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我累得只往床上一躺,抓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一股血腥味。
好臭,皺了皺眉,想洗個澡卻又怕傷口感染了。
索性,也不爬起來了。
軟綿綿的大床上我舒適地打了個滾,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蹭了蹭,腦袋實在不听自己的指揮,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恍惚,身體被人抱了起來,而且還對睡著了的自己動手動腳。
最重要的是,那只不安分的手還在月兌自己身上的衣物!
沉睡中不得不恢復一些意識,該死,該不會是修那個家伙想佔我便宜吧?
握緊了小拳頭,逼迫自己睜開沉重得難以開闔的眼皮,全身戾氣暴發。
「你他媽……」
剛罵出口就咽了回去,眨巴眨巴眼楮,確定自己沒看錯人?
杜仲漂亮的手指捏住我的臉,勾起奪魂懾魄的笑著,用悅耳低沉的**嗓音,半含戲謔的說,「倒是長了膽子,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你以為我不想啊?還不是怕你一動怒,就打算殺人滅口!
我忍住想翻臉拍掉那魔掌的沖動,狠狠地瞪住他,咬牙切齒,「欺負我讓你很高興?」
可惜,這只貓的狠勁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難得好心情地勾起邪魅暖笑,倏爾湊近,不羈地吐氣如蘭,「比起欺負你,我更喜歡寵你。」
我一愣,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優雅的抬起手,放開了我紅彤彤的臉蛋,清淡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不過——
你今天做了一件我很不高興的事。」
上一刻,還能沒心沒肺地把我當成寵物逗弄,下一刻立馬翻臉不認貓了,真是陰晴不定,幸好,我也從來就沒蠢到真把他當成飼主。
我完全沒有要反省的樣子,反而以此為榮,一抬下顎挑眉,「是嗎?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說出來讓姐姐高興高興。」
杜仲懶洋洋地長臂一伸勾住了我,垂下濃密的睫毛,盯住我胸部的位置,「這個項鏈,你打算一直掛著?」
一下子,拉近距離害得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上,從來沒仔細觀察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鬼使神差地盯住就沒移開,他的睫毛很長,很密,忽閃的時候,有種誘惑的魅力;鼻梁很挺,嘴唇飽滿,顏色紅潤,唇形完美得無可挑剔,尤其是在他似笑非笑微微勾起唇角時,會勾勒出一股妖孽的氣息……
莫名的心里有絲煩躁,倏地別開臉,不客氣地說,「我的東西,你管我掛不掛!」
我不是不知道這是宋遠給我戴上的,也不是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要陪他玩這個愛情游戲,如果我自己都不先把自己的心投入,以宋遠的狡猾他怎麼可能會投入真心呢?
要玩,我不介意玩得大一點。
真心值得了多少,廉價得連一片面包都買不起,如果能報得了這血海深仇,就算丟了心,我也不在乎。
反正,有宋遠陪我下地獄,也算值了。
突然,一道手勁用力把我的小臉扳了過來,他邪肆而危險的視線盯著我,「不是我管你,難道還是你管我了?」
被迫轉過臉對著他,在極度威懾的壓迫下,我深吸了口氣,氣呼呼地扯下來項鏈扔到床邊的一頭。
抬起睫毛,惡狠狠地瞪著他,「這下可以了?」
我最低忍耐程度就是在家里摘了,但,在宋遠面前我必定要戴上,否則,我半個月來不是前功盡棄。
他看都不屑看那項鏈一眼,而是二話不說就伸手把我利落抱起,長腿就往外邁去。
我愣了愣,一秒後不顧傷口開始掙扎,「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喂!」
誰知,在我拼命掙扎中,不但沒有掙月兌他的懷抱,反而……
好死不死,灼熱的大掌剛好重重擦過了我的胸部,結果,我僵硬得連掙扎都忘了。
掌中所感,豐潤柔軟,惹動他深眸微微閃爍,喉嚨間不覺溢出低沉邪笑,「沒想到,也不小嘛。」
霎時小臉不受控制地漲紅了,該死,咬著唇,卻不敢再掙扎了,就怕又被他佔便宜。
砰地一聲重響——
杜仲粗魯地踢開了自己主臥的門,抱著這只貓,邁腿直徑踏進了浴室。
浴室里,冒著熱騰騰的熱氣煙霧,不知何時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了,整個浴室,溢滿了一種清新好聞的草香味。
下一刻,我毫無準備地被直接扔到了浴池里,一時沒準備,嗆了好幾口洗澡水。
「咳咳咳——」
害得我扶著浴池邊上劇烈咳嗽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
我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水,抬起濕潤潤的睫毛,瞪著眼前若無其事的始作俑者,咬牙切齒道,「該死,你是想嗆死我,還是想我的傷口爛死在水里啊?」
杜仲大賴賴地往浴缸邊上一坐,勾了勾唇角,一絲陰冷殘戾的笑溢出,「兩者都想,怎麼,你現在還想從這里踏出去?」
我低頭瞟了一眼濕漉漉的衣衫,如果就這樣站起來的話,不就等于光著身子,握緊了小拳頭,星眸似要噴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