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家人 第四章 她存在的方式

作者 ︰ 踏踏9

杜唯西逃課悄悄潛進了她姐杜雙西的學校,剛經過中庭,路過教學樓一樓的一個窗外,就听見兩個女生在走廊里議論。本來是不打算浪費時間的,可是突然听到「杜雙西」三個字,她猛然停下了腳步。

「杜雙西仗著自己長了副漂亮的臉蛋就自以為是認為誰都得慣著她,寵著她,把她當佛爺供著,也不照照鏡子」兩女生長頭發的那個一臉不屑對著短頭發的女生抱怨到。

「是啊,她以為班里的男生吃她那套,女生也必須受用?真是的明明除了臉以外沒有可取之處卻這麼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真不知她哪來的臉皮夠她丟?」短頭發的女生也應和著,手里拿著紙盒裝的牛女乃也被她上升的情緒給使勁一握,爛掉了。

她倆話音剛落,杜唯西就按耐不住的跳了出來,攔在前面,直指她們,「說了這麼多,你們還不是嫉妒我姐的美貌該回去照鏡子的是你們丑女」

也不知是哪句刺激到了她們,又或者字字如針尖插進她們心里。只見長發女生挽起袖子,短發女生隨手扔掉手里的牛女乃盒,就非常默契的朝杜唯西走去,二話不說,就扯著杜唯西的頭發猛拽,且還加上了武力。

一分鐘過去,杜唯西倒下了,兩個女生解完氣滿足的抽身,邊走還扔了一句,「哼~真沒用跟她姐一樣沒用」

也不知是杜唯西真的打架太弱,還是那兩個女生太強而挑錯了對手,她別說還手,連防御都沒做好,現在的她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眼楮有些滲血,臉頰微腫,從下手的區域來看果然是臉得罪了她們,不然怎麼會只專攻她的臉呢?

雖然被攻擊的是臉,可是全身卻無力,順勢倒下撐開雙臂躺成了「大」字型,眼楮看向窗外很藍很藍的天空,休息一會。

沒多久,眼前出現一個黑影,擋住了光線。以為是她們回來補一腳的,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人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雙肘撐地欲要起身,嘴卻已經本能的先發出聲音,「姐」

杜雙西在她還沒完全坐起身的時候,突然蹲伸手揪著她的衣領猛烈搖晃,聲音有些憤怒,「我不是讓你消失嗎?為什麼你還要來這里?」

看著杜雙西如此憤怒,杜唯西傻傻的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著,「因為我不放心你」

完全沒料想自己對她說了那種話後,她還能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驚的愣住了,揪她衣領的雙手無力的松開,一把摟著她的頭抱在懷里,聲音很激動,「為什麼?為什麼我都對你說了那樣的話,你還要來?既然如此,我狠心說那些違心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第一次被抱在懷里,本來就很開心了,突然听到「違心」兩字,才猛然意識到真相,又傻傻的笑個不停,「哈哈……她果然說的沒錯,我的堅持是對的」

或許用跳樓去威脅他們拋棄她,表面雖然是想讓自己心里平衡,其實內心是有一絲相信她?相信她能夠給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迷茫

「你的存在對她們來說很礙眼,所以請你從我身邊消失,這樣你便不會再因為我而遍體鱗傷」杜唯西趁著下課,坐在肖肖位子前桌的椅子上,面對她雙手托腮,眼神飄渺的自言自語。

對于她如此隨便,肖肖無奈,收起了桌上的課本,低頭放入桌內,「你這句話已經對我說了很多遍了,麻煩可不可以換個人去說?」

杜唯西突然放下托著腮的手,挺直身子,看向她,語氣堅定,「不要這句話可是我姐說我的存在很礙眼,讓我消失的完整版我就想講給你听」

啊…啊…再次無語。搖了搖頭,舌忝了舌忝嘴,無意識的說著,「啊,好渴」

話音剛落,杜唯西立馬站起身,彎下腰對著她說,「我去買水等我回來繼續听我說」下一秒「嗖」的一聲就沖出了一(A)班教室,身影消失在走廊上。

著實佩服她的速度,嘴巴微張的有些呆住,心想︰一直講個不停的人沒說渴,我一說好渴就跟復命一般沖了出去,不得不說她確實夠單純。閉上嘴巴,側身站起,走到窗口,低頭朝下看,隱約能夠看到杜唯西奔跑的身影,看著她的身影深思︰那個傲嬌總算能夠坦率的面對這只忠犬了嗎?看來她還是很努力了。

大約五年前,肖夏肖12歲讀小六,肖肖10歲讀小五。相當僻靜的一條公路,邊上的一條小河旁,太陽已落下,河里的水泛著淡紅的淺光。

「你為什麼不哭呢?」肖夏肖站在河邊最近的一步台階上,低頭看著身旁坐在台階上的肖肖,心想︰總是莫名的受到我的惡整,肯定會覺得委屈。

一直坐在台階上,處理自己膝蓋上傷口的肖肖,听到他說的,頓了下,有些不明,不過立馬懂了似的,沒有抬頭,繼續邊處理邊開口,「哦,這個啊,是有流血,不過還沒疼到要哭的程度」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她曲解了含義,有些慌張的解釋,思量了一下,繼續說到,「算了,那你為什麼不向父母告狀?以他們寵你的程度,我絕對會被訓的很慘

手停止弄傷口,抬頭看向他,帶有玩味的口吻,「哈你還頗有自覺嘛」殘留的陽光有些刺眼,背對著夕陽的他看起來有些模糊,低下頭,繼續擦拭傷口,語氣隨意,「不過我沒說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咦?他們知道?」驚的一絲有些慌神,彎沖著她不確定的確認。

「嗯?嗯……大概吧不過知道也從未找過你一次,就說明你的地位高于我」頭一次見他如此地不冷靜,有些吃驚,不過也就一瞬的時間馬上又低下了頭。

「是…是這樣嗎?」。簡直不敢相信的神情令他緩緩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是這樣」伴隨著肯定的語氣抬頭看向坐在左邊,有些不安的他,微笑著。看著他沉思了一下,低下頭繼續說著,「其實對于我不告狀的理由,則是怕真說了會變得無趣。如果你被教訓收斂後,日後我有機會報仇時……不忍心下手啊」

這句話確實有緩解他的不安,但是也有挑釁?感受到了她的目的,不再看她,語氣卻是不溫不火,「原來你是這種人啊」然後看向遠處漸黑的天空。

五年前13歲讀初一的肖天肖惹事做的太過,被學校處分,後被趕到的父母領回家。

剛一進家門,父母就僅僅只是隨口說了他幾句,他就暴跳如雷,「你們沒資格說我明明從來沒有關心重視過我,所以我做的所有事也與你們無關少來煩我」停頓了下火氣,眼神有些黑化了,開始口不擇言,「干脆這個世界趕緊毀滅掉,你們也全部死掉好啦」

听到他說這話,父母頓時很吃驚,也很寒心,在家的肖夏肖和肖雲肖卻始終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兩秒的間隔,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連肖天肖本人都沒有想到,只听「啪」的一聲,那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右臉上,慣性讓他的臉朝右邊扭去。不容他轉臉,她就對著他開始憤怒,「你應該分得清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她的舉動,連肖天肖本人都懵了。這些年來,不曾被誰打過,或者說打架從未輸過,卻被她給扇了一耳光。遲遲沒有舉動,愣在原地,瞳孔有些放大,因為始終不敢相信是她,那個被別人欺負而存在的,每次怒吼,對她惡言相向也沒有反應的她給打的。

她看著所有人都驚訝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意識到自己做的有點過了,且也不知道那邊那只事後,會對自己怎麼樣。想了一下,不慌不忙的邊離開邊說,「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先去睡了」就這樣被她給逃了。

肖天肖被她打後不久,父母的一次談話。

「早知道打他一巴掌就能解決他的問題,我早就打了實在是太簡單了,這孩子」肖母將做好的菜端過來放在餐桌上,移開椅子坐下,不時感嘆。

「汗~」肖父拿起的筷子在听完這句之後無力的掉回到了桌面。

正準備重新撿起筷子的時候,有人敲門,肖母便起身去應門。然後差不多在門口站了將近五分鐘,肖母才關了門,回到餐桌,拉了椅子重新坐下。表情很無奈的沖著肖父說道,「我就說太簡單了,有些奇怪……原來他只對她一個人溫順,有什麼用嘛結果事情還是沒有改變」原來剛才敲門的是學生家長上門來告狀的,說肖天肖打了她家的兒子,很是氣憤。

肖父搖了搖頭,欲放進嘴里的菜也懸在空中,更是無奈,「應該說更棘手了因為從一開始最大的麻煩就是她如今她又收服一個手下,只會為她壯膽,日後更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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