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疼不疼?」
雨晴搖了搖頭。
「那這兒呢?」
雨晴還是搖頭。
那醫生讓雨晴敞開外衣,隔著一層薄薄的絨衣在雨晴的腰側又按了按。雨晴害怕那醫生心懷鬼胎,但又不敢輕舉妄動,抬頭回話的時候,特意觀察他的神色。那醫生大約四十來歲,賣相不是很好,卻也不招人煩。此時給雨晴看病臉上很是嚴肅認真。
雨晴坐在那醫生面前也就半米的距離,拿開手時,好像隱約感覺到那只手在她的腰際輕飄飄的抹了一把,條件反射雨晴身體猛地往旁邊一撤,不想卻踫到了桌上的筆筒,嘩啦啦筆撒了一地。雨晴慌忙蹲下幫忙收拾,那醫生也蹲下,趁著撿筆有意無意的在雨晴的手背上劃過。雨晴抬眼看他,見他卻依舊是面色嚴肅,心里便安慰自己是自己多心。
收拾好後,那醫生的表情明顯的不高興,沒好氣的問雨晴︰「你到底哪兒疼,自己指指地方。」
雨晴也不好意思起來,心想他別是看出來了自己的想法。誤會了人家終究是自己的不對,于是便好生好氣給他比劃了傷的位置,說︰「就這兒,磕在桌子角上了,輕了一塊。一動彈就連著肉疼。」
醫生盯著他的腰,半晌後說︰「看你走路的樣子好像傷的確實不輕。」然後又對雨晴身後站著的楚雨寒說,「你現在這兒等會兒,我帶她去B超室檢查檢查。」
B超對于雨晴來說是個只聞其名不知其實的存在,抿著嘴有些忐忑的看著楚雨寒,見楚雨寒只是繃著張臉一言不發的盯著門口,也不看她,雨晴心里忽然就有種一切都無所謂的沖動,對未知事物的害怕逐漸被氣惱的沖動所取代。于是便也不在看楚雨寒,跟著那個醫生去了B超室。
B超室離的很近,就在隔壁兩間。屋子里被一道藍色的簾子分隔成兩間,靠近門口的那見是辦公的地方,里間是一張皮革的醫用床,旁邊擺著的小電腦似的東西應該就是B超用的機器了吧。
醫生把身後的門關上,一邊套上皮手套,一邊指指床。
不知是因為安靜的緣故,還是燈光的緣故,雨晴心里咚咚挑個不停。躺下後,看到那醫生在自己旁邊操作那個機器,心更是要跳到嗓子眼了。
只得安慰自己,沒事沒事,是自己多心了,是自己多心了。
「把衣服放到腰部以上。」
「啊?為什麼?」雨晴心里咯 一下。
「要先在你腰上涂點兒耦合劑。」
「哦,哦。」雨晴尷尬的把衣服撂到肚臍往上一點點,緊張的繃著肚子。看著那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很不舒服。
那醫生在手上抹了些白色通明的膏狀體,抹在雨晴的腰上,動作很慢,眼楮一直盯著她的腰看,不管受沒受傷的地方都反反復復的抹了厚厚一層。
雨晴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不太對,便小聲問了句︰「還沒好嗎?」。雨晴想了想卻只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怕是自己是小人之心度了人家的君子之月復。
那醫生說︰「再等一會兒,範圍不夠大,檢查的不全面。」說著便又沾了點兒耦合劑,又往她的腰上抹,指尖逐漸越過了她的衣服邊緣。
雨晴覺得全身雞皮疙瘩皺起,想起報紙上報道的醫生**女患者的新聞,心里更是緊張,正要坐起,這時,門口想起了扭門把的聲音,可門外扭了幾次都不見門開。顯然門被鎖了,這愈發的驗證了雨晴的想法。
那醫生听到聲音,動作止住,緊張的听著門外的動靜,但幾次扭不開,那人就放棄了,然後變沒了動靜,神情便放松了下來。
雨晴趕緊跳起來,放下衣服,強自鎮定的說︰「我待會還有事兒,給忘了,就先不查了。」
雨晴快步走到門邊,正要開門,卻被那個醫生一把拉住,「什麼事還能又自己身體重要?先查完的,也不查這一會兒。」
雨晴怎麼也甩不掉他的胳膊,好不容易甩掉了就趕緊往門口跑。那醫生見她看穿了自己,一急,本性就露出來了,攔腰抱住雨晴把她往里頭托,「都說了沒查完,看你也不小了,怎麼這麼矯情。」
雨晴揮舞著四肢掙扎著,可卻怎麼也擺月兌不了,雨晴絕望的想,自己的人生還沒開始就要匆匆枯萎了。
突然門被一道大力踫的踹開,聲響巨大,本來安靜的走道里,現在響起了窸窣的人聲。那醫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松開了手臂,雨晴終于得了自由,哭著慌張的沖門口那道熟悉的朦朧的身影跑去。
楚雨寒緊緊的摟著雨晴,怒視著那個東窗事發的白大褂下的猥瑣之人,憤怒到眼眶都要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