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學校餐廳
「這里就是餐廳,高中部,初中部唯一共用的地方」王玲在前,指著眼前的餐廳門口,轉身對著身後的俞佳蕊說著,說完就牽著俞佳蕊的手走進去了。
邊走邊說,言辭神情相當興奮,「你知道嗎?我們學校高中部有三大天神」王玲眼楮里冒著金光看著俞佳蕊,隨手拿了兩個餐盤,遞給了她一個,指著前方,「這里排隊」就邊排隊邊在俞佳蕊身後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們三個每個都很全能,就是個性方面讓人有些頭疼。」說著就低下頭用手指猛戳自己的額頭,但下一秒,立馬精神起來,「但是最重點的,你猜他們三個是什麼關系?」
俞佳蕊從站在王玲前面排隊開始,就一直側著身子听她八卦,突然被問起,也就潛意識的回答,「一家人?」
「啊你怎麼知道?」興奮的揪著俞佳蕊的袖子就使勁拽。「你不可能知道才對啊你不是昨天才剛到這個城市,今天才剛進這個學校嗎?」。
感覺自己的袖子被她拽的都要掉了,不慌不忙的拿開了她的左手,整理完自己的衣服後,看著她說,「如你所問,猜的」其實當听到三大天神的時候,她唯一想起的就是那三只。
如她所料,她就應該不知道才對嘛看著俞佳蕊已經轉過身的背影,有些泄氣,「沒想到,你的直覺還挺準」停頓了一下,有些憤怒,「不過最沒天理的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他們三人竟然還有個妹而那個妹明明很無能,卻可以博得他們三人的疼愛為什麼嘛不過就是個妹而已憑什麼可以……」一說到那個妹,王玲就相當賣力,看似是在說給俞佳蕊听,實則她其實在自言自語。直到被壓根就沒听的俞佳蕊的聲音打斷,才停止,跟著她的眼神看向了左邊。
「肖肖」俞佳蕊無意看到旁邊排的隊,剛打完飯從自己身邊走過的肖肖,驚訝的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停下,轉回身,也一樣的表情,驚訝帶著很多激動,「佳蕊」
俞佳蕊將自己的餐盤摞在了身後王玲餐盤的上面,興奮的走近,「真的是你原來剛才她說的三大天神果然是那三只」
「嗯?不過你怎麼會在這里?女乃女乃呢?」頭歪向右邊,不解。下一秒,眼神看著俞佳蕊,牽起她的手詢問。從小就住在祖屋的她為什麼會來這里,無法想象。
「我爸媽說,今年會在這個城市發展,並且也想和我一起住,就把我接了過來。本來……我也想帶女乃女乃一起來的,可是女乃女乃住慣了祖屋,舍不得離開……」說到末尾低下了頭。
正沉浸在傷感中的兩人,突然被站在一旁的王玲給打斷了,「原來你們認識?」因為前一秒還在說那個妹如何如何,下一秒本人就出現了,她確實給嚇到呆住了,並且剛才還對俞佳蕊說了她的不是,而她倆竟然認識,有些不知所措。
肖肖和俞佳蕊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她,不約而同的點頭。
可能她倆的表情里確實對她沒有厭惡之情,又或許她有更為想知道的東西,上前一步,走近她們,沖著俞佳蕊問起,「這麼說,你也認識三大天神?
俞佳蕊深看了王玲一眼,意識到了她的目的性,又轉頭看了一眼肖肖,「認識是認識不過卻是三年前認識的他們,之後……」
未听完,王玲就興奮著在原地轉圈。俞佳蕊無奈的搖搖頭,示意肖肖先去找地方坐,等她打完飯再過來找她。
三人吃著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肖肖滿嘴嚼著米飯,抬頭看著對面的俞佳蕊,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我想念你做的藍莓派很久了,所以再做給我吃,好不好」
就知道她張嘴就是吃,當年對自己那麼執著估計也是因為吃。放下筷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倒是可以,不過我家因為是剛買的房,我爸媽沒有收拾就又跑了,所以你要負責…打掃廚房購買食材擦桌子洗碗等完事後,你還要幫忙打掃浴室」語速到後面越來越快。
抹了抹嘴,相當興奮,眼神也很堅定,邊說邊點頭,「好的。」
玩味氣息更重,「那你現在立刻去幫我買兩瓶果汁,口渴了」
沒有回答,「嗖」的一聲就去了門口的便利店,再「嗖」的一聲折了回來,氣喘吁吁,遞給她兩瓶橙汁。
俞佳蕊接過,嘴角上翹15°,眼神相當魅惑,沖肖肖再次說著,「想吃草莓蛋糕了。」
眨眼的功夫,肖肖就消失在了眼前,繼而跑出了餐廳大門。由于蛋糕房在餐廳東邊,去買確實有點距離。似乎肖肖遇上俞佳蕊,她就成了軟柿子,任由她捏,而且還很樂意的被她呼來喚去。
坐在俞佳蕊旁邊吃飯的王玲,筷子懸在空中,嘴巴張著看著這一切。直到肖肖離開,倒吸了口氣,頭歪向俞佳蕊,側臉看著她,「那個……一直都是那個樣子?」雖然早就有所耳聞那個妹很無能,可是今天親眼所見,沒想到竟然是這副德行,確實有些震撼。
「那個啊,只是她對比自己小的妹,沒什麼抵抗力罷了,不用在意」知道肖肖的舉動肯定嚇到王玲了,不過這對她來說倒挺懷念的,也就隨便解釋了一下,低頭吃飯。
可說者無意听者有意,王玲听後,心情大好,放下筷子,連嘴角也上揚起來,看向肖肖消失的地方,感嘆,「那這麼說,我也可以?」
王玲雖沒明說,可是俞佳蕊卻已明白她的本意。或許這種心情她曾經也有過,所以很是理解?連忙抬頭,「不…不一……」
可是身旁的王玲早就端了餐盤先離開了,留獨自坐在原處的俞佳蕊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我想那還是不一樣的。」她或許並沒有搞清楚肖肖對自己惟命是從的重點。
雖說自己比肖肖小,其實也就小半歲而已,但卻相差一個年級,所以今年她才初三,而肖肖已高一。
「你去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二哥,肖夏肖」如果是以前,肖肖肯定會把那封信翻過來打草稿。
「這份便當交給肖夏肖就說是我精心為他做的」如果是以前,肖肖肯定會把那個便當打開來,自己吃掉。
「給我買瓶水去」如果是以前,肖肖肯定會跟對方說,「我沒錢」
「告訴我肖夏肖的手機號」如果是以前,肖肖肯定會說,「我不記得」事實上她也確實不記得。
接連兩天,王玲不斷的朝高中部跑去,圍繞著肖夏肖轉悠,並不時老找肖肖的麻煩,使喚她做這個做那個,變著法的讓她給自己和肖夏肖方便。
俞佳蕊在一旁看著,始終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肖肖沒有反抗的,義無反顧的听王玲安排也就算了,連目標肖夏肖也沒有任何抗拒,這就太奇怪了。始終想不明白的她,突然被現實中王玲的命令聲給拉了回來。
「去,買兩瓶水回來」坐在肖夏肖身旁的王玲沖著對面的肖肖喊著,語氣越來越不客氣。似乎為了炫耀,還故意朝肖夏肖身旁挪近了些,意外的肖夏肖始終低著頭吃飯,也沒有反抗,任她挨著。
肖肖放下筷子,站起身,什麼也沒說,就朝著門口的便利店走去。
這一切的發展太意外了,令坐在肖肖旁邊位子的俞佳蕊吃驚的盯著肖夏肖,他竟然真的沒有任何抵制動作,甚至這麼久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沒一會,肖肖拿著兩瓶水回來了。將水放到他們面前,正欲坐下,對面的王玲又發話了,「去買一份涼拌牛肉回來,夏肖愛吃」
還是什麼都沒說,也沒什麼表情,轉身,朝身後的點餐台走去。
看著王玲倒貼肖夏肖,肖夏肖無動于衷的樣子,甚至那一聲「夏肖愛吃」他也听得下去,俞佳蕊有一絲覺得肖肖很可憐,雖然始作俑者是自己,但是肖肖不反抗也太不正常了。
第二天,學生會接到通知,明天學校將會有領導來視察,便匆匆開了個會,分派各班去負責自己的區域。
俞佳蕊和王玲班上負責初中部看板的部分,班里所有人都集中在初中部教學樓前的空地上,俯身在平放著的看板上,布置著主題文字以及圖案。
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有各自獨立的學生會,不過初中部的學生會卻隸屬于高中部的學生會,所以巡查各區域的工作進展則屬于高中部學生會的管轄。
下午兩點鐘,俞佳蕊班上的看板布置已接近尾聲,最後的步驟就差將看板用繩子拴著,然後用力朝前拉,將它立起來而已。
于是力氣活交給班里的男生,女生則在後面負責收拾凌亂擺放的東西。
繩子拴緊看板的兩個頂端後,所有的男生揪著兩根繩子站成了兩列,然後使勁拽著繩子一點一點的往身後移動。
差不多離看板成直角還差10°左右的時候,肖夏肖巡視完別的區域經過這里,低著頭在手里的本上做著記錄,並未抬頭,所以也不清楚眼前頭頂上方的看板正在緩慢垂直。
由于看板下方的兩個角是由三米的鐵架支撐,正在男生後方整理東西的王玲無意抬頭,透過看板下方高三米寬三米的正方型空間區域,瞥見了肖夏肖低著頭正朝這邊走來。
以為他是專程來看自己的,按耐不住興奮,丟了手里的東西就朝左前方奔去。可能跑的太過著急,眼里完全忽略了站成兩列,右列的那排男生。擦身而過時,右手的胳膊肘由于慣性甩動,不小心撞到了倒數第三個男生的左手手臂。
被她這麼猛然一撞,那個男生順著力度向前動了下,用勁兒的雙手一下沒使力氣,瞬間那列的所有男生收發不住看板的重量而紛紛朝前方滑去。左列的男生拉的那方力度不變,因此看板的左下方的鐵柱支架點成了圓心,右方的看板失去了平衡朝左邊滑去,而左邊的男生終于承受不起看板的失重也紛紛朝前方滑去,最後甚至很多人都松了手,而看板也就這麼直直的摔了下去。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前方是沒有人的,畢竟拉之前也有檢查過,可誰料,撞完那個男生的手臂後,王玲發覺看板方向不對,就驚的愣在了原地。
從王玲丟了東西跑開的時候,俞佳蕊就也下意識抬頭看見了遠處的肖夏肖。直到看板完全失重倒下去的瞬間,她才第一個趕快大喊著,「肖夏肖,快跑」因為此刻的肖夏肖還在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記錄,朝這邊走來。從出現就沒抬過頭,自然也就不知道眼前的看板正朝他倒下來。
接下來所有人才發現肖夏肖的存在,紛紛大喊著,讓他快跑。當听到了嘈雜聲,他才抬起頭,只覺眼前突然暗了下來,這個距離,這個時間,他根本來不及躲開。
然後只听到重重的一聲「砰」,看板整個倒在了地上,所有人嚇得驚慌失措,女生甚至都蒙住了自己的雙眼,男生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看板那麼狠狠的摔下去,王玲也嚇得跪倒在了地上,眼神呆滯。俞佳蕊始終注視著肖夏肖消失的那個點,從不敢相信到開始接受,因為對面確實沒有人影站著,或者站起來,讓人不得不相信他難逃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