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肖家的那三只一致認為,對她來說最強的可能就是俞佳蕊,對她的喜好掌握的滴水不漏,反而能將她制的服服帖帖。
雖然如此,不過最寵她的也是她。肖肖其實很懶的,手腳也很笨拙,相反,俞佳蕊,料理家務就很萬能。半年期間,她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不過相對來說,卻也是對她最嚴厲的一個。看來,果然愛之深責之切。
中午,學校餐廳,肖肖和肖夏肖偶然踫見初中部的俞佳蕊,打了飯,便坐在一起吃著。突然,王玲出現,並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俞佳蕊的身旁,低頭,自顧自的吃著飯。
他們三人見了,不明所以,不過也什麼都沒說,低頭,繼續吃著自己碗里的飯菜,很安靜。
大約過了一分鐘,肖肖抬頭,手中的筷子懸在空中,無意識的月兌口而出,「啊~啊~吃的嘴好干」抿了兩下嘴,在嘴里舌忝了舌忝。
坐在肖肖對面的王玲「噌」的站起身,低頭俯視她,眼神很堅定,「我去買水」立馬轉身,速度飛快的跑去門口的便利店。
這下,肖夏肖和俞佳蕊看傻了眼,這個發展太過驚人,令人難以置信。明明之前她倆的關系還是王玲使喚她,經過昨天不要再有第二次,這麼一鬧,今天所處位置轉變了,太過不可思議。紛紛看向了肖肖,認為只可能她昨天之後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多余的事,才會令王玲有如此態度。
剛轉過臉,看向肖肖,就發現肖肖正一臉賊笑看著王玲的身影,下一秒,王玲就氣喘吁吁的將水遞在了她的眼前。
她順手接過,放在了桌面上,又舌忝了兩下嘴,對著王玲的臉,直視她的眼說,「想吃涼拌牛肉了」
還未坐的王玲,絲毫沒有考慮,毫不猶豫就立馬轉身拿了餐盤去排隊,中午吃飯人多,不抓緊不行。
俞佳蕊看著絕對服從的王玲,再收回視線,看向了肖肖,發現她還持續著一臉壞笑,樂在其中。頓時感嘆,這個世道是怎麼呢?長嘆了口氣,明知故問,「你是故意的吧」
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抹了抹嘴,望著俞佳蕊答非所問,「她是自願的」
果然沒否認,俞佳蕊對她已經無語了,低下頭,小聲的自言自語,「她根本就是想報復吧」搖了搖頭,拿著筷子在碗里插來插去。
突然,始終沒開過口,坐在俞佳蕊對面的肖夏肖,夾了片菜放在嘴邊,和俞佳蕊對視,沒有控制音量,很自然的說了句,「她就是在報復」說完,才將菜放入嘴中,嚼著,跟沒事人似的。
無力吐糟他們了,扭頭看著,端著餐盤,正朝這邊走來的王玲,不時感慨︰這個也在看清她真面目之後,義無反顧的變成了忠犬,真不知她到底用了什麼魔法,才會讓聚集在她身邊的人變成這幅德行,有違常理啊。轉念一想,自己也沒資格說別人,因為受她影響最深的就是自己。
長舒一口氣,晃了晃腦袋,嘴里自言自語,「無視無視」低下頭,拿起筷子,打算快點吃完,遠離他們,跟他們較勁自己就輸了。
王玲端著已買好的涼拌牛肉,回來了。放到桌上,坐下,然後將盤子推倒肖肖的左手邊,並排放在她現在吃著的碗,自己則拿起筷子準備繼續吃飯。
肖肖看著誘人的牛肉,口水直流,有些著急,拿著筷子,迅速換了手,就去夾左手邊的那碗牛肉。正靠近,還未夾起,突然,她「哎呀」一聲,筷子掉了下去,右手瞬間捂著左手的手臂,眉頭緊鎖,表情有些掙扎的叫著,「好痛」
立馬,俞佳蕊搶在最前頭,顧不得桌子礙事,趴著身子越過桌面上的碗筷盤,伸長腦袋去看她斜對面的肖肖,神色很緊張,語氣很擔心,「你怎麼呢?」
接著,肖肖捂著胳膊的右手,手縫里依稀可見布料被染紅了。王玲見狀,有些驚嚇,邊跑邊說,「我去拿藥,你忍著點」沖刺般的速度,一溜煙已看不見她的身影。
俞佳蕊見王玲走了,正轉回臉的間隙,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然後直盯著肖肖的眼楮,很肯定的詢問,「你不是左撇子吧而且牛肉端來之前,你也一直用的是右手!」
被問起,肖肖臉色找不到一絲波瀾,很平靜的回,「是啊,我是右撇子不過左手也能運用自如因為她把牛肉推倒了我的左邊,右手越過去夾太麻煩了,就換了左手。太過興奮,結果一時忘記了,左手還有傷。」
這個懶人,白替她擔心了。思緒也凌亂了,根本就搞不清她是無意,還是真的純粹想報復,好讓王玲心有不安。低下頭,黑了臉,很是無力,抬頭的瞬間,看著肖肖那清澈無辜的眸子,很無奈卻又很火大,眉頭皺成一團,咬著牙,語氣故作低沉,「我可以揍你嗎?混蛋」
坐在肖肖旁邊的肖夏肖,盯著她的手臂,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眼神里卻布滿許多擔心和自責,同時也早就坐在了肖肖的左邊位置,幫她按著傷口,想止住流血的趨勢。
直到王玲拿著藥和繃帶回來,肖夏肖眼疾手快,手腳麻利的迅速為她拆開,清洗傷口,上藥,綁緊繃帶,這動作似乎訓練有素。
之後,由于學生會還有事,肖夏肖看了一眼相當精神的肖肖,放心的先走了。然後,俞佳蕊和王玲所在的(B)班,還有作業沒完成,就讓她自己保重,也走了。
最後獨自在餐廳吃完飯,肖肖在回教室的路上,低頭上著教學樓的樓梯,經過轉角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懷里抱著高過自己頭的一摞書,只顧側頭看腳下的台階,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人。剛好肖肖也低著頭,沒有看前面,兩人就這麼猛地一撞,肖肖紋絲不動,那女生搖搖晃晃了幾下,趕忙抓著扶梯,才勉強站穩,但是手里抱著的書卻散了一地。
肖肖彎下腰,主動的去撿掉落在台階各處的書,沒有說話。那女生見狀,顧不得說話,也蹲去撿腳邊的書本。
待兩人全部撿完,那女生正要對她說謝謝,沒成想,她抱著撿的那些書,轉身,邊下台階邊說話,「走吧我幫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盡量讓書的重量壓在右邊。盡管左手臂還很疼,不過肖夏肖包扎得當,傷口應該不會再裂開流血就是。
那女生听完,有些發愣,看著站在樓梯口等她的肖肖,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抱著書走了下去。
幫她把書送到了高一(C)1班教室之後,正準備離開,卻被她叫住了,說要請她喝東西。本來是打算拒絕,畢竟中午吃飯吃的太飽,喝不下去,但是看她一副很期待的樣子,盛情難卻,才勉強答應,去了中庭,一個長椅上坐著等她,買喝的東西回來。
沒過多久,她拿了兩瓶橙汁回來,站在她的面前遞給肖肖一瓶,然後自己則彎腰坐在了她的右邊。
那女生擰開喝了一口,轉過臉看向她,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我叫林尹,高一,目前是(C)1班的,剛才我抱的書就是班主任讓我發下去的練習冊。你呢?幾年幾班?」
她最煩的就是自我介紹,因為感覺很別扭,但是盡管她是那副德行,不過起碼的禮貌她還是有的。提到自己是幾班的,令她想起了那一個月的苦悶日子,低下頭,手里把玩著那瓶沒開封的橙汁,無精打采的說︰「我叫肖肖,目前在高一(A)班,半個月以前我也在(C)班。」
林尹听的途中,就已經瞪大眼楮看著她,等她說完,按耐不住情緒,有些失控,聲音相當激動,「你就是兩個多月前,入學考試考了年級第五,一個月以後,去了魔界(C)班的那個肖肖?」
听她知道自己,倒也省了繼續揭自己底的麻煩,點了點頭,回應,「是的。」同時想起呆在(C)的那一個月,就冒冷汗,那里根本就不是人生存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因此校內人才統稱(C)班為魔界班。
見她點了頭,不敢相信,為了確定事實真相抑或是純粹想八卦一番,試探性的接著問︰「那……早你半年入學的肖氏三大天神,也真的和你是一家人?」雖然早就听過傳聞,但據說還沒有人當面問過他們本人這個問題,畢竟沒人願意相信她這種人竟然會和那三只有血緣關系,當然那三只的態度,也沒人敢問。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當面問她,之前遇到的人連問都不願意,就直接否定了她的存在。根本不在意她相不相信,或者听完對自己冷嘲熱諷,如實回答,平靜如水的再次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嗯。」
听到本人的肯定回答,林尹有些愣住了,轉過頭,不再看她,看著前方的視線有些迷離,自言自語,「一家人全部都在(A)班,太可怕了果然血緣這個東西太詭異了。我明明很努力了,為什麼從初中開始,始終只能呆在(C)班?而你們一家高中才入的學,就能輕而易舉的呆在(A)班,太沒天理啦……」末尾,伸開雙臂,仰天長嘯,久久不能釋懷。
原來她糾結的地方是這個,入學這麼久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撇開外貌部分,且不找自己麻煩的。說起血緣太詭異,其實根本就是這個學校的制度太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