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被驚擾的一干人等都不知情地逐一下了樓,客廳頓時鬧騰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了?」
「怎麼了?」
「大半夜的到底什麼事啊?」
我往上瞥了一眼,全部人都下樓了,也是,這女人的尖叫聲真是刺耳擾人。
不過似乎唯獨不見杜仲,扯了扯唇,看來這樣情況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連看都沒興趣下來看一眼。
我抓起自己全身**的衣服,貼在皮膚上更加冷得讓人不舒服,然後又重重地打了兩個噴嚏,冷得全身哆嗦。
從陽台上走了進來,李媽就跑過來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全身淋濕,驚訝道,「微涼小姐大半夜你這是怎麼了,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你等一下,李媽這就去拿件干衣服給你換下來,不然很容易感冒。」
在李媽給我取來衣服之前,柏奇斯不耐煩地抓了抓頭,問道,「笨女人,大半夜全身濕漉漉地是怎麼回事,還有我怎麼听到舅母的叫聲了?她人呢?」
我忍住寒冷,瞥了眼躲在角落不敢出來的莫沁馨,勾起一個邪惡的笑,「這要問問你舅母了,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喏,去開燈就會知道了。」
語音剛落,就傳來莫沁馨慌不擇路地喊聲,「小斯,不要開燈!乖,你先和李伯上樓回房間去!馬上!」
也不知莫沁馨在搞什麼鬼,柏奇斯猶豫地在想要不要听舅母的話,但是,听她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不能開燈的,這更引起他的興趣,于是開口,「舅母,你既然在怎麼不出來?到底你們大半夜地在搞什麼?剛剛你又叫什麼害我睡著了也不得不跑下來!」
莫沁馨瞥見我幸災樂禍的樣子,火大地想沖出來抽我幾巴掌,可惜無奈自己身上**,她眼神瞬間變得更加毒辣了,這個仇她莫沁馨不報,誓不為人!
沖著樓上的柏奇斯嚴厲而凶狠地吼道,「李伯,把小斯給我帶回房間去!不然,你明天等著給我卷鋪蓋走人,听到沒有!」
李伯皺著眉,雖然他是給先生做事的,但夫人的話他不听後果可能會很慘,畢竟他也是見識過夫人的手段,想要開除一個像他這樣毫不起眼的小司機,綽綽有余。
「是,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听從莫沁馨的吩咐硬生生把柏奇斯拉回了房間。
顯然若不是柏奇斯配合李伯,就算有十個李伯也奈何不了他一分,畢竟他也不想為難李柏。
回房之前,瞥了一眼正瑟瑟發抖的笨女人,擔心地皺起了小小的眉頭。
這才第一天晚上,雖然這笨女人好像沒有被舅母整到,但是以後的十天里他怕這笨女人會很難熬,以他對舅母個性的了解,越是激怒她,她就會越加狠辣地報復回來,防不勝防……
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莫沁馨光著身子不顧什麼廉恥地狼狽跑回了房間,然後只听得一聲恨恨的關門聲——
真是清脆悅耳。
幾分鐘後,李媽給我帶下來一套干衣服給我換上,還順便塞給我一層厚厚的被子,捂住了我顫抖的小手,「我可伶的小姐,看都冷成什麼樣了,夫人也太狠心了,我去跟先生說說,讓他……」
我包在一層厚厚的棉被中,吸了吸鼻子,咬牙拒絕道,「不,我就不信莫沁馨能整死我!」
其實,李媽真傻,如果沒有杜仲的同樣,莫沁馨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找我麻煩嗎?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我想過離開也覺得這里並不適合自己。
我完全沒有理由留下來,陪莫沁馨這個瘋女人玩什麼狗屁爭寵游戲,但是,我要是就這麼一走了之,豈不是表示我對那個臭女人認輸了嗎?落荒而逃這種窩囊的舉動,我實在做不到。
李媽嘆了一口氣,她默默地上了樓,只能祈禱微涼小姐能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地覺得全身都在發燙,難受得翻來覆去,終于熬不住地睜開沉重的星眸,動了動手腳。
突然。
有股冰冷的寒意纏繞住我的手腳,滑膩膩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我灼熱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卻壓到了一些不明物體。
硬硬的,鱗片般地刺痛著我的身體,頗有力道地掙扎著撕咬著,我渾身一僵,頓時全身疼痛悉悉索索地傳來,傳遍了整個身子。
我微弱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來,撩開了被窩一看,竟然證實了心中恐怖的想法——
一條條粗大壯實的黑蛇正纏繞在我身上,時不時地撕咬,這場景算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驚悚的,而且還是真實地發生在自己身上。
盡管心里怕得要死,可還是盡量保持最後一點冷靜,再加上頭昏昏沉沉的,實在提不起一絲力氣去對抗這一條條粗壯的黑蛇。
只能一翻身滾下沙發,試圖擺月兌這些恐怖血腥的黑蛇,可誰知,這些黑蛇尾隨而來,好像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吸引著它們,一直纏繞著我的身體。
被撕咬,被舌忝舐,被蜷繞,恐懼,害怕,驚悚……
身體漸漸沉重得不得動彈,呼吸微弱無力,額頭的熱度讓我更加難受不堪。
過了一會,這些感覺一一離我遠去,只剩下最後一個意識,這就是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