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高一籌 第131章 夫妻纏-意綿長

作者 ︰ 芸心亦然

老郎中對于自己被季青城的手下挾持到景王府很是不滿,看過蕭龍洛的傷勢,神色才鄭重起來。

蕭龍洛則是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他的身體傷勢太多太重,腿傷只是其一。

今時光景雖然過得辛苦,可他知道,有一個人與他一樣,在陪著他受苦,由此,心里能夠平衡。

蕭龍在牢的日子,隨著稱帝而被人逐漸忽略,蕭龍洛卻沒有。蕭龍在牢里吃到的苦,與他被囚宮中時的苦不相伯仲,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蕭龍若沒有一群太醫日日悉心調養,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有時,蕭龍洛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自己與蕭龍,誰先死,誰都說不準。

老郎中手捻胡須,道︰「王爺的病勢,近日需施以猛藥,見效後,再以溫和藥方滋補,三五年內可恢復得七七八八。」

蕭龍洛看向老郎中的目光凝重了幾分,隨後卻問身邊侍衛︰「哪里來的?」

侍衛便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竟是季青城。

第一念頭,是季青城用這老郎中來取他性命。轉念間又想起衛昔昭上次前來府中與自己相見之事。

這,大抵是她的意思吧?

末了,釋然一笑,對老郎中頷首。如今生死又有何不同,即便是死在季青城手里,也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此,怎樣也是值得。

老郎中親自去配藥、煎藥的時候,太後過來了。

蕭龍洛坐在椅子上,不曾試圖起身,言語顯得淡漠無禮︰「太後前來探望一個廢人,著實讓人意外。」

太後卻溫和以對,「這是什麼話?哀家一直記掛著你,只是因為皇上,不能前來看望。」

「太後有何吩咐,不妨直言。」蕭龍洛無心寒暄。母妃如今被安置在冷宮一般的所在,過的是等死的日子,固然有蕭龍的原因,可太後在其中也沒少出力打壓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他無計可施,卻從來不曾忘記這些。

太後點頭一笑,落座後,講了這兩日的事,之後問道︰「你可听出了門道?可知哀家為何來找你了?」

蕭龍洛沉吟片刻,道︰「太後是想讓丁家悔婚,與門第看似更高的人結親?太後覺得,景王府最合適?」

「與聰明人說話果然爽快。」太後滿意地點頭。

蕭龍洛又沉吟片刻,「容我考慮一兩日,再給出答復。」

他答應最好,不答應也沒損失,再尋旁人便是。太後安心離去。

——

晚間,瑜哥兒已經睡下,季青城與衛昔昭相對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借著幾案上的燈光看書。

雨雙手捧著一個禮盒進門來,遲疑著不說話。

「怎麼了?」衛昔昭招手喚她,「拿過來,我看看。」

「是、是……」雨第一次這樣吞吞吐吐,沒有說明是誰送來的。

衛昔昭將禮盒打開,看到的竟是一件大紅嫁衣,不由挑了挑眉,之後便是一笑。

季青城抬眼看了看,又垂下眼瞼。

「你且收起來。」衛昔昭將東西交給雨。之後等了一會兒,季青城還是沒有說話,竟是絲毫也不好奇的樣子,卻不知,他在等著她交待。

季青城等了一陣子,衛昔昭竟放下書卷,起身去沐浴了。

她這不問就不主動說明的壞習慣,是越來越嚴重了。

早晚讓她改過來。

沐浴之後,衛昔昭發現底褲上見了紅,小日子來了。回寢室時,發現季青城已不在室內,丫鬟通稟,說將軍去了書房,有點事。她也就獨自歇下。

朦朧中,知道他回來了,沐浴、歇下,熟稔地把她攬到懷里。

「嗯……我不方便,不如你去書房睡下?」衛昔昭迷迷糊糊地對他說。雖然這種日子也睡在一起已成習慣,可她每次還是會知會他一聲。

「沒事。」季青城吻了吻她唇角,「沒你睡不踏實。」

其實她也是。恍惚地笑了一下,安穩睡去。

第二日,季青城去上大早朝了,衛昔昭在床上賴了多時才起身梳洗,之後命雨將昨日那件嫁衣取出來,隨她帶著瑜哥兒出門。

路上,讓她啼笑皆非的事情發生了——季青城手下幾十名梟騎衛安安靜靜跟隨在轎子後面。

這些人就別想攆走了,除了季青城和蕭龍,誰都沒這個權利。

衛昔昭細想了一番,明白過來。那個人,不開口詢問,卻命梟騎衛隨行,不外乎是要讓他們查清原委——有光明正大跟隨在後面的,恐怕還有暗中監視的,更有可能,還有人已經去調查事情來龍去脈了。

原來還以為他沒放在心上呢。可是,那畢竟是件大紅嫁衣,他又怎麼可能不以為意。

戲謔一笑,衛昔昭吩咐引路的雨改了去向,回娘家衛府。

此時衛府有客,許氏這幾日身子不適,許太夫人前來看望。

而許太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正對許氏道︰「近來你與昔昭很是親近,若開口求她件什麼事情,她總會給你幾分面子的吧?」

「那也要看什麼事。」許氏先把丑話說在了前面,「若是上不得台面的事,莫說昔昭答不答應,就是我,也未必能拉得下臉來張口。」

「是啊,」許太夫人話中有幾分嘲諷,「你們二人都是為各自夫君百般著想之人,有些時候,將娘家晾在一旁也是有的。」

「娘,您這兩年對我頗有微詞,我是明白的。您說我的不是也就罷了,昔昭可不是我這種人。」說到這里,許氏也報以諷刺一笑,「不是您教我的麼?什麼事都要以大局為重,我如今遵照您的說辭,您怎麼反倒不願意了?」

「我是要你娘家、夫家兼顧,可你呢?」許太夫人顯得很是失望,「你是只顧著這府里了。說到昔昭,你倒不妨與她學學,她就從沒丟下過娘家的事情。」

許氏無奈一笑,「大將軍不似我爹與您,這是不同的。」哪一個女子不願意和昔昭一樣,有娘家有夫君處處幫襯、遷就?可人各自的路是不同的,她沒為自己今日鋪好路,娘家也不是苦心經營就能得到善果的人家,又能怪誰呢?她的父母的確是百般疼愛過她,可那份疼愛比之富貴,還是太微不足道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許太夫人訴諸此行本意,「樂芊年歲越來越大,我們許家又比不得原來,如今,她怕是只能去到名門之中做個妾室了。」

許氏心頭一驚,覺得這簡直是一派胡言,可隨即就明白過來,這樣的說辭背後,定是另有打算,也就強忍著不悅,繼續聆听。

許太夫人繼續道︰「她鐘情季將軍,可如今已等同于痴心妄想。我思來想去,覺得倒不如讓她到季府三爺身邊做個妾室,來日三爺襲居公爵,即便地位卑微一些,也比小門小戶要過的如意。」

「您怎麼就能斷定三爺能襲居公爵?」許氏笑容轉冷,「即便是真的,樂芊又何來的如意?娘,您真不知道妾室過的是什麼日子麼?一個主母尚且有萬般不如意,樂芊那種性子為人妾室,您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送麼?」

「我如果有一點法子,又怎麼會有這番打算?」許太夫人扶額嘆息,「自本心,其實我也不敢指望你——你到如今也無所出,衛玄默又是個冷酷無情的,對許家事從來是不聞不問,哪日做出休妻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如今我能指望的,就是你和昔昭是越來越和睦了,你請她說句話,也不是什麼難事。」語聲一頓,語氣轉為迫切,「不論如何,做娘的求你了,你就幫幫許家吧。如今你爹的處境是一日不如一日,你就忍心麼?樂芊給季府三爺做妾,對昔昭又沒什麼妨礙,說不定她還樂于如此呢,你又有什麼為難的?」

「您……」許氏一時失語。一番話,直指她的痛處,險些讓她不能安于現狀。一時懷疑,自己這個女兒,在母親眼中,到底算什麼?

恰好此時去請的太醫來了,母女二人的談話中斷,由太醫把脈。

那位太醫與許太夫人是認識的,這自然與如今的太後、不在人世的許樂瑩有著些許關系。

太醫把脈之後,面色有些凝重,沉吟良久才道︰「夫人大抵是因為長期勞累,又自來身子虛弱,須得好生調養才是。稍後下官開一個溫補的方子,夫人先服用幾副藥,看看療效。」

這種話,許氏已經听了太多遍,隨意點頭稱是。

太醫出門的時候,許太夫人十分客氣地道謝,親自送了出去。

許氏對著母親的背影,黯然搖頭。

就在這當口,衛昔昭帶著瑜哥兒進門來。

瑜哥兒由衛昔昭領著,搖搖晃晃走進來。衛昔昭示意之下,瑜哥兒語聲稚女敕地喚道︰「外祖……母。」

衛昔昭就笑出聲來,「叫誰都是這樣,總是不能順順當當的。」

許氏下地,將瑜哥兒抱起來,看著衛昔昭,笑嗔道︰「別人家的孩子,三兩歲才張口說話的不在少數,我們瑜哥兒已是極為少見的了,偏你還不知足。」又看向外面,「見到了?」是指許太夫人。

「嗯,恰好遇上了,正向太醫詢問您的病情呢。」衛昔昭要將瑜哥兒接過來,「別累著才是。」

「別小題大做,沒事。」許氏笑著不肯松手,去拿了一面撥浪鼓給瑜哥兒。

瑜哥兒搖著撥浪鼓,先對許氏一笑,又看向衛昔昭,「姑姑……」

衛昔昭笑容分外溫柔,「瑜哥兒乖,好好拿著。」

許氏則問道︰「還是這麼叫你?」

「是啊。」衛昔昭有些許無奈,「不知他是不是覺得叫姑姑更親近,怎麼也不肯喚我姑母。」

「不論叫什麼,來日都會讓他納悶一陣子。」許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這千頭萬緒的,來日再讓他慢慢理清楚吧。」又憐愛地模了模瑜哥兒的頭,「有你,總歸是他的福氣。」隨後對雨招手,讓她帶瑜哥兒去別處玩。

衛昔昭知道許氏是有話說,便虛扶著她,兩人一起坐在大炕上。

許氏便言簡意賅的將許太夫人的來意說了,也沒隱瞞自己的想法︰「再怎麼樣,我與樂芊雖是姑佷,卻是一起長大的。她再不濟,我也不想她為人妾室,那樣,她這一輩子就真毀了。」

衛昔昭除了考慮許氏這些想法,想的自然還有季府與許府扯上關系的弊端。不論如何,這件事都是不妥。還未答話,許太夫人進來了。

寒暄幾句之後,許太夫人對衛昔昭道︰「想來你已經听說了吧?對樂芊的事,你怎麼看?」

衛昔昭笑道︰「我自然要听母親怎麼說。母親覺得不妥當,我是不會介入其中的。即便母親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您,我回去還要與將軍商量。」

「她會答應的。」許太夫人起身,走向里間的時候,回頭對許氏道,「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衛昔昭靜靜坐在那里喝茶,等著下文,倒要看看許太夫人又出什麼花招。

片刻後,里間傳出許氏近乎崩潰地低喊︰「不可能!您胡說!您騙我的,是不是?」

之後便是許太夫人冰冷的語聲︰「這種事我怎麼會騙你?」

之後,兩人的語聲又低了下去。

是什麼事呢?如今能有什麼事,能讓許氏這般失常呢?

是不是與那名太醫有關?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許氏與許太夫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許氏臉色蒼白,腳步如在雲端,走到衛昔昭面前,慘淡一笑。

「這是怎麼了?」衛昔昭站起身來,視線徘徊在這對母女之間。

「太醫把脈,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許氏的語聲很輕,卻悲傷至極,「我娘說,如果我不求你幫忙,如果樂芊不能成為季府三爺的妾室,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你和大將軍,讓本就嫌棄我的大將軍休掉我。」末了,她輕聲笑了起來,看向許太夫人,「不麻煩您了,我自己與昔昭說清楚,大將軍回府之後,我再向他說清楚。」

許太夫人滿目震驚。

衛昔昭亦是震驚,只是原由不同,她不能相信許太夫人竟以此要挾女兒。

「大將軍休妻與否,一時還不會有結果。」許氏看向太夫人,「您請回吧,不論怎樣,樂芊的事您都不能如願。」

「你是瘋了不成?」許太夫人匪夷所思,「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我不過是這樣說說,難道還真想看你被休麼?」

「既然想得到、說得出,就不是隨口一說那麼簡單的事情。」許氏木然落座,「與其日日對您寒心、驚恐不定,還不如盡早有個結果。」

「那、那你怎麼看?」許太夫人看向衛昔昭,「此事關鍵在你,只要你將此事壓下,便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你們二人這兩年十分親近,你就忍心看著她被休掉麼?」

衛昔昭愕然,這怎麼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您就別再挑撥是非了,這件事是我與大將軍的事,早晚也要說個明白的。」許氏滿目哀求,對許太夫人道,「您回去吧。」

衛昔昭不屑地看著許太夫人,「今日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人言虎毒不食子,卻不知世間有異類。太夫人請放心,你以為會發生的、想促成的事,我都會全力阻止,必不會如你所願。」

許太夫人沒臉再停留下去,匆匆告辭離開。

許氏歉意一笑,帶著萬般疲憊,轉入寢室去。

衛昔昭也唯有先回府等候下文,去院中抱起瑜哥兒便走向垂花門。

雨跟上去,想將孩子接過,才發現衛昔昭臉色很差,神色有些恍惚,也只得強忍下提醒的話,跟隨在後面。

回府途中,衛昔昭才意識到了一些事︰許氏怎麼會在這時才被診斷出不能孕育子嗣?這到底是她身子愈發虛弱導致,還是有人暗中下手害的她?如果是有人加害,是在什麼時候,又是誰?

這一日對于許氏來說,是雙重打擊,心里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皇室之中,父子不相親、手足相殘也就罷了,怎麼官宦人家也是如此?讓人看著都生氣、心寒。

她將瑜哥兒摟得緊了一些,卻不自知。

瑜哥兒仰起小臉兒來,抬手模了模衛昔昭的臉,嘴里喚道︰「姑姑。」

衛昔昭低頭斂目,見小人兒有些緊張,無辜雙眼中寫著真切的擔憂。她安撫地笑了一下,握住小家伙的手。心里暖暖的,又有些酸澀。孩子這麼早就開始回報、對自己付出關心了。

瑜哥兒抿嘴笑著,依偎在衛昔昭懷里,一路安安靜靜的。

衛昔昭抱著瑜哥兒下了轎,雨忙走到她面前,「夫人,我來吧。」

瑜哥兒卻不依,側頭摟緊衛昔昭的徑自,「不!我要姑姑,我要姑姑。」

雨就有些心急了,「夫人別累著才好。」正來著小日子的人,又慣是個身子虛弱的,哪里能這般勞累?如今瑜哥兒白白胖胖的,夫人怕是很是吃力。

「沒事沒事。」衛昔昭知道雨的好意,卻知道小小的瑜哥兒的那份依賴的由來,不忍拂了孩子的好意,徑自走進門去。

以為不打緊,卻不想,晚間用飯之前月復部就開始隱隱作痛。

雨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送進來一碗紅糖水。

衛昔昭歉然地笑著,將糖水慢慢喝完,之後還是覺得不舒服,卻不好意思顯露出來,若無其事地等著季青城回來一起用飯。

歇下之後,疼得愈發厲害了。她蜷縮著身軀,往季青城那邊依偎過去。

季青城無意中模到她額頭已經冒汗,忙問道︰「怎麼了?是熱還是哪里不舒服?」

「疼,肚子疼。」衛昔昭答得有氣無力的。這次疼得厲害。

「去命人請太醫來。」季青城說著就要起身。

「不要。」衛昔昭連忙拉住了他,為這種事請太醫,她怎麼也接受不來,「忍忍就過去了,你鬧什麼?早知道就不和你說了。」

「忍不過去又該怎麼辦?」季青城尋到她的帕子,給她擦了擦汗。

「這是常見的事,怎麼會忍不過去?等等吧,實在不行再去請太醫。」衛昔昭還是怕他自作主張,抱緊他不撒手。

真是沒辦法。季青城輕嘆一聲,手落在她小月復,「我幫你揉揉。」

溫熱的大手輕輕按揉之下,慢慢讓她蜷縮的身形放松下來。

「今日回娘家做什麼了?」季青城隨意問著,轉移她的注意力。自然,也沒拆穿她回娘家是與他作對的心思。

衛昔昭就把所見所聞都與他說了,之後喃喃道︰「氣得我啊……虧得許太夫人做得出來。」

這種氣,她之前怕是沒少生,他的母親有時候與許太夫人有何差別?季青城心里一陣落寞,嘴里卻只是打趣她,「活該你疼,又何必為這種事動氣?」之後又道出心中一個疑問,「那位太醫也是有些怪,怎麼單單與許太夫人說了這件事?是不是另有蹊蹺?」

一句話提醒了衛昔昭。按理說,太醫就算出于好心猶豫著沒告訴許氏,卻也沒有一時片刻交談後就告訴許太夫人的道理,那樣還不如直接告訴許氏。終究是一件事,由誰說都是個徹骨的打擊,繞這麼一個圈子又所為何來。

「這樣說來,我倒有些懷疑此事真假了。」衛昔昭又問他,「你怎麼看?要不要命人此時傳話過去?」

「我看你是庸人自擾,你我能想到的,岳父也能想到。」季青城手勢頓住,「要麼安穩躺著,要麼讓太醫來把脈,你自己選。」

衛昔昭不滿地哼了一聲,平躺了身子,「你才庸人自擾呢,好端端的,派一群人監視我。」

「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我是好心派人保護你和瑜哥兒。」溫聲說著,他的手滑入綾衣里面,繼續按揉,「好些沒有?」

沒了衣料阻隔,他手上的熱度絲絲縷縷傳遞到她身體,愈覺舒適。衛昔昭滿意地嗯了一聲,不再計較其他。他這人做這等事,有一點好處,完全不需擔心他累。隨著疼痛慢慢消失,她安心地墮入夢境。

------題外話------

這兩降溫,出了趟門,回來就感冒了,所以更新又不給力了……輸液兩,見好了,萬更不遙遠了。

親們注意保暖哈~晚安,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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