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似乎將要一觸即發。
正巧,幾聲輕輕的敲門,「先生,您吩咐的衣物我準備好送來了。」
我眼珠一轉,听聲音進來好像是李媽,來得正及時,顧不得其他喊道,「李媽,這里!這里有**!你快進來幫我把他趕走!」
什麼?有**?
李媽一听,急急捧著一疊衣物趕了進來,結果就看到杜仲慵懶的眸掃過她,臉色頓時一黑。
微涼小姐也真是的,哪里有什麼**?
這里也只有先生一人,難道她說的**就是先生?
臉上流下一滴冷汗,這不擺明為難她嗎,那她就算有豹子膽,也不敢把先生趕出他自己的主臥啊。
看出李媽的為難,我咬著唇,說到底李媽也是他的人,怎麼會幫自己呢?
杜仲懶懶地撫了撫眉心,這只貓鬧騰得他頭疼,于是,他終于大赦地慢慢站了起來,長腿朝外邁去,「李媽,這只貓交給你了,不要讓她玩水淹死了。」
我絲毫沒生氣,反而慶幸,終于把這尊瘟神送走了。
一扭頭,看向還在一邊沒走的李媽,竟有些天真的求道,「李媽,快把衣服給我,再不起來我的傷口都要給這水泡爛了。」
李媽望著她濕潤潤的星眸,心里竟有一分贊同杜仲的話,這麼看還真像只惹人憐愛的小貓,怎麼看怎麼喜歡。
但是,李媽還是沒有把衣服遞給她,而是放置在一旁,笑著解釋,「放心,這水里加了一些治療傷口的草藥,不僅不會讓您傷口腐爛,還能讓您的傷快點好起來,您還是多泡泡吧,別浪費了先生的一片苦心。」
我一滯,聞了聞自己的手臂,似乎真的有股草藥味兒,李媽應該不會騙我的,不過……垂下睫毛,嘴一撇,「他有這麼好心?」
李媽吃驚地望著我,仿佛一副不可置信我的話的樣子,「您難道一點不覺得先生對您好?」
我星眸一眯,理所當然地伸出了手指搖了搖,「李媽你真是不理解杜仲這個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留一個女人在身邊,除非她有利用價值,等到沒有價值的一天,就自然棄之如敝屐。」
李媽嘆著氣,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先生對她何止僅是利用她這麼簡單,如果是這樣,何必百般寵溺,細致入微地照顧她呢,難道真的只是當養了一只寵物?
順手拿起一籃新鮮的鳳仙花瓣,走到浴池邊,輕輕撒了下去,不自覺地反駁,「先生,他不是這種人。」
我攬起一抹花瓣,聞起來真是清馨舒適,傷口也倍感舒適,倏爾,冷笑一聲,高高的一抬下顎,「他這樣的男人,注定是不能用來談感情,如果真的愛上他……」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完,五指一合,那片嬌艷的花瓣被我緊緊裹于掌心,等到再打開,那片掉落水中的,已經是片被榨干汁液的殘花。
下場只有一個,萬劫不復。
李媽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她實在沒想到微涼小姐會想得這麼絕,潛意識覺得如果先生愛上她,也將會是萬劫不復,因為她沒有心……
一大早在客廳醒來的陳蘭,發現自己腰酸背痛地不得了,正對自己不在房間而在客廳睡感到奇怪。
突然,昨晚發生的一切印入她腦中,差點被人殺死的恐懼令她臉色瞬間慘白。
不過她現在又覺得這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個夢,然後走到了浴室,果不其然,看到了脖子上一圈淤青的勒痕,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昨晚,真的有人來殺自己!!
陳蘭反應過來,馬上跑到客廳拿起電話,在猶豫到底是報警,還是打給宋宇天呢?
這時,未茵西從樓上下來了,瞥見陳蘭已經醒了,並且還打算拿著電話大概是想報警吧。
她連忙跑下樓阻止陳蘭,安撫道,「婆婆,你先別激動,冷靜下來。我們不能報警!」
陳蘭睜大了眼楮,握著電話的手始終沒放下來,驚道,「你怎麼知道的?茵西,你昨晚不是回家處理你父親的身後事了?」
據說,昨晚有未知名人士把未基龍的尸體完完整整地送到了未家大門口,發現時周圍全無一人,所以,當警方介入時也無從調查,現在還在調查中。既然尸體也已經經過確認證實是未基龍,未家上下一片哀聲,主心骨就這麼去了,上下一片散沙。當然,其中最鎮定的該屬已經提前得知消息的未茵西,全部人都說她冷血,認尸當場未流過一滴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不是一起意外。
而是蓄意謀殺,但她已經替父親報了仇,親手送凶手歸西,所以,她並不能把父親死因的真相告知給警察,相信父親在天之靈也同意這麼做,畢竟那個女人已經死。
還有一點,未茵西知道那女人並不是普通人能動得了的,她身後還有個杜仲,就算警察介入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反而會落實自己的殺人罪行,得不償失。
這麼安排是最好不過了,所以,她一認完尸體就馬上趕回宋家進行她計劃下一步——
除去,陳蘭。
未茵西眼里閃過一絲陰冷,算你命大,陳蘭,不然你昨晚早就同那個賤女人一起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