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生記 057章 把柄

作者 ︰ 砧板上的菜刀

時芸這頭剛走,那邊梅姨娘跟前的丫頭金屏就到正院找了春卯,春卯剛通報給太太,太太就氣得直拍桌子,「都多少年的事了,這個賤人還敢拿出來當個把柄。來人,把那個賤人拖過來,我看看我自己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叫她拿出來給我瞧瞧」

時茹端坐著,等太太發完一撥火,才道,「太太跟她置什麼氣,她不就跟咱們家下人似的,要不是她生了大哥和大姐姐,想賣了她,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呸你大哥如今算是藥姨娘生養的了」時太太雖然氣,也不忘了糾正。

「是,是,太太說得是,她如今連兒子都沒有了,大姐的生死還在您手上呢,她還敢拿什麼把柄啊」

「我都氣昏頭了」時太太喝了口茶,壓壓嗓子,「不過這也確實是個事,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已經風平浪靜了呢」

「梅姨娘到底抓了什麼把柄啊,能給大姐和大哥求門好親?」

時太太看了時茹一眼,「你不記得了?也是,那時候你還小」

時茹疑惑的看了看太太,怎麼這事還與我有關?

太太搖了搖頭,「不提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些年了,她就是說出來,有誰會信?」

時茹給吊起了胃口,哪里能就給這兩句話打發了,硬求著要太太把話說全了。

太太還是不肯松口,打發了她回去。

時茹不甘就這麼算了,隔日趁著太太午睡,又把春卯叫來問這事。也是時茹思慮不周,春卯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她不記事的時候,春卯估計也想不起來了。還不如去問問孫媽媽、谷媽媽這些老人,不過那些老家伙,一向只听太太的,恐怕也難打听。

果然春卯只是搖搖頭,給問急了,才說了一句,「太太興許真的挺憂心那個什麼把柄,昨夜念了一宿,就怕到您議親的時候,梅姨娘拿出來攪局」

不說還罷了,一听到關乎自己的大事,時茹立刻著急上火起來,送走了春卯,她也憂心忡忡的過了一夜,只是恐怕那時候自己太年幼,實在不記得有什麼把柄落在梅姨娘手上。

待到尺素過來服侍的時候,天已大亮了。

時茹腫著眼楮愣神的望著尺素,「尺素,你說要是有人想害小姐我,該怎麼辦?」

尺素機械的回復道,「小姐說笑呢,小姐這麼好的人,誰會害您?」

時茹哪信這個,一把揪著尺素的胳膊道,「你是我的丫頭,生是我的人,你會為我分憂的,是吧?」

尺素連連點頭,「是,是,這是奴婢應當做的」

時茹又松開了她,輕蔑道,「你一個丫頭,做得了什麼?」

尺素生怕二小姐又不要她了,趕緊跪來,「奴婢,奴婢會打掃,會給小姐梳頭,還會,還會鋪床疊被……」

時茹喃喃道,「都是丫頭做的,丫頭能有什麼用?」不對,她腦子一轉,我能送給時蕊一個丫頭,干嘛不能給梅姨娘也送一個,只要叫那丫頭打探到什麼把柄,再把那所謂的把柄毀了不就成了。母親收買了那個金屏也真沒有用,梅姨娘想搞這個把戲這麼多年了,怎麼到現在才透出口風,還得自己派一個人便宜。

想到此處,她興奮了起來,連忙穿衣起身,喚了夏辰過來,帶著她去給太太請安了。

到了正院門口,遠遠的見梅姨娘也靠近了,時茹竟然破天荒地的停步等了梅姨娘片刻,只是為了與梅姨娘寒暄幾句。

夏辰皺了皺眉,時茹又撥什麼算盤了?看來準沒好事。

果然給太太請安沒說幾句話,時茹就道,「太太,我們馬上進京了,只留姨娘陪著老爺怪不冷清的,不如多留兩個丫頭給姨娘使喚可好?」

時謙渡正接了冬戌撥來的一把栗子,一听這句就道,「妹妹偏心,怎地不留兩個丫頭給我使喚?」

也是母女連心,時太太立刻知道時茹打得什麼主意,瞪了她一眼,「我們都走了,園子里空空蕩蕩的,就留這麼幾個人才好,人多了反生事端」

時茹沒料到母親竟然反駁了自己,一時很是惱羞,時太太為了安撫她,又道,「倒是芸姐兒啊,馬上該回本家了,身邊得多幾個人才好」

時芸連連搖頭。

時茹一想派不了人到梅姨娘跟前,弄個人監視監視大姐也好,說不定梅姨娘還會把什麼要緊物件給時芸保管呢想到此處,她立刻道,「大姐姐,我身邊的夏辰可好?人又機靈又听話,很會做事,反正我身邊人多,就把她留給你使喚好了」

時芸暗吐苦水,也不好在太太跟前表現出來,只連說不用。

時茹哪給她拒絕的機會,招手就喊,「夏辰進來,見見你的新主子」

時太太一瞧是夏辰,剛想出口否決了,哪只時謙渡丟了顆栗子進嘴里,含糊不清道,「這個丫頭我認識的,好妹妹把她留給我吧」

太太八字眉一沉,「前個你才跟孫泰家的說提拔了個廚房丫頭,今天又要人,我們馬上進京了,越發沒人轄制你了,我看還是要先給你屋里頭剔剔人了」

時謙渡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好歹把太太的念頭壓下了。一提進京的事謙浦的眼神也是一暗。

夏辰頭如斗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怕自己不能進京,努力委屈做人,好容易得了消息跟著時茹就能進京了,還沒高興兩刻,又遭了時茹白眼,早知道還不如自告奮勇請去跟著時蕊呢,好歹三小姐那還得了個進京的名額,怎麼自己這麼衰,給劃撥給了宣判進京死刑的大小姐了,哎難道真的要離開時家,自己上路?可這兵荒馬亂的,一個丫頭連路引也沒有,連城都出不了。

她悄悄抬頭看了看太太,就想讓太太回了此事,沒想到太太雖然面露不快,也沒有再反駁時茹。哎她暗嘆了口氣,只好認命了。拜了時芸,又退了出去。

請安完,依舊跟著時茹回去收拾東西,相比玉寒走得冷清,夏辰還算有人緣了,玉雪、玉霧都過來送了行,尤其尺素哭得跟什麼似的。

夏辰給她擦了擦臉,「還在一個園子里呢,怎麼跟生離死別似的?」

尺素瞪著一雙紅眼楮望著她,「誰說還能在一個園子,二小姐要進京,大小姐要回老家,眼看就天南地北了,不如我求了二小姐也跟你去吧」

「瞧瞧,瞧瞧,又說傻話了不是?你是小姐的奴婢,還是我的奴婢?跟著我走,算個什麼事乖乖的跟著二小姐進京吧,我嘛,自有打算。」她沒有說出來,反正上京城,自己遲早都要想辦法回去的。

兩人還沒話別完,玉霜就來喚夏辰去見小姐,夏辰丟在包袱又跟玉霜進了小姐屋里。

雖然知道時茹得了那二十萬兩到手的消息,自己對時茹恐怕就沒什麼用了,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把自己打發了。

時茹氣定神閑的坐在窗邊,夏辰低眉斂目的站在下首,過了很久,時茹才慢慢道出一句,「尺素還在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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