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了眼手中的銀兩,眉開眼笑著,「小哥兒請稍等,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說著扭著腰往外而去,經過她身邊時還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嬌笑著︰「小哥兒生得可真俊俏,叫風九娘這樣的人也要怦然心動了……」
張阿喜一陣惡寒,拍打開她的手,那黑臉女子也不氣,只是朝她眨了眨眼往外而去,張阿喜模著臉,有種被雷劈的感覺,扮男裝為了求真,還故意貼了兩撇小胡子,但依然無法掩飾其俊秀的本色,而今竟遭一女人調戲了?
將那玉塔放置桌上,俯低頭看著那塔中的僧人,從一出宮這人便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十足的拽啊!
白墨啃著桌上的甜點裹月復,吃得咂巴聲響,張阿喜白了它了眼,最後撲 一聲倒在床上,硬硬的木板床硌得她身體發疼,低咒了幾聲,等到了其它地方安頓下來,一定要好好鎬賞自己一頓!
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渾身又酸又痛,申吟了幾聲,又一個翻身坐起來,坐在那破桌前,一手撐著下巴,瞪著那塔中的人,實是百無聊奈,出口好奇的道︰「大師,你今年貴庚?」
那塔中人未語,只是緊閉著眼喃喃有聲,張阿喜實是無趣的緊,又道︰「大師,你真的拋卻凡塵了?」
無塵嘴里輕喃著,想要將那不斷沖擊著耳膜的聲音掩住,一向清 遺世的臉上竟出現了狼狽之色,這一天下來這女子無不在用魔音摧殘著他的意志,佛祖的考驗未免太過惡劣了些,這女子口中什麼千奇百怪的話不斷冒出,他修行不夠,還未能夠封了五識。
張阿喜一個人自說自話甚是無趣,就算他是個蚌殼也要給他撬開個洞來,張阿喜賊亮的眼珠子轉了轉,說出一句讓白墨瞬間噴出了碎屑的話來︰「大師,你處子否?」
噗——
白墨嘴里的綠豆糕噴了出來,瞪著一雙水潤的藍眼,看著自家主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無塵筆直的身體晃了晃,手中的念珠滑落在地,光潔的額上青筋突突直跳,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出家人不可怒,無聲的重拾起念珠在手,輕閉上眼心里里默念著心經百遍。
即使是隔著玉塔,也能感受他身上散發的怒意,張阿喜捂著嘴,笑得好不得意,一手撫著下頜,又笑眯眯的道︰「大師,看你也是個成年男人哎,身體有了沖動怎麼辦?僧人都要禁欲,真是好不人道,就不知允許你們自模泄欲不?」
「 嚓——」
無塵手里的念珠被捏成了四五塊,瞪著那破碎滾落在地的黑曜石佛珠,怔了半晌,念了聲阿彌陀佛,面上的平靜漸漸龜裂,霍然起身出了塔內,站在那拱門外,神色冷清的看著那笑得一臉得意的女子。
張阿喜朝他眨了眨眼,笑道︰「大師終于出洞了?」
無塵緊捏著手中的念珠,低垂著眉目,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動了殺念,這女子一再將自己平靜的心挑起火氣,實在不是什麼好事,緊蹙著濃眉,沉聲道︰「施主,男女有別,女施主言辭如此輕浮,實是不妥!」
張阿喜撲哧笑了出來,嘲弄道︰「大師既是出家人,心有佛道諸般皆空,又何來男女有別?莫不是大師六根不淨,被阿喜說到痛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