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強詞奪理,讓他剛剛平息的火氣蹭蹭上升,手中的念珠飛快的撥動著,低聲道︰「阿彌陀佛,貧僧乃是出家之人,施主請勿再戲弄……」
無眼耳鼻舍身意,無色聲相味觸法……
垂眉喃聲念著心經,以平心底的情緒躁動。
張阿喜哼了聲,揪著白墨的尖耳,喃聲道︰「小白呀,你說有的人是不是就是裝腔作勢?」
白墨正抓著薄餅啃,無辜的抬起頭,無論主子說什麼,主子永遠是對的,如果是錯的,參見第一句。
小腦袋乖乖的點著,大大的藍眼眯成了細細的一條縫來,瞪著那塔中的人,甚是無趣的打了個哈欠,抱著一旁的水壺往嘴里灌著茶水。
「公子,飯菜來了!」
小二端著托盤走進,目光落在那正愜意喝水的狐狸身上,僵凝了幾秒,一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白墨乖乖的恢復了蜷縮的姿勢,懶懶的看了眼那驚呆的小二,眼里有些鄙夷,膽小的人類。
小二揉著眼走進,相信自己是看錯了,將食物放在桌上,走時還偷偷瞟了眼那桌上黑不溜丟的狐狸,白墨抬起眼,眯著眼瞪他,小二心里一咯 ,心里直呼妖怪,急急的退了出去。
「小白,瞧你把人嚇得面無人色的……」
張阿喜笑眯眯的撫著他柔滑的皮毛,拿著竹箸敲打著碗,白菜豆腐湯,三個白饅頭,一份炒牛肉,果真簡單。但饑餓一天也不得不裹月復充饑。
夾起一塊放入口里,味道尚能入口,瞥了眼那無塵,忽的眼底賊賊一笑,問道︰「大師難道已經到了不食煙火的地步了?嘖,那做人還有甚樂趣?」
說著一邊搖著頭,一邊大聲道︰「嗯,不錯,沒想到這荒郊野外之地,也能有這樣的美食,啊,真是口齒留香呢,小白你說是不是?」
白墨爪子正抓著竹筷奮力的和牛肉爭斗,甚是優雅的將牛肉放入口中,听到主子的話,尖尖的嘴咂巴著,只能用力點頭,嘴里嗚嗚兩聲。
雖然這牛肉味道強差人意,但對于同樣饑餓的它來講卻是美味得很。
說著還很配合的伸出舌尖舌忝舐著軟毛來。
無塵坐在佛像前,他早已到了不吃不喝的境界,只是在瞥見那人臉上一幅滿足又幸福的表情時微微迷惑,食物曾經對他來講就是裹月復的東西。
她臉上怎麼會因為那種普通的東西而出現那樣的神情,甚至被她連連說得月復中開始傳來騷動,眉頭微微一皺,驟然回神,抬頭看著那莊嚴肅穆的佛像,嗟嘆了聲,復又閉上雙眼來。
張阿喜一邊啃著饅頭,一邊推開窗欞往外看去,客棧的破燈籠悠悠晃晃的垂掛在屋檐下,昏暗的光明明滅滅,幾個戴著斗笠的劍客走進了客棧,張阿喜凝眉望著,心里隱有不安感。
一番洗漱過後便要上床休息,剛躺下便听見外面傳來騷動聲,陡然睜開眼,一個翻身坐起,剛沖到門邊,就听見無塵悠遠的聲音傳出︰「女施主,門外危險請勿出門,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濃眉緊蹙著,好濃重的殺氣,便是他這方外之人也輕易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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