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生記 113章故友

作者 ︰ 砧板上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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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道,「趁著還沒干,趕緊找水洗一洗,在一熨,就瞧不出來了。免得大好的日子,給小姐瞧到,惹她不高興。」

玉霜嘆了口氣,模出了一個一兩的銀錁子替給那丫頭,「求姐姐帶我去洗洗,再接個家什與我熨一熨,免得這幅樣子不能見人呢」

那小丫頭是個末等丫頭,平日很少能得打賞,錢財雖少,也很高興,忙道,「洗倒是方便,燙斗我們這等地兒卻沒有。」

夏辰拽了拽玉霜的衣角,小聲卻故意道,「借個銅壺,沖點滾開的水也一樣的。」

那小丫頭道,「開水倒是有的,姐姐跟我來。」又對夏辰道,」過了前頭那道門,那頭有個大牌匾,就是我們王府的花園了,太妃娘娘和許多小姐都在那頭。「

玉霜也道,「也是,夏辰,你先過去,咱倆走了好久了,省得小姐使喚不到人。」

夏辰也怕時茹、時芸使喚不到人怕要落面子,忙點點頭,任玉霜去理衣裳了。

過了那小丫頭所指的門,入了穿廊,已有零星的小丫頭們一路小跑著完成那頭的指示,看來還挺熱鬧。

夏辰低著頭,也學人家的樣子,略微邁開了腳步。忽听斜廊那邊有個小姐模樣的在招手,「那邊那個,你過來……」

夏辰略微抬眼,一個頭變作兩個大,最怕見到的熟人又出現了。

申涵菁,永定侯申家的未出閣的小姐,以前仗著申夫人,還老來宣穆侯府嘰嘰喳喳的,表面爽朗,內里刻毒的主兒。

夏辰暗嘆申家的人陰魂不散,裝作沒听見,低著頭拐了個岔道,步子邁得更大了。

「喂,我說,叫你呢」申涵菁不死心,遣了身旁的丫頭追了過來。

夏辰心都提到了桑心眼,給她看到,肯定不能善了,以她倆以往的過節,能不能活著出祈王府都成問題。

繞過七拐八繞的回廊,夏辰已經甩了那丫頭幾個彎,忽得被人一扯,拉進了一個背人的死角。

張松芳坐在廊邊翹著腳磕著瓜子,好不休閑。申涵菁也追了過來,見了張松芳道,「張姐姐?」

張松芳一提裙角撒下了一地兒瓜子殼,「原來是申小姐。」又掃了一眼她脖子下的那串祖母綠加瑪瑙綴成的孔雀尾羽形的項鏈,「品珍坊的鎮齋之寶果然不同凡響啊,也只有申小姐這樣的精貴人才襯得起呢」

申涵菁花少錢買貴貨,得了識貨人的贊嘆,自然很得意,轉而想到自己是來找人的,「姐姐有沒有瞧見一個小丫頭過去?我正叫她,她竟敢不理我」

張松芳嗑開一粒瓜子兒笑著道,「申小姐忘了這是祈王府,又不是你們侯府,王府的丫頭咱們怎配使喚?連我要吃點子東西,還要八錢親自去取呢」

申涵菁道,「姐姐怎的不往那邊去,一個人在這里怪沒趣的。」

張松芳吁道,「我呀,上次來,給一只貓咬了,打听那個禍害如今在此,專門來候著,準備報一箭之仇呢」

「如此,姐姐慢慢候著吧,我還要尋人去給我找剛落下的那支墜子。」

申涵菁再往前一步,張松芳橫在她面前,若無其事的繼續在嗑瓜子。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張松芳笑道,「你自去找你的耳墜子,賴在我這里做什麼?」

申涵菁忍著脾氣,「姐姐不過去,我怎麼去找?」

「我剛一直坐在這里,你一直跟著太妃他們在鹿鳴園,難不成這墜子成精了,竟能長腳跑到了我這里?」

申涵菁氣道,「我剛看個丫頭鬼鬼祟祟過去,說不定就是給她偷了。難不成那是姐姐的丫頭……」

她話還沒說完,張松芳吐出一片瓜子殼就濺在了她身上,「八錢過來?」

張松芳的貼身丫頭利落的站到她跟前,張松芳指著八錢的耳朵上的山楂碧璽耳墜子道,「八錢,告訴永定侯府的申小姐,你的耳墜子多少錢」

那八錢立即道,「稟申小姐,碧璽是早些年走海運來的,壓了五十多年。小姐賞給了我,我不過是個奴罷了,這東西成色自然只算得下等,不過好在也是品珍坊的大師傅細細打磨的,售價九百九十八兩,包括上頭的金耳線哦」

張松芳道,「大不了我將八錢這副送給你就是了,好好的侯府千金,彎腰找什麼墜子,給人瞧見,還以為永定侯府要落敗了呢」

申涵菁給氣得內傷,「張松芳,你說什麼?」

「你真的喜歡?」張松芳又對八錢道,「八錢,既然申小姐喜歡,你就摘了給她好了。」

眼看著八錢都伸手摘耳墜了,申涵菁氣得急道,「你敢這樣打我們永定侯府的臉?」

張松芳氣定神閑的比著自己吐出的瓜子殼長度,漫不經心道,「哪里敢呢,你們可是開國功勛,都是有丹書鐵券的。不過嘛,此一時,彼一時。你們家的御賜侯府都要給旁支佔去半邊,能進祈王府已經是太妃格外給面子了,若是鬧將什麼事出來,恐怕申小姐也得不著什麼好吧?」

張松芳的每一句話都能叫申涵菁吐出八錢血。開國永字侯府,早不如以前,除了永寧侯家還掌有一點兵權,其他永定侯、永安侯等不過都是抱著祖產過日子,出多入少,尤其以永定侯府為甚。永定侯申家已經有百年沒出過得力的人才,一家子嗣又很單薄。唯一一次跟的新近勛貴聯姻的機會,也因為嫡系只有庶女拿不出手,而改由了旁支出了嫡女嫁入了宣穆侯。

宣穆侯申夫人、夏辰的繼母同時也是申涵菁五服之內的姑姑,那一支因巴結宣穆侯夫人沒少給他們嫡支添堵,甚至欺嫡支窘困,堂而皇之的拿錢買了半壁侯府來住,外頭不曉得的人,以為他們才是申家本家呢。

申涵菁幼時在家受了多少氣,在外卻還要時時去宣穆侯府討好申夫人,越發養成了刻毒的性子。不過外頭看永定侯府依舊是光鮮的,只有知情人曉得真正的艱難罷了。

宣穆侯府被抄家,申涵菁好容易歡呼佔據侯府另一半的申家人終于給趕了出去,可是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是巨大的,她仗著宣穆侯夫人得來的好處,再也享受不到了。以前在寇府,她是申夫人的娘家人,享受的是和大小姐寇華相同的待遇,申夫人沒有女兒,也很喜歡申涵菁,靠著申涵菁出了不少主意,當然也給了她不少的好東西。

宣穆侯府倒了,永定侯府及時撇清了關系,才沒給牽連,然而申涵菁也少了入項,侯府給她的分例有限,她身上的孔雀羽祖母綠的項鏈,還是在品珍坊遇到個不懂行的小伙計,才買來的,可讓她得意了好久。

連威脅帶恐嚇的總算把申涵菁給弄走了。

張松芳看著緊貼在壁角戰戰兢兢、一動不動的寇華,眼圈忽的紅了,「你怎麼落魄到了這個地步」

夏辰剛開口想解釋,張松芳忙道,「別說了,先跟我來。」

進了附近的一處居處。張松芳才道,「這是榮和太妃在祈王府專門給我留的房間。」

夏辰伸手模著她的衣裳道,,「沒想到,你把黑手都伸到了天家,干得好我不如你」

張松芳紅著眼道,「不過是太妃看我能掙錢,出身又不是多好,琢磨著想叫祈王納了我,好給她漲私房,才特意給面子撥了這麼個地方。」

「這老貨想得倒挺美」

八錢上前給二人斟了茶,又自出去守門了。

松芳趕緊拉著夏辰的手端量道,「前幾日阿篙說見到你了,我讓他去找,他還不盡心。沒想到今天真給我等到了。你怎麼又敢進祈王府?如今聖上……」

夏辰苦笑,「不過是為人奴婢,身不由己。」

「哪個敢使喚你?我去將你要來。」

夏辰想到玉雪想自贖受了多少波折,搖搖頭道,「以前我倆總覺得有錢能使鬼推磨,那是因為當時我的背後還有權勢,如今才知道,這世上許多事並非錢能辦到的。再說,我若想走,也不太難辦,只是我還有些事沒搞明白,想打听清楚。」

松芳問道,「到底什麼事,能讓你鋌而走險。」

夏辰道,「正是,如今你跟榮和太妃走得近,旁敲側擊給我問問,先帝有沒有什麼姊妹,或者女兒、佷女的與我父親有些關系……」

松芳蹙眉又問,「到底是皇上監國時候辦下的案子,你懷疑侯爺的死?」

夏辰搖搖頭,「不是,我好像得到了生母的消息。我只知道她姓端,端姓較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族了,只是如今這個身份,實在無從下手。」

松芳奇道,「你的生母?皇族?當初侯夫人不是到處揚言說你是婢生子麼?這可夠打她臉的了。」

夏辰道,「這事不就是申涵菁挑唆申夫人的?當初崔貴妃和先帝也有意思將我配給景王,哪曉得申夫人從中作梗,自己跑到貴妃跟前說我是婢生子,還嚷得滿京城皆知,攪黃了我的婚姻。否則,若當時寇家與端玨聯手,康王好歹要顧忌一些,哪會走到那個田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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