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司南 第六章 被忘記的字

作者 ︰ 迷茫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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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終還是又扇了自己一巴掌,接了下去。

「趙老爺,還真對不住,我自小家貧,沒受過多少教育,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要有冒犯,還得您多原諒。」

「呵呵,怎麼會呢?顧小姐什麼場面沒見過。」

「我……」

「顧凡,少說兩句,這里可不是菜市場。」

杜夫人手往我面前一攔,將我朝後推開,面對面和斷根趙站著,拿出了氣勢。

秦雪狐把我拖了下去,避著人群走到最末。

「趙老爺,您也說了,顧凡是年輕人……」

我沒再去留心他們在那兒虛言假意地來回,月兌離現場後,害怕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暗爽。秦雪狐把我揪到了一個角落,一臉嚴肅地瞪著我。

「對不起,我……」

「龍子,我知道。」她平靜地說,「但是知道也沒辦法,這里的老板連杜夫人和趙老爺都要忌上幾分。畢竟外面不同于地下,渠里面的東西再凶險,都是直來直往。而外面不同,牽連的關系太多,要考慮的因素也不少。不管是司,長老,還是你古墓司南,活在太陽底下,也只是普通人罷了。」

「可我沒法兒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

秦雪狐松了表情,笑得無奈,她一邊順著我的白頭發,一邊說︰

「龍子在我和鬼影心里,絕對不會比在你心里輕。」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她卻把我的身子掰了過去,背對著她,面對著不遠處已經濕了眼眶的老爹老媽。

他們果然老了不少,雖然趕不上我的一頭白發,卻也是花駁一片,盡管已經好好梳洗了一番,也仍然無法掩飾臉上那深深的疲憊,唯有眼里看見我的驚喜在毫不保留地傾泄著,竟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亮。

我一下子就紅了眼楮,轉身問秦雪狐︰

「有沒有鏡子?」

她到處看了看,從不遠處的桌子上將那面裝飾的境子抬了過來,我接到手里。

斷根趙有一點真沒說錯,鏡子里的人確實是像個阿姨,不,應該是女乃女乃。一頭的白發不說,臉上的皺紋也到處都是,雖然都是淺淺的,但是一皺眉,一笑,就變成了老太婆。

我覺得很對不起老爹老媽,古人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現在居然比他們還老,真是大不孝。

「有沒有化妝的東西?」

我又回頭問秦雪狐,結果被她抬手狠狠地摁到腦袋上,罵了句白痴。

沒留神兒被她一推,身子往前跌了幾步,因為是在末尾,沒什麼人注意,老爹老媽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穿黑西裝的人。

握到他們的手的時候,仍然很不真實。他們看著我,眼神顫了起來,不停地模著我披在身上的白頭發和滿布皺紋的臉,眼淚流得比我還洶涌。

我只能把這些年來我唯一做得好的事情告訴他們︰

「老爹,老媽,誠誠很好,他很想你們。」

「小凡……」

他們幾次月兌口喊我,卻總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安哥。」

一轉頭,是謝叔,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他本想和我老爹哥倆兒好地擁抱一個,手卻在抬到一半的時候又收了回去,他低著頭,沉重地說︰

「安哥,我該死,我沒好好照顧言言我沒用」

「大山,你也……」

老爹本來欣喜的臉突然變成了極度的憤怒一拳就揍到了謝叔的臉上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我愣在了當場。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媽正焦急地喊勸著︰

「安你瘋啦那是大山啊」

杜夫人那邊的說話聲停了下來,所有人紛紛看向這邊,而當事人老爹和謝叔,一個是愣住,另一個則發瘋似地朝他撲去

「老爹謝叔」

哪怕我,金巧手,還有兩邊的黑西裝動作再快,等我們沖過去的時候,老爹已經把謝叔制倒在地上,而謝叔也終于想起反抗,兩人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嘴里還不停地罵著。

「謝大山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把他們姐弟兩交給你」

「顧安,你還沒完了要不是我,誰樂意接那兩個拖油瓶」

「當初在雪山我怎麼就救了你這麼個白眼兒狼讓你活生生凍死算了,省了禍害」

「我TM還忒後悔當時怎麼讓你們留北京呢天知道我被手下的伙計背地里罵了多少次傻子」

「……」

「……」

這真是老爹和謝叔?那兩個感情好得不得了的好兄弟?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突然覺得這是一場陌生的鬧劇,更像是一場夢,那兩個在地上滾打的人,我居然有些不認識了……

「小凡……小凡你怎麼了?」

什麼我怎麼了?皺了皺眉頭,腦袋里空空地看向一臉驚惶失措的老媽,覺得有點兒暈,然後一大股血腥味兒直竄到鼻子里,抬手模了模,原來是自己流鼻血了。

我面前有很多人,一個個地看著我,神色各異,可是我誰也不認識,腦子里什麼聲音都听不到,只嗡嗡嗡的。

呃啊吼吼吼……

龍子的哀鳴更加清晰地響了起來,我只听得到它的痛苦,它的呼喚。

拍開一只只伸過來想要扶我的手,辨著聲音的來處,穩著腳步來到了木欄邊,瞅準了台子的方向,我抬腿跨了上去……

……

「小凡,來,這是你謝叔叔。」

老爹把我從身後推到了面前,指著那個呵呵笑著、雙手背在身後的人說。

我死死抓著老爹的衣衫角不肯松手,也不肯說話。

「呵呵,這孩子怕生,過段兒時間就習慣了。」

老爹有些尷尬地解釋,那個人倒也不氣,蹲了下來與我同高。他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到我面前,手心里有一條小魚,干淨漂亮的透翠綠,線條簡潔,形態傳神。他仍是笑著,對我說︰

「小凡來,叫聲兒謝叔叔,這條小魚就是你的了。」

「大山,這一個小孩子,你拿這麼大價兒的東西出來干嘛,趕緊收回去。」老爹將他的手合上一推,責怪道。

「安哥,這翡翠質地干淨,被寺里開過光,讓小凡隨身帶著,指不定會有用。」那個人又把手攤開伸到我面前。

老爹沒再回絕,只一個勁兒地讓我說謝謝。我瞄了瞄老爹,又瞄了瞄那個人,一把抓了小魚又躲回老爹身後。

「哎你看,這孩子,皮」老爹拿我沒撤,無奈地說。

「呵呵,小孩子都這樣兒。」

那個人伸手想要搭我腦袋,我立馬溜到了另外一邊,他笑了笑,把手收回。

「安哥,小凡取字了嗎?」。

老爹搖搖頭,和他一起落坐,我蹲旁邊的地上玩兒。

「都什麼年代了,不興那個,又不是我老家那塊兒,還惦記這東西。」

「哎,話不能這麼說。安哥,這事兒雖說算不上迷信,但跟你走的那些年,我看的也不少,有些東西就是寧可信其有的。你那字不就取得挺好,以前還常常拿來跟我說事兒來著。」

「呵呵,好吧,那你看,取什麼合適。」

「你既然取了凡字,便是想她以後能平平安安。這處事之中,不求大發,但求安穩,少說、多看就很好。察言觀色少有失,就叫言顏好了,語言的言和顏色的顏。」

「言顏……嗯,不錯,行,那就叫言顏吧」

恰在這時,我抬起頭來,手里還抓著那條小魚,那個人看向我,叫了一聲︰

「言顏……」

「嗯」莫名我就應了。

……

腦袋一陣混沌後清醒過來,又像在鬼影的墓葬群里那樣,回想起了那些已經忘卻的記憶。

原來是言顏,不是言言,居然還有這麼段兒故事,挺有意思。

說起來,那條小魚哪兒去了?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臉上突然被拍了一下,香香的,還帶了些細塵。腦袋里轉了一圈兒才反應過來,那是化妝用的粉。

抬手一擋,呸呸了好幾下,最後還是打了個噴嚏,算是清醒了。

往我臉上拍粉的,是杜夫人。

「嘖,你干嘛?」我抹了抹臉上的東西。

「化妝」

杜夫人又打了打粉,重新摁到我頭上,我趕緊往後一縮,她撇撇嘴,有些不耐煩。

「你要還想就這樣兒出去刺激你爸媽我不攔你。」

一呆,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往周圍掃了掃,這是一個小房間,除了鬼影和杜夫人以外,再沒有別的人。

主動地往前挪了挪,送上自己的臉。

「他們人呢?」

「在別的房間,一會兒我帶你過去。」

「哦,剛才……嗯,後來,怎麼回事?」

拍在我臉上的手重了一下,杜夫人仍是一副波瀾不驚。

「顧安和謝大山打了起來,你受了刺激想跳樓,然後被人拍暈,打架的兩人停了手,接著節目開始,那些人回了自己的閣間,結束後轉到酒宴那邊,就差你了。」

「節……什麼節目?」

杜夫人陰笑了一個,蓋起手里的粉盒。

「你不會想知道的。」

大概半小時後,臉上終于弄好,我抬著鏡子一看,不由得心生佩服,杜夫人這技術,把我畫得跟個唱戲的角兒似的,我都認不出來了。

鬼影一直坐在遠處,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昨天被秦雪狐換了的那幾張紙耿耿于懷。

秦雪狐怎麼想的既然懷疑的人是阿浩,那事先把計劃告訴鬼影也沒什麼關系,憑她們兩個的默契,還怕出什麼岔子不成?

去的路上,杜夫人頭也沒回地跟我說︰

「顧凡,你沖動也好,撒潑也罷,沒人會怪你。就算因此引起兩邊的人站到明處來兵戎相見,那也與你無關。始終都會發生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就算不是你,只要其中一方有心,任何借口都是借口。只是,哪怕是這樣的情況,我也希望能夠平靜一天是一天。我是杜夫人,是四大族長之一,我還有我必須要去保護的族人,你明白嗎?」。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沖上去揍了方假人,確實不是我這個年齡該有的沖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時就覺得像是快瘋了一樣,全身都被憤怒包繞著,好像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我知道了,對不起,杜夫人。」

「嗯。」

隨著杜夫人穿了幾條亮堂的走廊,最後停在了一間獨立的大屋子前面,門一推開,腳下還沒落穩,心里就涼了半截。

只見秦雪狐和趙老爺兩邊的人像是要打群架一樣怒氣騰騰,全都站了起來,手里抄了東西,似乎一個小小的契機就能讓他們動手,氣氛很凶險。

正在我愣神的檔兒口,秦雪狐、金巧手、老爹老媽還有謝叔劉無面等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顧凡/小凡/言言/蠍子出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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