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生記 032章 伴行+

作者 ︰ 砧板上的菜刀

挽清園不是很大,塞下了三位小姐並伺候她們的部分丫鬟,倒是剛剛好。

東閣的大小姐時芸愛弄些花草,園子里的梅樹、桂樹、菊花、蘭花……皆是她親自打理,平時沒事也會傷春悲秋,風一吹,臉上就掛幾滴淚水,花一落,嘴角就多了幾句哀嘆。

西閣的三小姐時蕊,綽號只出氣的活死人,連帶她住得地方也是陰沉沉、死寂寂的,平時沒事誰也不敢往那邊走,據說那里吹出的風都格**寒。

正屋住得二小姐時茹,是個難得的正常人。一早就有尺素、夏辰給她灑水、通風,玉寒、玉雪則服侍她梳洗妝扮。每日太太管家理事的時候,必傳時茹隨行。若太太那邊無事,時茹早上會看下雜書,有時心情好,還會賦詩幾句。三個小姐的三等丫鬟是通用的,從廚房取物、端水,還是往外頭跑腿,打掃園子等等粗活都由她們包辦。

二等以上丫鬟基本能在太太面前混個臉熟,想來出頭露臉的機會也多。時茹這里的二等丫鬟,皆有一項共同技能——針線。丫鬟們的針線一般是為主子服務的,小姐、少爺、太太、老爺都很少在外頭針線班子做衣裳,當然也有部分時候例外。上下奴婢手不得閑,無時無刻處在勞動當中,這充分體現了太太摳門的地步。

午睡之後時茹也會做一些針線,理由自然是為了她曾外祖母的七十大壽。不過因為重陽之行,時茹反而把進京準備的繡活擱置了,轉而繡起了鴛鴦、並蒂蓮了。

夏辰不會女紅,不知道是真不會,還是忘了。時茹便讓小丫頭玉霧教了她些基本的,尺素晚上還會給她開個小灶。奈何夏辰一捏針就頭大,她的兵器應該是根棍子,一根一掌能握的長棍,不是兩個手指頭就能夾住的繡花針。每每一動針,耳旁就是尺素無可奈何的嘆氣聲,夏辰也很是無奈。

天氣漸涼,日頭漸弱。時茹剛起身,玉雪忙與她披上衣裳。

「剛太太那邊秋酉來傳話,二個小廝上來稟告大少爺、二少爺在書院的花費,要您去瞧瞧呢」

時茹揉了揉眼楮,望著下頭的半成品屏風,兩只仙鶴活靈活現,雲朵層次分明,光線反射之下,屏風上斑駁了點點金暈,時茹不禁夸道,「我就說給大舅母的東西你繡最好你繼續忙,讓玉寒,還是不了……」時茹想了想,「今日讓那個夏辰陪我去太太那邊。」

夏辰得了令,趕緊洗了洗剛剛在松土的手,換了身干淨衣裙。玉雪再三囑咐,不能走在小姐前面,約離小姐三步距離;遇台階、跨門檻要先半步扶住小姐;過湘簾,要先一步打簾;小姐上了正房與太太議事,要在門口隨時等傳喚;小姐若用點心,接了廚房的點心小食,要親自送進去,不能麻煩太太那邊的大丫鬟;小姐若在正房梳洗,她也要親自伺候……

「平日沒讓你進過屋子,不過听玉寒說你原來也做過奴婢的,不用交待,我想你應該也明白怎麼服侍小姐。上次去龍首山,你和尺素表現不錯,尺素早就領二等丫鬟的月例了,你雖破例住進了園子,其實還只是三等丫頭。跟著小姐好好表現,待小姐心情好,回了太太,你便可以一月也領二百錢了。」

玉雪絮絮叨叨,夏辰暗想她這樣的示意是什麼意思?根據她這近兩個月的觀察,小姐、少爺屋里各配了一個大丫鬟,比如大少爺的杜鵑、二少爺的子規是很早以前老太太賞的,大小姐的素語、二小姐的素問、三小姐的素時都是太太從陪房那挑出來的家生子,如今素語死了,二小姐屋里的素問在夏辰進府之前被放出去了,剩下來有望做大丫鬟的便是玉字一輩的玉雪了。大小姐和三小姐屋里只有一個一等、一個二等丫鬟帶著幾個住在破園的小丫頭,二小姐屋里的丫鬟就要多了,具體可以參詳一下二少爺的丫鬟數量。

夏辰心里默默算了一遍,二少爺那邊有些印象的子規、玉霽、玉雯,連帶還有個沉默寡言、只見過一面的玉零,一共是四個。既然二少爺、二小姐皆是嫡出,丫鬟數額也該差不多,應該是一個一等,三個二等。如今時茹這邊不多不少剛好四個丫鬟,夏辰還是三等,如果她升了二等,那麼按資排輩,玉雪就該升做一等了。

想到此處,夏辰微微一笑,「多謝姐姐提點,夏辰一定小心伺候」心里卻把剛剛玉雪的教導拋到了腦外。不能走在小姐前面?好吧,我曾一心想做江湖俠女,戰場將軍,就當自己是個鏢師、先鋒,只當小姐是個押運物件,不離三步,護送她來去。

夏辰這算是第一次跟時茹單獨出園,上次還有尺素在身邊,上龍首山時她信手闊步游覽了一番,什麼打簾、扶人的事,都由尺素做了,所以輪到了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

太太的正房,那門檻也不算檻,那麼一點高,時茹又不是殘疾,還用她扶?時茹矯揉造作的伸出了手,夏辰還沉浸在自己是個鏢師的狀態中。

時茹咳嗽一聲,夏辰才接過她伸出的手,扶了她,心里‘呸’了一聲,裝這個樣子做什麼呢,自己以前好歹有個別閨中密友,那些真正的高門千金,也沒這麼做作的。她哪里知道,太太柴氏一心想讓時茹高嫁,從小就把她在上京的禮儀灌輸給了時茹,所以時茹言行,皆是按照淑女標準,生搬硬套、刻意行動的。

到了正屋,冬戌打了簾子,有些詫異,竟然再次在正院看到夏辰。

夏辰目不斜視,猶如陶俑,昂首筆直得站在屋外,雖然她奉行君子之道,不屑偷听太太幾人說話。可惜太太、時茹天生就是粗厚嗓門,言語還是冷不丁地吹了出來。

時茹疑惑不解的聲音︰「娘,這幾年水寥城里的幾個鋪子,賬面上都是虧損,還開著做什麼,早該折賣了,在清江、平江,或者上京尋個繁華地段再買,尤其咱們現在在平江城,不如趁機打點幾處,將來爹爹調至別處公干,這邊派幾個老實人,也還能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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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丟人的老話,因為在推薦,如果大家有推薦,或是可以收藏的順手點一下。菜刀多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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