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好奇不已,沒想到這個太子殿下竟然還是個傳奇般的人物。不僅人長得英俊,醫術高明,還高居太子之位,怪不得桃花泛濫哪
斜著眼,把書舉到他的眼前︰「你就是為了這事叫我來的?」
李子卿眉毛皺成一團,神情古怪,一手戳著書的封皮︰「怎麼,你不喜歡這個?」
「喜歡~,非常喜歡」趕緊恢復了一臉狗腿,把書緊緊的抱在懷里,怎麼會不喜歡,這本書內容很是高深,可惜,這書不是她的,既然拿不到手,巴巴的看兩眼又記不住,能做什麼。
李子卿舒了一口氣︰「喜歡就好,我就知道你是為人醫者,怎麼會不喜歡這樣的東西?」
嘆了口氣,又想起來的目的,坐在書桌後面半舊的椅子上,隨手翻著書,卻是心不在焉。等的心都要蔫巴了的時候,听見外邊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抬起頭來,竟然是無跡。
無跡找了許久,累的氣喘噓噓,扶著門框一陣大喘氣兒。
「主子,太子爺回來了,我找遍了太子府,終于找到你們了,太子在後廳。」
李子卿一把把她拽起來︰「快走,你的事情該是有著落了。」
林若雪比他還焦急,兩人腳不沾地的沖出書房,朝著後廳奔去。
看見李睿瀾坐在凳子上面無表情的時候,心里突然咯 了一聲。想問些什麼,卻是張不開口,怕听見什麼讓她無力承受的消息。
倒是李子卿比她沉不住氣︰「皇兄,怎麼樣了?」這些事情他也都知道了。
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李睿瀾頭也不抬,眼神淡淡︰「殺手已經派出去了。」
突然覺得心塌掉了一塊,抓不住些什麼,林若雪只覺得呼吸困難。
他又開口,聲音平靜毫無波瀾︰「我已經派人追去了,只是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昨日進宮去的時候剛剛得知殺手已經派出一日了,他沒有回稟父皇,直接派了玄星和玄月追了過去。
林若雪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本來昨天就受了傷,今日又跑又折騰的,全靠精神在支持,突然听見這樣的消息,一時百感交集,忍不住蹲下捂嘴咳嗽起來。手上一片觸目驚心,很是扎眼。
李子卿看見她手上的血跡,大驚失色,李睿瀾也匆匆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朝著她走來。
林若雪蒼白著臉,扯著毫無血色的嘴巴,勉強朝他們笑了笑︰「沒事的,不要緊……」
話未說完,眼前一黑,身體軟了下去。
……………
一片朱紅色的大殿,面積極為廣闊,深宮高牆之內卻是一片死寂。
無人敢吱聲,皇後娘娘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越來越喜怒無常,上次因為一個小太監高聲嚷了一句,皇後大怒,那小太監就被活活的打死了。
皇後坐在寬大的臥榻上。
貼身的嬤嬤正在把北漠皇宮贈送的一只瓖滿了彩色寶石的朱釵往她頭發上插著。
宗正媚婷站在她的身邊,手里拿著一把小菱花鏡,欣喜著遞上小鏡子︰「皇後帶上這個真是好看,和我額娘一樣好看。」
皇後接鏡子的手頓了頓,略偏離了頭看她,似笑非笑︰「哦?是本宮好看還是你額娘好看?」
宗正媚婷笑了︰「我額娘有我額娘的豐姿,皇後您有您的氣質,是不一樣的美,媚婷比較不出來。」
嬤嬤也跟著賠笑︰「宗正公主說的是,皇後論氣質那可是天下無雙,沒人能和您比。」
皇後也笑了笑,將手內的小鏡子遞與身邊立著的一個宮女,伸手拉過宗正媚婷的帶滿戒指的手︰「是啊,你的母後是如此的漂亮,本宮曾經有幸見過她一次,不過本宮卻是覺得,眼前的這位佳人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宗正媚婷不好意思的抽出了小手,笑了笑︰「母後,您真是說笑了。」
皇後一臉正經,拍著她的小手,正色道︰「哪里話,本宮正要為自己的兒子無物色一個極好的兒媳,只是沒有人比眼前這位更好了。」
宗正媚婷心內狂喜,難道她知道了自己喜歡李睿瀾了?
果然皇後就是厲害人物,連這樣的事情都看的出來。雖然忍不住欣喜,作為公主,這樣的矜持卻是必須有的。
「哪有母後說的那麼好?」宗正媚婷捂住嘴巴,笑的合不攏嘴。算了,本來自己就是來聯姻的嘛,矜持一點是可以,也不必太過。
皇後心中冷笑,這麼快就改口了?臉上卻是喜氣洋洋︰「母後真的很是開心,能為我兒擇的佳偶。」
宗正媚婷忽地跪下,一臉感激︰「謝母後成全。」
皇後拍拍她的腦袋︰「好,好,那本宮就和皇上說說,擇日為你和煜兒訂婚,昭告天下。」
什麼?
宗正媚婷猛地抬起頭來,李睿煜?
怎麼會是李睿煜?一定是搞錯了。
徑自的站了起來,眼中疑惑的望著她︰「母後,怎麼會是四皇子?」
「不是煜兒還有誰?」皇後看見她這個樣子不免生氣,果然番邦的女子都不知禮數,聲音冷了下來。
嬤嬤連忙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皇後臉色更加冷了幾分。
是了,除了正事,自己還真沒有惦記過他,差點忘記了。
心中疑惑不免加重,看到她剛才的樣子,難道她執念已經如此深了?
努力平息了一下胸口的怒氣,聲音漸漸也平和了下來。轉過頭來對著臉色不是甚好的宗正媚婷。
想說些什麼,卻是什麼都沒說,罷了,揮了揮手。
嬤嬤立刻對著宗正媚婷︰「皇後娘娘恐是犯了舊疾,公主先回去吧。」
宗正媚婷怎會不知怎麼意思?怕是她的不情願惹到這位高傲的皇後了。
並不解釋什麼,她好歹也是一屆公主,不必看人臉色,轉身出去了。
皇後氣的牙齒咯咯直響,伸手拔出了頭上了發簪重重的摔了出去。
………
林若雪晃晃悠悠的醒來,迷迷糊糊中看見了金杏忙忙碌碌的身影。
訝異的抬頭,胸口好像有大石碾過一般,疼痛不已。只得再躺下,扭過頭去,金杏正端了藥進來。
阿勒?這里怎麼這麼眼熟?連被子上的花紋看起來都這麼親切。
不會吧?左右又瞧了瞧,毫無疑問是自己窮酸的屋子。
金杏正端了一碗烏黑的藥進來。
林若雪疑惑的望向若無其事的金杏︰「沒發生什麼吧?」
金杏撇嘴︰「能發生什麼?小姐,你一宿未歸,都不怕我們擔心麼?」
漠視她的譏諷,林若雪試探著問︰「昨天是誰送我回來的?」
金杏手上的動作不停︰「自然是四皇子。」
誰?那個冷血人?林若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對啊,怎麼會是他啊?有沒有搞錯,昨天自己好像是在太子府里啊。
欲待開口問個清楚,金杏卻是什麼都不肯多說了。
心內已經是急得不行了,怎麼辦?咬咬牙,罷了,今日就算是被攔著也要去找找哥哥。
站在門口欲待邁出門去,卻隱隱看見一個藍色的影子立在門口不遠處,一瞬即逝。
很是好奇那人是誰,林若雪抬起腳跟了上去。
跟了不遠卻看不見影子了,暗自嘀咕了一聲,朝著大棗樹奔了過去。
…………
照舊沿著牆根留了出去,出門之前已經打听好了,這次林宇飛按照計劃回來的話應該走丹鳳門。
丹鳳門是興國的東大門,從那里出去只有一條官道,只要一直沿著官道走過去應該在路上踫得到他。
可是自己這樣兩只腿往前走肯定是不行的,罷了,記得醫館的老板還有一匹坨東西的馬來著。
匆匆的奔向醫館,沒看見老板其人,卻看見了臨春坐在堂上正在給人瞧病。
她早就發現這個臨春的水平其實並不低,由他坐堂,她倒是也放心。
和後面的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借走了那匹棗紅色的馬兒。
以前她的叔叔倒也開過一個馬場來著,如今看來自己學的那點小小的功夫竟是派上了用場。
翻身跨到了馬背上,雖然這匹馬跑的並不是很快,卻比兩條斷腿倒騰的快多了。
揚起鞭子,朝著棗紅色的馬上抽了一下,馬嘶鳴起來,朝著丹鳳門的方向奔去。
路上看見賣燒餅的大叔,問了問路,作為報酬,買了一兜子的燒餅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