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生記 114章風起

作者 ︰ 砧板上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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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剛剛松芳對申涵菁那個態度,夏辰反而有些替她擔心,「你如今是怎麼了?竟一點也不肯收斂,她好歹還是正經的侯府嫡出小姐,哪能受你這種折辱。」

松芳輕蔑一笑,「還侯府小姐呢,往常你厭惡申家人,我將她家底細模得清清楚楚,就等著你哪天向她家發難,我好給你做後備軍呢哪里曉得現在……哎」松芳不忍提到寇華的落魄,自嘲道,「我怕她做什麼,你見到她脖子上那串項鏈了麼,還是阿篙送給她的,我就是瞧不上她。正正經經的侯府小姐,為了點首飾對個小伙計拋媚眼,害得阿篙還魂不守舍兩天。生生把我品珍坊的鎮齋之寶給白送給她了。」

「她不是買的?」

「一千兩?還不夠那上面一塊石頭呢瞧她那得意的勁兒,她娘的嫁妝都給當得差不多了,還不曉得永定侯府還能維持幾兩光鮮了」

夏辰笑道,「永定侯夫人的嫁妝你也敢收我不鎮著你,你的膽子越發肥了,還敢攛掇太妃賣杏花宴的帖子,給皇帝知道了,怕還要申飭你父親呢」

松芳不在乎道,「她是太妃,又不是太歲,怕什麼」

「天家喜怒不定,又最是無情。你與他們交往,最好還是小心點」

「你放心,我不過是出了個主意。哪敢叫太妃知道底下的東西,否則她還不硬逼著我給她兒子做小老婆。朝中現在沒人,連我父親都給升了官,總算也給他熬到了四品,人家總算還要顧忌些。不說我了。對了,寇華,我……」張松芳頓了一下道,「我剛看到景王了。」

夏辰的手指停在了杯沿。

張松芳又道,「我也是無意听到他的長隨跟他說見到你了,還安排了機會。我急著見你一面,才半道截走了你。」

夏辰勉強帶著笑道,「那就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申涵菁見到我了,故意要找茬呢」

「當初我派人去打听,都說你在通州入江口跳江了。我是不信,連連派人去找,總算打听到了一點點消息,說當初寇家的僕婢有給接到崔侍郎府,戶部侍郎是景王的嫡親舅舅,我猜是景王動的手腳,暗想你總算保住了一條命。當時京里氣氛緊張,我也不敢去找你。沒想到給景王知道我在暗中找寇家的人,還將我悄悄接到王府,讓我偷偷看了一個人,你猜我見到了誰?」

夏辰想到去年重陽節跟著端玨的那個背影,訕笑道,「你不會是見到我的大丫頭伊荷了吧」

松芳一拍桌子,「你都知道了?」又道,「你還說我膽子大,你的膽子快比我肥幾千貫了,否則怎麼連身邊的大丫頭膽子都這麼大我怕她是你安排進王府的,也沒敢拆穿,只說那不是我要找的人,景王也沒說什麼。你快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伊荷是不是你安排的?」

夏辰道,「是不是我安排的,以你的眼力見她的時候就該看出來了。」

「我是偷偷看她的,她並不曉得。」

「說起來,我如今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三成是拜她所賜。」

松芳捏了她的手,見手上一片冰涼,寇華的臉色也差以前很多,起先以為她是因為受了磨難,氣色不好。現在才發現她連呼吸都不像以前一般平穩有力。

夏辰一直躲著不願意見舊日好友,自然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糟糕的狀況,只道,「她是背著我,自己去的王府,想必已經過上了她想要的榮華富貴的好日子。」

松芳急問,「那你呢?你……以後究竟想怎樣?和景王之間……」

夏辰沒直接回她,「你以為我想怎樣呢?」

張松芳面色凝重,「如我直言,侯爺的罪名是當今皇上定下的,只要皇上在位,你想翻案,難如登天。」到底是多年朋友,一眼就看出了寇華的目的。她又憂慮道,「你不能翻案,就是個記了名的死人了,再也無法名正言順與他在一起了。」

「這天下除了他的妻子,還有誰能名正言順的跟他在一起?」夏辰直接把那個再不可能的人否決掉,,「沒回京之前,我是想過給父親翻案。可如今京中這樣一番形勢,我知道翻案是不可能的了。現在我只知道父親已死,還有活著的人在等我。」

「你能這麼想就好,我也是怕你沖動。有什麼能用上我的,千萬別客氣。」

夏辰笑道,「我如今是欽犯,你能冒險見我,已經讓我覺得不枉交你這個朋友。京中的紛爭離我已經太遠,打听到了我要的消息,我視情況可能會離開京城。現在我一無所有,只想要自己在乎的人還好好的就好,再不敢奢望什麼了。松芳……」她哽咽道,「你一定也要好好的,青山綠水,總有一天,你我還會再見的。」

松芳也道,「你真不要我給你擺月兌這個不尷不尬的奴僕身份?」

夏辰搖搖頭,「不用,我自有打算。」

松芳知道寇華有她自己的驕傲,也不糾纏這個問題,「希望再見那一天,就是你寇家沉冤昭雪的時候。我們一起騎馬,在京城大街上耀武揚威,欺負升斗小民,打壓嬌嬌貴女,反正沒人喜歡我們,不如干脆讓人恨我倆牙癢癢。」

夏辰握著她的手道,「好,希望再見之時,我倆可以一起再在京都騁馬。」

——————

離松芳、夏辰密會的不遠處。景王端玨坐在一處小亭中,把手中的劍穗子反復地繞在指尖,又反復的松開。

長隨琦本在一旁嘟囔著,「不可能啊,應該過來了啊。」

端玨將劍拔開幾許淡淡道,「你急什麼?」

琦本急道,「她還不來,她不知今天這個日子有多重要。太妃娘娘也在此,王爺這次是不是賭太大了。就算肯舍這麼多本錢,您,您好歹也進宮去……」

端玨笑笑,「進宮又能做什麼,模一模那個位子?有四哥在,我還是離那里遠一點的好。」

「可,可太妃娘娘說……」

端玨 的一聲又將劍推了回去,「她又說什麼了?」

琦本知道祈王府外自己人都布置妥當了,也去了平時一貫的小心,「娘娘說,先皇遲遲不肯立她為後,就是因為她做了皇後,泰王殿下就是嫡長子,而先皇一直都屬意殿下您做太子……」

端玨呵斥道,「胡說什麼」

琦本給嚇了一跳,從他跟著景王開始,就覺景王脾氣出奇地好,鮮少發脾氣,更不用說這樣的斥責,可是事關大位,由不得他不急,「我的殿下啊,您豁出這一份跟著泰王走到底,為什麼不與他一起進宮,誰都曉得,逼宮的人才是最大的贏家。」

端玨淡淡一笑,「曉得又如何,我還能去跟自己的同胞兄長爭嗎?大位只有一個,我倆一母所出,誰得不是一樣?若是敗了,也不過都去赴死。這說不定今天就是你我在世最後的日子了,你還不肯讓我松懈松懈,見見自己最想見的人,了了我一樁心事。」

琦本無語。

因申涵菁在那邊,夏辰怕遇熟人,思忖著還是讓松芳先把自己送回柴家的車馬,等聚會散了再與時芸等人會合。

出了松芳的小院,夏辰就覺得周圍氣氛有點不太對勁,但遠處依舊歡聲笑語,她只好壓住困惑,挨著松芳走。

面前有個小丫鬟來回走動著,見她二人過來松了口氣,「張小姐哪里去?兩位太妃都在尋您呢」

松芳提高了警覺,「我才跟太妃說我嫌那邊鬧得頭疼,做什麼又叫我過去?」

說著不理那小丫頭,轉身就要走。

那小丫頭忽的拉住了夏辰的胳膊,低聲道,「姑娘可還記得宣穆侯府落下的靈牌。」

張松芳正要發火,夏辰沖她擺了擺手,「既然太妃找小姐,小姐還是先過去,奴婢稍後就來。」

張松芳知道來人估計是景王的人,也未多糾纏,放了夏辰就與那小丫頭走了。

夏辰知這次避無可避,只好硬著頭皮跟那小丫頭重新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奇怪的是,偌大的祈王府邸剩下的路,除了自己兩人竟看不到旁人。

那小丫頭看出的夏辰心中的疑慮,冷冷道,「寇大小姐忘了自己從侯府帶走了那麼多東西有多嚴重麼?」

夏辰怕有人套話,並不回答。

「若不是王爺早早讓我置了部分假靈牌補充,恐怕現在您已經在司樂坊或者鷹揚衛的詔獄里了。」

夏辰見她說話不客氣,也不承認,只是繼續不理她。

那小丫頭見夏辰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更氣,可是只王爺在附近不敢發作,只好生生忍了下來。

夏辰心想原來我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端玨一直心中有數的。

隨著一聲琦本那熟悉的聲音傳來,「碧玉,你造次了。」夏辰微微抬起了頭,看著面前依舊是那個氣質飄逸、容姿天人的大幽第一少年王爺,只是記憶中雲淡風輕的眸中,漸漸生出了一些疲憊。

那一次是他先開口,這次輪到了夏辰。

只見她微微屈膝,施了一禮,「見過殿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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