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清晨,穎兒和莊梅因禮去各自家師請安直到晌午。素素早已在昨晚深夜中移回了惋惜院中。
門中因遭大劫使新弟子受損,更流失了不少的得意弟子,為了安撫人心掌門有令各個門中發送了不少的補品和靈丹以示嘉獎。
素素躺在床上瞧著一樣樣的禮品往里送也忙的是應接不暇,正巧趕上了賈錦煦從外頭回來走進素素房中笑道︰「喲,妹妹好福氣,這到晌午了妹妹這里的東西還沒送完呀。」
素素正準備下床迎接時,立馬被賈錦煦攔道︰「妹妹使不得,你且坐著就是了。」
「姐姐哪的話,這些東西太多了,我也是不敢當啊。」
「誒,妹妹哪的話,你遭此大劫是受得起的,除了你也只有你其他兩位姐妹由此優待啊。」
「姐姐笑話了。不知賈姐姐可有受傷啊?」
「真別說,當日的情形現在想想都後怕,我自然是沒什麼了,只不過我們這院的羅氏在渡劫中慘死了。」
听到羅氏死了素素心中難免有些惋惜,「畢竟是一房這件事曾氏是她的表親戚,她可知道?」
「那是自然,曾氏苦命,從小寄養于羅氏一家,雖然羅氏一家待她不好,畢竟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只怕她听得這些病又會好的慢些了。」
「曾氏是可憐了。賈姐姐這件事可千萬別告訴了穎兒,這些天的打打殺殺都看夠了,我怕她又胡思亂想了。」
賈錦煦點了點頭,听聞這時正好穎兒從外頭跑了進來,「姐姐可好些了。」穎兒見著賈錦煦也在便行了個常禮。
「自家姐妹不必多禮,你瞧我們正說著你呢,你就來了。」
穎兒假似鼓氣般說道︰「姐姐病才好就來笑穎兒了嗎?可是又細細的說穎兒什麼個出丑的事了吧。」
賈錦煦忙笑道︰「瞧瞧,穎妹妹她還真是小孩子氣,剛才只不過說你又到那貪玩去了罷,你可別錯怪了你姐姐。」
「穎兒你身子可好些?」
「剛才我去了師傅那,師傅也是對穎兒百般照撫自然是沒事了。現在瞧姐姐神色如常看來是好的不少。「
「身子好才是做要緊的,梅姐姐那里可有什麼消息?」
「梅姐姐她也與我們這一樣,送東西的可是不少了,說了晚些再來看望我們。」
「這些東西實屬也用不上這麼多,賈姐姐你挑好的些去吧。」
「喲妹妹的東西我這個無功之臣怎敢要,妹妹心意還是自己留著吧。」
「姐姐這話就是見外了,同樣是自家姐妹那句話,好歹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些吧。」
「那妹妹的心意姐姐就受了。」
「對了姐姐,麻煩你幫我也挑些送給曾氏,也當是我的一份心思吧。」賈錦煦疑應到,挑了些便離去。
素素提點道︰「穎兒這幾日我要靜養,若非是外人我一律不見,你幫我打點下。」
「嗯,姐姐所說我定做好。」
素素冥神不願在多動,依在扶欄上,望著外頭飛過的柳絮,自己好比這柳絮風往那刮自己就往那飛,總是身不由己,體內的涅不過也是想利用自己罷了,自己總歸是逃不過這劫,倒也好待他日借涅之手替自己除掉仇人倒也好。
夜里涼風習習仿若琴弦般波動著一池蓮花,只因是最靜的時候忽聞一陣略帶醉意的聲音,「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就在一小亭處,一男子對月飲酒,一旁的女子服侍在側倒酒,女子迷戀的看著男子醉意的神情盈盈笑道︰「凌公子可還曾記得以前也如現在一般,我替公子倒酒,公子就對酒當歌。」
凌霄醉醉地痴笑道︰「是呀,以前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反倒現在是什麼也不能做了。媚兒,你可曾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或有什麼想得到的東西嗎?」。
「媚兒不敢奢求什麼,能侍奉公子在側是媚兒今生最大的福氣。」程媚兒不免看了看凌霄,臉頰泛起了羞澀。
「媚兒,我倒還真羨慕你們這些人,不必為家族照想,更不要為權勢以及榮譽去奮斗,有時我在想要是我只是一介凡人該有多好,娶妻生子,過個平凡的日子了此一生。」
「公子莫要說這些喪氣話,您是老爺最得意兒子,將來是位居一首的大將軍,身份是至高無上的,是別人心中的大英雄呀。」
「英雄?」凌霄苦笑道︰「這英雄的擔子太大了,怕是我這一輩子的最心痛之處。罷了,你個小丫頭怎懂得這些,還是幫我斟酒吧。」
「是。」程媚兒自小跟隨凌霄已十載,但卻這樣甘願伺候凌霄一生。
素素在莊梅的陪同下去了四季春。梨花落入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素素望著一路景色貧乏的身子一下精神了不少笑道︰「姐姐瞧,這里果如其名,四季如春,這花開的比上次來的時候更艷了。」
莊梅淡淡地回道︰「是呀。」
素素癟了癟細眉,「姐姐這是怎的了,好不容易得姐姐的空相見一回怎麼哭喪著個臉呢?」
莊梅搖了搖頭,「素兒你有所不知,自從遭此變故後,掌門對我們賞了大禮,因此不少的師兄師姐對我們引起了注意,不少人近來看望,我擔心以後會變成眾矢之地遭人嫉妒。」
素素信手摘下奪牡丹嗅聞說道︰「姐姐你小心謹慎自然是顧慮到了,但姐姐這段日子也像我這樣一味偷懶就是,他們嫉妒他們的,我們顧我們的,先過了這段日子再說,若是別人真要踩在我們頭上我們也不能被別人小覷了。梅姐姐你瞧著牡丹開的真是艷,可真是沒見過呢。」
莊梅笑了笑,道︰「就依你了,只是留心才好,你也多提點這穎兒別再讓她犯了規矩。」
「好了好了,姐姐又碎碎念了。」兩人正打著小趣呢,忽然迎面走來一女子瞧打扮也是和素素同位分,只覺得好面善。
女子似乎也瞧見了兩人連忙大步跑了來猛然跪下,素素連忙去扶,卻偏扶不起,女子阻攔道︰「妹妹宥子熹叩謝當日兩位姐姐的救命之恩,只是近來身子不爽,還請恩公莫要怪子熹晚來道謝。」
素素望了望莊梅懵然想起當日在冰谷峰救起的女子正眼前這位,難怪瞧著眼熟連忙說道︰「這位妹妹哪的話,當日只不過是出手幫妹妹月兌離險境,都是同門弟子哪有見死不救的理呢?宥妹妹快些起來,不然我可真要怪罪了。」
听了素素的話宥子熹才緩緩站了起來,剛才遠沒瞧清楚,這一抬頭素素才看了個仔細臉蛋圓滑,細齒紅唇,眉眼之中顯得神色安若嬌媚如小家碧玉般楚楚憐人,素素且有些迷了眼雖不好直白的說,但瞧人舉止間溫婉得體可有幸結識她更好。便有些竊竊似的笑到說︰「妹妹一副美人胚子,真是叫人憐惜不住多看上幾眼呀。」
果然素素的話說得宥子熹有些尷尬害羞道︰「姐姐見笑了,若真是要媲美妹妹也實屬不敢當。」
莊梅道︰「你與我們有幸結識一場,不知妹妹住于何處?」
「我正住在碧雨院,若是有幸下次再邀幾位姐姐一同去玩可好?」
素素笑道︰「自然。」
宥子熹在笑道︰「妹妹今日還有事不能陪姐姐洽談還望姐姐們莫要掛心。」
莊梅疑似看了看宥子熹的手中但又馬上收回了目光笑道︰「妹妹有要事我們怎好耽擱,妹妹好走就是。」
宥子熹便退了下去。素素似有察覺到莊梅的神色道︰「姐姐可覺得有何不妥?」
莊梅趕緊收了收神色恢復如常平和道︰「沒事,或許是我多心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