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有虧;冷氣侵骨。氣為血帥;血為氣母……」阿杏微閉著眼,搖頭晃腦地念叨著,這模樣兒可愛煞的,卻沒有人發笑。
張伯靜心地領悟著阿杏的話中含意,沒時間笑。
三大媽為老伴的病著急,沒心情笑。
阿杏的話一句一字鑽入趙正華的耳里,讓他生發出疑惑與不解還好奇的情結。
「她怎麼能說得出這麼有含意的話來?」在趙正華的眼里,阿杏雖然看上去聰明伶俐,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有學問,抑或讀過許多書的人,但她說的話卻像是個滿月復經綸之輩,這讓他很不解。
「嘿嘿,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過人的本事。」他的疑惑無法自解,便不忙著解,眸光里洋溢著好奇,嘴角邊蕩漾著饒有趣味的笑意,靜靜地直視著阿杏,似乎要把眼這張漂亮還可愛的臉看個透徹。
「哈,張伯,沒事,別擔心啊,你這病是常見病,雖然治不斷根,但是不讓你疼,不讓你痛我還是有把握的。」阿杏的臉上漾起得意與欣慰並存的神情,說著把眼倏地睜開,眸光掃過其他三個人的臉龐,嘻嘻一笑,「張伯,從今以後,在病這方面,你得听我的,可以麼?」她不說病因,不講治療的方法,這讓趙正華生發出意猶未盡之感。
「行,閨女,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此際,張伯對阿杏是徹底地信服了,這一表態就是最好的明證。
「哈,得,我現在就給你老人家撥一火罐,包管你晚上能夠睡個好覺。」這阿杏說著把她自己的布包抓過來,從里面拿出兩個竹筒並幾張普通的紙來,招招手,「來來,張伯你坐過來。」
「等等,等等啊。」霎時間,趙正華的疑惑轉化為強烈的好奇心,蕩著笑容,瞧著阿杏手中的竹罐,「能不能跟我先說說這是什麼東西?這跟治病有什麼關聯?有什麼……」
「你別羅嗦,讓開些,讓我給張伯來上兩罐再慢慢地說給你听。」阿杏朝趙正華揮著手,口吻像是對老朋友說話一般,瞅一眼,「你不懂的東西還多著呢,只要你讓我高興了,就滿足你的好奇心。」她扮個可愛樣,不再理睬趙正華,蹲在張伯面前,伸手去幫著拉褲腰,嘴里還說道︰「別怕啊,我的手法很高明的,包管不疼不癢啊,兩罐就見效。」
「她的這方法兒倒是新鮮。」趙正華見阿杏往竹筒里倒上點水,然後點著紙放進罐子里,再然後快速地往張伯的腿上按去,他興味盎然地盯瞧著,心里暗暗地稱奇。
「其實這撥罐子的方法我們見得多,但手法高明的卻很少見,瞧這閨女麻利的動作,就知道她是一個手法高明的人。」三大媽這話像是發感嘆,又像是說給趙正華听的。
「哦」趙正華嘴里應承著,心里卻發出問號,「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他最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可以說他最想了解阿杏這個人。
「等會我得跟她好好的聊聊。」無形中,趙正華產生了這樣的念頭,然而擔心她不會跟他單獨聊天,稍做思考,眸光觸及到那台鋼琴和古箏,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嘴角邊蕩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直向耳際兩邊漫延開去。
須臾間,阿杏把兩個竹罐穩穩地印在張伯的兩只小腿上,直起身來,朝趙正華調皮地眨巴得兩下眼,「大秀才,見過這種治病的方法麼?」俏臉上還蕩漾著一抹得的笑容。
「呵呵,我只听說過,沒有見到過,今天算是開眼界了啊。」他沒有說謊,以前他倒是听說過這撥火罐能驅除體內寒濕治病的法子,卻從未瞧見過,這也是他產生強烈好奇心的根源。
「嘿嘿,嘻嘻」阿杏嘻笑著,正要逗趣兩句時,眼角輪動時瞥見張伯嘴歪眼斜,笑意倏消,急問︰「張伯,很疼嗎?」。
「哦,不是。」張伯伸手拍拍腮幫,搖一搖頭,「我是牙疼,牙齦發炎了,哎,這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哈哈,沒事,小兒科的很。」阿杏輕松地揮揮手,眨眨眼,朝向三大媽,「三大媽,你給張伯沖一杯茶來,在里面稍稍放點鹽,讓他堅持喝上兩天,自然就消炎了。」
「這方法兒管用麼?有理論根據麼?」趙正華好奇加疑惑,歪斜著腦袋,臉上蕩漾著笑容,語氣半認真半開玩笑。
「嘿嘿,說來你就不懂了。」阿杏往趙正華身邊一擠,把手抬起來在他眼前晃上兩晃,「大秀才,有些小毛病是不需要去大醫院的,听著啊哎喲,口渴……」
「閨女你先喝水。」三大媽快速地把水杯遞給阿杏,才笑呵呵地去給張伯沖茶。
「嗯」阿杏喝了口茶,把杯子端在手上,先 一眼趙正華,目光再盯著茶杯,臉上掛著笑,「往茶里放鹽能明目消炎,化痰降火,反正呢,這茶里添加不一樣的東西,有不一樣的功效。比如,在茶里放紅糠,能補中益氣,幫助消化,對大小便不順暢也有功用。」說著把目光移向趙正華,「如果往茶里放點參片,能治療身體虛弱和神經衰弱,這方法兒適合你啊。」把閑著的那只手重重地拍在趙正華的肩膀上,嘻嘻哈哈地直笑。
「哦」趙正華裝出很疼的模樣,伸手來抓阿杏手里的杯子,還擠出笑容來調侃,「這茶有這麼管用麼?」
「別動」阿杏瞅著趙正華的手尖叫。
「怎麼啦?我有病麼?」趙正華縮回手,驚愕地問。
「你呀,沒有大病,有點小毛病。」阿杏把杯子一擱,指著趙正華的手,「你的指甲不夠堅硬,教你一個小方法啊。」扮個可愛樣,直眨眼不往下說,這副模樣和神情傳遞出來的信息就是︰等著他詢問。
「那,那往茶里放什麼東西能讓指甲變得堅硬?」趙正華完全習慣了阿杏的說話方式,湊趣而問。
「哈哈,這個呀,不用茶。」阿杏滿意地沖趙正華笑一笑,轉身抓過她自己的布包來,從里面抓出一把核桃,往茶幾上一放,神秘兮兮地說道︰「這核桃里含有豐富的生長素和植物蛋白,常吃核桃不但能促進指甲的生長,還能增加指甲的堅韌度,當然了,還能讓指變得更好看。」
「高,高,真是高」趙正華極口稱贊,眼珠一轉,忽地起了一個念頭,伸手拿起一個隻果來,「那這隻果能防病、治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