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秦穆菲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神清氣爽,從骨頭縫里都在往外叫囂著「要運動要運動」。秦穆菲在前世是個運動狂人,下班後為了排解獨自一個人的空虛和寂寞,她選擇了健身、空手道、泰拳、搏擊和瑜伽,只要健身俱樂部里有的項目她都參加。運動了一身臭汗回家洗一洗倒床上就睡,一睜眼又是一天。
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睡在旁邊還打著小鼾的媽媽,悄悄的起床把被褥疊整齊,打開門走了出去。來到自己住的小屋門口,見門鎖著順手拿起窗台上放的鐵盒子,盒子下是把鑰匙。打開門一如舊日記憶,一張特意加大加寬的大鐵床橫跨了大半個屋子,媽**寶貝陪嫁兩個蓋箱也整齊的並排擺在大床上的一側,靠牆放著一張小書桌,那是小舅的開山之作。看了一下書桌上放著的台歷,翻到的那一頁上印刷著1991年9月8號星期二,看來今天是9號了。
到蓋箱里找了身運動服換上,又從床下拖出一個紙箱里面都是洗刷干淨的鞋。拿了一雙白球鞋穿上。
秦穆菲準備出大門去跑步時,突然想到一會兒運動完順便捎早點回來省的老媽再做。可想到自己口袋里沒錢又轉身來到大屋的里間,從靠窗的五斗櫃的抽屜里拿了兩塊錢紙幣。又輕手輕腳的走出來關上門這才歡快的跑出去。
薄霧柔和的籠罩著這座安靜的城市,東邊的太陽似露非露的映紅了半邊天空。
秦穆菲慢步跑在馬路上,看著四周熟悉但卻又久遠的場景,心底的一點點溫暖慢慢的擴散開來。「我回來了」她在心里大聲的吶喊。
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只有清潔工人拿著大掃把一下一下掃著。秦穆菲一邊跑一邊看,這是哪里?,那又是哪里?慢慢的和二十年後的小城相重疊。
依著記憶拐進一條小路,路的盡頭是一所中學的操場也被周圍的居民當做活動中心。
秦穆菲正跑著,老遠就傳來叮當叮當的車鈴聲,她趕忙閃到一旁。
後面一連串的中學生騎著自行車笑語聲聲的從她身旁魚貫而過。那陽光的笑臉引領的秦穆菲也會心一笑,年輕真好,不是嗎。
圍著操場跑了幾圈後運動的人也多了起來,甚至也有人給她打招呼,秦穆菲是只見其人不知其名也只好哼哈的混過去,她怕再出丑就原路返回,來到一處死角看了看周圍閃身進了空間。到溫泉池洗了個澡,清清爽爽的出來到前街早市上買早點。
買了油條,又端了碗豆花回家,出來時只記的帶了錢忘了拿個盆盛稀的,下意識的以為會有塑料袋打包,卻忘了現在是90年代塑料袋還沒出現。最後記得空間廚房里倒有幾個碗,所以拿了一個出來用。
回到家,媽媽已經起來了正準備通火做飯。見閨女買回來了便又去洗了洗手再拿了個碗把豆花分了一下,招呼閨女過來吃飯。
「這碗是你借主家的?」
「啊啊是借的主家的,怎麼了?」
「這家做買賣的真舍的下本,這麼好的碗也拿出來用」。
秦穆菲嚇了一跳,剛才拿出來時並沒細看,被老媽這麼一說忙仔細的看了看,那綠瑩瑩的被光線一照閃著柔和的光,果然是空間無凡品啊
「你以為是玉的啊,這就是有機玻璃加了點色兒做的,人家也不是傻子能拿玉的給我用」。秦穆菲只能睜眼說瞎話。
「這家伙做的可真像,你姥姥以前有個玉鐲子就是這個色兒」
「那玉鐲子呢?我怎麼沒見過?」。
「破四舊的時候,我給上交國家了。」
「媽你怎麼那麼敗家仔啊,這要到現在得值多少錢啊」。
「怎麼說話呢那會兒都那樣,如果不交上去被抓到會被批判
游行的」。
「媽你們那會兒可真傻,干嗎不埋地下藏起來啊」秦穆菲說這句話時腦子里突然閃了一下,想起些什麼又好像找不到頭續。
「以為就你聰明,人家紅衛兵鬼著呢我們村里有個大地主,紅衛兵把他們家院子屋子給挖了個底朝天,得虧沒藏什麼寶貝要不當場就得給批死」。
秦穆菲听到老媽說大地主這三個字時,混沌的腦子一下子就通透了’她終于想起了一件事,還是件好事。
「媽,那地主最後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死了唄老兩口一塊上吊死的。其實人家也沒怎麼好子欺負我們這些貧下中農,只是沾了地主這個成分的虧」。
「那他們的孩子這會在哪呢」
「我听你姥姥說,他們家就生了個傻兒子一早兒就死了。好了,問這麼多干嗎?一大早就死啊死的多晦氣」
穆媽起身準備收拾碗筷,被秦穆菲阻止了。
「媽,這我收拾,你趕緊上班去吧」。
「也是,那我就先走了,藥我放在暖壺旁邊了一會記著吃啊」
穆媽媽收拾一下穿上外套騎車上班了。
秦穆菲洗了碗筷,又里里外外把大屋,小屋都打掃了一下。鎖好大門,拿起換洗的衣服和那只玉碗閃身進了空間。
她先洗了個澡,便盤腿坐在草地上。雙手攤在膝上,放空腦中一切思緒按照念心訣的口訣修煉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來到一個四處白光光的空曠的所在。空中一個小漩渦正在飛速的旋轉著又慢慢的停下來。一粒小的像瓜子的橢圓形透明珠子正懸浮在空中。
秦穆菲感到頭像針扎的疼了一下,心緒又像潮水一樣涌了進來。她知道念心訣第一級煉成了。
她立馬實驗了一下,用意念讓自己回到小屋里,就一下她就從坐在草地上到了小屋的木床上。只是頭有點暈看來有點過了,她得慢慢來。
閃出空間到爸媽臥室里看了看五斗櫃上的小坐鐘才剛過九點,她便想要找點種子種在地里,一般老媽會種一點像絲瓜、西紅柿這樣的蔬菜在院牆外的路邊上。應該會有種子吧想了想走到院子里小屋的窗台邊把壓鑰匙的鐵盒子打開里面有個紙包,紙包里只有一樣種子不管是什麼種了再說。
總共只有十幾粒種子有點太少,到馬女乃女乃那要點,再問問她哪里有賣蔬菜種子的。秦穆菲雖然在農村長大但卻是個五谷不勤的主,連韭菜和麥子都分不清,又怎會知道哪里有賣蔬菜種子的。
出了大門轉身把門虛掩上,快走了兩步就到了。推開門走進去,看到馬女乃女乃正在院子里的水池邊洗衣服,而她的身旁擺著一輛小竹車,車坐都撤去,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圭女圭雙手緊扶車欄正沿模著學走路。看到她來了,高興的咧開大嘴哈喇都流下來了,用肚子靠在車欄上,雙手向她伸著,嘴里像個小啞巴似的「啊啊」的像是在說「姑姑快來抱我」。
小家伙是馬女乃女乃的重孫子,伸手從車里把他抱出來。小家伙興奮的直躥,看著肉呼呼的小臉,烏溜溜的大眼楮,粉女敕的小嘴巴。秦穆菲的母愛泛濫對著小臉就親了好幾口。
前世,自己的兒子小時候也是這麼可愛,想起了他抱著小腳丫直往嘴里塞的樣子,露著小一扭一扭的像企鵝在走路,想讓你給他買玩具汽車而親的自己滿臉口水的的愛嬌樣子。
秦穆菲眼眶紅了,在兒子五歲時她和劉勇離婚了,兒子被硬性判給了劉家。從此就再也沒見過兒子的面,不是她不想見,是見不著。見不著孩子那種沒著沒落的難受,她到現在都不敢去想。
正想著這些傷心事時,感到自己的臉有點癢。原來小女圭女圭抱著自己的臉像啃包子一樣啃著。用手輕輕的撓了一下小腳心,小女圭女圭就嘰嘰嘎嘎笑軟在自己的懷里。
逗孩子玩了一會兒,見馬女乃女乃艱難的搬起大鐵盆的水想倒入下水道。忙把孩子放到小車里,搶過女乃女乃手里大盆把水到掉。
「倒是年輕有力氣,這不服老都不行啊」。
「女乃女乃你都七十多歲了吧」
「老嘍七十二了」。
「那您老就別干這麼重的活了,萬一再把腰扭一下可怎麼的了」。
「平常淨你嫂子洗,這不今天孩子听話自己在那兒玩,我就洗了一把。能干點就多干點吧,還能干幾年」。
「女乃女乃,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等著享我們的清福呢」。
「好好好,我就等著享我們家二妮的清福呢」,馬女乃女乃呵呵的笑著。
前世里,馬女乃女乃倒也活到了九十多歲,可是一生悲涼,中年喪夫,老年喪子,末了孫子也走到她前邊去了,由她的五個女兒輪流奉養。從自己家搬走後,開始也和媽媽回來看過幾次,後來媽媽去世再加上這一片拆遷。秦穆菲也就沒再見過馬女乃女乃她們了,後來的這些事都是從一個朋友那听來的。秦穆菲的朋友和馬女乃女乃的孫媳在一個單位。
她這一世,對愛護和幫助過她的人,她定以回報。
這一次,她不會讓馬女乃女乃的孫子馬進喜因為家族遺傳病腦溢血而早早在三十五歲時去世。她會想辦法讓馬女乃女乃她們經常喝點靈泉水的。
秦穆菲幫著馬女乃女乃把衣服洗好晾曬上,便朝馬女乃女乃要了一些種子又問了買種子的地方。馬女乃女乃還好意提醒她現在不是播種的時候,笑著應了拿著馬女乃女乃給的種子告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