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二十九話

作者 ︰ 洺汐

鼬抬頭望著已經快要拂曉的天空,極快的說道︰「父親消失以後,我和弟弟妹妹們第一次離開這宇智波家族的族地。但在那個地方,我們像待價而沽的商品一樣,被那些人審視、評價,甚至連我們的未來都要由那些人來決定

「只是因為那個被我們稱為父親的人不在了,我們就要受這樣的罪麼?我們就活該被那樣污辱麼?

「當然,認識鳴人的人對我們還是很好的,比如你、比如佐井。可是很顯然,你們是受制于那些給予我們痛苦的人的。那誰敢保證,日後我們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經歷?

「那麼,只要讓那些人消失了,我和弟弟妹妹們不就再也不會有那樣的經歷了?所以我就這樣做了,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弟弟妹妹們而已,這樣有錯嗎?」。

宇美被鼬的孩子式思維邏輯給震驚了,如此簡單、如此直接、如此暴力以至于她一時半會想不到該說什麼。沉默了一會,才說︰」這件事……我必須告訴鳴人,由他來決定怎麼辦。」說完轉身要走。

鼬卻在一瞬間來到了她的身前,揮劍刺向她。他用的劍,是忽然出現在手中的。

宇美在看到他手中的劍的一瞬,一臉差異——那是她的術啊鼬是什麼時候也學去的?

當然,鼬揮的這一劍落了空,宇美即刻後退躲了開。

「鼬你想殺我?」宇美驚訝過後,是極度的憤怒——先被鼬欺騙,再被他輕視的憤怒,他居然認為他可以殺掉她?

「不,我不想,畢竟宇美你是難得真心會對我們好的人。」鼬先是淡漠的望著宇美,然後笑了,「但如果你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鳴人的話,那我就不得不這樣做了。」

「你真的認為你可以殺掉我?」

「不,但我知道你更加不會對我下殺手。在不殺我的前題下,你絕不可能贏過現在的我,所以相較來說,還是我殺掉你的可能性更高點吧?」

「你……」宇美語塞。

「可我真的、真的不想殺你……所以宇美,和我打個賭吧。」鼬此刻笑的有些淒涼,「如果三分鐘之內,我能夠使出奪你性命的招術,你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

宇美認真的看著鼬,想知道他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可鼬似乎有些焦急,催促著她︰「答應我,好不好?」

「如果,你答應我從此不再進行暗殺的話,我就答應你。」宇美也只來得及想到這樣一個條件。

鼬再次笑了,是佐助依然還在這里時,他所會的那種笑,那麼天真、那麼淘氣。

然後,他從宇美的視野里消失了。

接著他出現在宇美臉前不足三公分的地方,宇美甚至看得到在他眼底最深處流動的光之漣漪,那麼美麗的紅色。

宇美用同樣的劍抵住了鼬的劍,然而卻沒有承受住他的力度,硬生生被他揮劍打飛出去。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地面,宇美連一秒鐘的詫異時間都沒有,鼬便再次攻到了眼前,如此反復。

鼬的速度依然比不過宇美,可是宇美的力度卻輸給了鼬,各有優劣,鼬又拼了命,一時兩個人竟然打成了平手。

其實對方不是鼬的話,宇美必贏無疑,因為只為取命的話,速度決定一切。將速度輸給了宇美,也就把命輸給了她。可偏偏如鼬所說,宇美不可能對他下殺手,因而又幾番攻擊下來,鼬將劍抵在了宇美的頸動脈上。

時間未到三分鐘。

宇美輸了。

嘴角慢慢彎起,鼬第三次笑了,「記得你答應我的。」然後他轉身飛快的朝家趕去。

此刻,拂曉已過,太陽即將升起。

雖然再沒有人被暗殺,可木葉的宵禁還在繼續,因為一直沒能抓到凶手。

木葉做為忍者村,本就沒什麼豐富的夜生活,但在和平年代里一入夜就如無人之城一樣寂靜,卻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綱手夜夜不能成眠,獨自在千手府邸里自飲自酌。

只是今夜里,有來客。

綱手已頗有醉意,見了卡卡西竟然伸手就攬上他的肩膀,讓他挨著自己坐下陪自己喝兩杯。雖說這樣有些越禮,不過連靜音都沒在這里跟著,卡卡西也不至于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

「卡卡西,我這個火影是不是當的太失敗了?哈哈哈,明明猿飛老師在任時,村子平和的很,到了我手里卻險些讓它葬送在曉的手里不說,還一直出各種狀況。這次連續二十三名高層被暗殺,我卻、我卻……我真是……哈哈哈哈哈」綱手說到最後,借著酒勁大笑個不停。

卡卡西明白,綱手正在心里哭,外表笑的多夸張,內心就哭的多悲傷。

她是火影,有淚也不能往外流。

「火影大人,即便是三代目,面對曉,也不會比您做的更好的,您就不要自責了。」卡卡西嘆息道。

今夜他會來,是因為下午時,在走廊踫到了憂心忡忡的靜音。

稍微交談了幾句,卡卡西才知道綱手近來身體一直欠佳,每天早上靜音去接她都是一身酒氣,實在讓人擔憂。不管看起來如何年輕,綱手畢竟是好幾十歲的老人了,但靜音幾次勸解都沒有效果。正又在犯愁的,剛好踫到了卡卡西,便不顧一切的拜托他,能多一個人勸解總是好的。

話是那麼說的,可連形影不離的靜音的話都听不進去,他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哈哈,是靜音拜托你來的麼?」綱手又仰頭灌下一杯,「說起來,卡卡西你今年多大了?」

「嗯?火影大人怎麼突然想起來文這個?」

「誒?我說卡卡西呀,凱都有兒子了,紅的孩子更是再兩年就從忍者學校畢業了,你還不抓緊?」

「呀,這個嘛……哈哈哈……」卡卡西苦笑,火影大人該不會是想……

「吶,還沒有遇到喜歡的女人麼?那你感覺靜音怎麼樣?嗯?」綱手滿臉通紅的看著卡卡西。

「火影大人,您是真的喝醉了。唉——」卡卡西聳下眉毛,「還是早些休息吧,靜音真的很擔心您啊,有些事,不是靠喝酒就能解決的。」

「喲,卡卡西,你這是在害羞麼?」

「火影大人,你……咦?」卡卡西無奈的按著脹痛的太陽穴,還想勸說什麼的,卻听見咚一聲輕響,睜眼才看到是綱手仰倒在塌塌米上。

她徹底醉倒了。

「喂喂,這……」抓抓腦袋,卡卡西轉身去找來千手家的佣人,讓她們照顧綱手,自己先行離開了。

「唉……今晚這叫什麼事啊。」本來是被拜托來勸人的,可人沒勸到不說,還差點被綱手說了媒,卡卡西好無語。

時間不急不慢的爬過日歷格。

鼬完成了今天的體能修行,立在樹蔭下歇息。身上衣服早就濕透,劉海和鬢發更是貼在了汗淋淋的臉上。他對自己的修行要求一向很狠,然今天真的太過透支了體力。

雖然鼬倔強的很,從不肯坐著休息,但今天他真的站不住了,腿肚子都在打轉。強忍了一會兒也終究是沒有忍住,坐了下去。

等到呼吸慢慢恢復過來,他抬起頭,看向被茂密的樹冠。風吹的樹葉一陣陣發出沙沙聲,陽光被割的星星點點。

鼬試探的喚了一聲︰「宇美?」

什麼也沒發生。

又過了好一會兒,鼬垂下臉,開始懷疑今天宇美沒有跟著自己的時候,宇美卻突然從樹上落了下來,就落在鼬的身後,背對著他。

「我差點以為今天你沒看著我了呢。」

「哼。」宇美站起來,走到樹邊,雙臂交叉在胸前靠在樹上,「不時時刻刻看著你,又怎麼知道你真的做到了你保證的事情。」

「哈哈,我在你心目中徹底沒形象了啊。」鼬還保持著坐在地面上的姿勢,一動未動。

兩個月前,他一連暗殺二十三名木葉高層,震動了整個村子,至今村子都沒有撤回宵禁的命令。而他這麼做的原因,僅僅是為了不再讓自己和弟弟妹妹們遭受痛苦的事情。

這兩個月里,宇美作為暗殺事件真相的知情人,一直很煎熬。

她的直覺告訴她,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鳴人,讓鳴人來教導鼬正常的處事方法。鼬的所作所為,已經構成犯罪了啊而他自己還完全沒有這樣的自覺,一直認定自己是正確的。

可她偏偏輸了和鼬的賭……

只是偶然的,宇美也會想,自己也是不願意告訴鳴人的,哪怕她再覺得不能讓鼬這樣下去。

因為,鳴人經不起更多的傷痛了。他已經失去了佐助,如果,這四個孩子中的任何一個再出事……

「唉……」一想到鳴人,宇美就忍不住嘆息。

「你老嘆什麼氣啊。」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宇美這才察覺鼬已經站到了她的跟前,她大吃一驚,幾步離開了鼬才站定。

又半年過去,鼬已經長到宇美的鼻尖高度了。只是那張臉孔依然天真如昔,黑色的大眼楮終于不見了死寂與暴戾,恢復了曾經的光彩。

休息了這麼久,他汗濕的頭發已經風干,隨風飄起,掃著他的臉龐。

盯了他半年的時間,看著他每天每天都進行嚴酷程度的修行,宇美逐漸明白了他當初的心情,那是為自己不能保護自己和弟弟妹妹而暴躁不安。面對木葉里的忍者,他才確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弱小,又什麼叫弱肉強食。他驚慌失措、恐懼之極,于是才想出那麼簡單、暴力的解決之道。

——既然想要保護自己的人,會受制于那些迫害自己的人,那麼,殺光那些人,只留下想要保護自己的人,自己不就安全了?

而確實,高層被暗殺事件徹底轉移了所有人的目光,至今再沒人對他們四個小孩子有任何的興趣。所有人都在推測、尋覓任何可疑的對象,所有人都想要抓到做出如此驚天駭地的暗殺事件的殺手。而有誰能夠想到,那會是這樣一個看似不過十幾歲、實際更是只有七歲的孩子做到的呢?

也許有一個人能,可偏偏這個人,卻是這個世界最、最、最想守護好鼬的人。

鳴人。

在從佐井那里听來所有的細節的那天,鳴人沉默了許久,但也就只是沉默了許久,便再沒了其他任何的異樣。

這也是宇美一直都沒有將真相說出口的原因之一,因為鳴人本身也是想要為鼬掩飾的吧。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多事,讓他徒添憂擾呢?

想到了鳴人,就一定會連帶想起佐助,宇美垮下肩膀,情緒有些低落。

「你……好像快要哭出來似的。」鼬再次開口。

「什麼?」

「宇美你……喜歡鳴人嗎?還是喜歡我的父親?」

「哈?」宇美的音量陡然提高。

「佐井曾經喜歡鳴人的吧?並且依然放不下,所以他可以做到現如今的地步,那麼你呢?你是為了誰?」鼬淡淡的問。

宇美沉默的望著鼬。

明明在暗殺這件事情上,他的邏輯是那樣的幼稚——雖然這份幼稚異常血腥——可怎麼總有些時候,宇美會覺得鼬成熟的像個大人呢?

他用自己的眼楮,觀察著周圍的大人,將他們的心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想承認嗎?哈哈,那算了。」鼬轉身倚在樹上,微微抬起臉,看向瓦藍天空。似又覺得周圍太安靜了,他又開始說︰「我一直都覺得,宇美你和鳴人有相同的味道呢。」

「相同的味道?」只要不再問剛剛的問題,鼬說什麼宇美都願意听。

「嘛……我也說不清楚,但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並且宇美你的味道比鳴人還要更明顯。所以,之前我才……對不起。」鼬在佐助對他的靈體狀態進行意識訓練前,他只汲取過兩個人的查克拉,一個人是鳴人,另一個人就是宇美。而只有對宇美,曾經無限量的汲取她的查克拉,導致宇美進入瀕死狀態。

「你才怎樣?」宇美奇怪的問,「不就是汲取過幾次我的查克拉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咦?」鼬聞言轉臉看向宇美,看到她一臉的迷惑不解,愣住了。原來宇美對曾經差點死在自己手里的事情,竟然沒有半點記憶。

是驚嚇過度,因此大腦封閉了那段記憶?

可,既然宇美什麼都不記得,鼬自說自話也覺得無趣,就此作罷。

鳴人將所有換洗好的被單、衣服、雜七雜八的布蓋之類晾完後,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後院走廊上喘氣。

家務事已經做了有大半年了,可鳴人每次干完還是覺得累,比出任務還累。

而也正是在親自做過後,鳴人才知道,每天光清掃衛生是不夠的,更要定期擦拭家具和地板,才能維持家的干淨。家里的小孩子依然在最調皮的年齡段,每天都會把屋里鬧騰的亂到不行,所以每天都要跟在他們後面整理,才能保證家的整齊。

這些事,以前鳴人從不知道。因為以前這些事情,都由佐助做了。每天、每天的重復,整整做了七年,在鳴人看不到的時候。

越是重復佐助為這個家做過的事,鳴人越注意到更多的細節,他就越是明白了佐助是如何的悉心經營這個家,這個承諾給自己的家。

鳴人甫一出生就是孤兒,對家完全沒有概念。但佐助不同,他有和父母、哥哥一起生活的記憶,記得媽媽每天是如何照顧家里的。然後他照著做了,為了鳴人。他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鳴人的愛。

可鳴人直到佐助離去,接替了他的位置,照顧他留下的這個家,才懂了他的這份愛。

但佐助已不在了。

「佐助……」鳴人喃喃喊著自己心愛的人的名字,閉上了眼楮。

佐助消失的時候,是冬末。

如今,已是秋天了。

鳴人突然想去看看那一片向日葵田。

悄悄溜出院子,在經過前面庭院的圍牆時,鳴人听見牆里發出的笑聲。那是佐井和朝美、葵還有花歌。

佐助突然消失後,多虧得佐井和宇美的幫忙,鳴人雖有些手忙腳亂的,但總算讓這個家里的一切依然井井有條,對此鳴人十分感激那兩個人。

可佐井笑呵呵的回應道︰「沒關系啊,不出任務的我們兩個人閑著也是閑著麼。」

「啊哈哈哈……」鳴人惟有干笑。

他為了照顧四個孩子,任性的不肯執行外駐任務,連帶卡卡西小隊全體都駐留在村子里。卡卡西要忙別的事務,佐井和宇美就真的成了大大的閑人,兩個人天天跑來佐助家消磨時間加蹭飯。

不過兩個人也真的幫了鳴人的大忙了。

剛接過這個家時,鳴人對家務什麼也不懂,是一點一點慢慢學起來的。而在他學習的期間,四個孩子全是由佐井和宇美幫忙照看。

如果只有自己的話,鳴人想,他大概早就忙到崩潰了吧?對著院牆的方向咧嘴大大的笑了一個,鳴人轉身快速向那片向日葵田進發。

到了那一片金燦的邊緣,鳴人減慢了行進速度,慢慢步入那片向日葵田,徜徉于這片金黃翠綠的海洋。

雖然依舊開滿了大朵的花盤,卻早不是大半年前的那些了。向日葵的花期僅有半月,那時的那些,只怕早就結籽枯萎了。現在所見到的,是新長出來的吧。今年火之國的氣溫一路走高,喜溫暖的花開了一茬又一茬,什麼時候都可以見到。

憑著感覺,鳴人走到了向日葵田的中央位置,仰臉看向晴朗的天空。

風低嘯而過,吹的向日葵東倒西歪亂成一片,也吹亂了鳴人的發。金燦燦的花盤和金燦燦的發相映生輝,融成一片。

鳴人忽然想變作一棵向日葵,可以立在這里,看日升月落、看冬去春回,直到滄海桑田、直到海枯石爛。

一直等到,你回來,將我摘下,對我說︰我回來了。

佐助,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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