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二十八話

作者 ︰ 洺汐

太陽全部升起來了,光芒四射。林子里嘰嘰喳喳的全是雀兒,在樹枝上、平地上,蹦蹦跳跳的嬉戲打鬧。

時不時有幾只會蹦到坐在樹蔭下的兩個人身邊,好奇的用滴溜圓的小眼楮瞅瞅這一男一女,卻在他們有輕微的動作時,噗啦啦拍著翅膀逃開。

鼬匆匆回去又回來,捎帶了一些凱送給他們的點心,和宇美兩個人當早餐。

「所以,到底你為什麼不肯教我你所會的隱身術嘛?」

「我、不、是、解、釋、了、麼你要是想學習我的隱身術,那你就必須先理解秘術和忍術的區別,絕不能把忍術里的查克拉運用方式帶進秘術里面。」宇美一臉苦巴巴的表情說道。如果鼬只是想要提升自己的速度還好,可他死纏爛打的要學她的隱身術,但秘術真不是人人適合的啊。

「無所謂,反正我現在也還不會什麼忍術,直接跟著你學習秘術好像也不錯。」鼬倒坦然。

「所以我不是說……唉,算了,先給你講一下忍術和秘術的最大分歧吧。」宇美無奈了,「听好了,查克拉對忍術而言,只是支持各種術的能源,雖然它是必須的前提,但直接發揮作用的是各種用途的術;而在秘術里,直接發揮作用的就是查克拉,它不需要其他的媒介,所以秘術沒有什麼眼花繚亂的術式、招數,只要能夠完美的操控查克拉,也就……」

「呼啊——」鼬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拍著大張的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喂,鼬你給我好好听著啊」宇美真是被他整的沒脾氣了。

「可是,你說的這些我都听不懂啊。」鼬眯起眼楮,一臉無辜。

宇美聞言一愣,她挑挑眉梢,對著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半響,才問道︰「之前……你們都學習什麼了呢?」

鼬面無表情的沉默半響,才回答︰「大多是理論上的東西,朝美和花歌比較感興趣,只有小半時間教我們瞬步之類用來逃跑的術。」說到這,他冷笑了一下,才接著說︰「他一直對我們說,遇到危險時,第一要則是一定能逃就逃,不能逃就躲藏,躲不開藏不住時,再拼殺。」

一時,宇美也語塞了。

佐助的這番話並沒有錯,只是,那有個前提,就是四個孩子有強大的他做為後盾。現在的形勢下,這番理論就只是個可笑的笑話。

「唉……」宇美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來吧,我先幫你提升速度。」

「嗯。」鼬站起來,發動了寫輪眼。

不管看到多少次,宇美始終都對寫輪眼感到莫名的熟悉——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在人一生漫長的時光里,總有那麼些事,讓我們難以忘記。無論過去多少年,它總是那麼的鮮明,以至于我們都記不起,其他時間里的其他事。

很快的,四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平淡無奇。

那兩場大雨,那人的離去,那一場混亂,都逐漸被木葉的人們遺忘。

三個小孩子晚上不再做噩夢,能夠安穩的睡到天亮。

因為鳴人堅決拒絕出長期任務,這期間卡卡西小隊回到了十四年前,只接些D級任務,天天在村子里和些雞毛蒜皮的雜事打交道。

一派悠哉。

但在一個圓月夜里,爆出了一條大新聞,將這樣的生活擊的粉碎。

木葉的一名高層被暗殺了。

本來自從鳴人小半年前一番鬧騰之後,木葉就重新整頓的村子的守備,這下更是加派了守備忍者。然而暗殺還在繼續,每一夜,必有一名高層死去。

木葉徹底亂成了一鍋粥。綱手下令所有未出村執行任務的忍者,悉數到火影辦公樓報道,重新編派巡夜人員和剩余高層的守衛人員,全村進行宵禁。

然而入夜不久,又有一位高層被殺了。

此刻,綱手就帶著小櫻和井野,在最後一名被暗殺的高層家中對被暗殺的高層進行驗尸。同時鹿丸帶著一支警備忍對高層的整座府邸進行地毯式搜索。兩撥人都期望能夠找到蛛絲馬跡,但他們再一次失望。

暗殺者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完全找不出其是如何進出被殺者的家的,更遑論是如何進入被殺者的房間。而被殺者無一例外是在睡夢中被刺殺,先被一劍刺穿喉嚨,後被一劍刺穿眼珠,兩劍斃命。

這半個月來,已經連續十四名高層被暗殺,手法一模一樣,干脆利索的很。第一劍刺穿喉嚨只是為了割斷聲帶防止被殺者發出聲音,因此避開了頸動脈,所以現場的血跡並不多。而從眼珠的破裂狀態,可以判斷出第二劍刺穿眼珠時是何其快、準、狠。更一步檢驗,才知道這一劍是看準了眼眶與顱腔間最薄弱的地方,直接刺進了顱腔,以確保被刺者必死無疑。

「嘖,這個暗殺者,是高手中的高手啊。」綱手眉頭緊皺,如此說道。

「是啊,還是和前面十三次一樣,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唉……」鹿丸也回到了房屋內,一臉無精打采的長吁短嘆。

「偏偏是這種時候,到底是哪一國的忍者下的手呢?」綱手焦慮不已。

這段時間里連高層都默許了鳴人的任性,不再派他出村執行長任務,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各國的探子均有消息傳來,說各國似乎都有異常氣候出現,都給國內帶來了災禍,各國都多多少少有些蠢蠢欲動。

想了很多防備政策,也想到了暗殺,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木葉的這些老輩的高層被暗殺。

因為這些高層對木葉基本沒什麼決定性作用,只是與大名之間的政治游戲中必不可少的存在罷了。真不知道出手的人在想什麼,木葉還有那麼多的忍者可作為目標——比如綱手自己——為什麼來人偏偏盯上這些並非不可替代的高層?

鹿丸雖沒開口,但腦袋里面已經轉了好幾轉,他想到了綱手不曾去想的一種可能︰這些高層是被村子內部的人暗殺的。

可村子里面,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而又使用這樣的手法的忍者麼……

無。

雖然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這些高層,大有人能夠做到,比如在場的這幾位。但這種殺人手法卻是前所未聞,即便是放眼整個忍界,都沒听聞有人使用這樣的暗殺術。

「麻煩啊。」鹿丸垮下眉毛,一臉嫌煩。

莫非,這名暗殺者的目的是想要毀掉木葉的威嚴?畢竟高層被暗殺,木葉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出來,可這事要傳出去,木葉的臉面算是徹底交代了。

東方的天空已吐白,新的一天到來。

還活著的九位高層,終是惶恐不安到極致,一步都不敢離開自己臥室,更是不斷向綱手請求加派人手守衛自己,恨不得自己周身圍滿了人才敢入睡。綱手想了想,如此力度的巡視和宵禁都未能捉到這個暗殺者,倒不如真的增派守衛給還活著的高層,說不定可以守株待兔。

可暗殺還在繼續,一晚一個,到第九天的太陽升起,只剩下最後的一名高層了。

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徹底精神崩潰,將所有派來的忍者都喊到自己的房內,不允許他們離開一步。自己躲進被子里,連頭都蒙了進去,瑟瑟發抖。

今天又增派的守衛忍者,鳴人同屆的畢業生除了他和佐助全員到齊,此外還有寧次、小李、天天、佐井和宇美。卡卡西和凱更是早一天就被派了過來。

高層的房內已經站滿了忍者,門口、窗戶尤其被嚴防死守,高層周圍更是齊齊站了兩排忍者盯著他。被新派來的年輕一輩忍者們,便都去了屋頂。

太陽還沒下山,十二個人還沒完全進入戒備,見過尸體的小櫻、井野和鹿丸在低聲的交談,討論各自對于暗殺者及其獨特手法的見解,不曾知曉詳情的人都仔細的傾听。

當小櫻和井野細致討論被殺者的傷口時,誰都沒有注意到,站在最外圍的一個人,猛的顫了體,顯得震驚無比。

很快,夜幕完全降臨。

所有的人都全神貫注的注意四周,生怕放過哪怕一點點跡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卡卡西就站在距離高層最近的地方,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完全躲在被窩里的高層,無奈又不得不強打十二萬分精神。

終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也過去了,天空漸漸變淡,蒙蒙亮起來。

卡卡西眨了一下眼。

然後,他看到高高聳起的被子抖動起來,老人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聲音。

他又眨了一下眼,才反應過來。

刷的揭開被子,老人是跪趴在被褥上的,此刻在腦袋之下,鮮紅刺目的血正在雪白的被單上蔓延。

卡卡西一把將老人翻過來,一只眼珠已被刺破裂。身體抖動是自然生理反應,老人已經沒救了。

騷亂由此而起。

房內所有的忍者都沖了出去,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干嗎,但是繼續留在房間里一定會發瘋,所以他們努力的奔離這里。一連二十三個高層被一夜一個的暗殺成功,手法又是如此殘忍,尤其這最後一名更是在他們面前被活生生殺掉,他們的精神狀態也瀕臨崩潰了。

只有卡卡西和凱冷靜的檢查血跡,在被褥上發現了一道劍痕,于是干脆將被褥卷住老人的尸體推到一邊,赫然在地板上發現了與被褥對應的一道劍痕。

這位高層的住房是老屋子,地板下是厚實的青石地基,根本不可能有人通過。

可劍痕明明白白的存在在那里,這一劍,只能是從地板下刺出來的。

卡卡西扶正護額,使用了寫輪眼,在劍痕處發現了微量的查克拉。皺皺眉,卡卡西無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屋頂的十二個人在騷亂剛發生時,就沖進了房內。可是當卡卡西讓小櫻去向火影大人通報時,佐井突然發現宇美不見了。

宇美在靈體鼬剛剛穿牆而入,還未來得及回到自己本體的時候,從暗影里走了出來。

鼬愣在當場。

當在高層的屋頂,听到傷口的描述時,宇美就知道,所謂的暗殺者就是鼬。因此一逮到機會便悄悄返回了這里,果然被她抓個現行。

兩個人誰都不肯先開口,就那麼對望著僵持。

最後,還是宇美忍不住了,她本就皺起的眉皺的更緊了︰「你……騙了我對不對?說什麼想學習我的速度和隱身術都是假的,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學習我的暗殺術,對不對?」

鼬沉默。

「回答我,宇智波鼬」宇美頓時火冒三丈,音量提高了些。

「唔……」朝美應聲動了動,翻了個身。

鼬飄到他身邊,蹲子拍拍他的背,讓他漸漸再次熟睡。這才下床,來到宇美身旁︰「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好嗎?」。

看看床上睡著的花歌、朝美和葵,還有躺在床上的本體鼬,宇美略一遲疑,轉身率先走出了房間。

甫一離開主臥房,鼬便走到了宇美前面,領著她下了樓。一直穿過西客間,鼬還沒有停下的打算。

宇美不得不再次率先開口︰「這里還不夠遠嗎?」。

「不夠,鳴人快醒了,你想讓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嗎?」。

「……」宇美此刻亂的很,鼬說什麼她都听了。

鼬突然加快步子,來到走廊上一躍,跳到了牆頭不見了人影。宇美一驚,忙也跟了過去,才發現鼬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一看見宇美跟上來,鼬轉身繼續前行,引著宇美來到了他這幾個月向宇美學習她的術的小樹林里。

「你又把我帶來這里,想干嗎?」。宇美一到這里,更清晰的想起這幾個月的事情。

一開始,她只和鼬對招,訓練他出劍的速度。雖然佐助用了地獄式特訓,在幾天之內,將劍術悉數教給了鼬,然而鼬畢竟練習量不足,氣勢有而速度不足,宇美完美的幫他彌補了這一點。

而直到真正和宇美對招,鼬才明白為什麼在卡卡西小隊執行團體任務時,宇美總是擔任餌的角色。因為她擁有的極致速度,幾乎可以說是超越了人類極限的。一旦將目標引至陷阱中,她可以在瞬間就逃月兌,完全不會出現被捉住進而使得同伴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此外,鼬知道了鳴人他們所不知道的事︰宇美其實也會劍術的。

並且她的劍,是她用查克拉凝練而成,通體藍色,閃耀著鑽石一樣的光,不用的時候就會消失。

而宇美所不知道的是,在她凝練自己的劍時,鼬用寫輪眼將這一過程給復制了。

幾個月後,鼬逐漸的適應著宇美的速度,他的寫輪眼的使用從而也有了質的飛躍。原本只是跟著佐助學會了復制功能,這下也能做到瞬間正確捕捉目標。

終于有一天,當鼬成功擋出宇美刺向自己的苦無時,宇美笑了︰「你已經跟得上我的速度,那我也就沒什麼可再教你的了。」

鼬也笑了。

這是幾個月來,宇美第一次看到鼬笑的這麼舒心。

休息了一下,鼬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宇美︰「你曾說你會的只是些擺不上台面的暗殺術,可你要有這樣的速度,還需要會什麼暗殺術嗎?根本沒有人能夠躲過你的襲擊吧?你隨便想刺哪不行啊?」

「當然不是這樣的。」宇美一本正經的回答鼬,「也許沒有人比得開我的襲擊,可如果我刺的位置不對,也只是會令對方受傷而已,並不能致命。」

「哦?」

「如果有醫療忍者及時為其救治,自然就不會死了。」

「原來如此。」鼬若有所悟,「那……刺哪里人一定會死呢?」

宇美看了鼬一會兒,似在考慮要不要說,而鼬就耐心等著。最終,宇美決定告訴鼬︰「若是人的大腦,一旦受傷,必死無疑。」

「耶——」鼬定定的看著宇美。

「干嘛?」

「沒,只是沒想到你還挺狠的。」

「……」

「宇美你……執行過暗殺任務嗎?」。

「沒有。」宇美仰臉看天,「秘術比忍術難學太多,等我完全學成時,團藏已經死去,根之忍者重新被木葉收編,我在進入卡卡西小隊前,沒有執行過任何任務。」

「那你說你會的暗殺術一類,根本就只是紙上談兵吧。」

宇美收回遠眺的目光,看向鼬,突然伸手,食指和中指並攏指著鼬的眼楮︰「若我現在手中握的是劍,這個角度刺過去,你就沒得救了。」微微偏開手指,貼著鼬太陽穴下面的地方,一路直直向後,模擬劍從眼楮刺入顱腔的線路,「因為人的眼框和顱腔之間,有一個點,極其脆弱的一個點。以這個方向刺入,便可以穿透那個點,深深的刺透對方的大腦,對方將必死無疑。」

鼬大睜著眼楮,看著此刻表情嚴肅的宇美,一動不敢動。他感到冷,宇美貼著他皮膚的手指,似乎真的成了冰冷的劍,讓他打了個冷顫。

忽然宇美笑了,收回了手︰「嘛嘛,不過這是我自己選定的方法,只有我會這麼用吧,但說到底我也沒實踐過呢,哈哈哈……」

那一天,宇美記得很清楚,是個多雲的天氣,沒有一絲風,因此雖不炎熱,卻有些悶。鼬坐在她身側,黑色的眸子盯著自己看了很久。現在回想,那時候的鼬,根本是故意套自己的話,而自己就真的傻傻的告訴了他。

「你說你想變強,強到再沒有人敢欺負你,所以你要我幫你修行。」宇美垂了眼,「可你現在卻肆意殺人,你讓幫你修行的我情何以堪?如果鳴人知道我幫助他的兒子成了殺人者,我還有何顏面見他?」

鼬走到宇美身前,微微仰臉看向她的眼楮︰「那不要告訴他,不就可以了?」

宇美皺眉︰「做錯了事,再欺騙他?你是要讓我的罪更重嗎?」。

「這就算罪的話,那些我殺的人,哪個不是罪孽深重的早該下地獄的?可他們不依然好好的活到了現在?」鼬冷冷的笑。

看著鼬這樣的笑,宇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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