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失妖色 第十七章 亦喜既悲

作者 ︰ 香鈴苗子

正是下午最悶熱的時刻,金黃的陽光撒浴在地面上金輝的灼人眼楮只覺得越看越無力。素素爬在窗沿前生生的是無趣極了。

涅告誡過自己現在如一個凡人沒得兩樣,只好稱病躲著以至于不被看出。但像這樣慵懶的躲在屋里已經好幾日了,硬生生地沒病也會憋出病來,每日就眼巴巴的盼望著穎兒和莊梅來看望自己可是她們依依都要刻苦修行怎又會有多的時間來陪我這個閑人呢?連一向身子弱的曾氏也潛心閉關養身子了。

想著反正視下無人總是走走也無礙。便耐不住的出了寢宮四處地閑逛,眼前的滿街奢華裝飾,以前總覺得很是氣派和尊貴,但現在看了看也只是冷清清的裝飾品罷了。

漸而繞著繞著走進了四季春的花園中,交錯相擁唯恐是露不出這滿園景色,競相爭芳只為盡顯自己一生的華貴嬌容。素素想起古人有拾花之趣,現在正好也能試試這趣味。

凌霄心懷惆悵地滿目其所散心手拿一瓶小酒不時飲上一口,忽聞濃濃花香便朝花園走去,原想這地方僻靜也不會有在像自己一樣的閑人了,四季如艷的花朵並不能打動凌霄的眼楮,只忽然見一女子俯身在地上拾花便笑了,真是有趣,竟然有人在此拾花這樣的事情,自己可真是開眼了,上前細細看到卻發現是熟人更加快了步速上前道︰「素素姑娘可是喜歡花嗎?」。

素素被忽然而來的聲音不免嚇到後退了幾步連忙欠了個禮道︰「素素在此叩謝凌公子的舍身之恩,沒齒難忘。」

凌霄趕緊扶起道︰「哪有素兒姑娘說的嚴重,姑娘太抬舉在下了。」

「公子曾幾次對我出手相助,凌公子恩德素兒定會涌泉相報。」

「誒,素兒姑娘不要見外了既然能在此在踫到素兒姑娘可否有幸與姑娘結識為朋友?」

素素微微大量了凌霄繼而徐徐說道︰「公子對我有恩,自然是素素心里感謝于公子,只是朋友素兒又怎能小氣不答應了公子呢?」

凌霄听了心里很是歡喜,看了看素素手中的花瓣笑道︰「看了素兒姑娘對這梅花很是情有獨鐘啊」

素素有些尷尬被人瞧見自己撿花,但又圓上說︰「這梅花獨有股淡香,我卻更看重梅花的品質即能默默隱忍,但卻又孤傲不願于任何國色媲美,只有獨屬自己品性,如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凌霄少見如此有才氣的女子又有如此孤潔的品性在素素身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便立馬收回不敢逾越笑道︰「哈哈,素兒姑娘果真是愛梅之人,連這落梅也如此憐惜,想必定視梅為己品德正一吧。」

「哪敢,我並不能于梅相提並論,只瞧這花落敗了不免傷心。若只要能沾沾著梅的香氣即可。」

「素兒姑娘愛梅,我閱花無數卻偏偏說不上有何喜愛之花,若真要說還是那竹最能啟發人的本性,不願沉浮飄落,孤立聳峙再叫人望而生喜。」

素素觀其凌霄本性也無是自己前時所想那樣有城府只不過是面帶愁思,「公子最近可要多喝些菊花枸杞的湯品了。」

凌霄被突如其來的話說的有些迷惑,素素卻只是慢慢道︰「凌公子面色愁苦,定是有些日子沒有睡得安穩了,喝些靜養安神的湯藥最好不過了。」

凌霄懵然頓悟道︰「在素兒姑娘面前失態真是失了體面,望姑娘莫見笑,只是心中總被心事所困無法靜心啊。」

素素微微點了點頭謙和道︰「若公子不嫌素兒口煩可听我一言。」

「自然不會介意。」

「心中若有事定是自相矛盾所致,若坦誠面對必定能尋求出路,不要為了旁的想太多,重要的是能自得其所,而無憾終身。」

凌霄听得素素的話好過千言萬語笑道︰「素素姑娘的話乃是金口良言,我已似乎有所頓悟還真是謝過素素姑娘了。」

「見外了。這會子天色也不早了,我且先捧著這些花回去了,下會還望再能于公子相遇。」

「那就不打擾了。」凌霄目送素素良久才退,深似花海中兩人之言卻被一女子狠狠地看在眼中女子眼中閃過冷冷地憎惡道︰「素素你可死無葬身之地。」

天色漸漸轉黑,只留的幾片雲彩孤寂寂地在空中漫無漂浮。黃瓦琉璃下,只聞得出濃密的脂粉味道飄散,濃妝抹撒的女子吹著小趣漫游地在頤閑堂,忽有人在背後叫到自己,轉頭望去竟是自己門派中的程媚兒,此人一向心高氣傲,仗著出身將軍之門但不也只是一介平凡丫鬟嗎?但邑水若卻也不敢得罪了。

程媚兒緩緩走近換了一副笑顏相待︰「師妹見過水若師姐。」

邑水若萬萬擔不起,看似溫順乖巧般可不知她笑臉中藏了多少心機,「不敢不敢,程妹妹一向忙,今個怎麼得空來看我這個師姐呀。」

程媚兒仍是謙和說道︰「自家姐妹,妹妹拜訪姐姐也是應該的,只是今日妹妹有一事想求于姐姐不知姐姐願不願意啊。」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她給的事情自己又怎敢接得起?急忙推辭︰「呀妹妹可是真要有事?我這會子也抽不出空啊,近來就是我修行的最後關鍵了,我得好好潛行修煉才行,這事我還真應不了妹妹呢。」

程媚兒就知道她機靈的很,一對丹鳳眼向上微微翹了一下繼而道︰「師姐可莫要先推辭,此事關系到了凌霄公子。」

邑水若听到凌霄的名字頓時轉了個臉色,「妹妹可說的是真的?」

「我乃是凌霄公子的貼身之人,怎會騙師姐呢」

邑水若轉了轉眼珠想到此事若是成了說不準凌公子對自己刮目相看也能日後多親近幾分,若不成自己也可想法子推辭,便說︰「既然是凌公子相托,師妹無妨說來听听。」

程媚兒就知道她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說道︰「其實這件事對師姐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呀姐姐可還曾記得在惋惜院前遇到幾人發生爭執嗎?」。

說到那次爭執邑水若就來氣,被他人好好羞辱了一番弄得自己足足被其他師兄妹做了笑柄來做賤自己咬牙道︰「當然記得,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其中就有一名叫素素的女子,就是她當日重傷了凌公子害的公子犯下了病根至今還隱隱作痛」程媚兒提起當日往事便心如刀割,恨不得親手了結那賤人。

「果真?就知道那賤人心狠手辣。」

此時程媚兒又掏出一小瓶道︰「這里是一整瓶的魄心丹,若要是師姐能幫我教訓了那賤人我自還會有十瓶親自送到師姐屋中。」

程媚兒見此丹藥更是心動,便一口咬下,「好,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望師妹不要食言了。」

「自然。師姐那就告退。」

邑水若見了程媚兒走遠才終于松了口氣下來,她心機太重了,自己才發覺出了一身冷汗。

夜深了,星光綴飾著夜空,一亮一黑看著讓人迷了眼。素素坐在房中正嘗著自己做的蜜餞,忽聞有人敲門,推了看竟是莊梅來了。素素笑盈盈道︰「梅姐姐你可來了,我可有少些日子沒瞧見你了。快些進來」

莊梅進來坐于素素床邊,素素欣喜道︰「姐姐近日可還順心嗎?渴了吧,快些喝口茶,吃吃我做的蜜餞。」

莊梅看了看素素,喝了茶,便嘗了蜜餞才慢慢續道︰「我近日都好的很。只是你,怎還學會做起了這蜜餞來。」

「姐姐可不知,近來可是把我給悶壞了,待在這里無所事事,總也要找些事做,便求了隔壁的賈姐姐教我做這蜜餞消磨時光了。」

「我瞧你起色比以前好了不少,怎學會偷起懶來不去好好修煉呢?」

素素低頭嘆了口氣,良久說道︰「姐姐你幫我拂拂脈便知。」

莊梅似有似有不解,便替素素扶了扶脈倏然驚道︰「素兒你體內怎全無靈氣?完全如同……」

「如同常人一般是嗎?」。還沒等莊梅把話說完,素素便接道,只是說的很輕松,讓人驚訝。

「素兒,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見莊梅著急素素卻也不想讓她連涅的事情也知道了便說︰「姐姐有所不知,當日我掉下那山洞以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直到前幾日忽覺身上漸而不爽一日比一日虛弱了起來,後來也才發覺自己靈氣全無。但這件事姐姐可定要向我保密啊。」

「這事我可還曾為遇到過,這件事要是張揚了出去可是後果很嚴重,怕是你的性命也不保既然大家是姐妹一場我定誓死也幫你守住這個秘密,只是你這樣一味躲著也不是個法子。」

素素甚是被莊梅的情誼所感動,「這件事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還請姐姐能幫我想個法子。」

莊梅眼色焦急,若有所思的忽然說道︰「有了,有種藥物可幫你維持靈氣環繞,雖是些障眼法但也不會看出什麼紕漏,只是……此招太險了,要是露出些馬腳我可真是幫不了你呀素兒」

素素真真地看這莊梅拉著手說道︰「若是姐姐肯幫我我自是不會回頭了,現下也只能鋌而走險才有可能瞞過去啊,說不定過些日子靈氣也就恢復了呢」

莊梅斟酌了一番還是答應道︰「好吧,我明日便悄悄地帶給你。」

素素感到很是欣慰說道︰「只是請姐姐千萬不要告訴了穎兒讓她繞了心。」

「這個自然。那好時辰也不早,我明兒得空就來看你。」

「姐姐好走」

「你就不必送了,好生歇著。」

素素幽幽地望著燈芯,這招險棋希望自己能平安度過這些日子也應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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