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鳥蹲在窗台上,看著我愛羅走出了院門走遠,拍拍翅膀,飛了出去,在天空拐了個彎又飛回房屋。不過這次飛入了一樓的窗戶,穿過客廳與廚房的門,落在宇美的肩上。
「早,小佐。」
「早。」
一人一鳥只打了個招呼,還不及說第二句話,房里就又多了十個人,全部身著砂忍忍者服,並帶著面具。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十人對宇美發動了圍攻。
二
在臨時的火影辦公室里,鳴人、佐助、佐井和鼬見到了綱手和鹿丸。
昨晚他們剛到時已經見過卡卡西,那會兒天色已晚,就沒見別人,直接被帶去各自的房間用餐和休息。今天才要正式確定遲遲到來的鳴人和佐井的新工作。但領他們來的人指名佐助和鼬也要同行。佐助猜想也許是之前他拜托卡卡西給鼬安排點事做,這會兒有了答復。
「婆婆、鹿丸,我怎麼覺得我們在這跟被看管的犯人似的?」鳴人一來就直奔主題。昨晚,佐助發現的情況,鳴人同樣有所察覺,木葉忍者的安置地四周,一直有砂忍在暗中監視。
「這是沒辦法的事吧,要是情況相反,突然這麼多砂忍進了木葉,我們也必然會同樣對他們進行監視的,這叫防人之心不可無。」鹿丸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邊說邊上下打量了鳴人一遍。
鳴人模模下巴︰「那監視人員分布密度未免太密集了吧?這還算什麼同盟啊?要是情況相反,木葉才不會這麼過分呢。」
「嘛嘛。」鹿丸也頗無奈,但不打算解釋,鳴人遲早會知道為什麼,不必急在這一會兒。打量完鳴人,鹿丸笑著問,「鳴人,才幾天沒見,我怎麼覺得你一路奔波的,反而胖了一點?」
鳴人被佐助變成小蛇的事,木葉里只有綱手知道,其他人並不清楚內情,所以雖然一路奔波,但鳴人被佐助照顧的無微不至,吃的好睡的好,胖了也不奇怪,可被人這麼直接的問,還是頗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
「唔!」鳴人頓時窘迫起來,這時他好像听到身邊的佐助輕笑了一聲,立刻扭頭瞪佐助︰「不準笑!」
「是。」佐助斂了笑意。
「哼!」鳴人轉回臉,嘴撅的老高。
鹿丸看看他,再看看佐助,一頭霧水。
明白人綱手搖搖頭,視線越過鳴人、佐助和佐井,落到鼬身上︰「宇智波……鼬?」
「是的。」鼬點點頭。
「在一切陷入混亂之前,我干的最後一件工作,就是讀了卡卡西和依魯卡提交的評估報告書,關于你的。」綱手微笑起來,「依魯卡對你是大加贊揚啊。」
「呃……」鼬眼楮朝佐助看去,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應付現在的情形。
可佐助只是轉頭看了看他,就又看向綱手,並沒有要替他回答的意思。
反倒是鳴人往前一步,問道︰「那婆婆,可以讓鼬擔任忍者的工作咯?」
「你倒是心急的很。」綱手沒好氣的回道。
「哈哈哈……」鳴人模模後腦勺,退了回去。
「以報告書看他的實力,無疑在中忍以上。」綱手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但是他沒有任何實戰經驗,這倒沒什麼,就像多年前的忍者大戰,卡卡西不就是直接在戰爭的洗禮中成長起來的?只是……」綱手直直盯向鳴人和佐助,「雖然卡卡西經過戰爭的洗禮,成長為精英,卻有更多的人把名字刻在了木葉的慰靈碑上,如今,連他們的名字都不在了。」
鳴人睜大了眼楮。
綱手繼續說道︰「鳴人,佐助,實戰不是測驗,通不過便會受傷甚至死,你們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嗎?」。
鳴人愣了愣。
是了,鳴人和佐助小時候的那個穩定、安全的木葉忍者村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是戰爭進行式,就算是菜鳥忍者,也不可能再有溜狗除草捕寵物貓這樣的任務,成為忍者,就意味著要上戰場,要直面殺人與被殺的生命抉擇。
肩上搭上來一只手,鳴人扭頭對上佐助的視線。
「鳴人,讓鼬自己選擇吧。」佐助如是說。
鳴人沉默的轉移視線看向鼬,看他和佐助一樣黑色的眸。怎麼辦?佐助說的對,照他身體的生長速度,確實得盡快讓他了解外面的世界。但就這樣松開手,讓他一步就完全邁入外面的世界,真的是正確的嗎?
「鳴人?」佐助再次開口,帶上了催促的意味。
「別催我麼。」鳴人回過頭對綱手說︰「婆婆,讓我和鼬單獨說兩句。」隨即不管別人,拉著鼬來到走廊里。
「鼬,雖然佐助說應該讓你盡快融入社會才行,可是也不至于真的急到幾個月的時間也不能等的地步,早晚你會去音忍村,那時候你再慢慢學習融入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可是我……」鼬的視線開始到處亂瞟,最後落到自己的腳尖上,「我現在就想快點學會一切,我不想再被宇美留在身後了……」鼬的神色黯淡了幾分,「我想成為能夠保護她、照顧她的人,而不是反過來。」鼬想起了那次單獨面對卡卡西時對方和自己說的話,「若有下一次,我希望是我奔赴戰場,而她是等我回來的人。」
鳴人很想說,希望對方是等待自己回來的人的人,是最自私最差勁的!可是他張張嘴又閉上,終是沒有說出口。他有些難過,又說不清自己究竟在難過什麼,只好就這麼默默的看著鼬,最後淺淺露出一個有些無奈又有些哀傷的笑臉,說︰「我們進去吧。」
這樣,鳴人和佐助都表示了同意,綱手朝鹿丸點了點頭,鹿丸便掏出幾份文件依次念起來︰「漩渦鳴人入外交組,去找寧次報到。佐井和宇智波鼬入特別行動組,過會兒去找卡卡西老師報到。具體的工作內容,也由寧次和卡卡西進行安排」說完,鹿丸看了佐助一眼,念起第四份也是最後一份文件︰「宇智波佐助,入決策組,找我報到。」念完,鹿丸將四份文件放在辦公桌前邊。
「咦——」鳴人對佐助的任命書無比驚訝,「婆婆,佐助他……」
「我明白了。」佐助打斷了鳴人的話,幾步走到桌邊拿起了自己的任命書,表示接受。
看來在木葉毀滅前,綱手讓他擔當「骨頭」的角色時,就有了重新啟用他的打算了。恰好佐助發現因為事態發展,回音忍之路任不重道卻遠,他轉而希望借助卡卡西的力量,想趁木葉極需「苦力」時,讓他給鼬找點事干,既鍛煉鼬的做事能力,也是讓他慢慢融入人群。現在綱手把佐助的任命放在鼬後面,很顯然是在宣告︰我們可以幫你培養你兒子,但是,我們可不白出力,你也得為我們干活。
明白這點的佐助,自然只有答應的份。
四個人全部接受了任命書,這早會也就該散場了。
三
鹿丸領著四個人走出臨時的火影辦公室,在走廊上給佐井和鼬指路︰「喏,卡卡西老師就在那邊那棟屋子里。」他手指向窗外,「你們過去就會看到他的。」
佐井順著鹿丸的手看了那邊一眼,點了點頭︰「那麼,我和鼬先走一步。」
鳴人拍拍挨著自己的鼬的雙肩︰「鼬,要加油喔!」
「嗯!」鼬點點頭,笑了,「我不會再被宇美留下的。」
鳴人想起了剛才和鼬的對話,一愣神的功夫,佐助靠過來,抬手搭在鼬肩上,稍微用力拍了幾下︰「去吧。」
鼬朝佐井走去,和他一起走了。
「我們也走吧,我帶你去見寧次。」鹿丸對鳴人說。
這段走廊盡頭就是火影辦公室,此刻鹿丸等三人就站在這扇門前,走廊只有一側是辦公室。
「這邊第二間房間就是決策組辦公室,我和佐助就在那。」鹿丸指著第二扇門說,「附帶一句,這第一間房間是靜音前輩的,我們見火影大人時,她就在里面待命。」
「決策組啊,你是決策組負責人,那就是說,雖然名稱換了,其實就是原本的參謀部吧?」鳴人問。參謀可是火影之下的最高決策人,綱手竟然讓佐助直接進決策組參與決策事宜,膽子也太大了吧……啊,是了,鳴人想起來,綱手已經承認了他和佐助,她是斷定現時的情勢下,佐助不會對木葉不利的。
「嘛,佐助可是打敗那個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接管了音忍的人,只有這樣的高度,才不會屈才嘛。」鹿丸邊說邊朝前走去。
「就算你這麼夸我,也別想什麼工作都推給我干。」佐助跟著他走起來。
「誒?被看穿了啊……」
「哼。」
鳴人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听著他們的對話,嘆了口氣,才抬腳追上去。
四
風影辦公室里,幾位長老也在和我愛羅開早會,他們的目的,是索要宇美。從他們突然集體現身開始,這是每天早上的慣例了,每次都會糾纏很久。
我愛羅煩不勝煩,同時開始懷疑︰莫非這些長老知道宇美是第二位九尾人柱力?
這樣想倒說的通為什麼前腳木葉忍者剛抵達村子,後腳他們就出關了——他們怕我愛羅把人柱力歸還木葉——不提如何得知宇美是人柱力這事,他們要九尾的人柱力又是意欲為何?
「木葉方面知道那名忍者在我們這里,要人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不可能把她交給你們。」我愛羅再一次如此回答。
但是,明明領頭的面具長老沒來,長老們今天卻格外固執。
「所以說……」我愛羅忍不住要動怒時,一個念頭忽的冒了出來——面具長老該不是直接帶人前去他家捕獲人柱力了吧——他頓時別說發火,反如墜冰窖渾身冰涼。
風影辦公室里霎時狂風大作,吹得所有人都不得不抱頭護眼,等這陣怪異的風如來時一樣突然的消失,我愛羅早不在辦公室里了。
五
在我愛羅家中,能不能夠提取查克拉不再重要,因為在這里所有人都無法使用查克拉。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捕捉到宇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宇美的極致速度在砂忍村更是無人能及的——所以當我愛羅趕回家時,面具長老的部下正和她混亂成一團。
「你們在干什麼!」我愛羅難得喝叱人,音量雖未提高太多,但其間夾裹的冷冰冰的怒氣讓所有的砂忍動作一滯。
宇美趁機落到了我愛羅身旁,被他拉到身後護住。
「風影大人,」面具長老這才現身,「你把本該嚴加看管的外村忍者養在自己家里,是什麼意思?嘛——」面具眼孔後的灰色眼珠打量宇美一眼,他冷笑起來,「呵呵,長的倒是挺漂亮。」
我愛羅緊皺起眉頭,他徹底被激怒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海嘯一樣朝周身蔓延開去。
一瞬間連面具長老都呼吸停頓了三秒,更不用說他的部下。
畢竟我愛羅是風影,還是位得到全民擁戴的風影;而面具長老可是非法入侵風影宅邸,總是名不正言不順。
一番思索,面具長老判斷出今天再糾結下去,非但捉不到宇美,還會令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他選擇了撤退。
看著我愛羅原本簡樸卻整潔的家現在變的一片狼藉,宇美愧疚起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需道歉。」我愛羅的氣息恢復了平穩,沉默的環視自己的家。
宇美坐到了地板上,一直在天花板盤旋的黑鳥落回她的肩膀。
「我打算今晚就帶你去見鳴人。」我愛羅頭也不回的說。
「嗯。」現在宇美也了解到,自己不肯回木葉這件事給我愛羅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不能那麼厚臉皮。不過又提到鳴人,宇美想起早上我愛羅出門前說的那句話,順口就說了一句,「風影大人你真的很在乎鳴人呢。」
我愛羅本來在一堆報廢的家具里翻找著什麼,剛搬起了半邊櫃子,听到宇美的話,手一松,櫃子砰一聲落回地面,激起一片塵埃。
宇美被嚇了一跳,傻愣在當場,她沒想到我愛羅會對這句話這麼大的反應。
我愛羅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走到宇美跟前︰「你跟我去風影樓。」說完抬腳就走。
宇美一回過神,就連忙跟了上去。
六
寧次一見到鳴人,放下手里的活撇下其他的人就快步走了過來︰「鳴人,你也終于來了。」
「嘿嘿,是啊。」鳴人模模腦後勺,「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部下了啊,得叫你一聲長官才行了,哈哈哈!」
听鳴人這麼說,再看看他笑的一臉燦爛,寧次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那麼,寧次,人給你帶到了,我也得回去工作才行。」鹿丸擺擺手,和佐助走了。
「雖然你才剛到,不過我這里忙翻天了,也只好請你立刻進入角色。」寧次和鳴人一起走回辦公桌邊,鳴人還沒來得及看其他人員,就被攤滿了桌面的文件堆嚇到,寧次繼續說︰「砂忍雖然允許我們暫且在這里安身,也會提供物質支援,但並不是完全無償的,我們在這里的期間,要配合砂忍村的工作流程出任務,算是以‘勞動力’付賬吧。」
「那這些就是交給我們的任務?」鳴人隨手拿起一份文件掃了一眼,變了臉色,他抬頭看著寧次,「這……就是砂忍要我們完成的任務?」
「是啊。」寧次嘆了口氣,「砂忍村要木葉忍者去為他們勘測地下水脈。」
七
風之國境內多為沙漠,降水量也甚為稀少,國民在沙漠中的綠洲建立了村落並居住。如此苛刻的生存環境,並未讓風之國國民陷入絕望和頹廢,反更激勵他們奮勇向上,令風之國成為了無論實力還是財力都可以與火之國一較高下的強國。
而位于其間的砂忍村,因為過去風之國大名的軍事削減策略,不得不隨之改變治村方針,開始培育少數的精銳忍者,不求多,只求精——我愛羅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于世——但村子的各方面還是過的頗為辛苦。好在我愛羅上任後,經過一番努力,使得砂忍忍者的團結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後無論村子規模還是經濟繁榮度都有大幅增長。
但矛盾是不可消彌的,新任風影在帶領村子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的同時,那些舊權貴特層也就隨著舊時代的終結不得不退居幕後。但曾經佔據舞台最風光的位置,被最明亮的燈光所照耀的他們,又怎麼會就此甘願于暗淡處度完余生?
人一旦站立在權利頂峰俯視過眾生,那滋味,便再也忘不掉了。好在海藏爺爺尚在世時,沒人敢造次,才一直相安無事。
而在砂忍村得以前所未有的發展後,一個以往被各種矛盾所掩埋的致命問題卻暴露了——水。
沙漠中的綠洲完全依賴于地下水脈存活,村里隱秘處有直達地下水脈的水井,以此來汲取足以供應所有居民的用水。但近一年來,水井負責人發現,水井的水位線不斷下降,雖然還不至于影響村民用水,但那是早晚的事。
所以,砂忍必須盡快找出地下水水位下降的原因並找出解決方法,不然,就得找出新的水脈並將之引來砂忍村所在的綠洲,砂忍村才能避免消亡的結局。
負責人努力之下,還是找不出癥結所在,向上匯報後,我愛羅和核心人員幾次商談,也沒能做出決定。
要在沙漠中探尋水脈,消耗的物資且不論,人員傷亡也必然不是一個看過就可以遺忘的數目。
偏巧此時,手鞠部下急速趕回報告,木葉村遭毀滅性打擊,全體木葉忍者請求暫時入砂忍村避難,直至尋覓到新去處。這個消息在砂忍村核心領導層里掀起軒然大*。每個人都持各種態度,但都是為了砂忍村著想,有理有據,即便我愛羅也不能強行壓制他們。
幾番思索,他最後提出了一個方案,才最終平息了這場爭論,讓木葉忍者得以進駐砂忍村。
這個方案就是,砂忍村可以提供給木葉駐地和所需物資,前提是,到來的木葉忍者得為砂忍村探索水脈。
八
「這……這怎麼可以!」鳴人喊叫起來,「就算是世代生活在沙漠里的砂忍都無法確切探索的水脈,怎麼可以讓木葉忍者去尋找?」
寧次挑高了眉毛,有些意外︰「鳴人你對沙漠的事蠻懂的嘛。」
「以前過來這里出任務,听手鞠和勘九郎說過一些。」
「原來如此。」寧次垂眸也看向桌上的文件,「鳴人,為砂忍村探索水脈,是木葉忍者能夠入駐砂忍村並獲取物資的條件。」
「木葉和砂忍不是同盟嗎?怎麼可以這樣!」
「之所以為同盟,是因為互為有利可圖!可現在……」寧次沒有說下去。
這樣的事,鳴人是明白的。
他也終于明白,夜里木葉忍者的收容地四周有那麼多的砂忍在巡視,是因為砂忍擔心接受這樣但條件才得以入駐砂忍的木葉,會違約動其它的心思——若是有可以借助砂忍的力量而又不用支付如此大代價的方法的話,總會想試試看吧?
難怪早上鹿丸會說,要是木葉和砂忍的立場反過來,木葉也會這樣做,確實,換了任何人都會——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唉……」鳴人一聲長嘆,垮了肩膀,不做聲了。
寧次抬手搭在鳴人肩上,安慰他︰「這件事,火影大人也是點了頭的,不要再想了,我們一起努力撐過這段時間。」
「這不是必須的麼。」鳴人扭臉沖寧次咧咧嘴,算是笑了。
「對了,我為你介紹一下其他人。」寧次這才想起,再立刻忙起來也得先讓鳴人和其他人認識吶。
「啊,好的。鳴人收起憂思,對著其他人露出了燦爛的笑臉,「你們好,我是漩渦鳴人,以後多多指教哪。」
「大名頂頂的漩渦鳴人,誰不認識?」一位身材豐滿的女忍者笑了,年齡不小,身材卻一點沒走形。
「哈哈哈。」鳴人不好意思的模模臉,笑起來。
這下,在場所有人都笑了,寧次挨個介紹過後,氣氛再次嚴肅起來。
看著桌上的文件小山,鳴人漸漸皺了剛舒展的眉。
TBC.