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很久,靠在狐狸肩上的肖肖,被前方刺眼的光給驚醒了,剛睜開眼楮,視線模糊不清,就隱約看見倉庫的門口走進來一個或是兩個人影。
還未看清,瞬間,一個人影散發著怒氣,超速度的來到了自己眼前,下一秒,就看見肖夏肖快速揪著狐狸的衣領,伸出右手,握拳,欲打上狐狸的臉。
肖肖看形勢不對,立馬立起靠在狐狸肩上的頭。
結果她噌地起來,靠在她頭上,狐狸的頭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接著,狐狸捂頭的剎那間就看見,眼前肖肖用右手握住了肖夏肖的拳頭,狐狸來不及反應,下意識抬頭,就對上了肖夏肖那殺人的眸子,瞬間,狐狸有些慌神,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接著,就听見肖肖嚴肅的語氣,安撫著眼前的肖夏肖,「別激動我受的傷不是他造成的」說完的間隙,就看見肖夏肖收了怒氣,也收回了拳頭,然後下一秒,就听見肖肖甩著右手喊「痛」。
由于保護牛受傷的右手雖然有在痊愈,但是畢竟未好徹底,剛才接了肖夏肖那奮力的一拳,引起了手嚴重的內傷。
而肖肖之所以會毫不猶豫的替狐狸擋那一拳,雖然了解肖夏肖肯定是有看見自己衣服上的血跡,才會如此的激憤,但畢竟用手去握刀是自己自願的,其次則是自己好不容易流血而保住了狐狸的臉,實在不想因為肖夏肖的一拳而白費了
肖夏肖心疼的看著肖肖的兩只手,眼里顯現出一絲自責,突然,肖夏肖一把將她橫抱起。而沒有心理準備的她,懸了空,瞬間,臉上閃現著不好意思,有些生氣的看著肖夏肖,大聲抱怨著,「快放我下來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我自己可以走」邊說邊在他懷里掙扎著,不過畢竟自己還是有所顧忌自己的雙手,終究沒能放開的強行下來,不然一個不小心,直接摔在了地上,就得不償失了。
肖夏肖無視她的反抗,緊抱著她,轉身,朝著門口,邊走邊說,言辭很激烈,表情也極其認真,「受傷的人還敢大聲說話?給我安靜點」
肖肖在他懷里略帶仰視的,看著他的側臉,雖然他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但隱約還是能感受到他現在很生氣,強制壓著自己的火氣,同時又若隱若現,察覺的到他很是自責。因此,不再抵抗,任他抱著,沒有再說話。
畢竟自己還是能夠明白他為何會如此,一年前的那天,他雖從未說過,但自己神經細膩,還是能夠明白他當時有多後悔。任誰看了她腰間流著血,浸透了半身衣服,且地上還到處是血跡,一個人躺在廚房的地板上,昏迷著,都會嚇個半死,因為那個時候她的樣子感覺好像會永遠不再醒來一般,令人害怕。
待他們走後,站在門口的熊這才走過來,在坐在地上狐狸的腳邊停下,低頭看著狐狸身上的那件馬甲,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
而始終注視著他倆背影的狐狸,依舊目視前方,看著門口那個消失點,表情似乎很是無力,完全卸了偽裝,隨口問著身旁的熊,「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熊看著狐狸動搖的神情,清楚的了解,他剛才受了肖夏肖那股強烈氣息的刺激而無法自拔,看著他的臉,伴著一股很有穿透力的原聲態,聲音沒有高低起伏,匯報著,「有人看見了他們那群人帶走了你和她,似乎是認識她,就跑去跟肖夏肖說了,然後我沒找到你,回教室的時候偶然听見了,就跟著一起去了,最後是肖夏肖找到那群人,強行逼供,才知道了你們的位置。」
狐狸安靜的听完,臉上似乎閃現著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的神情,再次問起熊,「逼供的時候你有幫忙嗎?」。
熊听完,沒有猶豫,迅速的回答,「他一人半分鐘放倒了所有人」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都覺得他深藏不露,出手迅速又干脆。
狐狸的表情很是失落,撐著額頭,有些後悔,卻又感嘆剛才還好有她在,「看來,我是徹底看低了他」
听到狐狸終于承認,熊這才有了一絲感情變化,有點埋怨的口吻,「所以我才告訴你,讓你不要動她不然,惹怒了肖夏肖,到時候我也護不了你」因為同是身手矯健的人,所以,狐狸沒有察覺,但是熊還是有所料到。
狐狸放下撐著額頭的手,抬頭,看向了熊,有些放棄了的感覺,對他說著,「就算不是忌憚肖夏肖,我想你心里的那座冰山,也在慢慢的被她融化」
听到狐狸的實話,熊顫抖了一下,繼而,轉身,背對著狐狸,又恢復了平時沒有感情的聲音,「我不是北極熊,我是山林熊,怎麼可能會有冰山。」說完,緩慢朝門口走去。
狐狸看著熊高大寬厚的背影,驚呆了,有些難以置信,但似乎又很不甘的味道,自言自語,「不僅承認自己是熊,還學會了開玩笑,不是中毒太深是什麼?看來那只兔子……」
未說完,突然一件類似外套的東西落在了狐狸的頭上,擋住了他的臉,不明所以的拿下,就听見前方不遠處,熊沒有回頭,背對著他開口,「不想有損形象,就穿上」說完,繼續往門口走,走到門口,站住,依靠著門,疑似等狐狸的樣子。
狐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破爛不堪,沒了袖子成了馬甲的襯衫,這才警覺熊的意圖,心想︰看來熊的心思果然很細膩,如她所說那般,可愛又有趣。
于是,狐狸手腳麻利的穿上了那件略微過大的外套,朝著等他的熊走去。
一年前,肖肖和肖雲肖讀初三,卻並不同班。
一天,周五的下午,肖肖上完體育課路過肖雲肖的教室,經過門口的走廊,她下意識透過窗戶朝里面看了一下,沒有發現肖雲肖的身影,甚至教室里都沒有人,剛才上體育課時並沒有發現他們班也有上,就說明現在肯定去上實驗課了。
正準備離開的間隙,突然,眼里閃過一個人影,回頭,定楮一看,就發現有一個男生鬼鬼祟祟的走到了肖雲肖的座位前,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才悄悄的從衣兜里掏出一封類似書信的紙張,放進了他的課桌內,然後一溜煙的從教室後門跑了出去。
肖肖心想︰看來雲肖確實挺有人氣的,女生不用說,竟然連男生都能虜獲,還給他悄悄的放情書。
淺淺的笑了一下,準備離開,剛踏出一步,就覺得心里有些不對勁,然後立馬警惕,毫不猶豫的轉身,進了教室,走到肖雲肖的桌前,彎子,拿出了桌內的那封書信。
放在眼前一看,原來是個信封,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信封封面上的三個粗體大字,下一刻,肖肖嘴角上揚,浮起了一絲笑容,盯著那三個字,自言自語,「還好有看不然錯過了」說完,就帶著信封出了教室。
接著,傍晚放學,她便來到了信封里所標注的地點,按點前來赴約。
到了目的地,才發現是個廢棄的房子,房子也早已倒塌,似乎剛好拆遷還未開始施工重建。站在外圍打量完周圍的環境,這才走了進去,繞過一面缺口的牆,引入眼簾的就是蹲著,站著,倚著,和站在老大身後的總共五人,千姿百態,形態各異。
肖肖未開口的看著離她最遠的老大,突然,身旁蹲著的那人站起身,臉逼近她,上下審視完,才惡狠狠的問道,「你是誰?來干嗎?」。
無視那人,走過,然後在老大的面前停下,從口袋里掏出那封信,放在胸前,將封面的三個大字對著老大,嚴肅肯定的詢問,「這封信是誰寫的?」
老大盯著她看了許久,才饒有玩味的如實指著站在他身後的那人,示意就是身後這人寫的。
接著,肖肖便隨著老大的手指看向了那人,緊盯著那人,嘴角壞笑著,聲音很誘惑,「喲沒想到你還挺浪漫竟然給他寫情書認識你了」
听到「情書」兩字,所有人都笑出了聲,但是老大卻只是淺淺的笑著,身後的那人則是氣急敗壞,怒火中燒,完全沒了面子一般,大聲的反駁,「你不識字嗎?看清楚那三個字是挑戰書不要胡說八道」
肖肖看著那人憤怒的表情和動作,更是覺得有趣,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饒有玩味的繼續刺激,「挑戰書也是書,里面也包含了你對他深深的感情不要不好意思第一印象很重要關鍵時刻我會在他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的」
當下,其他人全部捂著肚子笑個不停,而那人氣的火冒三丈,站在原地只跳腳,恨不得立馬將她的嘴給封上,但是礙于身前老大的威嚴,結果什麼都沒做,只得在後面生悶氣。
老大在她亮出那封信的時候,就已明白她是代替品,剛才被她影響,差點跟了她的節奏而忘了本來目的。定了定神,收起嘴邊的笑容,嚴肅認真的盯著她,問起,「你和他是什麼關系?竟然敢一個人替他來」
肖肖和他很堅定的對視,絲毫不逃避,但是回答卻給繞過去了,「拜托如果你和他有什麼仇,沖我來,不要找他麻煩不然,我會很麻煩」
沖你來?好大的口氣,敢情真以為我們是吃素的?認為她是女生就不會對她怎麼樣?看來還是要讓她嘗點教訓,長點記性,好懂得收斂。
腦內思考完,老大就用右手從身後抽出了一把,約莫三十公分的西瓜刀,放到腰間的位置,看著她,用左手來回模著刀刃,居高臨下的口氣,「你憑什麼替他承擔?」
啊…啊果然來是對的,都帶上了刀,就說明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打他幾拳那麼簡單,還好當時沒有將信封撕掉而了事,就他們這架勢,不將他弄殘似乎絕不罷手。
身旁的其他幾人還紛紛附和,超級鄙視的眼神看著她,不屑的口吻,「就她這弱不禁風的身板,與其挨刀,還不如我們……」
未說完,就驚訝的停頓了,下一秒就看見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老大的面前,接著,她毫不猶豫的就借著老大握刀的手,捅向了自己的腰間,下一刻,緩慢抬起頭,和老大對視,聲音听起來有些吃力,但卻堅定,「就憑我不想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