眾的力量,敲山震虎就這麼簡單!」黑眸閃爍,南宮傲唇角笑意更盛。
風鈴在蕪陽轉了二天,什麼都沒查到,那麼強烈的邪氣卻在那夜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就在此時,她卻發現了一件怪事,從今晨起,全城人都瘋了似的到處亂挖,挖了自家屋子還不夠,還走出大街小巷到荒郊野嶺里去挖,說什麼干得好,不如挖得好,如果挖出一個金缽缽就不用再過平賤的日子了。
風鈴沉肅地站在長街上,街那邊南宮傲緩緩踱來。
「是你?」風鈴冷冷一笑,言辭指責道,「為找出拜月神教,竟如此擾民。」
「本王一向注重結果,不注重過程,一向都以大局為重。用不了多久,那些教徒被逼無路之時,便會顯出狐狸尾巴,待本王找出他們的落腳之處後,自會給這里的百姓一個交代。」能在這里相遇,南宮傲心里跳動著小小的喜悅,特別是听她這麼一說,她應該也是為此事而來。
風鈴沉默,雖然不同意南宮傲的做法,但此時也唯有如此極端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竹陣,從而將它的傷亡減到最少。
「風姑娘,」競馳不失時機的插了進來,他很想單獨跟她道歉,可是身旁主子的黑眸明顯泛起了不悅,話哽在了一半便生生咽住。
氣氛一下尷尬起來,程風輕咳了幾聲調節氣氛,「風姑娘也是為此而來的嗎?我們住在衙門,不如風姑娘也住過來,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南宮傲一听,抿唇笑著,黑眸掃向風鈴,有些期待。
風鈴卻無視地回答,「不必!」
「好吧,」南宮傲知道勉強也沒用,他深深地望了風鈴一眼,喚上風馳電掣離開長街。
地底深處,有人深露憂心。
「教主,南宮傲等人一來,便煽動群眾挖城掘地。原本以屬下的身份,原本可以闢謠,可是卻又不好暴露。而其他的人更是人言微薄,我擔心象這樣的挖法,用不了多久,這地宮便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被罩在面紗里的容貌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見眉中紅痣,鮮艷欲滴。她便是十年前未遭殺戳的那個小女孩,拜月神教教主之女——姬昌。
而面前那個深露憂心的人,那日里血洗神殿的事,歷歷在目,她永世不得相忘。她曾發誓,皇朝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回饋皇朝。
而這自稱屬下的男子,竟是蕪陽縣令楊術。他是拜月神教的核心人物,卻一直隱在朝廷,一隱就是幾十年。
當年,拜月神教被滅教,他潛回神殿抱走小主人,並讓她在自己的羽翼下發展壯大至今日。
「沒想到這陣有如此的威力,陣還未成便引來這麼多人的關注。」女子聲音柔和如泉,听起來純良無害。
「教主,要不你還是先回蒼鷹堡避避。」畢竟他們的勢力集中在哪里。
「南宮傲一行有多少人?」姬昌問。
「五人。」
姬昌輕噢了一聲,「就五人就想逼本教主現身,真真是妄想。不說這地宮迷陣重重,就是這里的高手也不下百來個。聖月竹陣只有在這陰冷邪氣滋生的地方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這里是我的心血所注,馬上便要陣成,這些年本教主一直盼著這一天。他們若不知死活地闖來,本教主便要他們有去無回。」
「一個南宮傲不怕,我怕的是他身後的朝廷。如今,以我們的實力,還不是與朝廷為敵的時候?」
姬昌微微一笑,「收拾了南宮傲,拜月神教也就暫時消失。然後世上便只有新生起的蒼鷹堡了,你擔心什麼?」
偏了偏頭,姬昌又道,「難道術叔不願與若飛大哥報仇?」
「飛兒,」談及白若飛,楊術神情便有些不自然,「那個孽子,當初若不是想……想非禮教主……」
「其實當面也是本教主不好,本教主一氣之下,要了他的命根,只是沒想到他一時想不開,從此便無了音訊。前幾月傳來太子與拜月神教勾結一事,才知道原來他以女兒身混入了太子府。」姬昌低低地笑了,溫柔似水卻陰狠毒辣的模樣與白若飛如出一澈。
「他一心想超越你,竟在太子府中也布下聖月竹海,只是……他給教主你帶來了麻煩。」如果沒有這件事,朝廷不會這樣快注意到拜月神教,調查拜月神教一事。這幾月,看似平靜,其實他知道南宮傲潛伏在暗中調查。
「罷了,該來的都會來,」姬昌微微揚眉,眼波里波光流轉,「術叔,給點線索,不然南宮傲他們尋不到這地宮來。」
楊術領命,看著他離去,姬昌眸上帶笑,轉身向地宮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